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拎起我的衣领拖向大厅，停在奥特曼摆件下。
那是爸爸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
我想爬起来，摸摸它。
可奥特曼带着风当头砸了过来。
啊——
我抱着头，疼得直打滚，一声声哭叫着：
「别打了！求你，别把它打坏了……」
妈妈红了眼，像疯了似的砸个不停。
脑袋湿漉漉的，疼得我快不能喘气。
眼前一片血红，我哑着嗓子哽咽：
「你走，你带叔叔走，我不要妈妈……」
「走？你爸就这么教你的？」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他最好真死了，否则我让他滚出江家！」
我费劲撑着眼皮，小声辩解：
「菲菲没有撒谎，爸爸心口的钉子好长好多血。」
「我喊不醒，也救不了他。」
妈妈闻言一愣，掌心血淋淋的奥特曼砰的一声摔落。
可下一秒，她又凶起来。
「你爸教你的吧？我都说了等他生日就回来陪他，还要怎么样？」
「你给闻叔叔扔图钉不算，现在还污蔑他！看我不打死你！」
奥特曼最后还是被打坏了，碎成好几块。
和我的脑袋一样，像是被切开的西瓜。
红彤彤的。
妈妈朝我唾了一口。
「白眼狼养废了！」
「叫你爸带着你和闻叔道歉，不然你们滚出去！」
我瘫在地上，指着身上掉出的纸哭道：
「爸爸去了天上，不信你看看这个……」
妈妈弯腰捡起那张纸：「死亡证明……」
这时，不远处的闻叔叔突地跪在地上。
「言妄，我头疼，估计是吓着了，送我去医院。」
妈妈立马扔了那张纸，转头急匆匆冲了过去。
眼神瞥向我时，她拽着我一把拖了出去。
因为闻叔叔害怕血，我被重重扔进后备箱里。
伤口碰到车顶，又流下湿黏黏的水。
我蜷缩一团，紧紧抱着怀里的照片。
「爸爸，菲菲不疼的……」
可眼泪怎么也憋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我快要晕过去时，后备箱被人猛地拉开。
妈妈什么都没说，夹着我一路跑上楼。
眼前血糊糊的，我听见妈妈说：「抽这孩子的血，她是熊猫血。」
医生看着我，狠狠皱紧了眉。
「这孩子额头伤成这样，失血过多，哪能抽血？」
妈妈一把将我掼在他怀里，语气肯定：
「他们父女俩装神弄鬼，吓到闻生了。」
「抽她的血，就当是给闻生的补偿。」
医生扒了扒我额顶的伤口，引来我一阵痛叫。
「疼——」
妈妈一把捂住我呼痛的嘴，表情凶恶。
「这是我女儿，我说抽就抽，人死了我负责！」
我像个破娃娃被拖进房里。
妈妈死死攥着我的手脚，不让我挣扎。
那一刻，我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她不是我妈妈。
粗大的针筒***肉里，我看着怀里爸爸的照片，哽咽地喊出声：
「爸爸，救我！」
「我疼，妈妈有新叔叔，不要我了……」
04
可妈妈只是手快地将一团消毒棉堵进我嘴里。
「吵死了！」
我睁大眼，死死盯着她。
爸爸，你说妈妈爱我，你说我出生时她高兴得整夜没睡。
你肯定在骗我……
血一点点从针筒里流出去。
眼皮很重，我好像看见了爸爸。
快要坚持不住时，针筒从胳膊上抽了出去。
可闻叔叔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他脚下一滑，人往医生撞了过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