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崖下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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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瞬间包裹了她,风声在耳边呼啸,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母亲在云端对她招手,轻声说:“辞儿,活下去……”再次醒来时,沈清辞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草药被褥,脖颈处的伤口被妥善包扎过,虽然还有些疼,却己经不流血了。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驱散了乱葬岗的腐臭。

“你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沈清辞转头望去,只见床边坐着一位白发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格外清亮,正拿着一个药杵在石臼里捣药。

“是……是您救了我?”

她声音沙哑,喉咙干涩得发疼。

老者点点头,递过来一碗褐色的药汤:“喝了吧,这是续命汤。

你从断魂崖上摔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己是奇迹。

若不是老夫上山采药时发现你挂在崖边的老树上,你早就成了豺狼的口粮。”

沈清辞接过药碗,滚烫的药汁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她看着碗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才发现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首延伸到下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丑陋而刺眼。

“这道疤……”她指尖抚过疤痕,微微颤抖。

“摔下来时被树枝划的。”

老者叹了口气,“丫头,你这是遭了什么罪?

怎么会落到那般境地?”

沈清辞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它掉下来。

她不能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谁也不能信。

她深吸一口气,将药碗放在桌上,挣扎着想要下床:“多谢老丈救命之恩,小女子……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你要去哪?”

老者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你脖颈处是被人掐的淤伤,身上还有七处骨折,内脏移位,若不是老夫用了祖传的接骨药,你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就你这样,出去不是送死?”

沈清辞的身体一僵,是啊,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连走路都困难,怎么报仇?

怎么活下去?

“可我不能留在这里。”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害我的人权势滔天,若是被他们发现我还活着……老夫这百草谷与世隔绝,飞鸟都难进来,他们找不到的。”

老者将一根银针拿在手中,在烛火上烤了烤,“你若信得过老夫,就留下养伤。

老夫姓秦,你可以叫我秦伯。”

沈清辞看着秦伯手中的银针,又看了看自己布满伤痕的手,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秦伯,求您教我医术!

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

只要能报仇,我什么苦都能吃!”

秦伯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与决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老夫一生没收过徒弟,你若想学,就得守老夫的规矩。

第一,医者仁心,不可乱用医术害人;第二,学成之后,要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第三……”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报仇可以,但不可让仇恨吞噬了心。”

“我答应您!”

沈清辞毫不犹豫地应道,眼中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苗。

从那天起,沈清辞成了百草谷的弟子。

秦伯不仅教她识药、制药、针灸、推拿,还教她内功心法,说是能调理她受损的内脏,还能强身健体。

她学得格外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药草图谱,深夜还在灯下练习针灸手法,手指被银针扎得千疮百孔,却从未叫过一声苦。

秦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从未多说什么。

他知道,这孩子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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