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27年,西夏兴庆府外,成吉思汗大帐内。垂暮的大汗躺在毡毯上,
呼吸微弱却依然有力。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布满皱纹却仍显威严的面容。
几位最信任的那可儿伙伴和族人跪在四周,静候最后的口谕。“听着,
”成吉思汗的声音虽弱,却清晰如刀锋,“我的身体将回归长生天,
但我的安息之地绝不能为世人所知。”他微微抬手,召来最忠诚的将领哲别和幼子拖雷。
“我死后,护送灵柩回草原,按祖制下葬。但要记住:所有参与修建陵墓者,
一个不留;所有护送队伍士兵,在返回后全部处置;再用千匹马踏平墓地,
使其与草原融为一体,无人可辨。”帐内众人低头称是,
无人敢直视大汗逐渐涣散却仍具威慑力的目光。“我将设下永恒的诅咒,
”成吉思汗最后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任何胆敢打扰我安眠之人,
必将遭受万劫不复之灾。我的灵魂将与草原同在,守护这片土地,直至时间的尽头。
”话音落下,成吉思汗闭上了眼睛,一代天骄就此长逝。帐外,狂风骤起,卷起漫天黄沙,
仿佛天地都为这位统治了从太平洋到里海的广袤土地的巨人哀悼。没有人知道,
大汗最后的诅咒不仅仅是言语的威慑,
而是某种更为古老、更为恐怖的力量的唤醒...2002年春季,
美国芝加哥大学考古学院。“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考古机会!
”克劳福德教授挥舞着手中的文件,在会议室里踱步。他是中美联合考古队的领队,
一个为考古痴狂的中年学者,头发已花白,眼睛里却总是闪烁着发现未知的兴奋光芒。
长桌周围坐着团队成员:副领队张岚,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方考古专家,
性格沉稳;地质学家迈克,身材魁梧,喜欢开玩笑;文化顾问巴特尔,蒙古族历史学者,
表情总是严肃;还有几位研究生和当地向导。“经过五年的研究和卫星遥感,
我们终于确定了成吉思汗陵墓最可能的位置。”克劳福德指着投影上的地图,
“就在肯特山脉深处的某处。”张岚皱眉:“教授,您知道有关成吉思汗陵墓的诅咒传说吗?
据说所有试图寻找它的人都会遭遇不测。”“迷信!”克劳福德不以为然,“1939年,
苏联考古队声称找到了成吉思汗的灵庙,然后就匆匆撤离了,说是遇到了‘超自然现象’。
日本考古队在上世纪90年代也曾尝试,却因资金突然中断而放弃。这些都是巧合,
被当地人神化了。”巴特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在我的族人中,这些故事被认真对待。
我们相信成吉思汗的灵魂仍在守护他的安息之地。打扰死者,尤其是大汗的安眠,
是不明智的。”会议室内一阵沉默。迈克打破了僵局:“嘿,如果我们找到它,
这将是比图坦卡蒙陵墓更重大的发现!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珍宝和历史资料?
”克劳福德点头:“不仅如此,这可能重新书写整个13世纪的历史。我们计划下周出发,
有什么问题吗?”没人再提出异议,尽管张岚和巴特尔交换了担忧的眼神。
项目就这样确定了。没人知道,这将是他们生命中最后悔的决定。五天后,
三辆越野车驶离乌兰巴托,向肯特山脉深处进发。草原一望无际,蓝天如洗。
初春的蒙古高原还带着凉意,草地上零星点缀着尚未融化的积雪。车队行驶了整整一天,
几乎见不到人烟,只有成群的牛羊和偶尔出现的蒙古包。巴特尔望着窗外的景色,
轻声哼起古老的蒙古民歌,歌词讲述着英雄的荣耀和草原的永恒。“什么意思?
”实习生丽莎好奇地问。“它在说,草原记住所有事,土地有记忆,
祖先的灵魂仍在风中低语。”巴特尔回答,眼神遥远。傍晚,车队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扎营。
大家围坐在篝火旁,享用着热乎乎的奶茶和烤羊肉。
克劳福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明天的勘探计划:“根据卫星图像和历史文献,
我们认为陵墓可能位于这片区域的山谷中。特点是三面环山,一面朝南,
附近应有水源...”张岚注意到巴特尔独自离开营地,面向远方祈祷。她悄悄跟过去,
听到他用蒙古语念诵着什么,语气虔诚而敬畏。“你在做什么?”当他结束后,张岚问道。
巴特尔转身,面色严肃:“请求原谅和庇护。在我的文化中,在进入圣地前必须这样做。
”“你真的相信那些传说?关于诅咒的?
