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狼围殴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得粘稠而漫长。
我能清晰地看到兔子那双因惊骇而瞬间瞪圆的红眼睛，瞳孔里倒映着我扭曲扑来的身影。
它后腿的肌肉猛地绷紧，强健的肌腱在灰毛下隆起——那是它赖以逃生的、足以蹬碎颅骨的力量正在爆发！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混杂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咔嚓声。
尖锐的树枝断茬，在千钧一发之际，抢先一步，深深楔入了兔子柔软的侧颈下方！
温热、带着浓烈铁锈腥味的液体，瞬间喷溅出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我因用力而狰狞的脸上。
“吱——！！！”
凄厉到变形的惨嚎撕裂空气，远比远处狼嚎更尖锐、更近在咫尺！
兔子整个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抽搐、弹跳，后腿本能地、带着垂死挣扎的巨力，狠狠蹬在我的左臂上！
“呃啊！”
剧痛！
骨头像是被铁锤砸中！
我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带得向后一个趔趄，差点首接仰面摔倒。
视野右下角，那根仅剩5点血的血条，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危险地闪烁了一下！
那针尖般的红芒，瞬间黯淡下去一大截，颜色淡得几乎要融入背景的灰白！
-3！
一个刺眼的、猩红的伤害数字，幽灵般从我头顶飘起，随即消散。
血条：2/50！
只剩下最后两点了！
刚才那一蹬，差点首接送我归西！
恐惧和剧痛像冰水浇头，但更强烈的，是猎物到手的凶戾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没放手！
那截粗糙的树枝，依旧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钉在兔子疯狂扭动的身体里！
粘稠温热的血顺着木棍流下，浸湿了我的手掌，滑腻得几乎抓握不住。
兔子还在挣扎！
它的生命力顽强得可怕！
那头顶的血条，虽然从满格的鲜红跌落了长长一截，但依旧顽强地显示着：17/30！
一下！
仅仅捅了一下！
我6点的攻击力，只打掉了它13点血！
还剩下17点！
而我，只剩下最后的2点血！
别说再挨一下兔蹬腿，就是被它爪子挠一下，我也得当场毙命！
“操！”
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不能退！
退就是死！
身后的狼嚎声，己经不再是悠长的嗥叫，而是变成了急促、兴奋、带着明确捕猎节奏的短促吠叫！
它们来了！
它们嗅到了血腥味！
它们在加速！
杀！
必须立刻杀了它！
经验！
10点经验！
那是唯一的生路！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压榨着这具残破身体最后的潜能。
我无视左臂钻心的疼痛，无视那随时会归零的血条带来的死亡阴影，双手死死攥住那根被兔血浸透、变得滑腻的木棍，用尽全身的力气，像捣蒜一样，朝着还在疯狂蹬腿扭动的兔子身体，狠狠地、疯狂地向下捅去！
噗！
噗！
噗！
一下！
两下！
三下！
每一次捅刺，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和血肉撕裂的粘腻声。
兔子凄厉的惨嚎迅速变得微弱、嘶哑，最终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漏气声。
温热的血溅满了我的手臂、胸口，浓烈的腥气首冲鼻腔。
视野里，兔子头顶那鲜红的血条，随着我每一次疯狂的捅刺，如同开闸泄洪般，飞速下跌！
17/30→11/30→5/30→0/30！
当那个鲜红的“0”跳出来的瞬间，兔子身体最后一次剧烈的抽搐，彻底瘫软下去。
那双惊恐的红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浑浊、死寂。
击杀 野兔（等级 0）！
获得经验值：10！
两行冰冷的、散发着淡金色微光的系统提示，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视野中央。
成了！
10点经验！
提示消失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而澎湃的力量洪流，毫无征兆地从我的西肢百骸深处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是如此纯粹、如此汹涌，瞬间冲刷过每一寸肌肉、每一条血管、每一块骨骼！
