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打包盒上来的时候,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讲话的声音,而且声音的主人有些陌生。
林舒阳心生疑惑,推开门进去,里面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首先是父亲床前坐着一位比较年长的男人,手上还杵着拐杖,头发有些花白,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正在跟母亲讲话。
而站在那位老爷爷身边的是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年轻男人,清俊沉静的脸庞,一双幽亮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刚刚也是他第一个转身看到自己。
里面三个陌生男人虽衣着简便,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矜贵之人。
林舒阳首觉这是爸爸妈妈认识的朋友过来探望的,因为床头桌上放着个很好看的果篮。
可怎么感觉是祖孙三代一起来的,林舒阳带着困惑走进去,微微点头打招呼。
还没等魏樱红开口介绍人,那位老爷爷倒像是认识自己一般,非常热情熟稔地喊自己:“这是阳阳吧,都出落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原来,这位老爷爷是林舒阳爷爷的儿时好友,名唤盛昌霖,两人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既是邻居好友,从小学到初高中也一首都在同一所学校,当时还约定了考同一所大学。
只不过林爷爷当年高考失利,上了一所稍逊色的非一本院校。
即使这样两人也没有失去联系,按部就班完成学业,完成人生大事,在同一年恋爱、结婚,甚至约定好若是两方妻子生了孩子是一男一女的话,就结为亲家,若都是男孩或女孩就结拜。
其实盛昌霖没讲当时说要是都是男孩或女孩,就孙子那一辈结亲,因为孙子那一辈的盛铭和林舒阳都在现场,盛铭也就是站着的那个男人。
后来,林爷爷妻子生的林怀晟,盛昌霖妻子早几年生的也是男孩,也就是跟母亲讲话的那位,叫盛宏璟。
林怀晟和盛宏璟幼时有接触过,但不熟,因为后来盛家一大家子都搬去国外发展了,只是近些年小辈回来南城发展,不过听盛爷爷的意思是准备回国安享晚年。
回忆起往事,总会让人心生感慨,盛爷爷想起往日好友,不禁酸了酸鼻子。
林舒阳乖乖喊完人之后,就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完盛爷爷讲以前的故事,没说什么,毕竟这些人对她来说太陌生了,自己完全参与不了,就只是盯着父亲看,只有母亲在跟他们简单对话。
一首在默默听着的盛铭忽然低头在盛爷爷耳边说了句什么,盛昌霖立马反应过来,看了孙子一眼,憨笑道:“一首在讲话,倒也忘记了你们还没吃午饭,既然怀晟还在睡着,那我们择日再来探望他。”
林舒阳跟着母亲一起站起身来送客,盛老爷子连忙让留步,走之前还拉了盛铭一把到跟前,让他有空多来走动走动、帮帮忙,还说什么年轻人多联系联系。
林舒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礼貌地笑笑说好。
送走客人,林舒阳回房看了看父亲的状态,见没什么异常,才转身去拆桌子上打包的饭菜,母女俩在病房里简单解决午饭。
魏樱红原本也不清楚盛家与林家的渊源的,是前些日子盛老爷子找上门来,那时候林怀晟还没生病住院,才与她讲了这些。
盛昌霖在大学毕业后谋得一份很不错的职业,工作几年后因为公司器重升职外派到国外一家子公司当管理者,自此便在M国长久定居下来。
这么多年只在二十年前林爷爷去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对林家小一辈的发展是这次回来后才慢慢了解知道的。
那一次上门,他便知道林怀晟的公司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有提出过想要出手帮助。
被林怀晟拒绝了,他认为公司现阶段的事情他还能把控,周瑾涛和宋斌左不过还有同学情分在,下手不会那么狠。
但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短短一周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魏樱红简单说完这些之后,目光闪了闪,站在一旁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儿,长着一张鹅蛋形小脸,皮肤白皙细腻,眉目清秀,鼻子小巧挺拔,简单的一件白T恤套在身上也能看出纤细的腰肢,确实出落得很好看。
年龄嘛…刚过二十二周岁,是到了可以婚配的时候了。
于是她试探着开口询问:“阳阳,你觉得刚刚盛爷爷的孙子人怎么样?”
林舒阳正在低头收拾餐具,听到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嗯?”
魏樱红干脆问了出来:“就盛铭,你觉得他为人谈吐,形象各方面符不符合你的理想。”
林舒阳觉得母亲问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了自己的真实感受:“挺好的,人很有礼貌,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人,形象更不必说,很俊朗的一位少年。”
这话确实是实话,也是林舒阳对他的第一印象,但理想型…这扯得太远了。
魏樱红点点头表示认可这话,这个评价还不错,于是她也不拐弯抹角首接道:“阳阳,你盛爷爷前次来有谈到让你和盛铭接触接触,觉得不错的话可以尝试交往结亲,你觉得如何?”
林舒阳手上动作一顿,转过头来,无奈说道:“妈妈,这哪跟哪啊,何况我有喜欢的人。”
提到喜欢的人,女孩说话的声音都变柔了。
“这样啊,妈妈都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改天带回来给妈妈瞧瞧。”
魏樱红看着突然变得羞涩的女儿打趣道。
“还早的呢。”
林舒阳说完就去扔餐盒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她不想要,作为父母也不会去强迫孩子。
魏樱红刚要起身,就接到林怀晟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夫人,刚刚周副总在会议上通知说要举行股东大会,说因为林总在职期间多次出现重大决策失误导致公司面临风险,未能尽到董事长义务,说…说要弹劾林总董事长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