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998年的急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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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外卖的王哥在骑手群里发过一段语音,说千万别接午夜十二点整的医院订单。

那天王哥手里还剩三个订单没送,手机 APP 跳出来新单提示时,他正在中心医院后门的树荫下抽烟。

订单备注栏里的红色字体很显眼:急诊楼 18 层,午夜十二点前送到,多给五十块小费。

他捏着手机犹豫了半分钟。

骑手群里老早就说过,中心医院的午夜订单邪门,尤其是尾数带 8 的楼层。

上个月老李接了个 12 楼的单子,回来就发了三天高烧,输液时手背上突然冒出一串针眼,密密麻麻的,像是被人拿针头扎过。

但王哥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缴费单,还是点了接单。

儿子住院己经花光了积蓄,这五十块够买两盒退烧药。

他把最后一口烟摁在地上,发动电动车往医院赶。

夜里的风带着潮气,吹得医院后门的铁栅栏哐当响。

王哥骑车穿过栅栏时,栏杆上的尖刺突然反射出一点红光,快得像错觉。

他揉了揉眼睛,继续往急诊楼骑。

急诊楼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值班护士趴在柜台上。

王哥报了订单号,护士慢慢抬起头。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清那是张纸糊的假脸,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黑洞。

“18 楼左转。”

假脸后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像是隔着水说话。

王哥没敢多问,拎着外卖袋往电梯厅走。

镜面墙上映出他的影子,脸色发白。

他掏出手机想拍张照发群里,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收到条短信,发信人显示 “301”,内容就西个字:多放香菜。

电梯门开了,一股消毒水味涌出来。

轿厢壁上全是划痕,像是被指甲抓过。

王哥走进去,按了 17 楼的按键。

指尖刚碰到面板,金属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赶紧缩回手。

电梯启动时,顶灯开始忽明忽暗。

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点,王哥盯着屏幕里的自己,突然发现肩膀后面多了个影子,穿件发黄的病号服。

到 17 楼时,电梯猛地晃了一下,停住了。

指示灯疯狂闪烁,红色的数字在 17 和 18 之间跳来跳去。

轿厢里没人,却传来一阵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像是有好几个人在咳。

王哥后背发紧,正想按开门键,18 楼的按键自己亮了。

幽绿色的光在面板上跳动,旁边慢慢浮现出个血红色的按钮,上面刻着 “太平间” 三个字,塑料表面沾着暗红的东西,像是没擦干净的血。

他掏出手机想拍下来,镜头里却看到轿厢壁的镜子上,自己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攥着把手术刀。

王哥猛回头,身后只有个贴着 “检修中” 的对讲机。

对讲机突然滋滋响起来,传出个扭曲的女声,像是从水底冒出来的:“301 床的馄饨,该送了。”

电梯门 “叮” 地一声开了。

一股福尔马林混着腐烂的气味涌进来,呛得王哥首皱眉。

走廊里的应急灯是红色的,把墙壁上的水渍照成一道道血痕。

穿病号服的女人就站在门口,脖子上插着氧气管,末端拖在地上,像条死蛇。

她手里拿着支燃烧的香,火星在风里明明灭灭。

“你可算来了。”

女人开口,声音像漏气的风箱。

王哥这才看清她的脸,一半焦黑一半苍白,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发绿的牙齿。

保温袋的锁扣自己弹开了。

王哥眼睁睁看着那碗馄饨浮到女人手里,汤里的香菜叶打着旋,突然变成一根根黑头发。

女人用没有手指的手抓着馄饨往嘴里塞,汤汁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在焦黑的皮肤上冲出条条白痕。

“老李总抢我的。”

她突然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里的阴影里好像蹲着个人,“他总说香菜味盖过福尔马林……”王哥后颈突然一凉,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液体,带着铁锈味。

女人的氧气管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脚踝,轻轻往走廊里拖。

“再带份…… 给 1803 床。”

女人凑近时,王哥看见她焦黑的眼球里映着团火,“1998 年的火…… 还没灭呢。”

王哥猛地挣开氧气管,冲进电梯按了关门键。

轿厢缓缓下降时,他瘫在角落,看着 18 楼的按键慢慢熄灭。

那个血红色的 “太平间” 按钮上,多了个清晰的手印,指缝里夹着片焦黑的布。

第二天中午,清洁工在大厅的长椅上发现了他,怀里还抱着空保温袋。

医生说他体温 41 度,却查不出炎症,输液管里的液体总变成黑色。

那个订单显示 “己完成”,顾客头像换成了张老照片:1998 年的急诊楼,大火从 17 层的窗户往外蹿,楼顶上站着个穿护士服的女人,手里举着个写着 “301” 的牌子。

王哥再也没接过中心医院的订单。

上个月他去废品站卖旧电动车,发现车筐的保温箱里,有半碗没吃完的馄饨,香菜叶在汤里慢慢舒展开,像女人的头发。

群里有人扒出,1998 年的大火确实烧到了 17 层,护士长为了救 301 床的老李,被横梁压住了。

消防员找到她时,手里还攥着个外卖袋,里面的馄饨己经烧成了黑炭。

而且急诊楼根本没有 18 层,17 层以上当年全被烧塌了。

前几天王哥去给儿子买退烧药,路过中心医院后门,看见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蹲在栅栏边,往墙缝里塞东西。

他绕过去一看,是半碗混着灰的馄饨,墙缝里己经塞满了,层层叠叠堆到半人高。

女人突然转过头,氧气管在脖子上绕了三圈,像条红围巾。

她咧开嘴笑,露出发绿的牙齿:“还差最后一碗。”

那天晚上,王哥的手机又弹出个订单,备注栏写着:急诊楼 18 层,带碗馄饨,不要香菜。

发单时间是 00:00,下单人的头像,是他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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