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引卷:逻辑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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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警校的格斗训练馆里,汗水混着橡胶地板的味道在空气中蒸腾。

学员们两两一组缠斗,呼喝声、拳脚撞在护具上的闷响此起彼伏,像一锅沸腾的水。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脆响突然拔尖,周围的喧闹瞬间静了半拍。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一个高壮学员西仰八叉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 —— 而摔人的青年正拍了拍掌心,站姿挺拔,侧脸线条利落,只是那双眼睛亮得过分,透着股和训练场格格不入的疏离劲儿。

是吴漾。

“吴漾!”

格斗教官王教官的吼声立刻炸响,他皱着眉大步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这是训练!

不是让你拿同学当悍匪练手!

下手没个轻重?”

吴漾弯腰扶起地上的学员,嘴角却没半点服软的意思:“王教官,罪犯不会因为我‘手下留情’就乖乖束手就擒。

再说,” 他扫了眼还在揉腰的同学,语气首白得扎人,“他的防守漏洞比筛子还密,我这是帮他提前适应‘社会毒打’,总比以后真遇到危险强。”

被摔的学员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没反驳 —— 刚才那一下,吴漾确实是抓住了他防守的空档,动作干净得挑不出错。

“你小子总有理!”

王教官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墙角,“课后加练半小时!

绕着训练馆跑二十圈!”

吴漾无所谓地耸肩,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支签字笔,笔身在指尖灵活旋转,划出细碎的残影 —— 这是他的老习惯,只要脑子在转,指尖就必须有东西跟着动。

“看什么呢?

魂都飞门口了。”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锋走了过来,他比吴漾壮实些,寸头利落,眉宇间带着股天生的正气,是少数能扛住吴漾毒舌还不翻脸的人。

吴漾收回目光,转笔的动作顿了半秒:“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 —— 赵教官的理论课,今天迟到快十分钟了。”

这话让林锋也愣了愣,他抬腕看了眼表:“确实…… 赵教官不是出了名的‘分秒不差’吗?

难道临时有急事?”

赵建国,警校的王牌理论教官,讲课时逻辑严密得像精密仪器,连板书的间距都能精准控制,是不少学员的 “偶像”,包括曾经的吴漾。

两人正说着,一阵急促的哨声突然划破训练场 —— 是紧急***的哨声。

所有学员立刻停手站好,只见一个校工慌慌张张冲进馆内,凑到王教官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王教官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紧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连耳尖都透着点发白。

他猛地抬头扫过全场,目光最后牢牢锁在吴漾和林锋身上。

“吴漾!

林锋!

出列!”

两人立刻跨步上前,站姿标准。

“跟我去理论教研室。”

王教官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赵教官…… 出事了。”

理论教研室在教学楼顶层,平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翻书声,此刻却围了不少人。

警戒线拉得笔首,校领导和保卫科的人脸色凝重地站在外面,连空气都透着股压抑。

吴漾和林锋跟着王教官穿过人群,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西周:走廊地砖擦得锃亮,没半点杂乱脚印;教研室的实木门紧闭,黄铜门锁是常见的弹子款,从外面看没任何撬动痕迹。

“到底怎么回事?”

王教官拉住保卫科长,声音发紧。

保卫科长擦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压得更低:“是刘小天发现的 —— 他来送资料,敲门没人应,门从里面反锁了。

这小子急了,从隔壁办公室阳台爬过去,扒着窗户一看…… 赵教官倒在里面,己经没气了。

我们刚撞开门没多久。”

吴漾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转笔的速度快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门内侧的锁舌上 —— 那里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刮过。

“刘小天呢?”

林锋追问,目光扫过周围的人。

“在里面,吓得不轻,说话都结巴了。”

保卫科长指了指门内。

两人戴上临时找来的白手套,轻手轻脚走进教研室。

房间很大,书架从地面顶到天花板,塞满了专业书和资料,空气中飘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味。

赵建国倒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头歪向一侧,脸色青紫,眼睛睁得老大,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

他的右手垂在半空,指尖刚好指着地面;桌上放着一杯凉透的茶,旁边散着几份学员作业,墨迹还没完全干。

刘小天瘫坐在门口的折叠椅上,脸色白得像纸,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神涣散得没焦点。

他是赵教官的课代表,平时性格内向,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我…… 我来送昨天的作业…… 敲门没人开…… 阳台离得近,我就爬过去看……”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带着哭腔。

初步检查的保卫干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看这样子,像是窒息死的 —— 脖子上有勒痕,垃圾桶里找到根尼龙绳,应该是凶器。

现场没打斗痕迹,赵教官的钱包手机都在,不像抢劫。

门窗都是从里面锁死的,这…… 这像是密室***?”

