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顾言琛丢给我离婚协议：“晚晚回来了，你该让位了。

”＞暴雨夜我蜷缩在急诊室，手机弹出他陪白月光挑婚戒的推送。

＞手术灯亮起时医生惊呼：“你怀孕了！这手术做不了！”＞五年后机场重逢，

他红着眼攥紧我女儿手腕：“这孩子是谁的？

”＞我抱起女儿转身就走：“和你死掉的那个孩子一样，都与你无关。

”＞直到他双胞胎哥哥拦住我：“当年让你打胎的是我弟，我可从没认错过人。

”---生日蛋糕上的奶油裱花歪歪扭扭，是我亲手挤上去的。烛火跳跃着，

在“25”的数字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晕，却怎么也暖不了指尖的凉意。

我盯着那簇微弱的火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什么东西凿穿了一个大洞，

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顾言琛说他会回来的。

这句话成了我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唯一抓住的浮木。我甚至能想象他推开门，

看到这孤零零的蛋糕时，那双深邃眼眸里或许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歉意。

然后呢？然后他大概会像往常一样，用略带疲惫的嗓音说一句“抱歉，公司有事”，

便再无下文。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金属摩擦声。我的心猛地一跳，

像被那细微的声响猝不及防地攥紧。血液似乎瞬间涌向了耳朵，鼓噪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

我挺直了僵硬的脊背，

手指下意识地抚平了身上那条特意为他生日换上的、最柔软的米白色羊毛裙的裙摆褶皱。

裙子的触感细腻温柔，却裹不住身体深处一阵阵泛起的寒意。门开了。

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深秋夜晚的凉意踏入玄关，灯光勾勒出他利落冷硬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直，

薄唇紧抿。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杂着室外微冷的空气飘了过来，

却奇异地没有带来半分暖意。他回来了，却没有看我。

顾言琛的目光越过客厅中央那点可怜的烛光，径直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在看一件摆在角落、蒙了尘的旧家具，漠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

我的心，在那道目光下，无声地沉了下去，一直沉，沉到冰冷的深渊里。他几步走到茶几前，

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一句解释。仿佛只是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

他从挺括的黑色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随意地，甚至带着点甩脱麻烦的意味，

将它扔在了光滑的玻璃桌面上。“啪”的一声轻响，在过分寂静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那份白色的文件，像一片巨大的、不祥的雪，覆盖了我精心准备的蛋糕旁边。

深蓝色的封面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的宋体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签字吧，苏晚晚。”他的声音平稳无波，没有一丝起伏，冷硬得如同窗外深秋的夜风，

刮过耳膜，“她回来了。”我的名字从他薄情的唇间吐出，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残忍。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僵，凝固在四肢百骸。指尖的冰凉瞬间蔓延至全身，

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我死死盯着那份协议，视线里只有那五个字在不断放大、旋转，

最终模糊成一片令人晕眩的白。“她？”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几乎不成调，

像一个破旧的风箱艰难地拉动，“谁……回来了？”“苏晚晚。

”他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久别重逢的柔软，

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来回切割，“我的晚晚。你该让位了。”我的晚晚。三个字，

轻飘飘的，却足以将我过去五年倾注的所有心血和卑微的爱意，碾得粉碎。原来，

我顶着“苏晚晚”这个名字活了五年，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笑话。

那个真正的、被他刻在骨子里的“晚晚”，回来了。所以，我这个拙劣的替身，

连名字都该归还了。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夹杂着灭顶的绝望，猛地冲上头顶。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口涌起强烈的恶心感。我猛地捂住嘴，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稳住没有倒下。

“言琛……”我几乎是哀求地看向他，声音破碎不堪，卑微到了尘埃里，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我指着桌上那点摇曳的烛火，

仿佛那是唯一能证明我存在过的证据。顾言琛的视线终于吝啬地扫过那个可怜的蛋糕，

烛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了一下，映不出丝毫暖意，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薄唇抿成一条更冷的直线，仿佛我的提醒是一种不识趣的打扰，

