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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首七那天,父亲带回怀着身孕的外室和外室女。“清梧,这是你母亲和妹妹,

还不快叫人!”那母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一例外都是绿茶。“没关系,

不叫就不叫吧。”“父亲,姐姐怎么见了长辈既不行礼也不叫人,真有娘养无娘教呢!

”我啪啪两巴掌甩在她脸上,“有娘教养不会成为外室!

不会在人尸骨未寒之时穿着大红衣服到灵堂闹事!”没错,我说的是外室。

父亲抬手给了我一巴掌,眼神凶狠,“她可是你唯一的亲妹妹,你怎能如此狠心欺负她!

”01.我为母亲张罗首七仪式那天,正在设好的灵堂里安排管家挂白幡,摆牌位。

父亲带着身怀六甲的外室陈凌霜和外室女沈萱儿出现在灵堂门口。一向德高望重的父亲,

变了个人似的,命令式的口吻说:“清梧,这是你母亲和妹妹,别捣鼓你那些了,

还不快叫人!”放下手中母亲的牌位,我打量了那母女俩。母女俩跟商量好了一样,

都穿着红绿配色衣裙,好不张扬的颜色。“哎呀,夫君,清梧还小,不叫就不叫吧,

你别动气!”陈凌霜用一种大度的语气劝说着,生怕我乖顺地喊人,

更生怕父亲忘了生气不骂我。沈萱儿挽着父亲胳膊,笑嘻嘻的。“父亲,

姐姐怎么见了长辈既不行礼也不叫人,真的很说书人口中有娘养无娘教的呢!

”母女俩还真是,跟唱双簧似的,目的只有一个,想方设法让父亲对我动怒。

反正经过母女俩教唆,父亲都会动怒,那不如坐实了她们给我扣的帽子。

我啪啪两巴掌甩在沈萱儿脸上,“有娘教养的人不会给别人当外室,

有娘教的不会到人家灵堂闹事,更不会穿着大红衣服!”顿时,

她娇嫩的脸上冒出红红的手指印来。“爹爹,姐姐不喜欢我,还打我,我怕姐姐,

呜呜呜······”原本父亲因我的几句话,脸上还有几分尴尬之色,见沈萱儿哭得凄惨。

抬手就给我一巴掌,眼露凶光,“逆女,放肆,萱儿她可是你唯一的亲妹妹,

你怎能如此狠心欺负她。”沈萱儿她们母女相视一眼,眸子里尽是得逞后的喜悦之色。

“哎呀,夫君,孩子还小,你看你下这么重的手,都打出血了,清梧一个女孩子家,

怎么承受得住!再说,我第一天进府,传出去还要怪我不疼晚辈。”陈凌霜面露难色,

心疼的拉着我,伸手就要替我擦去嘴角渗出的血渍,俨然一副中间人的模样来劝和。我傻眼,

从小父亲都没打过我,今天之前,我一直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父慈女孝。可如今,

父亲为了这外室母女,竟然动起手来。02.果然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何况陈凌霜还只是带回府的外室。我既没落泪,也没捂脸。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从小母亲就这么教导我。挡开陈凌霜伸过来的手,毫不犹豫的朝她脸上连续扇了两巴掌。

这一次,比打沈萱儿更用力,毕竟,她们母女设法让父亲迁怒打我,

那我不得准备厚礼还回去。“哼!就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母亲的牌位前装好人。

”随即转向父亲,斩钉截铁道:“父亲,今日是母亲头七,

你把外室带到这里来到底意欲何为?我想让母亲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吗?还是想把我赶出府去,

好给她们母女腾位置?”我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已经变得暗红的血渍,看了看。

“父亲若再因为这母女俩打我,那我就加倍奉还!还请父亲三思,到时候可别怪我忤逆你!