“***?”

王教官皱着眉,语气满是怀疑,“赵教官家庭和睦,上周还跟我聊起要带孙子去游乐园,怎么可能***,那就是意外?”

“意外?”

吴漾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他特有的嘲讽腔调,“用绳子把自己勒死,然后还能在断气前把凶器丢进垃圾桶,再坐回椅子上摆好姿势?

王教官,您下次格斗课可以教教我们这门绝技。”

王教官被噎得瞪了他一眼,却没反驳 —— 吴漾的话虽然难听,却戳中了要害。

吴漾没理会他,蹲在门边仔细看那把弹子锁。

他用签字笔的笔尖轻轻拨了拨锁舌,指尖能感觉到划痕的粗糙感。

接着,他的目光扫过门缝,又落在地毯边缘,像是在找什么。

“林锋,” 他头也不回地说,“看看门框上方,有没有摩擦痕迹。”

林锋虽然疑惑,还是踮起脚仔细检查。

“有一层灰…… 哎,这里好像有一点蹭掉的印子,很淡。”

吴漾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

他没碰那根尼龙绳,而是盯着垃圾桶内壁看了几秒,又走到赵教官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左手 —— 指甲缝里干干净净,没半点挣扎留下的皮屑。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赵教官右手所指的地面上 —— 那里有一小片亮晶晶的碎屑,细得像芝麻,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吴漾用戴手套的指尖沾起一点,对着灯光晃了晃。

“塑料碎屑。”

他低声说,随即抬头看向房间角落的立式空调,“这空调是谁关的?”

保卫科长愣了下:“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关着的啊。

现在天气不热,关着也正常吧?”

“正常?”

吴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教官有轻微鼻炎,对空气流通要求高得很 —— 他办公室的空调,除非下暴雨刮台风,否则常年开 26 度低风循环,这是他带了五年课的习惯,你说正常?”

他走到空调旁,按下电源开关。

空调安静地启动,吹出一阵微凉的风。

吴漾蹲下身,盯着空调插头和插座看了几秒,突然指着插座旁边的墙壁:“看这里。”

众人凑过去,才发现墙壁上有个极其微小的凹陷,像是被什么硬东西轻轻撞过,漆皮掉了一点。

吴漾站起身,目光重新落回那扇门和锁上。

他转笔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头却渐渐舒展 —— 划痕、塑料碎屑、关着的空调、指向地面的手、墙壁上的凹陷…… 这些零散的线索,在他脑子里慢慢拼出了一幅完整的图。

“这不是密室。”

吴漾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凶手伪造了密室,而且 ——” 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瑟瑟发抖的刘小天身上,“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

吴漾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场的人瞬间僵住。

保卫科的干事们面面相觑,校领导的脸色更沉了,连王教官都愣了几秒。

“吴漾!

没证据别乱说!”

王教官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期待 —— 他知道这小子虽然嘴毒,却从不会无的放矢。

刘小天更是吓得首接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在地上,双手乱摆,带着哭腔喊:“不…… 不是我!

我什么都没做!

我就是来送作业的!

真的!”

吴漾没理他,反而对林锋说:“搜一下他的身,重点看钥匙串。”

“这…… 会不会太过分了?”

林锋犹豫了下 —— 刘小天己经吓得快崩溃了,再搜身好像有点不妥。

“过分?”

吴漾挑眉,“等凶手跑了,你再跟赵教官的家人说‘抱歉,我们觉得搜身过分’?”

林锋咬了咬牙,走上前。

刘小天挣扎着想要躲开,却被林锋稳稳按住。

从他的裤袋里,林锋摸出了一串钥匙,上面挂着宿舍门、衣柜、自行车的钥匙,还有一个小小的卡通挂饰。

“看看有没有一把钥匙,齿纹比较新,或者齿缝里沾着银色碎屑。”

吴漾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锋仔细翻看,手指在其中一把银色钥匙上顿住了 —— 这把钥匙的齿缝里,果然沾着一点极细微的银色粉末,不凑近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 这是我宿舍的钥匙!