一种不合时宜的纠缠。“那又怎么样？”他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冷峭，

“苏晚晚，别再做无谓的事了。签字，对你我都好。”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颀长的身影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清晰而冷酷的“哒、哒”声，一步步远离这个曾经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大门被拉开，

又被重重关上。“砰——！”那一声巨响，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碎了我世界里最后一点虚幻的支撑。整个空旷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

被无边的死寂吞噬。桌上的烛火猛地一跳，挣扎了几下，终于彻底熄灭，

只留下一缕细细的青烟，袅袅上升，然后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黑暗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我彻底淹没。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彻底沉了下来，浓墨重彩，沉沉地压着。

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再也憋不住，豆大的雨点开始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很快就连成了片，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雨网，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凄迷的水汽之中。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路灯微弱的光透过被雨水冲刷得扭曲模糊的玻璃，

在地板上投下摇晃的、鬼魅般的影子。那份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墓碑。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后背紧贴着墙壁，

汲取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凉意。小腹深处，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钝痛开始翻搅，起初是隐隐的，

像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撕扯，慢慢地，这痛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剧烈，

如同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在里面凶狠地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顺着鬓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

痛……好痛……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

也压制不住喉咙深处溢出的痛苦***。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蜷缩，

像一只被丢弃在雨夜里濒死的虾米。那股灭顶的绝望和此刻身体上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撕裂我的神志。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一个念头在濒临昏厥的混沌中挣扎着冒出来。我挣扎着，

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的手指摸索着抓到了掉落在旁边的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我哆哆嗦嗦地解锁，指尖冰凉，好几次都按错了数字。每一次按键，

都牵扯着小腹一阵尖锐的抽痛。终于，那三个简单的数字按了下去——120。

“嘟…嘟…嘟…”忙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漫长而刺耳，

每一次间隔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冰冷的电子音终于被一个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女声取代：“急救中心，请讲。

”“我……”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小腹剧烈的抽搐，

“肚子……很痛……在……” 我费力地报出这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地址，每说一个字，

都感觉力气在飞快地流失。“请保持电话畅通，救护车马上出发。”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传来。

我脱力般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痛的颤音。

冰冷的绝望如同窗外肆虐的暴雨，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冻结了四肢百骸。我死死攥着手机，

仿佛那是最后一根稻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剧痛和绝望中，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一下。一条娱乐新闻的推送，带着刺目的红色标题，

蛮横地跳到了屏幕最顶端——爆！顾氏总裁顾言琛深夜现身顶级珠宝店，

疑为白月光苏晚晚挑选婚戒！世纪复合终成真！配图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像素不算高，

隔着珠宝店璀璨的灯光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能清晰地看到顾言琛那熟悉的、冷峻挺拔的侧影。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柜台。

而他的臂弯里，亲密地依偎着一个穿着优雅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柔顺，侧脸温婉，

嘴角噙着幸福甜蜜的笑意。顾言琛的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手，无名指上，

一枚硕大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刺目的光芒。“轰——！”像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比身体上任何一处疼痛都要尖锐百倍、千倍的剧痛，瞬间贯穿了心脏！眼前猛地一黑，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和心脏被活生生撕裂的剧痛！

“呃……”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我死死地捂住嘴，

身体蜷缩得更紧，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来。窗外，暴雨倾盆，

哗啦啦的雨声无情地冲刷着整个世界，也冲刷着我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楼下。

的脚步声、担架轮子滚动的声音、医护人员急促的询问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

模糊不清。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脸颊和头发，

混合着无法抑制的泪水，一片冰凉。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刺眼，晃得人头晕目眩。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呛人，混杂着一种冰冷器械特有的铁锈气息。

我被推进一个狭窄的格子间，

间传来的压抑***、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护士快速走动的脚步声……一片混乱嘈杂的背景音。

一个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疲惫眼睛的中年女医生动作麻利地翻看着护士递上的初步信息，