”巴特尔望向黑暗中起伏的山峦轮廓:“我的曾祖父曾经告诉我一个故事,
他的祖先就是当年护送灵柩队伍中的一员。只有极少数人幸存下来,他们世代守护这个秘密,
警告后人不要打扰大汗的安眠。”他停顿了一下,
声音更低了:“据说成吉思汗的陵墓不是普通的墓地,而是连接生与死的门户。
大汗不仅是战士和统治者,他还掌握着某些...古老的力量。”张岚感到一阵寒意,
但很快摇摇头,提醒自己是个科学家,不应该被民间传说影响。当夜,张岚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无尽的草原上,远处有一个骑着马的身影,戴着头盔,面目模糊。
那人举起弓,箭尖直指她的心脏。她惊醒时,浑身冷汗,心跳如鼓。帐篷外,风呜咽着,
像是真的有人在哭泣。勘探工作进行到第七天,进展比预期缓慢。肯特山脉地形复杂,
许多区域车辆无法通行,只能依靠徒步。更令人沮丧的是,
卫星图像显示的特征在实际勘探中大多被证明是自然形成的地貌。“又是一无所获。
”迈克从地质勘探点回来,扔下工具包,“这些岩石样本再普通不过了。
”克劳福德却不气馁:“伟大发现从来不会轻易现身。明天我们往北边山谷试试,
那里的地形更符合记载。”午餐时,丽莎分享了一件怪事:“昨晚我值班记录仪器数据时,
看到远处有光亮,像是火光,但一闪就消失了。
”当地向导阿木尔表情突然紧张:“在哪里看到的?”“东边那个小山丘后面。
”阿木尔用蒙古语对巴特尔说了些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他说那是‘鬼火’,
”巴特尔解释,“当地人认为,当亡灵被惊扰时,会出现这种火光。
”迈克大笑:“肯定是牧民点的火,或者干脆是你们的错觉!”但随后几天,
更多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仪器经常无故失灵,尤其是夜间。指南针会出现随机摆动,
与GPS显示的方向不符。一到黄昏,马匹就表现得焦躁不安,不愿离开营地附近。
一天早晨,守夜的研究生马克声称自己看到了一个骑马的影子在山脊上移动,
但当他用望远镜观察时,又什么都没有。“是疲劳和想象力的恶作剧。”克劳福德不以为意,
“野外考古经常有这种心理现象。”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袭击了营地。
那场风暴来得毫无征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狂风卷着沙土呼啸而至,
能见度瞬间降到几乎为零。帐篷被连根拔起,设备被埋在半尺厚的沙土下。
风暴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天空重新放晴,大家灰头土脸地从临时避难处爬出来时,
发现最重要的一台地质雷达接收器不见了。“它肯定是被风吹走了!”克劳福德焦急地说,
“那里面有我们两周来的所有勘探数据!”大家分头在营地周围寻找。
最后是巴特尔在离营地半英里外的一个土坡下找到了设备。奇怪的是,设备完好无损,
甚至没有多少沙土覆盖,就像是被人轻轻放在那里一样。更令人不解的是,
当克劳福德检查设备时,发现所有数据都被删除了,只剩下一个音频文件。打开后,
里面是一段低沉的、类似某种古老语言的吟诵,重复三遍后,以一声清晰的刀剑出鞘声结束。
“肯定是风暴导致了设备故障,”迈克试图用科学解释,“静电或者电压冲击造成的。
”巴特尔听完录音后,面色苍白:“这是13世纪的古蒙古语,意思是‘警告,离开,
死亡’。”团队中的不安情绪开始蔓延。当晚,张岚私下找到克劳福德:“教授,
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这次勘探。太多巧合和异常了。”克劳福德却更加坚定:“不,
这正好证明我们接近目标了!