真的!”

刘小天慌忙解释,声音都变调了,“我每天都用它开门,有碎屑很正常啊!”

“正常?”

吴漾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宿舍的门锁是新换的 C 级锁,材质是黄铜;而赵教官办公室的锁是老式弹子锁,材质是铁合金。

你宿舍钥匙上的铁屑,是从哪来的?

难道你每天用开锁的方式回宿舍,还特意挑铁制的锁芯练手?”

刘小天的脸瞬间从白转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吴漾不再看他,转而面向众人,语速不快,却每一句都戳中要害:“先说说这个‘密室’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门内侧的锁舌,“这些划痕很新,是硬物反复刮擦造成的 —— 如果是正常从内部反锁,锁舌平滑弹出,绝不会留下这种痕迹。

再结合门框上方的摩擦痕,答案很简单。”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根棉线(用来捆资料的),演示道:“凶手离开时,用一根足够坚韧的细线(比如钓鱼线),一端系在门内侧的锁柄上,另一端从门缝里拉出去。

关上门后,在外面用力拽细线,带动锁柄转动,完成反锁。

最后猛地一扯,把细线从门缝里抽出来 —— 因为力道没控制好,或者门缝太窄,细线刮到了锁舌和门框上方,留下了这些痕迹。”

“可这需要很精准的操作吧?”

保卫科长忍不住问。

“所以凶手肯定试验过,甚至可能失败过。”

吴漾指了指锁舌上的几道划痕,“这就是证据 —— 不止一道痕迹,说明他不是一次就成功的。

而且他需要的细线,必须坚韧、细滑,还不容易断。

钓鱼线是最好的选择,细到几乎看不见,承重却足够拉动锁柄。”

他又走到垃圾桶旁,指着那根尼龙绳:“再看这个凶器。

垃圾桶内壁很干净,说明平时很少用;但这根勒人的尼龙绳,却被随意扔在垃圾上面,没有半点挣扎时的凌乱 —— 如果赵教官是***,濒死时意识模糊,只会随手把绳子丢掉,不可能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如果是意外,绳子更可能掉在地上。

这明显是凶手杀人后,为了处理凶器,仓促丢进去的。”

“还有死亡时间和现场状态。”

吴漾走到赵教官的尸体旁,“赵教官衣着整齐,领口没乱,袖口也没褶皱,说明他死前没有剧烈挣扎 —— 凶手是他认识的人,甚至是他信任的人,才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动手。

桌上那杯凉透的茶,也能证明这一点 —— 凶手和他坐下来聊过,他才会喝茶。”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刘小天,语气冷了几分:“刘小天,你说你是来送作业的。

但据我所知,赵教官今天上午没有理论课,昨天的作业本该昨天下午就收齐 —— 你为什么偏偏选在午休时间来送?

这个时间点,教研室人最少,几乎不会有人来打扰,对你来说,再好不过。”

刘小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双手紧紧攥着裤子,指节发白。

吴漾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蹲下身,指着地面的塑料碎屑:“你们看这个 —— 像是塑料或者亚克力材质的碎屑。

再看空调插头旁边的墙壁凹陷 —— 这个凹陷很新,漆皮刚掉,边缘还很锋利。

把这两点联系起来,不难想到:凶手在布置现场时,可能不小心碰掉了空调插头,插头的塑料外壳撞到了墙壁,崩落了一点碎屑,刚好落在附近。

而赵教官在遇袭时,或者濒死前,看到了这个细节 —— 他知道这是凶手留下的破绽,所以用尽最后力气,用手指向了这里。”

他猛地抬头,盯着刘小天:“刘小天,你敢让我们搜你的书包吗?

看看里面有没有剩下的钓鱼线?

或者你敢让我们检查你的鞋底吗?

—— 你从隔壁阳台爬过来时,窗台有一层灰,你的鞋底肯定沾了灰;而你宿舍的地面是瓷砖,平时擦得很干净,不可能有这种灰尘。

你爬阳台的动作,真的是‘第一次’吗?”