”在父亲眼里,一向乖巧孝顺的我,突然变得如此脾气暴躁,大逆不道。

他仰手又想打我之时,陈凌霜眼里噙满泪水,似有满腹委屈地看着父亲,摇头示意别动手。

父亲倒是很听陈凌霜的话,将手缓缓放放下。我知道,他们大概是看我斩钉截铁说的那些话,

晓得我说得出做得到。一个生怕挨打阻止,一个生怕心爱之人挨打才作罢。好一副夫唱妇随,

噢,不,夫唱外室随。父亲在狠狠瞪我一眼后,一边安慰着陈凌霜母女二人,一边挽着离开。

看着他们三人离去,我揉了揉手掌,有些微痛。好不要脸的外室跟外室女,

妄想登堂入室后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可不惯着。要让她们母女知道,嫡女就是嫡女!

即便没了母亲,也不是她们能欺负下来的!母亲头七所需物品全都准备妥当,

只差从府门口到灵堂撒上地灰便可。这件事,本应该由男子来洒,但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便轮到我来担任。地灰铺路大约三尺宽,丫鬟端着地灰,我一把一把撒在地上。才撒到院子,

只见老管家步履匆忙,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你快去瞧瞧吧,

夫人灵堂门口挂的那些白绸全都被扯下来,还换上了大红绸子,真是作孽啊!

”管家着急得直跺脚。“老管家,你慢点说,怎么回事?”“哎哟,我的大小姐,

新来的那位萱姑娘,吩咐人把咱们挂上去的白绸全给扯下来了。

在府里各个院子挂上了办喜事的红绸子,说是她们母女今日大喜的日子,挂白绸晦气,

可今儿是夫人的头七,她们怎么能欺负人欺负成这样?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03.听管家说完事情大概经过,我顾不上撒地灰,

找了平日里母亲喜欢的丫鬟和嬷嬷来顶替。敢如此冒犯我母亲,她们怎么敢的?

去灵堂的路上,果然见到府里各处都挂上了红绸。等到灵堂门前时,

见沈萱儿正在爬上楼梯去挂红绸子,地上是撕扯坏的白绸,有些要已经被踩脏了。

伺候母亲的张嬷嬷正弯腰捡着,老泪纵横。一众丫鬟婆子在站在楼梯下劝阻沈萱儿,但无果,

反而令她更加嚣张,口出狂言。“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劝本小姐,我告诉你们,

如今的沈府,父亲处处以我和我娘为先,你们夫人既然短命死了,就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死都死了,办什么头七?”沈萱儿挂上一块红绸后,下梯子的同时,嘴还没停。

“今日是我和我娘进府的日子,你们设灵堂也就算了,还敢挂白绸,

不是存心让我和我娘难堪吗?告诉你吗,父亲说了,今日府里我和我娘为大,我们说了算,

既然你们不听我安排,等我下去就把灵堂拆了,让沈清梧那死鬼娘成为孤魂野鬼!

”年纪小小,说出话,做的事却如此恶毒。还想砸母亲灵堂,我让她说得出口,却做不到。

我快步上前,运足力气,一脚踹在梯子上。在报仇跟前,也顾不上什么大小姐形象了。“啊,

哎哟,好痛!”梯子落地,伴随着沈萱儿叫唤声。她落地的地方,

是方嬷嬷捡起的白绸堆放着的,从她的小脸看并没有受伤。看样子不是脸先着地。

既然没受伤,那我就给她补几巴掌吧。“啪,啪,啪,啪。”四个巴掌落在沈萱儿脸上,

声音清清脆脆,听起来有点解气。沈萱儿还没爬起来,就被打了巴掌,晕头转向。她瘫坐着,

应该是腿摔断了。她双手撑在地上,使劲晃了几下脑袋,直到清醒了些。“原来是你,

顾请梧,你敢推我的梯子,我要告诉父亲,让他治你的罪!”看着沈萱儿仰头骂着我,

还挺吃力。我蹲下,捏着她下巴,“啧啧······还不长记性?手没摔断是吗?

