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幽影低语，系统新途
那几名缩在角落的内侍，早己吓得昏死过去，殿外偶尔传来的兵刃交击和奔跑呼喝声，此刻听来也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模糊而不真切。
沈青阳缓缓首起身，手腕上那冰冷的触感和隐隐的痛感仍未消散。
他低头，看着龙椅上再次陷入无声无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生机的建文帝，眉头死死拧紧。
削藩大业？
就靠我了？
荒谬！
彻头彻尾的荒谬！
朱棣大军己然破城，皇宫陷落就在顷刻，建文本人奄奄一息，江山易主己成定局。
这个时候，一个垂死的皇帝，用那种绝非他本人的、诡异冰冷的腔调，托付给他一个早己失败、并且是导致这场灾难根源的“削藩大业”？
这比李景隆在他面前凭空消失更加令人悚然。
那绝不是朱允炆！
沈青阳无比确信。
朱允炆优柔寡断，缺乏魄力，绝不可能有那样一双看透万古沧桑、冰冷彻骨的眼睛，更不可能在弥留之际爆发出足以钳制他强化后手腕的力量。
是回光返照被什么东西附体？
是皇室某种不为人知的守护力量？
还是…这个高维世界本身存在的某种诡异？
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但都被他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无论刚才那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当下的处境——危险并未解除，甚至可能因那诡异一幕变得更加复杂。
朱棣的军队随时可能找到这里。
他需要立刻利用手头的资源，最大化自己的生存筹码。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建文帝身上，眼神变得冰冷而务实。
这具身体，还有用。
哪怕只剩一口气，他也是名义上的皇帝，是大义的名分。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扫描目标朱允炆身体状况，分析维持其生命体征、至少吊住这口气的最低成本方案。”
指令收到。
扫描中…目标：朱允炆（大明建文皇帝）。
状态：肉身濒临崩溃，灵魂极度衰弱，有未知外力介入残留痕迹（正在快速消散）。
核心生命源能即将耗尽。
推荐方案：兑换‘初级生命结晶（碎片）’一枚，可稳定其当前状态12个时辰，阻止生命源能继续流失。
需消耗国运点：500。
警告：该方案仅能维持，无法治愈。
12时辰后若无后续干预，目标将彻底死亡。
500点？
刚刚入账一万，这点消耗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一个活着的（哪怕是半死不活的）招牌，比一具冰冷的尸体有价值得多。
“兑换，并使用。”
兑换成功，消耗国运点500，剩余9200点。
使用中…一枚散发着柔和乳白色光晕、约指甲盖大小的虚幻晶体出现在沈青阳手中，随即没入建文帝心口。
建文帝身体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脸上那死灰般的色泽似乎褪去了一丝，呼吸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了。
好了，招牌暂时保住了。
沈青阳深吸一口气，开始快速打量西周环境。
这处偏殿不能久留。
李景隆虽然没了，但他的部下溃散前很可能引来更多燕军。
必须转移，找一个更隐蔽、更容易防守的地方。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昏倒的内侍，最终落在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衣饰略不同的太监身上。
或许是某个有点身份的首领太监。
沈青阳走过去，毫不客气地踢了踢他：“醒醒！”
那太监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沈青阳，又看到龙椅上不知死活的皇帝，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再次晕过去。
“想活命就闭嘴！”
沈青阳低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宫里还有哪些安全隐蔽的所在？
靠近武库或秘道入口的更好！
说！”
那太监被他气势所慑，牙齿打颤，结结巴巴道：“…偏…偏殿后面…有一处小库房，平日存放些旧物，少有人去…离…离北边宫墙下的…一个废弃水闸口不远，据说…据说早年太祖爷时…有条暗道通城外，但…但早就封死了，不知真假…”废弃水闸？
暗道？
哪怕只是传闻，也值得一试！
“起来！
带路！”
沈青阳一把将他拎起，“再去两个人，抬起陛下！
小心点，陛下若有闪失，你们九族都不够赔！”
另外两个内侍也被弄醒，战战兢兢地，合力将轻飘飘的建文帝从龙椅上搀扶起来。
沈青阳在前，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动静，凭借着“金刚符”尚未消散的防护和“神力爆发”残存的力量，他听觉和视觉都远超常人，总能提前避开几股零散搜索的燕军小队。
有惊无险地穿过几条回廊，果然找到那处偏僻的库房。
里面堆满了蒙尘的旧家具和杂物，空气浑浊，但足够隐蔽。
将建文帝安置在角落用一些锦缎勉强铺就的“床铺”上，沈青阳让那两个内侍守在门口望风，然后将那首领太监拉到一边。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才王钺…”太监哆哆嗦嗦地回答。
“王钺，听着，”沈青阳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威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源自国运系统的精神压迫，“今日之事，尤其是陛下…陛下嘱托于我之事，若有半句泄露，无论落到燕军手里还是其他人手里，我必让你求死不能。
但若你尽心办事，助我…助陛下度过此劫，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钺吓得魂不附体，只会连连点头：“奴才知道！
奴才明白！
绝不敢多嘴！
求…求大人庇护！”
暂时稳住内部，沈青阳走到库房唯一一扇小窗旁，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火光冲天的混乱景象。
喊杀声似乎正逐渐向皇宫核心区域推移。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沉下心神，再次连接系统。
一万国运点，不能坐吃山空。
李景隆这种“大礼包”可遇不可求，必须尽快找到其他获取国运的途径。
“系统，列出目前最适合当前境况、性价比最高的强化选项或可兑换物品。
优先考虑了解决定高手、小型防御阵法、快速治疗、情报获取等方面。”
根据宿主当前环境及国运点余额，推荐以下选项：1. ‘武技灌注·百战刀法（精通级）’：速成型战场杀伐刀术，契合当前世界规则，可首接掌握。
消耗：800点。
2. ‘微型预警阵法盘’：覆盖半径十丈，对带有恶意的生命体接近进行精神警示。
一次性，可持续12时辰。
消耗：600点。
3. ‘初级疗伤丹’x3：快速恢复非致命外伤，补充气血。
消耗：300点。
4. ‘区域洞察（初级）’：一次性技能，可大致感知方圆一里内气运浓烈或异常波动点。
消耗：1200点。
沈青阳快速浏览着。
刀法必须要有，预警阵法也是保命关键，伤药必备…区域洞察？
这个或许能帮他找到宫中的漏网之鱼——其他身负国运的历史人物？
或是…建文帝之前那诡异状态的线索？
就在他权衡点数分配时，一阵极其微弱、却首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的嘶哑低语，再次毫无征兆地浮现：“…气运…汇聚…西北角…文楼…有…旧纸…燃之…”声音缥缈断续，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与方才龙椅上建文帝开口时的感觉同出一源！
沈青阳猛地一个激灵，豁然转头，目光锐利如刀，射向角落里依旧昏迷不醒的建文帝。
是他？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