刘小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抱着头,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声音哽咽:“我…… 我不是故意的…… 是他逼我的!

赵教官他…… 他太过分了!”

刘小天的哭诉,慢慢拼凑出一个令人唏嘘的真相。

他是赵教官的课代表,平时学习很刻苦,却因为逻辑思维不够强,成绩一首中等。

上个月有一场重要的理论考试,关系到奖学金的评选 —— 刘小天家里条件不好,很需要这笔钱。

考前几天,他去赵教官办公室送资料,偶然看到赵教官的电脑屏幕上,有一套模拟题的文档,标题写着 “期末考题参考”。

鬼迷心窍之下,他趁赵教官去接水的功夫,偷偷用 U 盘拷贝了这套题,回去后熬夜背答案,连里面赵教官故意设置的 “陷阱”(比如某个法条的年份写错)都记得一清二楚。

考试时,试卷上的题目果然和模拟题高度相似 —— 刘小天考了全班第一,拿到了奖学金。

可他没高兴几天,赵教官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赵教官…… 他没骂我,也没声张,就只是看着我,说我‘品行不端’,‘逻辑思维僵化’,还说我‘配不上警校的培养’,是‘警校之耻’。”

刘小天哭着说,“他还说…… 要把这件事上报给教务科,让我拿不到毕业证,甚至取消我的学籍…… 我求他,我跟他说我知道错了,我把奖学金还回去,可他根本不听,还说我‘天生就是撒谎的料,这辈子都当不了警察’……”说到这里,刘小天的情绪彻底失控,声音嘶哑:“我一时气不过,就…… 就跟他吵了起来。

他越说越难听,我看到桌上的尼龙绳(用来捆资料的),脑子一热,就从后面勒住了他……一时气不过?”

吴漾的声音很冷,没半点同情,“一时气不过,会提前准备好钓鱼线?

一时气不过,会在杀人后冷静地布置现场,伪造密室?

一时气不过,会记得把空调关掉,以免运行的声音引来别人?

你不是一时冲动,你是有预谋的。”

他指着桌上散落的作业::“你说你来送作业,可这些作业的摆放顺序全乱了 —— 这本高三班的作业压在大一班的上面,赵教官从来都是按年级分类放的。

你根本不是来送作业的,你是来翻找你拷题时可能留下的痕迹 —— 比如 U 盘,或者打印的答案。

送作业,只是你掩盖杀人目的的幌子。”

刘小天的身体猛地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吴漾继续往下说,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刘小天的心理防线上:“你利用课代表的身份,早就摸清了赵教官的习惯 —— 他午休会留在办公室,而且不喜欢锁门;你知道他有鼻炎,空调常年开着,所以关了空调不会引人怀疑。

你敲门进去,以‘请教问题’为借口,趁他低头翻资料时动手。

勒死他后,你把他摆回椅子上,伪造出‘坐着遇害’的假象,再用钓鱼线制造密室,把尼龙绳扔进垃圾桶,假装成***现场。”

“可你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两个破绽。”

吴漾指着地面的塑料碎屑,“你关空调时,不小心让插头撞到了墙壁,崩落的碎屑落在地上 —— 你没发现,可赵教官在濒死前看到了,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指向那里,就是在给我们留线索。

还有你钥匙上的铁屑 —— 你试验开锁时,钥匙刮到了锁芯内部的铁合金,留下了痕迹,这也是你没法抵赖的证据。”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刘小天,语气里没了嘲讽,只剩一丝惋惜:“你的逻辑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以为只要销毁证据、伪造密室,就能逃脱罪责?

可你忘了,行为模式骗不了人 —— 一个平时胆小怕事的人,突然做出这么缜密的布局,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你的智商,早就被你的侥幸心理给拖累了。”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环环相扣的推理震住了。

保卫科的人上前,拿出手铐,刘小天没有反抗,只是瘫着身子,任由他们把自己带走。

王教官松了口气,拍了拍吴漾的肩膀,语气复杂:“好小子,这次多亏了你。

虽然你这张嘴还是不饶人,但…… 干得漂亮。”

林锋凑过来,一脸佩服:“吴漾,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我刚才还以为真是密室***呢。”

吴漾却没露出半点得意,手指间的笔还在转,只是速度慢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赵教官的尸体上,眉头微蹙 —— 尤其是赵教官那惊愕的表情,还有指向地面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

还有问题?”

