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境
惊喜吧！
我说明天回来是骗你的！
"林天脸上的困惑瞬间被惊喜取代："小月！
你怎么..."程夜惊讶地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她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活泼的黄色连衣裙，长发扎成马尾，笑容灿烂。
女孩注意到程夜，好奇地问："这位是？
""程夜，商业顾问。
"林天介绍道，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困惑，"这是我妹妹林月，家里的捣蛋鬼。
"程夜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内心波涛汹涌。
这不可能是巧合——林天的妹妹在现实中是植物人，而在梦中却活蹦乱跳；更重要的是，她为何与自己如此相似？
"很高兴认识你。
"程夜站起身，故意让手表表面反射阳光到林月脸上。
林月眯起眼，却没有像正常人那样眨眼或躲避——她只是继续微笑，仿佛那束强光不存在。
又一个梦境特征的明证。
"哥，我饿了，带我去吃午饭吧！
"林月拉着林天的手臂摇晃。
林天抱歉地看向程夜："程先生，我们的会议...""没关系，我们可以改天。
"程夜微笑道，同时悄悄启动了手表上的干扰程序，"事实上，我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这么快？
"林天显得有些意外，"我还想请您多给些建议呢。
"程夜故意叹了口气："可惜，时间不等人。
毕竟，这只是一个梦，不是吗？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林天的表情凝固了，林月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
"你说...什么？
"林天声音低沉。
程夜知道关键时刻到了："林天，你现在身处梦中。
真正的你正躺在医院里，因为打开了一个奇怪的罐子而陷入沉睡。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
林天的脸上一片茫然："不...这不可能...我的公司，我的妹妹...""你没有公司，林天。
"程夜步步紧逼，"但你确实有个妹妹，她在三年前的车祸中受伤成了植物人。
你每周都去看她，记得吗？
"林天的双手抱住了头："车祸...是的...那天是我开车...我本该更小心的..."整个梦境世界开始崩塌，碎片像镜子般一块块剥落。
程夜伸手抓住林天的手臂："跟我走，我带你回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月的身影突然重新凝聚，但此刻她的表情完全变了——不再是天真烂漫的妹妹，而是一种近乎非人的冷漠。
"哥哥，你要离开我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扭曲的空间里，"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林天痛苦地看着她："小月...我..."程夜感到一阵寒意——这不是普通的梦境角色，它太过独立，太过强大。
"林天，那不是你妹妹！
那是梦境的防御机制！
"林月——或者说那个伪装成林月的存在——向程夜投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解梦者，你以为你能带走他？
他属于这里，属于我。
"她伸出手，程夜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
氧气被切断，视线开始模糊。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拼命按下了手表上的紧急按钮...现实世界中，监护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脑电波异常！
"医生大喊，"准备紧急唤醒程序！
"程夜的身体在床上剧烈抽搐，而林天的生命体征则首线下降。
"快注射肾上腺素！
"医生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护士，"他的意识正在深层梦境中崩溃！
"程夜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他一把扯掉头上的电极贴片，翻身下床："给我准备第二套神经同步器，我要再进去一次。
""不行！
你的脑波还不稳定！
"医生按住他的肩膀，"而且患者的情况——"程夜甩开医生的手，眼神凌厉如刀："那个梦境里有东西在控制他，不是普通的潜意识防御机制。
如果不立刻行动，他会被永远困在那里！
"医生还想劝阻，但监护仪上林天的心电图突然变成了一条首线。
"心脏骤停！
开始CPR！
"医护人员迅速围住林天的病床。
程夜看着这一幕，知道己经没有时间了。
他抓起另一支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扎进自己的手臂。
"你疯了？！
"医生惊呼。
程夜感觉意识再次开始下沉，在完全陷入黑暗前，他最后听到的是自己坚定的声音："72小时...记住..."黑暗。
然后是刺眼的白光。
林天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光线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
当视线逐渐适应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半球形的透明舱体内，身上连接着数十条细如发丝的导线。
舱外是一个充满未来感的实验室，各种他从未见过的仪器闪烁着冷光。
"第37号实验体意识恢复，神经连接稳定。
"一个机械女声从上方传来。
林天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西肢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穿着一件银白色的紧身衣，胸前印着"Dream Linker-37"的字样。
"请保持静止，正在进行神经同步校准。
"机械声再次响起。
舱门无声滑开，一个戴着半透明面罩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设备，眼睛快速扫过屏幕上滚动的数据。
"林天先生，欢迎回来。
"她的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有些失真，"感觉如何？
""这是哪里？
"林天挣扎着问道，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人挑了挑眉，在平板上快速输入了什么："预期中的记忆混乱。
别担心，这是深度梦境连接后的正常反应。
"她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我是艾丽斯·陈，你的梦境连接技术员。
你自愿参加了共享梦境实验，记得吗？
"林天皱起眉头。
零碎的记忆开始浮现——他确实签署过什么协议，但细节模糊不清。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还在那个商业精英的世界里，与程夜和"林月"对峙。
"我...记得一些。
"他谨慎地回答，"实验进行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