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未曾合眼,耳机里舒缓的旋律如同一张轻柔的网,好不容易将我拽入浅眠。然而,
与你初次在星野学园相逢的画面,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枕畔,
思绪纷乱如麻。索性起身,拧亮案头那盏暖黄小灯,我决定写下这些与你有关的过往。
初遇:青涩的邂逅记得初次见你,我从外头采风回来,推开新月楼那扇斑驳木门。
你就静静站在门边,青石板铺就的走廊映着柔和日光,将你的身影拉得修长。你神情青涩,
透着一丝尴尬,睫毛如受惊的蝶翼轻颤。当我们的眼神交汇,我心里猛地一动,
像有朵不知名的花悄然绽蕾。我主动开口打破这份局促:“你好呀,我是林夕,
刚从校外回来,这是……要找我吗?”你耳尖微红,小声回说想问问社团活动的事,那声音,
像春日里沾着晨露的软絮。望着你,我只觉从未见过这般奇妙的女孩。你身着白色棉布裙,
在风里轻轻晃动,文静中藏着倔强,柔弱得让人心生无尽保护欲,仿佛轻轻一碰,
就会碎成月光下的泡沫。起初,你对我满是不喜,甚至有些厌烦。社团活动时,
你总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像只受惊的小鹿。好在我脸皮够厚,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身边的人,
借着探讨剧本、排练话剧的由头,一点点靠近你。终于,我们从陌生走向熟悉,
成为彼此重要的朋友。你笑起来时,眼尾弯成月牙,连空气里都漫着清甜。
冬日:奇妙的同眠学期的寒冬,星野学园的梧桐叶落满小径。
听闻话剧社的阿雅说与你同睡格外温暖,说你床铺像裹了层阳光,我也忍不住凑上去,
找借口说自己床铺冰冷,像被施了冻咒。“晴雨,你看我这被窝,跟冰窖似的,
要不……今晚让我蹭蹭你的阳光呀?”幸运的是,你红着脸点了头。那晚,
新月楼的老钟慢悠悠晃着,我抱着薄被钻进你铺着碎花被的床。心里像揣了只小鹿,
既紧张又期待。你身上有淡淡的栀子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暖,让我昏昏欲睡又舍不得睡。
第二天上课,你总盯着我瞧,睫毛忽闪忽闪。我摸不着头脑,拿笔戳戳你:“咋啦,
我脸上有字?”你小声说怀疑我夜里亲了你,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我又羞又窘,
耳朵烫得能煎蛋。可到了晚上,趁着你熟睡,月光从雕花窗缝溜进来,照着你安静的脸,
我竟鬼使神差地真亲了上去,像偷吃了最甜的糖。没成想你并未睡着,睫毛抖了抖。
就这么一闹,我们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那之后,你的床成了我专属的温暖小窝,
我们形影不离。连假期里的短信,都从未间断,彼此的牵挂,在字里行间肆意流淌,
像春日解冻的溪流,欢快又热烈。波折:失联与挣扎可生活总不会一直顺遂。
有那么一段漫长的日子,你突然没了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我像丢了魂,
在星野学园的紫藤长廊里来回走,数着廊柱上的刻痕,满心焦急。后来才知你换了号码,
转到另一处校区。你开始刻意躲我,社团活动远远看见我,就绕开那条常走的海棠道。
我急得脾气爆发,一气之下搬离新月楼的寝室,搬到了银杏苑。那段日子,我浑浑噩噩,
每日守在新月楼与银杏苑中间的小花园,用极端的方式,喝酒、抽烟、哭泣,
妄图引起你的注意。甚至愚蠢地用割腕去挽留,血珠渗在素白的帕子上,像朵惨烈的花。
可你每次看到我的颓废,只是愣神后便匆匆离开,高跟鞋叩击青石板的声音,
一下下敲在我心上。直到某天夜里,你发来短信,说害怕独自上露台的厕所,让我陪你。
我欣喜若狂,从银杏苑的铁架床上弹起来,忙乱中撞翻了搪瓷杯,叮叮当当响。
室友嘟囔着翻身,我顾不上,套了件外套就往新月楼跑。一路上,
