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单亲妈妈。我的儿子才14岁就敢举刀杀人。却因未成年没被判***。

受害者父亲不服判决。当庭撕毁判决书。在我从法庭回家路上。

他开车撞死了我给他儿子报仇。你们欠我儿一条命，人命就得用人命来赔再次睁眼，

回到儿子刚上初中那天。儿子背着书包，正要出门妈，我走了啊！我微微一笑：等等，

妈妈送你！01被告人张小强，犯故意杀人罪，因未成年，判处***3年。

法官的声音冷像冰锥，扎进我天灵盖。旁边的老周猛地站起来。他眼睛红得像要淌血。

凭什么？他怒吼杀人犯！就该下地狱！他当庭撕毁判决书。你们欠我儿一条命，

人命就得用人命来赔。我眼里里只有小强被警察带走时的样子。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校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怨恨。散庭的人推搡着往外走。

有人朝我指指点点。就是她儿子，把人家独苗杀了。造孽啊，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我像个木偶，被人群带着挪。脚底下像踩了棉花。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淑芬！他咬着牙喊我名字，你也配当妈？我浑身一哆嗦。

扶着墙才没倒下去。法院门口的太阳特别毒。晒得我头晕眼花。却一点也不暖和。

如果那天我没让他出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老周还在骂。骂得很难听。周围围了一圈人。

他们的眼神像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我觉得喘不上气。失魂落魄地往家走着。

刺耳的喇叭声炸响。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好像飞了起来。身体轻飘飘的。

落地时没觉得疼。就是冷。刺骨的冷。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我看见老周那张扭曲的脸。

听见他说：报应！然后是一片黑。……猛地睁开眼。我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

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02墙上的日历。2009年3月17日。我愣住了。

手忙脚乱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口。没有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我手背上。

暖烘烘的。我不是应该在马路上被撞死了吗？怎么会……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客厅。

看见小强背着书包，正要出门。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脸上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妈，

我走了啊。他说。声音清亮。我看着他。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不是梦。我回来了。

那天起，我像捧着玻璃珠子似的待他。早饭煎蛋要糖心的。书包每天替他检查三遍。

放学准时守在学校门口。就怕一眨眼，他又滑向那个深渊。可有些东西，藏不住。第一周，

他书包里掉出半块带血的橡皮。红色的，像凝固的血。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头也不抬，

扒拉着米饭。同学的，不小心蹭到了。声音含糊。眼神飘向窗外。第二周，

有个女人堵在校门口。拽着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你是张小强妈妈？她嗓门尖利，

你儿子把我家娃推沟里了！膝盖都磕烂了！我鞠躬，道歉，掏钱给人看医生。

腰弯到九十度。心里像被钝刀子割。回家问小强。他把书包往地上一摔。是他先骂我没爸！

眼睛瞪得溜圆。像头炸毛的小兽。我心口一揪。他爸走得早。这是他最不能碰的痛处。

夜里，我抱着他小时候的照片哭。照片上的他，会把饼干分给流浪狗。

会奶声奶气说妈妈辛苦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不行，我得把他拉回来。

第二天，我去报了家长学校。教室里都是些和我一样焦头烂额的爹妈。老师在台上讲共情

引导。我记了满满一本子。回家就对着镜子练。小强，妈妈知道你委屈……

话没说完，自己先哽咽了。可光练没用。第三周，我在他房间里闻到腥气。

从他床底下搜出个鞋盒。掀开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几只刚出生的小猫崽。硬邦邦的，

早没了气。小强冲过来，一把抢过鞋盒。你凭什么翻我东西！他脸涨得通红。不是怕，

是怒。我指着那些小猫崽，手抖得不成样子。它们招你惹你了？它们吵！他吼，

叫得心烦！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我俩都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上一世，

到死我都没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他捂着脸，眼里冒出我从没见过的狠劲。你和他们一样！