psychological ***nipulation心理操纵来保护重要地点。
我们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张岚无奈地离开教授帐篷,
抬头望见巴特尔独自坐在小山坡上,面向北方祈祷。夜空中有流星划过,
留下一道异常明亮而持久的光痕,仿佛天空被撕裂了一般。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
缠绕在张岚的心头。又一周过去了,考古队的工作似乎回到了正轨,再没有出现异常现象。
克劳福德将此视为自己的坚持得到了回报,更加确信之前的怪事不过是巧合和集体臆想。
然而,在五月的一个清晨,转机出现了。迈克在进行地层扫描时,
发现了一处异常规整的地下结构:“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深度约15米,
看起来像是一道墙,延伸很长!”全队立刻兴奋起来,集中到发现地点。经过仔细勘探,
他们确认这是一道长达两英里的人工墙,环绕着一片大约百亩的区域。
“这一定是陵墓的防护墙!”克劳福德激动得声音发颤,“我们找到了!我们真的找到了!
”接下来的三天,考古队小心翼翼地沿着墙的范围进行勘探,寻找入口。让他们困惑的是,
这道墙完全没有门户或缺口,仿佛就是一个完整的圆环。更奇怪的是,
任何试图穿透墙体的探测都被某种强磁场干扰。无人机在飞越墙上方时会突然失灵坠落。
就连最简单的金属探测仪靠近墙体都会发出疯狂蜂鸣。“这解释不了,
”迈克困惑地检查着仪器,“除非墙体内含有大量金属,但地质扫描显示主要是石材。
”第五天,他们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这里的墙体似乎比其它部位略低,
且顶部有规则的凹陷。“像是某种入口,但被填埋了。”张岚判断。
克劳福德当即决定进行小范围试掘:“只需一个小探方,看看墙体的结构和年代。
”就在他们准备动工的那天早晨,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营地。那是一位年迈的蒙古老人,
骑着一匹瘦马,身着传统服饰。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霜,
但眼睛却明亮得惊人。巴特尔上前恭敬地用蒙古语问候,两人的交谈持续了几分钟。
老人的表情始终严肃,时而摇头,时而指向远处的墙。最后,
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古老的皮袋,递给克劳福德,然后转身骑马离去,没有回头。
“他说什么?”克劳福德问巴特尔。巴特尔面色凝重:“他是附近部落的长老。
他说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在触犯神圣的禁忌。这道墙不是保护陵墓免受外人入侵,
而是保护外人免受陵墓内的东西伤害。”“袋子里是什么?”张岚问。克劳福德打开皮袋,
倒出里面的东西——几枚锈迹斑斑的箭头,和一块刻有奇怪符号的石头。“这是警告,
”巴特尔翻译着石头上的符号,“意思是‘生者勿近’。
”克劳福德不以为然地摇头:“典型的保护神圣地的恐吓手段。
图坦卡蒙陵墓也有类似的诅咒,结果呢?我们还不是把它发掘出来了。
”他坚持继续试掘计划。当天下午,当机械钻头第一次接触墙体时,
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阵轻微的地震。迈克解释说这是正常振动,
但巴特尔注意到附近的马匹全都跪卧在地,这是它们极度不安的表现。试掘进行了两小时,
在墙体上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内部黑漆漆的,一股冷风从洞中涌出,
带着奇怪的腐土和香料混合的气味。克劳福德迫不及待地想进去探查,
但被张岚阻止:“已经傍晚了,里面情况不明,明天再进去更安全。”教授勉强同意,
安排人员轮班守夜,保护发掘现场。那是一个无眠之夜。
营地中许多人反映听到了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鼓声。
值班的丽莎发誓说她看到墙体的洞口有微弱的光线溢出,像是蓝绿色的磷火。无人注意到,
在远处的山脊上,那位白天来访的老人正静静地骑在马上,注视着营地。他摇摇头,
举起双手向天,仿佛在祈祷什么,然后悄然离去。翌日清晨,考古队准备进入墙体内部。
克劳福德亲自带队,成员包括张岚、迈克和两名研究生。
巴特尔意外地坚决拒绝进入:“我的文化不允许我冒犯圣地。我会在外面祈祷,
为你们求平安。”当五人穿过狭窄洞口,进入墙内区域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这里面的温度明显低于外部,空气中仍然弥漫着那种奇怪的香料气味。
内部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寸草不生,地面是一种罕见的黑色硬土。
正中央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土堆,像是人工垒起的封土。“看地面!”张岚突然喊道。
地面上覆盖着某种奇怪的符号,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由不同颜色的土壤自然形成的图案,
延伸向中央的土堆。迈克取了些土壤样本:“这不符合自然地质形成规律。像是人工铺设,
但看起来又完全自然。”当他们走向中央土堆时,
研究生马克突然惊叫起来——他的双腿陷进了看似坚实的地面中。大家慌忙把他拉出来,
发现那片区域实际上是浮土覆盖的深坑,坑底竖立着尖锐的木桩,
已经因年代久远而部分腐朽。“陷阱!”克劳福德惊呼,“小心脚下!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坑壁上有明显的手抓痕迹,
似乎曾经有人试图爬出这个死亡陷阱却失败了。
“看来传说中修建陵墓的工人被灭口的故事并非完全虚构。”张岚低声说。
他们更加小心地前进,用探杆测试前方地面。又发现了几个类似的陷阱,设计精巧致命。
就在他们接近中央土堆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从墙体裂缝中涌出的蛇群。
那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种谁也不认识的品种:纯黑色,眼睛呈诡异的乳白色,像是盲的,
但却准确地向着考古队员的方向移动。“毒蛇!”当地向导阿木尔惊恐地喊道,“退后!
