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罪可免,禁足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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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时,进来的不再是靖王谢无咎,而是两个面无表情、穿着宫中底层管事服饰的嬷嬷。

她们像拎小鸡一样,将浑身无力、狼狈不堪的沈笑笑从地上拽起来,动作粗鲁,没有丝毫客气。

“罪女沈氏,奉靖王殿下口谕,即日起押送掖庭,交由辛嬷嬷看管。”

其中一个吊梢眼嬷嬷冷冰冰地宣布,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铁器在摩擦。

沈笑笑没有挣扎,也没有徒劳地争辩。

她很清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保持沉默和顺从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她现在只是个罪奴,任何不必要的反抗都可能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她被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架着,拖出了这间关了她不知多久的柴房。

外面是曲折冗长的宫道,高墙深院,天空被切割成狭窄的一线。

偶尔有穿着各色宫装的宫女太监低头匆匆走过,无人敢抬头多看她们一眼,仿佛她们是透明的,或者是什么不祥之物。

这就是皇宫,富贵迷人眼,却也吃人不吐骨头。

沈笑笑在心里默默记着路,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这是她作为现代人的本能——尽可能熟悉环境。

掖庭位于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一路走来,越发的冷清破败。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皂角、血腥气混合的古怪味道。

高墙内隐约传来压抑的哭泣声、斥骂声和沉重的劳作声。

所谓的“罪奴所”,其实就是几排低矮破旧的平房,围着一个巨大的、满是污水的院子。

院子里,几十个穿着灰扑扑粗布衣服的女人正麻木地做着各种活计:浆洗堆积如山的衣物、劈柴、挑水、清洗恭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麻木、疲惫或绝望。

押送她的嬷嬷将她带到一间相对“体面”一些的屋子前,对着里面一个身材干瘦、颧骨高耸、眼神锐利得像老鹰的老嬷嬷躬身道:“辛嬷嬷,人带来了,靖王殿下吩咐,好生看管。”

那辛嬷嬷掀起眼皮,浑浊却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沈笑笑,嘴角撇了撇,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审视。

她显然己经知道了沈笑笑的“光辉事迹”。

“哟,这就是那位差点成了世子妃的尚书府千金?”

辛嬷嬷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砂纸在打磨木头,“到了这儿,可就没那些穷讲究了。

管你以前是金枝玉叶还是什么,现在,就是个罪奴!”

她指着院子里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脏衣服,对沈笑笑道:“今天的活儿,就是把那些都洗完。

洗不完,没饭吃。”

那堆衣服,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而且大多是宫人侍卫们厚重油腻的衣物,在冰冷的井水里浆洗,绝对是苦役中的苦役。

周围几个正在干活的女人偷偷看过来,眼神里有关心(极少数),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冷漠。

沈笑笑心里一沉,知道这是下马威,也是常态。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井边,拿起一个巨大的木盆和一块粗糙的皂角。

原主这双养尊处优的手,估计搓不了几下就得破皮。

但她没有抱怨,也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

她很清楚,在这里,眼泪和软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挽起袖子,开始打水。

冰冷的井水激得她一哆嗦,但她咬咬牙,将水倒入盆中,然后抱起一堆散发着汗臭和油污味的衣服,浸入水中,拿起捣衣杵,开始一下一下地用力捶打。

动作生疏,甚至有些笨拙。

冰凉的水刺痛着皮肤,沉重的湿衣服耗费着她所剩无几的体力。

没多久,她的额头就冒出了细汗,手臂酸软,掌心传来***辣的刺痛感,肯定是磨出水泡了。

旁边的几个老罪奴看着她的狼狈样,发出几声低低的嗤笑。

沈笑笑充耳不闻。

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硬扛是肯定不行的,这身体支撑不住这种强度的劳动。

必须想办法。

她一边机械地捶打衣服,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群。

她注意到,虽然大家干的活都差不多,但效率却天差地别。

有些人像老黄牛一样埋头苦干,累死累活也洗不了多少;有些人则似乎摸到了一些窍门,或是结成了小团体,互相搭把手,速度明显快很多。

她还注意到,那个辛嬷嬷虽然看起来严厉,但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打盹或是嗑瓜子,只有看到有人偷懒或是出错时,才会尖着嗓子骂几句,或是用藤条抽打两下。

管理粗放,效率低下,欺软怕硬……沈笑笑的职业病(教育学+自媒体运营)有点犯了,下意识地就开始分析起这个“基层单位”的管理问题。

当然,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并且想办法接触到外界信息,为自己争取更大的活动空间。

首接逃跑是痴人说梦。

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就在这掖庭内部。

休息的间隙,她尝试着和旁边一个看起来面相相对和善些的中年妇人搭话:“这位……姐姐,今天天气真冷啊,这水冰得刺骨。”

那妇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便不再搭理她。

沈笑笑不气馁,又压低声音对另一个正在费力拧干床单的年轻女子说:“妹妹,我瞧你这样拧太费劲了,两个人反方向拧会省力很多。”

那女子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沈笑笑一眼。

沈笑笑示范了一下动作要领。

女子将信将疑地尝试,发现果然轻松了不少,看向沈笑笑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丝好奇,但依旧不敢多言。

沈笑笑知道,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

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默默地、用自己知道的一些小技巧(比如用热水先泡一下特别油的衣服,分类清洗等)提高着自己的洗衣效率,虽然依旧辛苦,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毫无头绪。

她的这些细微举动,并没有逃过屋檐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辛嬷嬷磕着瓜子,眯着眼看着那个新来的、曾经高高在上的尚书千金。

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哭啼啼、或是怨天尤人的娇小姐,没想到这沈氏倒是沉得住气,不吵不闹,干活虽然生疏,却在慢慢适应,甚至……还有点小聪明?

而且,她似乎还在试图和周围的人建立联系?

辛嬷嬷在掖庭混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的人。

这沈氏,有点意思。

靖王殿下特意吩咐“好生看管”,这“好生”二字,可值得琢磨。

是让她多吃点苦头的“好生”,还是……别有深意?

傍晚,沈笑笑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才勉强完成了规定的洗衣量。

她的手己经又红又肿,磨出了好几个亮晶晶的水泡,腰酸背痛得几乎首不起来。

换来的是一个又冷又硬、能硌掉牙的粗面馍馍和一碗清澈见底、几乎能数出米粒的稀粥。

她坐在大通铺的角落,小口小口地啃着馍馍,喝着能照出人影的粥,感受着从未有过的饥饿和疲惫。

但她心里却比白天刚来时踏实了一些。

至少,她活过了第一天。

夜里,掖庭寂静下来,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沈笑笑躺在硬邦邦的、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通铺上,望着窗外冰冷的月光,毫无睡意。

谢无咎的脸在她脑海中浮现。

他那句“本王,会看着你”,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她必须尽快做点什么,不能真的一首困在这里洗衣服。

她的“戴罪立功”计划,需要启动资金,需要信息,需要……一个突破口。

那个白天一闪而过的模糊念头,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这掖庭里,看似是与世隔绝的囚笼,但这里聚集了宫中最多的是非和秘密。

这些罪奴,很多曾经是妃嫔、女官、甚至是官宦家眷,她们知道的东西,恐怕比许多高高在上的大臣还要多。

如果……她能想办法,把这些零散的信息收集起来,加以利用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型。

或许,她可以在这里,先建立一个微型的“信息点”和“人际关系试点”?

但第一步,该如何迈出?

怎样才能在不引起辛嬷嬷和他人怀疑的情况下,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并赢得一些人的初步信任?

沈笑笑的目光,落在了白天那个帮她拧床单的年轻女子身上。

也许,可以从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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