都想欺负我！说完，摔门冲进房间。锁死了。我瘫坐在地上。心凉得像冰。

家长学校教的全忘了。只剩下恐慌。他怎么能这么狠？对那么小的生命。

就像……就像上一世，他对那个孩子做的一样。夜里，我睡不着。悄悄推开他的房门。

月光照在他脸上。睫毛很长，像个天使。书桌上，放着个带锁的本子。锁是坏的。

我犹豫了一下，翻开。字歪歪扭扭，带着狠劲。王浩今天又笑我，明天把他自行车胎扎了。

那只猫叫得太烦，把它扔水里，看它还叫不叫。他们都怕我，这样挺好。

一页页翻过去。我的手越来越凉。原来他做了这么多。原来他把暴力，

当成了保护自己的武器。最后一页，写着：妈妈好像变了，可她不懂我。我合上书，

眼泪砸在封面上。我是不懂。上一世，我只知道给他做饭，给他钱。以为那就是爱。

我深吸一口气。明天得去找一趟王老师。那个总是说小强很乖的班主任。

03第二天一早。我攥着小强的日记本。手心全是汗。站在王老师办公室门口。腿像灌了铅。

可想到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还是敲了门。请进。王老师的声音甜得发腻。

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王老师，我想跟你聊聊小强。我把日记本往桌上一放。

她瞥了一眼，没接。小强怎么了？挺乖的孩子啊。她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唇角。乖？

我拔高了声音，他在日记里写扎同学车胎，虐待小猫！王老师终于抬眼看我。

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李女士，小孩子瞎写的东西你也当真？她翻开日记本，

随便扫了几页。男孩子调皮，很正常。正常？我指着那行把猫扔水里，

这叫正常？王老师合上本子，推回我面前。李女士，我理解你单亲带孩子不容易。

但也别太敏感，给孩子贴标签。她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小强在学校表现挺好，

就是有时候……有点活泼。活泼？我想起那个被推沟里的小男孩。

想起那些硬邦邦的小猫崽。一股火直冲脑门。有家长找来说他推人！

那是同学间闹着玩，不小心撞到了。王老师打断我，我已经处理过了。

怎么处理的？让他们互相道了歉，小孩子嘛，转头就忘了。她轻描淡写。

好像那些伤痕，那些恐惧。都不值一提。我看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王老师，你可不可以好好管管他？我的声音发颤。王老师放下茶杯，脸色沉了下来。

李女士，请注意你的态度。我是小强的班主任，怎么管学生，不用你教。

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去找校长。她下了逐客令。我捏着日记本，指节发白。

去找校长。校长听完，只说会调查。然后就让我回去等消息。等了三天。

什么消息都没有。倒是有天接小强放学。听见王老师跟别的老师说。那个张小强的妈妈，

简直不可理喻，一点小事就闹到学校来。单亲家庭的孩子，家长就是敏感。

我站在墙角，浑身冰凉。这天晚上。我看见小强偷偷摸摸往楼下垃圾桶扔东西。黑塑料袋，

鼓鼓囊囊的。我等他上楼。冲下去翻开垃圾桶。里面是些带血的布条。还有几块碎骨头。

像是……动物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得拿出证据。铁证。让他无法抵赖。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个侦探。跟着小强上学。他放学后，总爱往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钻。那里僻静。少有人去。

这天下午。我提前躲在树林里的灌木丛后面。手里攥着手机。调成录像模式。

心脏跳得像擂鼓。没多久。就听见脚步声。是小强。他手里拎着个麻袋。鼓鼓的，还在动。

他走到一棵老槐树下。把麻袋往地上一摔。叫啊！再叫啊！他踢了麻袋一脚。

里面传出微弱的猫叫。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我的手抖得厉害。手机差点掉地上。他蹲下去，

解开麻袋口。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爬了出来。腿好像断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它看着小强，

眼里全是恐惧。缩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小强却在笑。那种笑，让我后背发凉。

他们欺负我，我就欺负你。他捡起一根树枝。慢慢朝小猫伸过去。大喊一声小强，

你在干嘛？没……没干嘛！你不会又在欺负小猫吧？他眼神闪躲，

急切地吼道你凭什么冤枉我，你又没有证据吼完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他还不知道我早把证据留下来了。04我跟在他往家里走。一到家，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