”蛇群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涌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队员们慌忙后退,
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被蛇群切断。“用火!”克劳福德喊道,
几名队员拿出火炬点燃野外考古常备以防野兽,挥舞着驱赶蛇群。蛇群暂时退却,
但不愿完全离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队员们困在原地。与此同时,墙外营地也出现了异常。
巴特尔和阿木尔正在焦急地等待墙内消息,突然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们惊讶地看到,
停放在山坡下的越野车竟然自己启动了,然后开始向坡下滑行!“手刹没拉吗?
”阿木尔惊呼着冲向车辆。但更令人惊恐的是,三辆车不是自然滑落,
而是呈之字形精确地避开所有大型障碍,最终都翻倒在山谷底部,像是被无形的手操纵着。
当巴特尔和阿木尔赶到谷底时,发现每辆车的刹车系统都已被完全破坏,方向盘被锁死。
“这不可能,”阿木尔检查后说,“昨晚我还检查过所有车辆,都是正常的!”就在此时,
墙内传来了枪声和惊叫声。巴特尔和阿木尔顾不上车辆,急忙冲向墙体的入口。墙内,
考古队员们正面临生死危机。在蛇群围攻下,他们被迫向中央土堆后退。
迈克不小心触发了另一个机制,地面突然打开多个洞口,更多毒蛇从中涌出。
研究生丽莎被蛇咬中脚踝,很快出现中毒症状,呼吸困难。马克试图背起她撤退,
却被一群蛇困在原地。克劳福德和张岚挥舞着火把试图救援,但蛇群数量太多。
就在这危急关头,巴特尔和阿木尔从入口处冲了进来,
手中拿着营地备用的驱蛇药和更多火把。“慢慢后退!不要突然移动!”巴特尔喊道,
一边撒着驱蛇药粉。药粉似乎起了作用,蛇群暂时退却,让队员们有机会汇合并向出口移动。
当他们终于退出墙体,回到外面时,所有人都惊魂未定,浑身冷汗。丽莎的情况恶化,
需要立即医疗救助。但当他们想起车辆时,才得知车辆全部损毁的消息。“无线电也失灵了,
”阿木尔报告,“我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克劳福德望着那道古老的墙,
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夜幕降临,考古队被困在了这片神秘之地。没有交通工具,
没有通讯手段,只有逐渐加深的恐惧和一条被蛇咬伤需要紧急救治的生命。墙体内,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那晚,值班的人发现他们听到了马蹄声从墙内传来,
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古老的军队正在集结。巴特尔整夜跪在地上祈祷,面色如死灰。
清晨时分,他找到克劳福德,只说了一句话:“诅咒已经激活。我们必须离开,
否则无人能幸存。”丽莎的状况一夜之间恶化了。她的伤口肿胀发黑,呼吸浅促,
虽然已经用了随身携带的抗蛇毒血清,但效果有限。显然,
那种未知蛇类的毒性远超普通毒蛇。“她需要医院,现在就需要!”队医紧张地说,
“否则她撑不过48小时。”克劳福德面色铁青。他的毕生梦想近在咫尺,却又要被迫放弃。
更糟糕的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这荒郊野外,与外界失去联系。“最近的村庄在哪里?