还想跟父亲告状,信不信我把你双手打断,还敢弄死你去给我母亲陪葬!”旋即吩咐婆子们,

“来人啊,给我打断她双手,丢出府去!”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早就看沈萱儿不顺眼,

马上蜂拥而上,按手的按手,架脑袋的架脑袋,拿棒子的拿棒子,

一副不打断她双手不罢休的架势。“我不告状了,别打我!”沈萱儿使劲挣扎着,

吓得眼泪哗哗流。“打!”我背对着她。那手拿棒子的婆子再度将手中木棒举得老高,

狠狠打下去。眼看木棒落在半空中,棒子底下,是沈萱儿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啊,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姐姐,我错了,我保证不跟父亲说。求你别打我。”哼,

我冷笑一声,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我转过身去。“记住了,我在府里一天,

你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你若夹着尾巴好好做人,我便放你一马,否则,

你们母女走着进来,躺着出去!”沈萱儿眼里布满经惊恐之色,虽然被婆子们按住,

整个身体依然在颤抖,哆哆嗦嗦答道:“我不敢了!”“来几个人,把她抬去父亲那里,

就说她一个外室女,不敬已故当家主母,扰乱灵堂挂红绸幡,

夫人显灵导致她从楼梯上跌落摔断了腿。这事传出去,会令顾氏族人蒙羞,请父亲妥善处置。

”04.临近午时,顾氏亲人都陆续到来。母亲头七,

一是为了答谢亲人们帮忙主持母亲丧葬一事答谢,二是方便没及时赶来的亲人们再次吊唁,

因此,专门设了圆坟宴。除了灵堂前依然换上白绸外,其他被沈萱儿换上红绸的地方,

我并没让人动。好让前来的亲朋好友们都瞧见这对母女做的事情。

有关系近的长辈们看不下去,给母亲上完香,便直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一会陈凌霜母女定会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在亲友面前控诉我,