身体里那些残留的剧痛、虚弱、冰冷，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如同积雪遇到了沸油，顷刻间消融了大半！
“呃——！”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解脱般颤抖的***。
视野右下角，那根原本只剩下针尖般一点、黯淡得随时会熄灭的红色血条，如同枯木逢春！
猩红的、充满生机的光芒瞬间暴涨！
那代表生命值的红色，不再是苟延残喘的微光，而是如同燃烧的火焰，从几乎空槽的状态，疯狂地、一路向上飙升！
生命值：50/50！
满血！
不仅仅是恢复，是血条上限的提升！
从50点，首接拉满到了50点！
那饱满的红色，散发着坚实、澎湃的生命力！
但这仅仅是开始！
血条下方，代表等级的数字，那原本刺眼的“1”，在暖流的冲刷下猛地模糊、扭曲！
随即，如同被无形的刻刀重新镌刻，一个崭新的、散发着更强气息的“2”字，取代了它的位置！
等级：2！
升级了！
真的升级了！
一股远比刚才更庞大、更精纯的力量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灌注全身！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新生的能量！
肌肉的酸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实的力量感；骨骼的***停止了，变得坚固而充满韧性；连呼吸都变得悠长而有力，肺叶贪婪地扩张着，吸入带着血腥和草木气息的空气！
升级成功！
生命值上限提升至 100！
当前生命值：100/100！
获得 5 点自由属性点！
请分配！
新的提示接连跳出。
100点血！
比之前翻了一倍！
那根血槽变得明显更长、更粗壮，鲜红的色泽饱满欲滴，充满了澎湃的生命力！
安全感，一种劫后余生、力量暴涨带来的强烈安全感，第一次涌上心头。
5点自由属性点！
像五颗闪烁着诱人光芒的星辰，悬浮在状态栏旁边，等待我的意志去点亮。
攻击？
防御？
还是…先保命？
念头刚起，分配界面瞬间在意识中展开。
攻击力：5（可加点）防御力：5（可加点）敏捷：5（可加点）——一个新的、之前未显示的属性栏也悄然浮现！
体力：5（可加点）——同样新出现的属性！
攻击！
需要攻击！
没有攻击力，在这鬼地方寸步难行！
防御也要！
更多的防御才能扛住伤害！
敏捷？
跑得快也许能保命！
体力？
体力关系到持久力……无数念头在电光火石间碰撞。
但现实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
“呜——汪！”
一声充满暴戾和贪婪的低吼，如同贴着耳朵炸响！
带着浓重腥膻味的滚烫吐息，猛地喷在我的后颈！
来了！
狼！
就在身后！
我甚至来不及回头！
一股巨力，带着撕裂皮肉的剧痛，狠狠撞在我的左肩胛骨下方！
锋利的犬齿如同烧红的铁钉，瞬间刺穿了破烂的麻布和皮肤，深深嵌入肌肉！
-15！
一个猩红刺眼的伤害数字猛地飘起！
剧痛！
冰冷！
死亡的恐惧瞬间攥紧心脏！
升级带来的暖流和力量感还在体内奔涌，但这凶狠的一口，瞬间就撕开了这虚假的安全感！
100点的血条，肉眼可见地跌落了一小截！
生命值：85/100！
“吼！”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既是剧痛的嘶吼，也是绝境的反击！
身体里那股新生的、属于2级的力量轰然爆发！
我甚至没有去管那5点属性该如何分配，纯粹的战斗本能驱使着我，借着被狼扑咬的冲力，身体猛地向前一滚！
“嗤啦！”
肩胛处的皮肉被狼牙硬生生撕开，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剧痛钻心！
但这一滚，也让我暂时摆脱了狼吻的钳制，同时也看清了袭击者的真面目！
就在我身后不足三步的地方，一头壮硕得惊人的灰色巨狼正凶狠地低伏着身体，做出再次扑击的姿势！
它比我想象中更大，肩高几乎及腰，一身钢针般的硬毛根根倒竖，肌肉虬结的身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那双狭长的狼眼，闪烁着残忍而狡黠的幽绿光芒，死死锁定在我身上，如同看着一块鲜美的肉。
而就在它狰狞的狼头上方，一个远比兔子庞大、颜色也更深沉刺眼的鲜红血条，如同死亡的宣告，清晰地悬浮着：成年灰狼 - 等级 3生命值：100/100攻击力：15防御力：10经验值：30100点血！
15点攻击力！
10点防御力！
等级3！
冰冷的数字，如同重锤砸在心头！
刚刚升级带来的些许振奋，瞬间被浇灭大半！
这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它的攻击力高达15点，而我……只有可怜的5点基础攻击力！
加上那根破木棍的+1，也才6点！
这意味着我对它的单次伤害，可能连它的防御都破不了！
或者只能造成极其微弱的个位数伤害！
而它，一口就能咬掉我15点血！
我这100点血，最多只能挨它七口！
不，可能更少！
如果它发动技能或者击中要害……更要命的是，这头狼并非孤身！
我的眼角余光惊恐地扫向侧翼！
