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婚当夜,莫子珩便将她独弃于红烛摇曳的喜房,任由她沦为满京笑柄。
她所言所语,他充耳不闻;她悲喜嗔怒,他漠然以对。
婚后第一年,他被迫洞房,撕裂的痛楚中,她亲耳听见他动情呼唤着另一个妓子的名字。
大婚次年隆冬,秦朔月被莫子珩弃于上香归途。
她蜷在雪地里,望着那个决绝的沉默背影,感受到腹中孩子彻底消失的瞬间,终于参透一个道理——果然,路边的男人,捡不得。
丫鬟九月刚送走府医,秦朔月便忍着腹部的疼痛,提剑冲向了莫子珩的院中。
成婚当日,莫子珩便独自搬去了偏院,连半分理由都没有将她独留在主院内。
这些年,她享受着太子妃应有的待遇,却根本得不到半分的爱和尊重。
流言蜚语和日复一日的冷漠,将她几乎逼疯。
她闹过,吵过,甚至用杀人威胁过。
可换来的,却只有莫子珩看疯子一般的冷漠眼神。
譬如,此刻。
秦朔月披头散发满脸杀气的踹开房门,莫子珩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转头便继续照顾床榻上的女子,好似笃定了她什么都不敢做,又或许只是纯粹懒得理她。
再次被冷漠忽视,让她恍惚想到被独自抛弃在冰雪覆盖的山路上时,自己那一声声不会被回应的嘶声呼喊。
怒火将双眸灼得赤红,她举起手中剑指向二人:“莫子珩!我秦朔月究竟哪儿对不起你,要你这般折辱于我?!”秦朔月以为,这次又会同往日那般得不到半分回应,却不想莫子珩居然转头看了过来,看着她,近乎残忍开口:“瑶儿有了身孕,五日后,孤会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做侧妃。”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秦朔月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她竟不知道,她爱慕了多年的男人居然会这么***!偏偏是在她失去孩子的这天,他居然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还振振有词的让她和一个妓子共事一夫!眼眶突然酸胀到模糊,秦朔月哑着嗓子不死心问:“所以,刚刚你离开将我独自扔在山中,就是因为……她怀孕了?”秦朔月死死盯着他,眼中溢满了濒临崩溃的情绪。
突然,床榻上的楚瑶打了个喷嚏,他立刻紧张转头:“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楚瑶娇弱摇摇头:“阿珩哥哥,我没事的,就是……有点冷。”
莫子珩温柔为她掖了掖被子,轻轻哄着:“现在怎么样?好点了么?”低沉安抚的声音传入耳中,秦朔月死死咬住下唇,鲜血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竟不知道,原来莫子珩也会关心别人。
会因为一个喷嚏而露出担忧的表情,会体贴的为人掖被角,会温柔的安慰一个人。
而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会是……她。
秦朔月浑身发抖,笑出了眼泪。
“莫子珩!你真该死!”她恨!她要他死!可惜,莫子珩终究没有死。
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却并没有伤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