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虐死九十九次后,我觉醒了所有的记忆。上一次他们把我留在火场,
我绝望的问他们为什么,他们毫不在意的说:“你越痛苦,你妹妹的病就会好的越快,
反正你还会复活,忍忍就是了”。他们口中的妹妹,是他们收养的女儿。原来,
他们都和系统做了交易,我越痛苦,我的妹妹就越健康。于是,我也和系统做了个交易。
我的记忆是一座坟场,埋葬着九十九个死于非命的自己。每一个墓碑上,都没有名字,
只有一种极致的痛苦烙印:溺水的窒息,烈火的灼烧,
被巨石碾碎的崩裂……而这一切痛苦的源头,都指向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名义上的家。
当我从冰冷的海水中挣扎着醒来,肺部还残留着被咸涩液体填满的灼痛时,
意识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季临渊——我那位家世显赫、人人称羡的未婚夫,
他曾许诺要为我遮挡一世风雨,却亲手将我推向了深海的鲨群。他的眼神,
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与决绝。“晚晚,别那么自私。”他当时说,
声音温柔得像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刀,“轻柔的病,只有你能救。等她好了,我发誓,
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这,是我第九十九次死亡。而现在,是第一百次轮回的序幕。
意识回笼,我躺在自己那间位于沈家别墅二楼、比客房还要清冷的房间里。
天鹅绒的窗帘密不透风,将镜海市清晨第一缕阳光拒之门外,如同这个家,
将所有温暖都隔绝在我心房之外。楼下,传来了我“亲生父母”压抑着兴奋的交谈声。
“太好了,就差这一次了!”是爸爸沈立国,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意,
“只要再来一次,我们的小柔就能彻底摆脱病痛的折磨,永远健康了!”“是啊,
”妈妈许曼华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一丝颤抖的喜悦,“为了这一天,我们等了太久了。
等事成之后,我们要为轻柔举办一场全镜海市最盛大的宴会,告诉所有人,
我们沈家的掌上明珠,终于可以像正常女孩一样享受阳光了。”他们的宝贝,沈轻柔。
那个在我走失多年,被他们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女孩。那个顶替了我十六年人生,
如今还要用我的痛苦去换取她所谓“健康”的养女。“爸爸,
妈妈……” 沈轻柔的声音响起了,永远是那般柔弱、那般楚楚可怜,
像一株温室里不堪风雨的菟丝花,“我们这样对姐姐……她会不会恨我们?毕竟,
她才是你们的亲女儿啊……”我屏住呼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竟还对他们抱有一丝可笑的、最后的期待。一丝丝的后悔,哪怕只有一丝丝,也好。
“傻孩子,别胡思乱想。”沈立国的声音瞬间冷硬下来,“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地生活,
享受一切最好的。至于你姐姐……她是我们生的,为妹妹付出是应该的。何况,系统说了,
她不会真的死,只是受点苦罢了。”只是……受点苦?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钢针,
精准地扎进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被狠狠地搅动。窒息感排山倒海而来。
他们从未问过我的意愿,从未在乎过我一次次被撕裂、被碾碎、被窒息时,
那深入骨髓的真实痛楚。我想起十六岁那年,我被从乡下养父母家找回来的时候。
沈立国和许曼华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十多年的思念与愧疚全部倾泻而出。
他们说,“晚晚,我的宝贝,你受苦了,爸爸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他们的承诺,廉价得像风中的尘埃。只要沈轻柔一掉眼泪,所有的罪责都会归于我。
沈轻柔只需要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就能让沈立过对我怒吼咆哮,
将我关进不见天日的杂物间。沈轻柔只需要一次看似无意的蹙眉,
就能让许曼华在我发着四十度高烧时,冷漠地转身,去照顾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她。泪水,
无声地浸湿了枕巾。“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沈立国和许曼华走了进来,看到我睁着眼,
两人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旋即被精心调配的“慈爱”所覆盖。“晚晚醒了?
”许曼华坐在我的床边,端起一碗粥,“昨晚你不小心失足落水,肯定吓坏了,
快喝点燕窝粥压压惊,好好养身体。”她的手微微颤抖,眼神躲闪。
我看着那碗散发着异样甜香的粥,心中一片冰冷。“对了,”她仿佛刚想起来,
“过几天是轻柔的生日宴,你也知道,她最希望你能参加了。你可一定要来,
不然那丫头又要伤心了,她从小身子弱,心思重,最是难哄。”提到沈轻柔,
许曼华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那是对我而言,比毒药还要致命的东西。我沉默了片刻,
用干涩的嗓子问:“那天……也是我的生日。”我和沈轻柔,同年同月同日生。
多么讽刺的巧合。许曼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似乎真的忘了。这些年,
她为沈轻柔举办了十六场盛大奢华的生日派对,而我,苏织晚,
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未曾得到过。“瞧我这记性!”她迅速调整好表情,无奈又歉疚地看着我,
“对不起晚晚,妈妈最近太忙了,都忙忘了。你的生日当然也要过。只是……时间太赶,
礼服来不及为你定制了。你的身形和轻柔差不多,要不就先委屈你,穿她以前的旧礼服?