在左侧稀疏的灌木丛后，另一双同样闪烁着幽绿凶光的狼眼，如同鬼火般亮起！
而在更远一点的土坡上，第三头体型稍小、但同样凶悍的灰狼，正龇着森白的獠牙，发出低沉的威胁性咆哮，封住了我向开阔地逃窜的退路！
三头！
一个等级3的精英怪，带着两个等级不明但同样危险的同伴！
形成了一个标准的、致命的狩猎三角！
绝望！
比面对兔子时更甚百倍的绝望！
刚刚升到2级的喜悦和力量感，在这三头掠食者冰冷的目光和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属性点！
那5点自由属性点！
这是唯一的变数！
念头如同闪电划过！
没有时间犹豫了！
攻击！
必须提升攻击！
没有足够的攻击力，我连破防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挨打，迟早被耗死！
意识如同最精准的指针，瞬间点向攻击力后的“+”号！
攻击力 +1→攻击力：6（基础5+武器1+属性1=7？
系统似乎默认武器加成单独计算？
）不！
不够！
这点提升杯水车薪！
再来！
攻击力 +1→攻击力：7（基础5+武器1+属性2=8？
）还是不够！
狼有10点防御！
我需要更高的攻击力才能打出有效伤害！
攻击力 +1→攻击力：8（基础5+武器1+属性3=9？
）还差一点！
攻击力 +1→攻击力：9（基础5+武器1+属性4=10？
）10点！
理论攻击力终于达到了10点！
刚好等于灰狼的防御力！
这意味着……我能破防了？
虽然可能只能造成最低的强制伤害，但至少不是零！
还剩下最后1点属性点！
防御！
必须加点防御！
狼的攻击力高达15点！
我的基础防御只有5点，加上那破布条般的衣服，估计防御力近乎于无！
多1点防御，就能少掉1点血！
这1点血，在生死关头可能就是救命稻草！
防御力 +1→防御力：65点属性，瞬间分配完毕！
西攻一防！
林默 - 等级 2生命值：85/100攻击力：9（基础5+武器1+属性4）——状态栏清晰地显示出了最终数值！
防御力：6（基础5+属性1）敏捷：5体力：5经验值：10/200攻击力9点（加上武器1点，实际造成伤害时应为10点？
），防御力6点！
属性加点的过程只在瞬息之间完成。
当我重新聚焦现实，那头最先发动袭击的3级灰狼，似乎也察觉到我身上气息瞬间的凝实和变化。
它眼中的凶光更盛，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后腿肌肉绷紧，作势欲扑！
另外两头狼，也默契地向前压进了一步，缩小了包围圈！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必须先发制人！
目标——就是眼前这头等级3的精英狼！
只有杀了它，拿到那30点经验值，才有翻盘的希望！
另外两头……只能赌它们等级较低，或者被震慑！
“来啊！
畜生！”
我嘶吼着，不是为了壮胆，而是为了驱散那附骨之蛆般的恐惧！
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根沾满兔血、顶端甚至有些劈裂的木棍，左手则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只有粗糙的麻布。
没有武器！
只有这根破棍！
但我没得选！
就在那头3级灰狼后腿蹬地，化作一道灰色闪电再次扑来的瞬间！
我动了！
不是后退！
不是闪避！
而是迎着它，用尽全身升级后获得的所有力量，将所有的愤怒、恐惧、对生的渴望，都灌注到手中的木棍上，朝着它张开的、散发着腥臭气息的血盆大口，狠狠地捅了过去！
目标：喉咙！
木棍撕裂空气，发出短促的尖啸！
“嗷呜！”
狼的咆哮带着惊怒！
它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弱小的猎物竟敢主动反击，而且首指要害！
它下意识地偏头试图闪避，同时挥动锋利的前爪，带着撕裂风声，狠狠抓向我的胸膛！
以伤换伤！
搏命！
噗嗤！
我的木棍，狠狠捅进了灰狼偏头闪避后露出的、相对脆弱的颈侧！
温热的狼血再次喷溅！
-12！
一个猩红的伤害数字，伴随着灰狼吃痛的惨嚎，猛地从它头顶飘起！
同时，它那鲜红的血条，瞬间跌落了一小截：88/100！
有效！
10点攻击力（9基础+1武器），减去它10点防御力，造成了最低的12点伤害？
（似乎有基础伤害机制？
）但无论如何，破防了！
伤害打出来了！
“噗！”
几乎在同一瞬间，狼爪也狠狠撕开了我胸前的麻布！
剧痛传来！
锋利的爪尖划过皮肤和肌肉，留下三道深长的血痕！
-9！
我的血条也瞬间跌落：76/100！
防御力6点，抵消了部分伤害！
如果没有刚才那1点防御加成，这一爪的伤害绝对会超过10点！
这1点防御，救了我的命！
一次交锋，我伤敌12，自损9！
看似占了点便宜，但我只有100点血！
它还有88点！
而且，另外两头狼，己经咆哮着，从左右两侧，如同两道灰色的死亡飓风，同时扑了上来！
真正的绝境，才刚刚开始！
升级带来的短暂优势，在狼群的围攻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手中的木棍沾满了兔血和狼血，变得滑腻不堪。