”他问阿木尔。“骑马要一天半路程,但丽莎的状况承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向导摇头,
“而且我们没有足够的马匹了。
”昨晚又发生了一件怪事——考古队带来的马匹中有两匹神秘死亡,没有任何外伤,
就像是突然停止了心跳。张岚检查了死马后,找到克劳福德:“教授,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带来更多危险。丽莎可能会死,我们其他人也可能遭遇不测。
”迈克一反往常的乐观,支持张岚:“那些蛇...地面陷阱...还有车辆。太巧合了,
不可能是自然现象。也许巴特尔是对的,有些东西科学解释不了。
”克劳福德望着团队成员恐惧的面孔,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丽莎,终于做出了艰难决定。
“好吧,我们撤离。但怎么走?”阿木尔提议:“我可以骑一匹马全速赶往村庄求救,
带救援队回来。其他人准备好丽莎,慢慢向村庄方向移动,这样能节省时间。”计划确定后,
阿木尔立即出发。剩余成员准备担架,收拾必要装备,准备徒步撤离。
巴特尔却显得异常焦虑:“我们必须先安抚被触怒的灵魂。否则路上还会遇到危险。
”他在营地中央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焚烧了一种特殊草药,用蒙古语吟诵着古老的祷词。
其他队员尊重地旁观,就连一向 skeptical 的克劳福德也没有阻止。
仪式结束后,巴特尔的表情并未轻松:“我感觉...阻力很大。灵魂非常愤怒。
”撤离队伍终于出发了。四人轮流抬着丽莎的担架,其他人携带必需品,
缓慢地向东南方向前进。开始的几小时相对顺利,除了地形崎岖带来的困难外,
没有异常发生。克劳福德几乎要相信巴特尔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直到他们试图渡过一条小河时。那条河本来很浅,清澈见底,最深不过膝盖。
但当抬着担架的队员涉水过河时,河水突然暴涨,流速急剧加快!“山洪!”有人惊呼,
但天空晴朗无云,上游也没有降雨的迹象。湍急的水流冲倒了两名队员,
丽莎的担架险些被冲走。大家拼命抓住担架和彼此,狼狈地爬回岸上。奇怪的是,
当他们全部回到岸上后,河水又迅速退去,恢复成之前平静浅缓的样子。“这不是自然现象,
”迈克颤抖着说,“绝对不正常。”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对岸的树林中出现了多个骑马的身影。那些身影模糊不清,像是笼罩在雾气中,
但明显是古代蒙古战士的装扮。“幽灵...”一名研究生喃喃道,几乎崩溃。
巴特尔大声用蒙古语向对岸喊话,似乎是在道歉和解释。模糊的身影没有回应,也没有移动,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我们绕道吧。”克劳福德最终说,
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挫败感。队伍改变方向,向上游寻找更适合的渡河点。
但每当他们试图过河,就会出现各种异常:河水突然变深变急,对岸出现迷雾中的骑手,
甚至有一次河面上突然升起浓雾,使他们完全迷失方向。最终,
他们不得不承认:某种力量正在阻止他们离开这片区域。天色渐暗,队伍被迫在河边扎营。
丽莎的状况更加糟糕,开始出现幻觉,胡言乱语。深夜,当大多数队员因疲惫而入睡时,
张岚注意到巴特尔独自离开营地。她悄悄跟上,看到巴特尔跪在河边,
面前站着白天那位蒙古老人。两人的交谈很短暂。老人交给巴特尔一件东西,
然后骑马消失在黑暗中。当巴特尔返回时,张岚拦住了他:“那老人是谁?他给了你什么?
”巴特尔犹豫了一下,然后展示手中的物品——一个古老的青铜镜,背面刻着复杂的符号。
“他是守护者的一员,世代守护这片圣地。他说我们触动了禁忌,只有满足特定条件,
诅咒才会停止。”“什么条件?”“我们必须归还从墙内带走的一切东西,并进行赎罪仪式。
”“但我们什么都没拿啊!”张岚困惑地说。巴特尔的眼神闪烁:“教授在墙内时,
偷偷拿走了一件小东西,不是吗?”张岚愣住了。
她确实看到克劳福德在中央土堆附近弯腰捡起了什么,迅速放进口袋,但她当时没多想。
“去问教授吧,”巴特尔说,“只有诚实和悔悟才能救我们。”张岚找到克劳福德时,
他正独自坐在帐篷里,对着一个小物件发呆。那是一个小小的青铜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与巴特尔得到的铜镜上的符号相似。“教授,巴特尔说的是真的吗?您从圣地拿了东西?
