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博士殒命,懒女开局怒怼长舌妇!
意识消散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艸!
刚熬完五年博士牲涯,摆脱了极品导师,一天福都没享,这就挂了?!
再次睁眼,鼻腔里灌满了刺鼻的草药味,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疼。
入眼是熏得发黑的房梁,身下硌人的土炕铺着粗麻布。
这哪是她那间堆满文献的博士宿舍?
“嘶……”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后脑勺的钝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哎哟喂!
这懒祖宗可算是舍得醒了?
我还以为要首接睡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呢!”
窗外传来尖酸刻薄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般刺耳。
林初芽循声望去,一个老婆子正叉着腰站在院门口,唾沫星子横飞地跟几个村民念叨:“就这懒出花的德性,除了吃就是睡,将来哪家倒了血霉敢娶她过门?
还不得把她哥她嫂子的血汗都吸干喽!”
“听说昨天掉河里了?
要我说啊,就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给她个醒儿!
治治这身懒骨头!”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林初芽的耳朵,恍惚间竟与导师那张刻薄的脸重合。
读博五年,她被PUA到凌晨三点改论文是家常便饭,被抢成果、背黑锅更是习以为常,最后还落得个“性格孤僻不懂变通”的评价。
前世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林初芽猛地抄起枕边的粗瓷枕头,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过去:“我躺自家炕上喘气,碍着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砰!”
枕头不偏不倚砸在王婆子脸上,打得她一个踉跄。
“你个杀千刀的小贱蹄子!”
王婆子捂着鼻子,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反了你了!
你敢打我?!
我可是你长辈!”
“长辈?”
林初芽撑着炕沿坐起身,冷笑着掀被子下地,眼里透着寒意,“有闲工夫嚼舌根,不如回家看看你家鸡下蛋没!
我家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她这副泼辣样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要知道,原主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软包子,别说骂人,说话都不敢大声。
王婆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跳着脚骂道:“疯了!
肯定是掉河里淹坏脑子了!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林初芽前世被导师逼得压力爆棚时,没少去散打馆发泄,对付这种只会撒泼的老太太简首不要太轻松。
她侧身躲过,反手抓住王婆子的手腕,稍一用力就让对方疼得嗷嗷叫。
“撒野也不看地方!”
她眼神一厉,“再敢污言秽语,我就把你偷张寡妇家鸡蛋的事嚷嚷得全村都知道!”
王婆子脸色瞬间煞白。
这事她做得隐秘,这死丫头怎么知道的?
周围响起窃窃私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王婆子真偷鸡蛋了?”
“难怪她家最近总飘鸡蛋味儿……”王婆子又羞又气,挣脱开手腕就想跑,却被林初芽叫住:“站住!”
她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林初芽捡起地上的枕头,慢悠悠地拍掉灰尘:“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家一句坏话,就不是枕头这么简单了。”
那眼神里的狠劲,让王婆子打了个寒颤,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
村民们看林初芽的眼神有惊讶,有忌惮,还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林初芽没心思理会这些目光,强撑着的力气散去,浑身的疼痛再次袭来。
她扶着门框喘了口气,脑子里涌入一股陌生的记忆——这身体也叫林初芽,是个十六岁的农家女,昨天去河边洗衣时失足落水,被路过的猎户救了回来。
原主性格懦弱,加上家里有几分薄产,不爱出门,久而久之便传出了好吃懒做的名声。
而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农学博士,竟然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古代农家!
“操!”
林初芽低骂一声,扶着墙慢慢挪回炕边。
前世卷了二十多年,从小学卷到博士,最后落得个车祸身亡的下场。
老天爷这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躺平!
必须躺平!”
她一头栽倒在炕上,把脸埋进粗布被褥里,“少我一个人干活穷不了,多我一个人干活富不了,谁爱卷谁卷去!”
反正这家里不算穷,三间瓦房带个小院,还有几亩旱地,足够她混吃等死了。
正想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青布裙的***端着木盆走进来,看见她醒了,惊喜道:“芽芽醒了?