妈妈保证,以后一定给你双倍补偿。”“补偿”。这个词,我听了不下百遍。
从最初的满怀期待,到如今的麻木,我的心早已不起波澜。我点了点头。许曼华如释重负,
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用一种近乎期待的眼神,将勺子递到我嘴边。我看着她,
这个我叫了“妈妈”的女人,第一次离我这么近,第一次,要亲手喂我。
这是一个我曾幻想了无数遍的场景。哪怕明知是毒药,我也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着一股诡异的、带着泥土腥气的甜。我一口一口地喝下,
仿佛在饮下我对自己最后的一丝眷恋。就在我即将喝完,想开口问他们“可不可以,
不要再杀我了”的时候,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
天花板和父母慈爱的脸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嘲讽的漩涡。“砰!”我从床上滚了下来,
重重地摔在地毯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渗出白色的泡沫。
我的听觉却在此时变得异常清晰,清晰到能捕捉到他们每一句残忍的低语。
“这‘腐蕈’的毒性这么烈?我看书上说只是产生幻觉……”是许曼华的声音,
带着一丝惊慌。“管不了那么多了!”沈立国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她,声音果断而冷酷,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你难道不想让轻柔在生日宴上,就以最完美的姿态亮相吗?
她现在越痛苦,轻柔吸收的生命力就越精纯!”他们达成了共识。许曼华狠下心,
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不忍,有决绝,更多的,
是奔赴光明前的最后一次漠然。“晚晚,”她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等轻柔好了,
你就是我们沈家最大的功臣。爸爸妈妈……会弥补你的。”门被关上。很快,
我听到了沈轻柔在楼下撒娇的声音,夹杂着他们宠溺的笑声。没有了我,
他们才是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中,我流尽了最后一滴泪。心,
也彻底化为死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呼唤。系统。
一道非男非女、没有丝毫感情的电子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这是那个自称“世界法则修正者”的存在。是它,与沈家、与季临渊签订了契约。也是它,
在我第九十九次死亡后,因为程序漏洞,让我觉醒了所有记忆。我记得你说过,
作为修正程序出错的补偿,在我死满一百次后,你可以帮我伪造死亡,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还算数吗?契约之外的补偿协议,依然有效。系统回答。很好。
我静静地等待着毒素吞噬我最后一丝生机。然而,计划再次出现了偏差。
家里的老保姆秦姨经过我的房间,发现了倒地抽搐的我,她惊慌失措地拨打了急救电话。
沈立国和许曼华对此勃然大怒,但“爱女如命”的人设不能崩塌。
尤其是在媒体记者闻风而至的时候。所以,
当我在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VIP病房里醒来时,看到的是他们红着眼眶,
对着镜头泣不成声的“精湛演技”。“都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公司最近太忙了,
忽略了对女儿的关心……”许曼华见我醒来,立刻扑过来,满脸心疼地抱住我。
她的怀抱很温暖,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愣愣地没有回应。从小到大,
我看着她无数次这样抱着沈轻柔,羡慕得发疯。此刻,这迟来的拥抱,
更像是一场虚伪的表演。就在我几乎要沉溺于这片刻的虚假温暖时,
一阵急促的电话***打破了幻象。许曼华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大变。她和沈立国对视一眼,
立刻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公司出了天大的事,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处理!晚晚,
你乖乖在这里,我们很快就回来!”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一群面面相觑、满脸尴尬的记者。
其实,电话的内容我听得一清二楚。是沈轻柔在家里的水晶楼梯上“不小心”崴了脚,
现在正哭闹着,谁给上药都不肯,非要爸爸妈妈回去哄。几分钟后,沈轻柔的朋友圈更新了。
一张沈立国和许曼华为她涂抹药膏的照片,配文是:我的小脾气,只有爸爸妈妈能解!
谢谢爸妈为了哄我开心,送我的‘唯一挚爱’系列星辰项链,超喜欢这个寓意!
她还特意@了我。我看着手机屏幕,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苦笑,然后关掉了它。
在医院只待了一天,管家就拿着“监护人”的签字,强行为我办理了出院。
我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脸色苍白地回到沈家别墅。一进门,就看到大厅中央,
沈轻柔正穿着一件缀满了钻石、宛如银河般璀璨的公主裙,接受着父母和季临渊的赞美。
我这才恍惚记起,今天,是我和她的生日。是她即将重获“新生”的日子。也是为我准备的,
第一百次献祭之日。“轻柔,今天不只是你的生日,”许曼华激动地握着她的手,
“更是你彻底告别病痛的日子!爸爸妈妈等这一天,太久了!”“没错。
”沈立国眼中满是骄傲,“今晚,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只要最后一次……你就能永远健康,我的小公主。”季临渊站在一旁,看着沈轻柔的眼神,
温柔得能溺死人。他轻轻为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
三人幸福地相拥在一起。而我,这个真正的“沈家小姐”,就像一个不合时宜的幽灵,
窥探着这不属于我的幸福。原来,许曼华说我不能缺席,是为了给沈轻柔的“新生”铺路,
更是为了见证我自己的死亡盛宴。管家面无表情地催促我上前。沈轻柔看到我,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又伪善的笑。“姐姐,你回来啦。宴会快开始了,
妈妈忘记给你准备新礼服了,你就穿我这件旧的吧,别嫌弃哦。
”两个身强力壮的女佣将我拖进换衣间。她们毫不客气地扒下我的衣服,
指甲故意在我雪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我看到了她们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我知道,这是沈轻柔的授意。她们强行将一件尺寸偏小的旧礼服套在我身上,
布料摩擦着伤口,传来一阵***辣的疼。更可怕的是,当我穿上后,
全身立刻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我伸手在裙摆内侧摸了一下,指尖立刻渗出血珠。
这件礼服的内衬,被密密麻麻地藏了上百根细小的钢针。“大小姐,
这可是二小姐亲自为您挑选的。”一个女佣嘲讽地笑道,“您要是***,
那就只能光着身子下去了。”她们一左一右地架着我,像拖着一件刑具,
将我送到了宴会大厅——“天穹之顶”。这是镜海市最顶级的空中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穹顶之下,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宾客云集,衣香鬓影。我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