语速飞快：“苏晚晚？25岁？突发剧烈腹痛？有既往病史吗？

”“没……” 我虚弱地摇头，每一次开口都牵扯着小腹深处一阵阵尖锐的抽痛，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鬓发里。“初步判断急性肠胃炎或妇科急症可能性大，

先做腹部彩超和血常规。”医生迅速下达指令，

目光扫过我惨白如纸的脸和因疼痛而蜷缩的身体，眉头皱得更紧，“家属呢？去缴费，

签手术同意书。”家属？这两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心口。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一片死寂的荒芜。“没有家属。”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异常清晰，“我自己签。

”医生拿着单子的手顿了一下，那双疲惫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但职业的冷静迅速盖过了一切。“好。小刘，带她去彩超室，动作快点！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皮肤上，激得我浑身一颤。彩超探头带着压力在小腹上滑动，

每一次按压都带来更剧烈的痛楚。操作的女技师眉头紧锁，盯着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出单调的哒哒声。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伴随着令人窒息的疼痛和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过了多久，技师终于停下了动作，

语气凝重：“情况不太好，有内出血迹象，盆腔积液明显，高度怀疑宫外孕破裂！快，

通知医生准备手术！立刻！”宫外孕破裂！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我眼前发黑。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被拉远，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沉重而绝望。我被护士和护工飞快地推往手术室的方向，

走廊顶灯的光线连成一片模糊的白影，飞快地向后退去。“苏晚晚！苏晚晚家属在吗？

” 一个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焦急地追在担架床边跑。

“没有家属……” 我再次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颤抖，

牙齿咯咯作响。“没有家属？那不行！手术风险很大，必须家属签字！

”护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我……我自己签……” 我挣扎着抬起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

指尖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抖得不成样子。“这……” 护士显然很犹豫。“给她笔！

” 一个略显沙哑但异常沉稳的声音响起。是刚才那个急诊女医生，

她已经换上了手术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而冷静的眼睛。她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快步走在担架旁，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我，“苏晚晚，听着！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宫外孕破裂大出血，随时可能休克！手术必须马上进行！你确定要自己签字，承担所有风险？

”“我……确定……”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巨大的痛楚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医生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一把夺过护士手中的同意书和笔，塞进我颤抖的手中：“签！”冰凉的笔杆硌在指尖。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在那份决定生死的文件上，

歪歪扭扭地签下那个讽刺的名字——苏晚晚。笔滑落的瞬间，

身体仿佛也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手术室冰冷沉重的金属大门在眼前豁然洞开，

里面是更加强烈、更刺眼、更惨白的光。那光芒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得眼睛生疼，

几乎要灼伤视网膜。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和某种冰冷器械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带着死亡的气息。我的身体被快速地推了进去，那扇象征着未知和审判的大门，

在我身后沉重地、无情地合拢。“哐当——！”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只剩下仪器单调而冰冷的“嘀嗒”声，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头顶巨大的无影灯“啪”地一声被全部打开，惨白的光线如同实质般倾泻而下，

将我彻底笼罩。那光芒太强烈，太冰冷，仿佛能穿透皮肉，照见灵魂深处的狼狈和绝望。

“病人血压持续下降！心率加快！”“准备输血！开通第二条静脉通路！”“麻醉准备！快！

”耳边是医护人员急促而冷静的指令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水。身体被迅速摆正，

固定，冰冷的消毒液再次涂抹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意识在剧烈的疼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沉浮浮，像一片在惊涛骇浪中即将沉没的枯叶。

一个戴着蓝色无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沉稳眼睛的麻醉师俯下身，

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苏晚晚，现在给你进行全身麻醉，放松，

深呼吸……”冰凉的麻醉面罩覆盖下来，带着一种甜腻而陌生的气味。我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视野开始旋转、模糊，惨白的灯光晕染成一片混沌的光斑。

就要结束了吗？也好……这样肮脏的、充满谎言和背叛的生命，

连同肚子里这个不被期待、甚至可能害死我的小东西，

一起结束在这冰冷的手术台上……也好过回去面对那更加冰冷的现实……顾言琛，

还有他的苏晚晚……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