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打在脸上,可心里像揣了团火。到了地方,你站在昏黄的壁灯下,
影子被拉得老长。我刚要开口,你突然从身后抱住我,带着栀子香的身子微微发颤。
所有的委屈与思念,化作紧紧的拥抱。我们在露台倾诉衷肠,雪粒子落在肩头,慢慢化了,
成了我们秘密的见证。之后,你住进我银杏苑的寝室,我们的世界,仿佛又回到最初的美好。
窗台的水仙开得正好,映着两张笑靥。日常:细碎的甜蜜与尴尬相处的日子里,
满是细碎的回忆。去校外通宵剧场时,因好奇后台那扇吱呀响的木门,闹出了小插曲。
你躲在我身后,拽着我衣角,像只小兽。在三福街的布衣坊买衣服,试衣间里的慌乱与亲密,
你帮我系盘扣,指尖擦过我的手腕,痒得心里也发颤。坐公交时,你习惯性坐我腿上,
脑袋靠在我肩上,被邻座大婶打趣 “小俩口真甜”,你耳尖通红,像熟透的樱桃,
我笑着回 “是呀,甜得很”。惹你生气后,我绞尽脑汁哄你,跑遍星野街的小店,
给你买会发光的口哨、雪花形状的银耳环。你眼中的光亮,像藏了星星,
都成了我心底最珍贵的宝藏。我们也曾疑惑这份感情是否 “正常”,
社团里偶尔有异样的目光。可即便面对他人或探究或嘲讽的眼神,我也从未动摇,
只想与你相伴,哪怕全世界嘲笑,也誓要与你一起。甚至曾傻傻约定,即便未来各自成家,
也要在每年银杏泛黄时,回到星野学园,看满树金黄,说彼此的牵挂。
考验:感情与现实的拉扯后来,你在万达商厦的文创店上班,有男生追求,
你不好拒绝便暂处一起。可我怎能放心,每次你与他外出,
我都默默守候在商厦后巷的梧桐树下,数着店铺招牌的霓虹灯闪烁,盼你归来。
哪怕被你察觉,也固执地找借口 “刚巧路过”。那次你与他起争执,在商厦门口吵得厉害。
我心急如焚,跑到河边录下自己的身影,对着手机喊 “晴雨,别难过,我在呢”,
只为让你知晓我的担忧。你匆匆赶来,满是担心与责怪:“你傻不傻,大冷天跑河边。
”那瞬间,我明白,你心里,也有我。河水潺潺,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像幅永不褪色的画。
还有一回,他纠缠你不让走,在商厦地下停车场,我怒而拉你离开。冲突中,你拼命护我,
指甲掐进他手背。那份情谊,重若千钧。实习时在湖南的小镇,青石板路曲曲折折。
看你为我撕心裂肺,我却因无力给你正常生活,狠心疏远。可你倔强,
宁愿忍受胃疼也不愿离开,捂着肚子蹲在老茶馆的竹椅旁,额上沁着冷汗。
我只能用最残忍的方式,逼你放手,你最终选择离开,我也痛彻心扉。可后来你找我,
说要去昆山古镇,我还是义无反顾,牵起你的手,陪你奔赴远方。绿皮火车慢悠悠晃,
窗外的稻田像浪,卷着我们的梦。离散:误会与错过在昆山古镇,青瓦白墙映着小河。
你与经营油纸伞铺的少年有了交集,我却因不安与恐惧,陷入疯狂臆想,不断电话纠缠。
可你未能归来,见面后,满心的害怕失去,化作无端的吵闹。你可知,我并非怀疑,
只是太怕失去你。只因我无法给予你所谓 “正常” 的家庭,这份无奈,如钝刀割心,
割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路上,很快被雨打湿。后来分开,你伤心欲绝,日日以泪洗面。
在古镇的绣坊里,你绣满思念的钱包寄来,那一针一线,都扎在我心上。绣着的并蒂莲,
像我们曾经的梦。再后来,你被家里安排相亲,在苏州城的茶楼里,我见你回避,
用茶盏盖遮着脸,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明白你的无奈,最终,我选择离开,
去了昆山故地重游。沿着小河走,我接触到新的圈子,才知世间有许多同我们一般的人。
可当我想告诉你时,你却告知已谈男友。满心思念化作伤人话语,像冰冷的箭。
可你仍未放弃,可我,却因自私,一次次用借口逼你离开,伤害你,也折磨自己。
古镇的灯笼晃啊晃,晃碎了我们的影。重逢与诀别偶然回星野学园,与你相见。在紫藤长廊,
花开得正好,思念如潮水决堤。可我们都忍住了,夜里同睡在银杏苑的旧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