还不如先把事情原委说给大家。我下意识狠咬了下方才被打破的唇角,只一瞬间,

痛得眼泪簌簌往下掉。“父亲今日带回他那怀有身孕的外室陈凌霜,

以及比我只小半岁的外室女沈萱儿。她们母女身穿大红不说,还把府上挂的白绸全部撕下来,

换上红绸,说是今日是她们娘俩儿大喜的日子,见白晦气。请各位长辈替清梧做主,

呜呜呜····”“那外室女也太缺德了,在别处挂红绸也就算了,连夫人的灵堂也不放过,

要不是大小姐命人换下来,怕是要出大笑话。”张嬷嬷抹着眼泪,哽咽着补充。

族长大爷爷是与爷爷是一母同胞兄弟,听说我母亲头七这么重要的日子,出了这样的事,

大爷爷震怒,杵着拐杖在地上直跺。“顾文德是要造反啊,发妻尸骨未寒,

偏偏选在头七带外室回府,真是给顾氏族人丢脸啊。”大爷爷知道今日是母亲头七,

年迈的他,是其他叔伯专门请过来主持大局的。我怕大爷爷气急攻心,赶紧宽慰,“大爷爷,

您年纪大了,莫要动气伤身。”在众人一起劝说下,大爷爷才消了气,

又碍于今日是我母亲头七的日子,才没深究。按照规矩,头七的圆坟宴,

席面不得有半点荤腥,必须得是全素宴。这些规矩,管家早就跟厨房吩咐下去了的,

并由张嬷嬷督促。这两人都是府上的老人了,吩咐他们办的事,我一直很放心。

快到正午时分,去帮忙母亲坟墓培土的亲朋也完成任务回来。管家见人都到齐,便吩咐开席。

丫鬟婆子们开始上菜,连续上的菜都是正常的,直到最后两道菜,一个是猪蹄膀,

一个是红色扣肉。席上所有人都在议论,

族长大爷爷和宗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差点被气晕厥。大爷爷双手搭在拐杖上,

沉默了一瞬,开口道:“顾文德,你是想把我们宗族老头子都气死才肯罢休吗?今日这事,

你得跟宗亲们一个说法,否则,你们这一房就从顾家族谱里除名!”从族谱中除名,

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否则,天底下没有一个族长会轻易说逐出族谱这样的话来。

大爷爷在族中德高望重,为人处世一向严明公正,从不偏袒任何一方,也正因为如此,

才会被大家推荐为族长。见大爷爷生气,公开点名让他给个说法,本来就畏惧大爷爷的父亲,

此刻更是紧张起来。父亲从另一桌站起身来,走到宗族长辈那一桌的大爷爷面前,面露难色,

慢吞吞的。“大伯,侄儿也不知为何最后这两道才上了荤腥。要说这事嘛,

前几天清梧说要亲自为母亲操办头七一事,我便放手让她去做了,

我还特地说不能见半点荤腥。这孩子,太不像话了,怎么能犯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

在族中可是大罪过,待侄儿去找她过来,说打是骂随便大伯处置。”05.父亲说完,

转身就准备离开。“父亲,不用去找,我来了。”我知道,父亲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就是想大爷爷觉得这事是我故意的。而他,每次在遇到难题的时候,就想趁机开溜。

今日之事,这么严重,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去找我呢,只不过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而已。

只是父亲没想到,他人还没走,我就已经出现在大爷爷面前了。“大爷爷,

此事是我吩咐管家和张嬷嬷亲自去督办的,他们二位也是府上的老人了,操办过大小事务,

不可能在母亲的头七上出这样的错误。以清梧看,其中必有蹊跷。”其实,

方才我看见这两道菜,就知道谁在其中故意为之。除了陈凌霜和沈萱儿母女,

旁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不敬当家主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大爷爷黑着脸看了看父亲,

然后看向我,眼神和表情都变得慈祥起来。“清梧啊,大爷爷知道你向来知书达理,

绝不会做出这等不敬祖宗,不畏神·明这等事来的。听你的语气,定是知晓其中缘由。

”大爷爷没有孙女,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很疼我这个堂孙女。当然,对于我的人品,

以及说的话,从不怀疑。“大爷爷,您别急,我让管家和张嬷嬷过来就知道了。

”宽慰好大爷爷,转身喊来管家和张嬷嬷询问。“老管家,张嬷嬷,你们二位说说,

今日有不有什么生面孔进了厨房?有什么不寻常的,都一一说来大家伙听听。

”管家和张嬷嬷双双跪在大爷爷面前,张嬷嬷先开口。“族长,厨房的事是管家吩咐的,

但是我督促丫鬟婆子们办的,经手的人都是府里的老人,老奴都是亲自看管,最后两道菜,

应该是素萝卜和素白菜。根本就不是上的这两道,

老奴看着最后两道菜下锅了才离开去找大小姐的,没想到还是出错了。

”大爷爷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照你所说,这两道菜要在短时间内做出来,是不可能的,

都起来吧。”张嬷嬷扶着老管家起身,两人正要离开,

突然张嬷嬷手下一个丫鬟披头散发朝席间跑来,大声呼救。“张嬷嬷救我,小姐救我!

”张嬷嬷放开管家,赶紧跑过去一把揪住那小丫鬟,生怕她胡乱跑冲撞了。“死丫头,

不想活了,敢在席间捣乱,仔细你的皮!”“张嬷嬷,让她说!

”我制止住正要拉丫鬟出去的张嬷嬷。“小姐,我们正要上最后两道菜的时候,

厨房突然来了几个婆子,把我们绑了手脚,堵住嘴后,被人丢到柴房里,我个子瘦小,

从狗洞爬出来的。”难怪,方才我见那几人比较脸生,还以为是老管家新雇佣的。

不用想我都知道,那些上菜的丫鬟婆子,定是陈凌霜派来的。不过,得坐实是她所为才行。

“那你可知,是谁绑了你们?看见人了没有?”大爷爷问。“人都是生面孔,不认得,

但是我跑出来之后,见到那几个人一人提着两个食盒,从后门出去了,关门的那婆子,

是今天随老爷带回来的新夫人身边的婆子,我看得真真切切。”原来如此,看来这个陈凌霜,

早就计划好在今日在我母亲头七上让我惹众怒,好将我从族谱中除名。还真是恶毒!

06.族长和宗亲们早已心知肚明,都将视线齐刷刷的看向陈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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