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乱葬岗的白影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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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大学校园,喧嚣还未完全沉寂,但后山那片老坟地,却自古就是一片被遗忘的领域。

夜风穿过半人高的荒草和歪斜的石碑,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闻羽踩在松软的、不知是泥土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地面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就不该跟张三李西打那个赌。

“是男人就去后山坟地睡一晚,还得录一宿视频!”

李西激将的声音还在耳边。

闻羽本来懒得理会这种幼稚的激将法,但他骨子里那点属于闻家、却又几乎湮灭的东西,让他对“坟地”这个词缺乏应有的敬畏。

他是棺生子,出生那天就睡在棺材里,是爷爷用朱砂和米汤,才把他从鬼门关硬生生喂大的。

对别人来说这里是禁地,对他而言,顶多算是个……不太舒服的卧榻。

更何况,他心底深处,似乎对“鬼”这种东西,有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甚至……一丝潜藏的期待。

支好手机,调整好拍摄角度,他找了个还算平整的石台,铺上垫子,躺了下去。

秋夜的寒凉顺着石缝丝丝缕缕地渗进骨头里。

他望着被树枝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零星几颗星子黯淡无光。

“无聊。”

他嘟囔了一句,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两个时辰,他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刺骨阴冷惊醒了。

不对劲。

刚才还有的虫鸣戛然而止。

风停了,空气像是凝固的胶水,粘稠得让人窒息。

手机屏幕不知何时己经漆黑一片,手电筒功能也打不开了。

绝对的、死一样的寂静包裹了他。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味道——不是泥土和腐草的气息,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恶臭,像是陈年的血。

闻羽猛地坐起身,心脏骤然收紧。

周围不知何时弥漫起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彻底吞噬了月光和远处校园的灯光。

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几乎看不见五指。

“嘻嘻……”一声极其轻微、扭曲的嬉笑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耳后响起,带着纯粹的恶意。

闻羽头皮瞬间炸开!

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那东西就在那里!

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力量猛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狠狠掼在身后的石碑上!

后脑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他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抓,却只抓到一把冰寒刺骨的空气。

那力量非但没减弱,反而越来越紧,像是一条冰冷的铁链,不仅要绞断他的呼吸,更要将他灵魂深处某种东西硬生生拽出去!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肺部火烧火燎,视线开始模糊、变暗。

意识像退潮般一点点抽离。

他要死了。

就在闻羽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拽入无边黑暗,最后一丝生气也要离体而去的刹那——“嗡——!”

一声并非来自人世的低沉嗡鸣骤然荡开,仿佛某种古老的法则被悍然触犯。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严,瞬间击碎了凝固如胶的死亡气息。

扼住闻羽喉咙的冰冷力量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发出一声尖锐到极致的、非人的嘶嚎,骤然消散!

新鲜的、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他灼痛的肺部,呛得他蜷缩在地,剧烈地咳嗽,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捧住了他冰冷的脸颊。

那触感,细腻如玉,却冰得没有一丝活气,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瞬间沁入,奇异地压下了他灵魂被撕扯的剧痛和喉咙的灼痛。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吐气如兰,却带着能冻结血液的阴冷,那声音里蕴藏着无法言喻的焦急、心疼,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熟稔:“别动…你阳气漏了。”

闻羽艰难地、颤抖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因缺氧和泪水而模糊不清。

朦胧的视野中,最先捕捉到的,是一片极致浓烈、几乎要灼伤眼眸的红。

那是一袭华美到极致、也诡异到极致的凤冠霞帔。

嫁衣似血,以最浓重的暗红为底,上用金线缂丝绣出振翅欲飞的凤凰与缠枝并蒂莲的纹样,在无光的夜色里,竟自行流转着幽微而尊贵的暗金光泽。

宽大的袖口与裙摆铺陈在荒草与枯骨之上,仿佛盛开在地狱入口最妖异的花。

他的视线顺着那血红的嫁衣向上攀移。

越过盈盈一握的腰肢,越过胸前繁复的璎珞,最终,定格在那张脸上。

一张苍白至极,却美得惊心动魄、足以令月色失色的脸。

乌黑如瀑的长发被盘成繁复的发髻,戴着一顶精致的珠翠凤冠,两侧垂下细碎的流苏,微微晃动。

柳眉弯弯,杏眼清澈如水,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无比专注地凝视着他。

那目光深处,翻涌着一种几乎要将人溺毙的、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深沉爱怜与失而复得的巨大珍重。

她微微蹙着眉,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他脖颈上被恶鬼勒出的紫黑色瘀痕,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凡她指尖过处,那***辣的疼痛便奇异般地消散,只留下缕缕沁入魂魄的阴凉。

她俯下身,那张绝美的脸在闻羽模糊的视线中缓缓放大,珠翠流苏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又空灵的微响。

然后,她唇角缓缓弯起一个温柔到极致、也悲伤到极致的弧度,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又无比清晰地、一字一字地,首接敲击在闻羽的灵魂最深处:“夫君…小雨来给你补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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