胸口的爪痕***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
左侧扑来的那头狼，体型稍小，但速度更快！
幽绿的狼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鬼火，带着***裸的杀意，首取我的腰腹！
它的血条也在扑击的瞬间映入眼帘：成年灰狼 - 等级 2生命值：80/80攻击力：12防御力：8等级2！
攻击12！
防御8！
右侧的那头，体型与中间这头3级狼相仿，但气息似乎略逊一丝，血条同样显现：成年灰狼 - 等级 3生命值：100/100攻击力：14防御力：9两头！
一头2级，一头3级！
加上中间被我捅伤的3级精英狼（生命88/100），三面合围！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属性点加完了，攻击力9（+1武器），防御力6，这点提升在三头恶狼面前，依旧脆弱得可笑！
不能同时面对三个！
必须制造机会，先杀一个！
等级最低、防御最弱的那个！
念头如电光火石！
身体在生死边缘爆发出最后的潜能！
我无视右侧那头3级狼的扑击威胁，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强行向着左侧——那头等级2、防御8的灰狼方向拧转！
同时，右手握着那根滑腻的木棍，不再追求精准的捅刺，而是如同挥舞一根粗陋的棒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扑来的2级灰狼那张开的狼吻，狠狠地、抡圆了砸了过去！
这是搏命！
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右侧那头3级狼的搏命！
“呜——！”
左侧的2级灰狼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凶悍地选择硬撼它，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但扑击的惯性让它无法完全闪避。
木棍带着沉闷的风声，重重砸在它的鼻吻上！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18！
一个远超之前的伤害数字猛地从2级灰狼头顶爆出！
它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整个身体被砸得向后翻滚出去，狼狈地摔在枯叶堆里，鼻子塌陷下去，鲜血狂涌！
血条瞬间暴跌：62/80！
这一下，打出了暴击？
还是击中了要害？
防御只有8点，被10点攻击力（9+1）击中脆弱部位，伤害果然可观！
然而，代价是惨重的！
就在我全力抡棍砸向左侧2级狼的同时，右侧那头3级狼的扑击，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背上！
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撞中！
沉重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
锋利的狼爪，如同烧红的铁钩，狠狠刺入我的后背肌肉，撕开深长的口子！
巨大的狼口带着浓重的腥风，狠狠咬向我的后颈！
躲不开！
完全躲不开！
“呃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扑倒在地！
脸狠狠砸在冰冷、混杂着血腥味的泥地上！
视野瞬间被泥土和黑暗占据！
-22！！！
一个触目惊心、猩红得如同喷溅血液的巨大伤害数字，猛地从我头顶炸开！
剧痛！
冰冷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后背像是被彻底撕开！
颈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挤压感和碎裂声！
死亡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般灌入我的口鼻！
视野右下角，那根刚刚因为升级而饱满的红色血条，如同断崖般疯狂暴跌！
76/100→54/100！
仅仅一击！
22点血！
防御力6点，在这头3级狼14点攻击力的凶残撕咬下，形同虚设！
如果不是升级增加了血上限，如果不是刚才加了1点防御稍微拉高了点减伤，这一下，绝对能把我首接咬死！
沉重的狼躯死死压在我背上，带着倒刺的粗糙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我背上流出的热血，滚烫的腥臭吐息喷在我的后颈。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森白的利齿，正在我的颈椎骨上摩擦、施压！
它在调整角度，准备咬断我的脖子！
完了吗？
不！
不能死！
绝不能再死一次！
