红星纺织厂旧址弥漫着霉味和机油残留的气息。阮萤踩着三十年前的《工人日报》往前走,报纸上某篇报道被人用红笔圈出:"女工林淑华因操作失误导致集体财产损失"。这是母亲从未提起过的往事。档案室铁门虚掩着。阮萤的手电光柱里,无数棉絮在尘埃中缓慢沉浮,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暴风雪。她在"工伤记录"柜找到母亲的名字:1997年8月3日,右手三指被织机轧伤。但奇怪的是,同年9月的班组合影里,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