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看上了我的夫君。
生辰宴上派人把我掳去,隔天当众把衣衫不整的我丢在大街上。
待我如亲女的婆母嫌我丢人,一杯鸩酒欲了结我的性命。
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不再踏入我的院子,成了朝阳公主的入幕之宾。
我哭向娘家。
父亲给我三尺白绫。
母亲哭着说我活着影响未出嫁的妹妹。
所有人都盼着我死。
寒冬腊月,被人推下寒潭硬生生爬出来的我,拉住路过素有奸宦之名的李无极。
“求您救我。”
他瞥了我一眼,厚实的大氅盖在我身上。
这是他给我的答复。
我一手创办的育婴堂把我拒之门外。
我曾经的闺中密友为难地看着我,“不洁之人不许入内。”
即便几日前我还是平城第一贵女,皇后称赞的天下女子的表率。
但我失去了名节。
大庭广众下被贼人丢下马车,并且衣衫不整。
“为何?”
我不明白,失去名节也不是我的错,而且这里是育婴堂,与名节又有什么关系?
过去与我交好的夫人小姐窃窃私语。
“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哪里还有脸招摇过市。”
“听说大庭广众下被丢下马车,那贼人还把肚兜扔了出来,在场的人都看见了,这等事她怎么脸皮这么厚,还有脸来,带坏了小孩子怎么办?”
“皇后夸赞她堪为女子表率,若天下女子都像她这般无耻,岂不是乱了套。”
所有人都认为我该死。
我浑身发抖,遍体生寒,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好姐妹把我的东西收拾出来,转交给我,“桑榆,对不起,可这世道如此,我也没办法。”
只是东西还没到我手上,好姐妹就被一个婆子拉走,那婆子嫌恶地瞪了我一眼,“夫人,小心脏。”
这婆子曾经还说我端庄大方,蕙质兰心,如今却也嫌我脏了。
“哈哈哈。”
世道如此,这世道对我这等小女子何其艰难。
可我也只是想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