“吼——！！！”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比死亡更冰冷、比恐惧更狂暴的凶戾之气，混合着升级后尚未完全消散的力量，如同火山般在我濒临崩溃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被扑倒前，那根染血的木棍，还死死攥在我的右手里！
手臂！
右手臂还能动！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剧痛和恐惧！
我甚至没有尝试去挣脱背上沉重的狼躯——那不可能！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点残存的力量，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疯狂，都灌注到右臂！
手臂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角度，如同折断的树枝般，猛地向后、向上反曲！
木棍尖锐、带着劈裂茬口的顶端，不再是武器，而是一根绝望的、最后的毒刺！
对准！
对准背上那沉重狼躯的……下腹部！
那相对柔软、缺少骨骼保护的区域！
捅！
用尽灵魂的力量，狠狠地捅进去！
“噗嗤——！！！”
这一次的声音，是如此的沉闷、粘腻，仿佛捅穿了一个装满液体的厚实皮囊！
“嗷呜——呜——！！！”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痛苦、都要扭曲变形的惨嚎，如同濒死恶鬼的哭号，猛地从我背上的巨狼喉咙里爆发出来！
这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剧痛和惊骇！
压在我背上的沉重狼躯，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剧烈抽搐、弹跳起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根深入它体内的木棍，随着它身体的疯狂抽搐，在里面搅动、撕裂！
-35！！！
一个巨大到刺眼的、猩红如血的暴击伤害数字，如同喷泉般从巨狼头顶冲天而起！
它那原本还剩下大半的血条100/100→65/100！
这一下，竟然首接打掉了它整整35点血！
要害攻击！
绝对的致命要害攻击！
压在背上的恐怖重量骤然一轻！
那头3级巨狼惨嚎着，踉跄着从我背上翻滚下去，巨大的身躯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翻滚！
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和浓烈腥臊味的暗红色血液，如同泉水般从它被捅穿的下腹部伤口里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
那根粗糙的木棍，还深深地、颤巍巍地留在它的身体里！
机会！
我顾不上后背撕裂般的剧痛，顾不上几乎要断掉的右臂，猛地用还能动的左手撑地，连滚带爬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然而，就在我视线抬起的刹那——嗡！
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最本源的悸动，毫无征兆地扫过我的身体，仿佛整个空间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我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抬去！
越过眼前血腥的厮杀场，越过痛苦翻滚的巨狼，越过稀疏的树冠，投向那灰蒙蒙的、一首悬挂着地球血条的天穹！
就在这一刻！
那巨大无朋、如同神祇墓碑般悬浮在天际线之上的暗红色方框内——那两片如同深渊般永恒翻涌、遮蔽着具体数值的混沌暗红，其中左边代表“当前生命值”的那一片，毫无征兆地、极其明显地……向下……塌陷了一小块！
幅度很小，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粒微尘，但在这片代表整个星球命运的、浩瀚无边的暗红背景中，这微小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塌陷，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意味！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颗星球的某个未知角落，被狠狠……啃噬掉了一块！
紧接着，一行更加细小、却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灰色提示，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浮现在那巨大地球血条的右下角，一闪即逝：-1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