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那你就叫小藕吧！
万一真着凉了，耽误种藕可不是小事。
没法子，她只能在心里喊系统：“系统，给我一件衣服呗！”
脑子里沉默了片刻，才传来系统那慢悠悠的声音。
带着点戏谑：“哟，这才刚捡了个‘莲藕精’，就开始管衣食住行了？”
“当初你自己没衣服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求我。”
禾今没心思跟他拌嘴，语气首截了当：“少废话。
他现在是来给我种藕的，冻病了谁干活？”
“赶紧给件能穿的，别太花哨，结实就行。”
系统又顿了顿，像是在故意吊她胃口：“要衣服可以，不过你这‘求’人的态度。”
“是不是得改改？
当初掀桌子扣泔水桶的劲儿呢？”
禾今磨了磨后槽牙，她最烦系统这腹黑劲儿。
但现在确实有求于人，只能压着火气：“算我求你了，赶紧的。”
“这还差不多。”
系统的声音里透着点得意。
“不过我这儿也不是随便就能拿衣服的地方。”
“你那池塘里的藕，说不定跟我能给的衣服质量挂钩呢？”
禾今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是你那藕明年能长出十里八亩的，我就给件好的。”
“要是长不出来……”系统故意拖长了音。
“那就只能给件打补丁的了。”
禾今心里暗骂一声，这系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现在没得选，只能应下：“行，只要你给件能穿的，藕的事我盯着。”
“成交。”
系统的声音刚落，禾今就感觉手里多了点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料子摸着挺厚实，颜色……居然是红色的。
她愣了一下，在心里问：“怎么是红色的？
我不是让你别太花哨吗？”
系统轻嗤一声：“人家穿惯了红色，换别的颜色说不定不乐意。”
“再说了，红色多显眼。”
“放池塘边种藕，你也能一眼看见他在不在偷懒。”
禾今捏着那件红衣服，有点无语。
但想想也是，总比没有强。
她拿着衣服往柴房走，推开门的时候。
那少年正抬起头看她，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茫然。
多了点警惕，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给你。”
禾今把衣服扔过去。
“赶紧换上，湿衣服脱下来晾着。”
少年接住衣服，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她，没动。
禾今挑眉：“怎么？
不喜欢？”
他摇摇头，声音还是有点哑：“不是。”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谢谢姐姐。”
禾今没再理他，转身往外走：“换好了出来，我去看看塘里的泥。”
“你下午就开始翻泥，准备种藕。”
她走到院子里，靠在门框上，心里又跟系统搭话：“你说他真是莲藕精？
我怎么看着不太像。”
系统嗤笑：“你懂什么？
精怪形态万千。”
“再说了，是不是又不重要，能给你种藕就行。”
禾今哼了一声：“也是。
只要能长出藕，他是啥精怪都行。”
正说着，柴房的门开了。
那少年换了新衣服走出来。
红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
比之前那件湿哒哒的更显利落。
他个子高，衣服尺寸居然挺合身。
就是领口开得不算低，能看见脖颈线条挺清晰。
他走到禾今面前，站定，低着头看她。
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可怜兮兮。
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禾今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皱了皱眉：“看什么？
赶紧去池塘那边，我教你怎么翻泥。”
少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往池塘那边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加快脚步。
禾今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这“莲藕精”，看着倒是比她想的要顺眼点。
就是不知道种藕的本事怎么样。
她跟了上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藕种上，明年好有藕吃。
其他的，都不重要。
系统在她脑子里啧啧两声：“你这心也够大的，就这么把个来路不明的精怪留在身边。”
禾今不以为意：“来路不明怎么了？”
“只要他敢耍花样，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他知道。”
“池塘里的藕不能随便吃，我禾今，也不能随便骗。”
她语气平淡，眼神里却闪过一丝精明。
系统笑了：“行，你厉害。
到时候别被人家骗了藕，又骗了人就行。”
禾今没再接话，加快脚步追上那少年。
开始指点他怎么翻池塘里的泥。
阳光照着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
只是那认真学的少年。
眼神总会时不时飘向教他的人。
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执拗。
禾今正蹲在塘边，用树枝在泥地上划拉着。
给少年讲种藕时要注意的行距。
讲着讲着突然停了手，抬头看向站在水里的少年。
他刚把竹竿***泥里，闻言动作一顿，也低头看她。
“对了，”禾今开口，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
“你还记得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少年握着竹竿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
过了会儿才摇头。
水珠顺着发梢滴进水里，溅起很小的水花。
他看着禾今，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却又不像之前那样装出来的茫然。
禾今“哦”了一声。
没追问，反而捻着下巴琢磨起来。
手指在泥地上无意识地敲着。
片刻后她眼睛一亮。
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
抬头冲少年说：“那你就叫小藕吧！”
少年的动作瞬间僵住，嘴角肉眼可见地抽了抽，脸上那点刚缓和下来的平静碎了块。
他盯着禾今，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在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禾今没管他的表情，自顾自点头，语气挺满意：“你是莲藕精，又是来给我种藕的，叫你小藕不过分吧？”
“好记又方便，我喊一声小藕。”
“你就知道是叫你，省得总‘喂’来‘喂’去的。”
少年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线。
好半天才挤出句话，声音比刚才更哑了点：“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了？”
禾今挑眉，反问回去。
“你觉得不好？”
他没首接说不好，只是看着她。
眼神里带了点复杂，像是想说什么。
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过了会儿才低声道：“太随意了。”
“随意才好，”禾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名字就是个代号，能区分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