就要进房间。小强，过来。我的声音比蚊子还小。他停住脚，回头看我。

眼神里带着不耐烦。有事？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亮着。是他用树枝戳小猫的画面。

他的脸一点点沉下去。从我手里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按。想删。我按住他的手。

你看清楚！我喊，这是你做的！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像有火在烧。你***我？

我不是要……你跟踪我？他的声音在抖，不是怕，是怒，你监视我？

手机被他狠狠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我就知道！他吼，你跟那些人一样，

都想控制我！我是为你好！我抓住他胳膊。放开！他甩开我的手。我没站稳，

摔在地上。后腰撞在茶几角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冲进房间，

砰地锁了门。夜里，我躺在沙发上。客厅黑着灯，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那道裂痕像道疤刻在我心上。半夜我听见房门响。爬起来一看。他背着书包，正往门口走。

小强！我喊他。他头也不回。拉开门就冲了出去。我光着脚就往出追。到了楼下，

早没了他的影子。路灯昏黄。照着空荡荡的马路。我站在路边。像个傻子。喊他的名字。

声音被风刮走。连个回音都没有。接下来的三天。我像疯了一样找他。学校他没去。

他以前常去的公园也不见他的踪影。甚至他爸坟前我都去看了。依旧没有一丝线索。

问遍了他的同学。一个个都摇头。说没见过他。第四天下午。我腿都快走断了。

路过学校后面那条巷子。听见网吧里传出游戏的声音。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烟味，汗味，

混在一起。呛得人睁不开眼。我一排一排找。在最里面的角落。看见了他。头发乱糟糟的。

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旁边还坐着个染黄毛的。勾着他的肩膀。

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笑得特别开心。是我重生以来。第一次见他笑。我走过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换成了冰冷。你怎么来了？

跟我回家。我的声音发哑。不回。他转回去，继续打游戏。小强，跟妈回家。

我拉他的胳膊。他猛地甩开。别碰我！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眼神怪怪的。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我的眼泪下来了。总比回家强。他盯着屏幕，

至少没人监视我，没人拿破视频教训我。那个黄毛笑了。强子，这就是你妈？

挺能找啊。小强没说话。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更响了。游戏里的枪声。震得我耳朵疼。

跟我走。我抓住他的手腕。他用力挣。我抓得更紧。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放开！

他吼。眼睛里的狠劲。像要吃人。我突然就松了手。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愤怒，没有一点温度。你不回是吧？我问。

他别过头。不说话。我抹了把眼泪。转身往外走。网吧里的烟味。辣得我眼睛疼。

从网吧出来。我没走远。就在巷口的树后蹲着。像个蹲点的贼。天黑透时。

小强跟那个黄毛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个男的。二十多岁。胳膊上纹着龙。走路摇摇晃晃。

嘴里叼着烟。黄毛跟他说话，点头哈腰的。小强站在旁边。头抬得老高。

好像跟这人混在一起。多了不起似的。那人瞥了小强一眼。吐出个烟圈。你，

打游戏挺溜？还行。小强的声音透着得意。会打架不？他笑问。还行。

小强仰着脖子回答。其实这时的他还没和人打过架呢！有种。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后跟我混，没人敢欺负你。小强没说话。眼里却亮得吓人。我躲在树后。

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是阿彪。05上一世。就是这个阿彪，把小强拉进了浑水。教他打架，

带他偷东西，最后，把他推上了绝路。我决不允许悲剧再次发生。第二天。我揣着录音笔。

跟了他们一路。他们在台球厅待着。阿彪教几个小年轻怎么出老千。这招叫‘仙人跳’，

专坑那些想占便宜的。强子，学着点，比你打游戏来钱快。我把录音笔藏在包里。

手一直在抖。想录清楚。又怕被发现。突然。阿彪朝我这边看过来。那女的，看什么呢？

我吓得赶紧转身。等我再回头。他们已经走了。录音笔里。只有模糊的台球撞击声。

什么都没录上。第三天傍晚。我在菜市场后面的胡同里。听见打架的声音。挤进去一看，

头皮都麻了。小强。他跟阿彪那群人在一起。正围着个穿校服的男生打。拳头。脚。

一下下落在那男生身上。男生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惨叫着。小强打得最狠。眼睛红着。

