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子第两万三千七百次打哈欠时，终于觉得天庭的云海看腻了。

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趿拉着露脚趾的云履飘到南天门。守将增长天王刚想呵斥这衣着不整的散仙，就见对方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挡路的琉璃牌坊掰下来当坐垫。

“我说，” 灵虚子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嘴里还叼着半颗蟠桃核，“这破门杵在这儿三万年了吧？早该翻修了。”

增长天王的脸色比他的铠甲还青：“放肆！此乃天庭禁地 ——”

话音未落，灵虚子嫌牌坊硌得慌，抬脚就把那丈高的玉石门柱踹得粉碎。碎玉飞溅时，他还不忘接住一块雕着麒麟的碎片，掂量着说：“料子还行，改个腌菜坛子不错。”

天庭警报响彻云霄时，灵虚子正蹲在废墟里挑拣趁手的 “建材”。玉帝的九龙车辇碾着祥云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位活祖宗把南天门匾额当跷跷板玩，旁边二十八星宿哭得像丧家之犬。

“灵虚仙尊！” 玉帝攥着龙须强装镇定，“您这是…… 闲得发慌？”

“嗯，” 灵虚子把匾额一扔，砸塌了旁边的凌霄宝殿一角，“上次跟你说的，我要去红尘界找‘人间百味’，你批不批？”

太白金星赶紧凑过来打圆场：“仙尊有所不知，那红尘界浊气太重，您这等修为……”

“哦，” 灵虚子摸出个乾坤袋，对着漫天神佛晃了晃，“那我把天庭拆了练手？”

玉帝当场就给跪了。

三炷香后，灵虚子背着个花布包袱站在南天门外。身后跟着三个哭丧着脸的 “随从”：被强行拉来当向导的玄通道长，据说曾在红尘界云游过三百年；被灵虚子一巴掌拍回原形的野猪精王大壮，此刻正哼哼唧唧地扛着行李；还有天庭派来的文书云鹤，据说要记录 “仙尊红尘历练见闻”，实则是玉帝安插的眼线。

“走了走了，” 灵虚子一脚把王大壮踹下云头，“听说人间的酱肘子不错，先去尝尝。”

玄通道长望着下方翻滚的云海，抹了把冷汗：“仙尊，咱们按规矩得从轮回台走……”

“规矩？” 灵虚子指着身后还在冒烟的南天门废墟，“我刚才拆门的时候，你咋不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