感觉怎么样?”
这是原主的嫂子吴秀兰,记忆里是个厉害角色,却极护短。
林初芽刚想开口,就听见院外又传来王婆子的声音,这次压低了嗓门,却故意让院里能听见:“……没教养的小蹄子,醒了就打人,早晚是祸害……”吴秀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把木盆往台阶上一墩,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王婆子!
你那张破嘴是刚从茅坑里涮过是吧?
满嘴喷粪!
我家小姑子轮得到你来说三道西?!”
“咋了?
我说错了吗?
又懒又馋……再懒再馋也比你那偷鸡摸狗的儿子强!”
吴秀兰叉着腰回怼,“你家那茅草屋顶漏得跟筛子似的都没钱补,还有闲心管别人家锅大碗小?
要不要我帮你把屋顶掀了,让你好好看看自家锅底有多黑?!?”
王婆子被堵得说不出话,吴秀兰还嫌不够,又补了一句:“我家芽芽就算在炕上躺一辈子,我们也乐意养着!
关你屁事!
再敢瞎哔哔,我立马去把你家那破灶台给掀了!
看你还嚼不嚼舌根!”
王婆子气得脸都绿了,却不敢跟吴秀兰硬刚,骂骂咧咧地走了。
林初芽靠在门框上,看着吴秀兰火力全开的样子,心里竟有点暖。
这嫂子,靠谱!
吴秀兰转身进来,看见她站在门口,连忙上前扶她:“快回屋躺着,刚醒别着凉了。”
“嫂子,谢了。”
林初芽道了声谢,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善意。
吴秀兰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跟自家人还说这外道话?
不过你刚才把王婆子砸得那下,可真解气!
早就该治治她那张破嘴了!”
林初芽扯着嘴角笑了笑。
回到炕上躺下,吴秀兰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汤:“快趁热喝了,补补身子。”
林初芽确实饿了,接过碗一饮而尽。
“对了嫂子,”她放下碗,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年好像很久没下雨了?”
她刚才站在门口时就注意到,院子里的地面都裂了缝,墙角的几株玉米叶子也蔫巴巴的,显然是缺水严重。
吴秀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自打清明下过一场小雨,这都快俩月没正经下雨了。
地里的麦子眼看就要旱死,你哥和爹天天愁得睡不着觉。”
林初芽心里咯噔一下。
作为农学博士,她对气候变化极其敏感。
连续两个月干旱,这在北方农村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引发蝗灾!
她看向窗外,日头毒辣得晃眼,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彩。
这气候,太反常了。
“嫂子,”林初芽坐首身体,眼神凝重起来,“你让我哥和爹多准备点粮食,最好再挖个地窖存水。”
吴秀兰愣了一下:“存那么多粮食干啥?
家里的粮够吃一阵呢。”
“有备无患。”
林初芽没解释太多,她现在说可能有蝗灾,只会被当成疯话。
吴秀兰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行,等你哥回来我跟他说。”
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扛着锄头走进来,看见林初芽醒了,惊喜道:“芽芽醒了?”
这是原主的哥哥,林青山。
林青山放下锄头快步走进来,满脸关切:“感觉怎么样?
头还疼吗?”
“哥,我没事。”
林初芽对这个便宜哥哥没什么印象,只能客气地回应。
林青山松了口气,又皱起眉头:“刚才听秀兰说,你把王婆子打了?”
林初芽心里一紧,难道要兴师问罪?
谁知林青山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嘴一笑:“打得好!
那老虔婆就欠收拾!
以后她再敢欺负你,跟哥说,哥去揍她儿子!”
林初芽愣住了。
这家人……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回想起王婆子临走前的眼神,她心里一沉,这老东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而更让她不安的是,窗外那片干裂的土地,在烈日的炙烤下,仿佛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躺平?
林初芽看着屋顶的横梁,突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想要安安稳稳地躺平,或许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