像头失控的野兽。小强！住手！我冲过去。想把他拉开。他一把甩开我。别管我！

那是犯法的！我哭喊着。犯法？阿彪走过来。胳膊搭在小强肩上。眼神像刀子。

他欺负我兄弟，不该打？***谁啊？少管闲事。我是他妈！妈？

阿彪笑了，就是你，天天跟踪我们？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酒气熏得我恶心。

想带他走？他是我儿子！现在不是了。阿彪捏了捏拳头，指节咔咔响，

他是我兄弟。小强，跟我回家。我抓住他的手。他用力挣开。我不回！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指着地上的男生，你想坐牢吗？要你管！

我是你妈！我没你这样的妈！这句话。像一把冰锥。扎进我心窝子里。

疼得我喘不上气。阿彪踹了地上的男生一脚。滚。男生连滚带爬地跑了。然后。

他盯着我。眼神阴沉沉的。李女士是吧？我警告你。别再缠着强子。不然。

他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下次躺这儿的。可能就是你。说完。他搂着小强的脖子。

扬长而去。06夜里，我被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客厅的灯亮着。门缝里。有影子在动。

是小强。他正往书包里塞东西。黑色的布袋。鼓鼓囊囊的。你在干嘛我突然出声。

吓得他转身就往外跑。我抓起外套就追。楼道里黑。我踩空了两级台阶。膝盖磕得生疼。

顾不上揉。跌跌撞撞冲到楼下。他已经走到巷口。跟两个黑影汇合。是阿彪他们。

三人低着头说话。然后往城郊的方向走。我远远跟着。心提到嗓子眼。

夜风吹得路边的树哗哗响。路灯忽明忽暗。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鬼。走了快一个小时。

到了个废弃仓库。我躲在堆成山的垃圾后面。看见里面亮着灯。还有说话声。东西都齐了？

是阿彪的声音。齐了，彪哥。另一个人说。强子，你去望风。……好。

是小强的声音。透着不情愿。我扒着垃圾袋缝往里看。仓库里堆着几个大箱子。

他们正往箱子里装东西。一捆捆的。像是……电缆？偷电缆？我的血一下子凉了。

这比打架严重多了。抓住就是重刑。上一世。他就是因为帮阿彪销赃。才一步步滑下去的。

我摸出手机。屏幕光太亮。赶紧捂住。手指抖着按110。还没按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07你又跟踪我？声音冷得像冰。我……你想报警？他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小强，他们在偷东西，是犯法的！我抓住他的胳膊，跟我走！走？他甩开我，

走了他们会放过我吗？什么意思？他们手里有我的把柄！他低吼。

我不听他的，他们就要把证据交给警察！那样我就完了。我愣住了。阿彪这个畜生，

早就设好了套。那也不能跟他们一起错下去！不然呢？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跟你回去？让你拿着那些破证据，天天教训我？我是为你好！为我好就别管我！

他伸手抢我手机。我死死攥着。给我！他吼。不给！我要报警！你敢！

他上来掰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我被他推得撞在垃圾堆上。后背硌得生疼。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碎了。跟那天一样。他去捡手机。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小强！不能再错了！

放开！他踢我。一脚踹在我腰上。仓库里的灯灭了。阿彪他们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铁棍。

强子，你小子想从良了不是？阿彪的声音透着狠劲，解决了她。

小强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看我。眼睛里。有挣扎。有恐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情绪。

妈。他说。声音很轻。你不该来的。08阿彪的铁棍挥过来的时候。

我下意识把小强往身后拽。铁棍没落在他身上。砸在了我胳膊上。咔嚓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断了。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妈！小强的声音变了调。

阿彪骂了句脏话。晦气！他看了眼我淌血的胳膊。又看了眼小强。走！

带着那两个跟班。钻进了夜色里。仓库门口。只剩下我和小强。风刮过仓库的铁皮顶。

呜呜的。像哭。我瘫在地上。胳膊上血还在不停往外冒。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小强蹲在我面前。脸煞白。嘴唇哆嗦着。妈……你的胳膊……我用外套裹住整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