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从又一场毫无意义的商业音乐会议中脱身,耳机里循环播放着被客户否决的demo,心情比北京阴沉的天空还要压抑。
就在这时,一阵清澈的吉他声穿透了他的耳机音乐。
张康乐下意识地摘下耳机。
那旋律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潮湿的空气中流淌,穿过行色匆匆的人群,直达他的心底。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分明是他五年前为一位民谣歌手创作的冷门曲目《归途》,后来因为"不够商业化"而被唱片公司雪藏。
他循声望去,通道尽头,一个穿着褪色牛仔外套的年轻人正倚墙而坐,修长的手指在吉他弦上灵活跃动。
那人微闭着眼睛,前额几缕黑发被通道里的穿堂风吹得轻轻晃动,对周围投下的零散硬币毫不在意。
张康乐不由自主地走近,站在两米开外静静聆听。
年轻人的演绎与原版截然不同——他加入了即兴的布鲁斯音节,让这首关于离别的民谣多了几分沧桑与力量。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年轻人睁开眼睛,与张康乐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让张康乐心头一震——明亮得惊人,像是蕴含着整条银河的星光。
"喜欢吗?
"年轻人问,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点西北口音。
"非常喜欢,"张康乐几乎是脱口而出,"但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它从未正式发行过。
"年轻人嘴角扬起一个浅笑:"三年前在兰州一家倒闭的音像店清仓时,我淘到一张demo合集,里面有这首歌。
词曲作者是张康乐,制作人也是张康乐。
"他顿了顿,"你是张康乐,对吗?
"张康乐感到一阵电流从脊背窜上来:"你怎么知道?
""专辑内页有你的照片,虽然比现在年轻些。
"年轻人伸出手,"马柏全,流浪音乐人。
"张康乐握住那只略显粗糙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和几个硬茧——那是常年弹吉他留下的印记。
"你改编得很棒,完全抓住了这首歌的精髓。
"马柏全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那你一定认识很多圈内人。
"张康乐苦笑一下:"算是吧,不过现在的音乐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你的演奏很有感染力,为什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