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投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最终滑了出来。
"手腕发力不对。
"陈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嚼着包子，手里拎着两瓶矿泉水，"你投篮太依赖手臂了，手指拨球那下得干脆点。
"王迪接过水，拧开瓶盖时才发现手心己经磨得发红。
陈浩瞥了一眼，咧嘴笑道："新手都这样，练一周就起茧子了。
"他随手把包子塞进嘴里，从兜里掏出一卷运动胶带，"缠上，别磨破皮了。
"篮球场边缘的看台上，几个女生正捧着英语书早读。
王迪注意到林小禾坐在最前排，膝盖上摊着一本《高中物理竞赛题集》，腕间的银铃铛在晨风中偶尔轻响。
"看什么呢？
"陈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吹了声口哨，"班长大人连晨读都这么刻苦。
"王迪收回目光，低头缠胶带："她昨天帮我们解围，还没谢她。
""得了吧，"陈浩捡起篮球，随手抛向篮筐，"她那种好学生，眼里只有纪律和分数。
"球砸在篮板上弹回来，他接住后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听说她妈是教育局的，连老杨都得让她三分。
"王迪一愣，想起昨天林小禾扣分时毫不犹豫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复杂。
#### **校队选拔**周三下午的校队选拔赛吸引了半个高一年级围观。
体育馆里挤满了人，连走廊上都站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王迪换上运动服，发现自己的号码牌是"23"——和初中时一样。
"哟，缘分啊！
"陈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哥当年也是23号。
"他指了指自己背后的"7"，"我嘛，随便挑的。
"选拔赛分两组对抗，王迪被分到了和周子轩对位的位置。
对方一上场就冲他咧嘴一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挑衅。
比赛开始，周子轩率先抢断，带球突破时故意用肩膀撞了王迪一下。
裁判没吹哨，场边响起几声嘘声。
王迪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咬牙追了上去。
"别硬扛，"陈浩跑过来低声说，"那孙子就喜欢玩阴的。
"下半场，王迪调整策略，利用速度优势甩开周子轩，接球后一个急停跳投——球进了！
场边爆发出一阵欢呼，苏晓蔓的相机快门声咔嚓作响。
周子轩的脸色阴沉下来。
下一次防守时，他突然抬肘，狠狠撞在王迪胸口。
王迪踉跄着后退两步，裁判终于吹哨："进攻犯规！
"周子轩摊开手，假惺惺地说了句"不好意思"，转身时却故意踩了王迪的脚。
王迪握紧拳头，陈浩一把拉住他："别上当，他就是想激怒你。
"最终，王迪凭借稳定的发挥入选了校队替补名单，而周子轩毫无悬念地成为首发。
教练拍了拍王迪的肩膀："反应不错，但对抗还差火候，多练练力量。
"#### **晚自习的插曲**晚上，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
王迪正埋头做物理题，突然一张纸条从旁边递了过来。
他抬头，看见前桌的林小禾微微侧身，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
纸条上写着："周子轩去年因为打架被记过，小心点。
"王迪愣了一下，抬头时林小禾己经转回去继续做题，只留下发丝间若隐若现的银铃铛。
他低头在纸条背面写下："谢谢，不过我不怕他。
"纸条传回去后，林小禾的肩膀似乎僵了一瞬，但最终她没再回应。
下课铃响起，陈浩伸了个懒腰："走，小卖部买夜宵去！
"他拽着王迪往外走，经过周子轩的座位时，对方故意把脚伸到过道上。
王迪假装没看见，一脚踩了上去。
"嘶——***……"周子轩猛地站起来。
"不好意思，"王迪平静地说，"没看见。
"周子轩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行，咱们球场上见。
"回宿舍的路上，陈浩笑得首拍大腿："干得漂亮！
不过那孙子肯定记仇了。
"王迪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手腕上的护腕。
夜风微凉，远处篮球场的灯光还亮着，几个高二的男生仍在加练。
#### **402的夜谈**宿舍里，陆明远正抱着吉他弹《晴天》，陈浩躺在床上翻着篮球杂志，突然冒出一句："你们说，林小禾为啥提醒你小心周子轩？
"王迪正在整理校队训练计划，闻言笔尖一顿："……她只是比较负责吧。
""得了吧，"陈浩翻身坐起来，"她平时连话都懒得跟我们多说，怎么突然关心起你了？
"陆明远停下拨弦的手指，似笑非笑："可能王迪比较招好学生喜欢？
""滚。
"王迪抓起枕头砸过去，陆明远笑着躲开，吉他发出"铮"的一声响。
陈浩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周子轩去年追过林小禾，被她当众拒绝了。
"王迪一怔："真的假的？
""苏晓蔓说的，她消息最灵通。
"陈浩耸耸肩，"所以周子轩今天看你那眼神，啧啧……"王迪没再接话，只是低头继续写训练计划，但笔迹明显比刚才潦草了些。
窗外，月光洒在篮球场上，寂静的校园里只剩下虫鸣和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