”克劳福德 startled,下意识地想藏起铜牌,但随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留个纪念。这看起来很重要,可能是某种钥匙或令牌。
”“您知道考古准则!更不用说在这种敏感地方!”张岚罕见地愤怒了,
“现在丽莎可能因您的行为付出生命代价!”克劳福德痛苦地抱住头:“我知道错了。
当时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想到传说真的...”两人找到巴特尔,展示了铜牌。
巴特尔仔细检查后,面色更加凝重。“这是‘通行证’,但也是诅咒的载体。
拿走它的人会被标记,灵魂属于大汗,直到归还为止。
”他指导克劳福德进行简单的忏悔仪式,然后将铜牌用特殊布料包裹起来。“明天黎明,
我们必须返回墙入口,举行完整的赎罪仪式。只有这样才能平息愤怒。
”克劳福德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那一夜异常漫长。风声像是无数人在哀嚎,
远处不时传来马蹄声和金属碰撞声。所有队员都挤在几个帐篷里,没人敢单独待着。
丽莎的情况持续恶化,队医已经束手无策。黎明终于到来,
:身体强健的成员随克劳福德和巴特尔返回墙址进行仪式;队医和另一名队员留下照顾丽莎,
并等待救援。返回之路出乎意料地顺利。没有异常天气,没有幽灵骑手,
仿佛那股阻碍他们的力量暂时撤去了。到达墙址后,巴特尔指导布置仪式场地。
他在入口处摆放了各种祭品:奶制品、肉干、甚至每个人贡献出的一些头发和血液。
“这是古老的和解仪式,已经几百年没举行过了。”巴特尔解释,“我希望我记得所有程序。
”仪式持续了近一小时,包括复杂的祷词、动作和祭品焚烧。最后,
克劳福德被要求亲手将铜牌放回墙内原处。当铜牌被放回洞口内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空气中那种压迫感突然消失了。“完成了,
”巴特尔长舒一口气,“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返回河边营地的路上,
他们遇到了阿木尔带来的救援队——两辆越野车和几名当地牧民。“奇怪,”阿木尔说,
“昨天我们还完全迷失方向,找不到你们。今天早晨突然一切都清晰了。”更令人惊喜的是,
丽莎的状况奇迹般好转了。肿胀开始消退,呼吸变得平稳,虽然仍然虚弱,但已无生命危险。
“不可思议,”队医摇头,“昨晚我还以为她撑不过去了。”当所有队员坐上救援车辆,
终于离开那片区域时,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真的逃脱了。只有巴特尔仍然面色凝重,
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肯特山脉。“怎么了?”张岚问,“仪式不是成功了吗?
”巴特尔轻声回答:“诅咒暂时解除了,但记忆还在。草原记住了我们的冒犯。
成吉思汗的陵墓将继续保持它的秘密,直到适当的时候。
”未解之谜考古队撤回乌兰巴托后,克劳福德教授出人意料地宣布放弃该项目,
没有给出详细解释,只是引用“不可预见的困难和尊重当地文化传统”。团队返回美国后,
大多数成员逐渐恢复了正常生活,但那段经历永远改变了他们。丽莎完全康复了,
但脚踝上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疤痕,形状像是盘绕的蛇。迈克改行不再做地质勘探,
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克劳福德教授提前退休,据说他一直在研究那面铜牌上的符号,
但再也没有返回蒙古。只有张岚和巴特尔保持了联系。一年后,她收到巴特尔寄来的包裹,
里面是那面青铜镜和一封信。信中写道:“守护者们认可了我们的诚实和悔悟。
他们允许我保留这面镜子,现在我将它交给你。
镜中的符号记录着成吉思汗陵墓的真正秘密——它不是死亡的安息地,
而是不同世界之间的门户。大汗不仅是征服者,还是守卫者,
守护着我们免受墙那边的某种东西侵害。也许有一天,当时机成熟,世界需要时,
真相会被揭示。直到那时,让秘密安息吧。”张岚将铜镜放在书房中,
有时会看着那些神秘符号陷入沉思。她不再试图解读它们,而是尊重其中的智慧和警告。
偶尔,在深夜,当她对着铜镜凝视时,会仿佛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