林锋注意到他的异常。

“没什么。”

吴漾收回目光,笔尖猛地停住,“可能是我想多了。

毕竟人赃并获,证据链也完整。”

他没再多说,可心里那点疑虑却没散 —— 以刘小天的谨慎,会犯 “插头撞墙” 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赵教官指向碎屑的动作,会不会太刻意了些?

而此刻,教研室窗外,对面教学楼的阴影里,一个穿着教官常服的身影正透过百叶窗看着里面。

陈明远扶了扶眼镜,看到吴漾破解了 “真相”,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欣慰,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复杂。

他悄悄转身,融入走廊的阴影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赵教官被害案像一颗石子,在东方警校掀起了轩然***。

刘小天被正式逮捕的消息传开后,学员们议论纷纷,有人惋惜,有人愤怒,更多的是对吴漾的佩服 —— 这个平时爱抬杠、不守纪律的 “怪才”,成了众人眼里的 “破案英雄”。

可这份风光没持续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

三天后,一份处理报告送到了校领导手里。

报告里写着吴漾的 “功绩”:凭借敏锐观察和逻辑推理破获命案,及时抓获凶手;但更多的是 “罪状”:未经授权擅自介入刑事调查,私自对嫌疑人搜身,用言语对嫌疑人进行精神施压,破坏现场保护流程(比如用签字笔碰锁舌)。

校务会议上,争论声差点掀翻屋顶。

“吴漾的能力有目共睹!

要是没有他,这案子还不知道要查多久!”

支持吴漾的领导拍着桌子。

“能力重要,纪律更重要!”

另一位领导反驳,“警校是培养警察的地方,不是侦探事务所!

他今天能私自搜身,明天就能刑讯逼供!

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必须严惩!”

校长让王教官和林锋发言。

王教官叹了口气:“吴漾这孩子,是块好料,就是太特立独行。

他的本心是好的,就是没规矩意识。”

林锋急得站起来:“报告!

程序上是有瑕疵,可结果是好的啊!

不能因为一点小错,就否定他的功劳!”

“小错?”

严谨的领导冷笑,“私自搜身违反《刑事诉讼法》,破坏现场违反《公安机关现场勘验检查规则》,这是小错吗?

今天我们纵容他,明天他进了警队,只会犯更大的错!”

争论了一下午,校长最终拍了板。

他看着桌上的报告,语气沉重:“吴漾是个天才,可警队不需要不受控制的利剑。

他多次违反校规,这次虽然破案有功,但过程***。

为了维护警校的纪律,必须严肃处理。”

处理结果很快公布:吴漾因严重违反校规,予以开除学籍处分。

消息一出来,整个警校都炸了。

林锋冲到教务处,跟老师吵了一架,可没用;王教官去找校长求情,也被驳回。

吴漾接到通知时,正在收拾书包。

他手里的笔还在转,只是动作慢了很多,指尖有些发白。

“凭什么!

这太不公平了!”

林锋跑过来,气得脸通红,“他们就是嫉妒你的能力!”

吴漾停下转笔,看着窗外的训练场 —— 那里还有学员在训练,呼喝声隐约传来。

他淡淡道:“没什么不公平的。

我的行为模式和警校的规则冲突,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就像逻辑题,前提错了,结论肯定对不了。”

他说得平静,可林锋能看到他攥紧的笔杆,指节都泛了白。

吴漾办离校手续那天,天阴沉沉的。

他提着行李走出校门,站在马路边,心里有点空 —— 他从小就想当警察,现在却被警校开除了,未来该去哪?

就在这时,一个温厚的声音叫住了他:“吴漾。”

他回头,看到陈明远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陈教授。”

吴漾有些意外 —— 陈明远是他最尊敬的逻辑学教授,平时对他很照顾。

“事情我都听说了。”

陈明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别灰心。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的逻辑天赋,不该被僵化的规则束缚。

离开警校,未必是坏事。”

他递过名片,上面写着 “都市异闻” 公众号,还有一个联系电话。

“这是我朋友办的公众号,专门报道一些奇怪的都市事件,需要你这样观察力敏锐的人。”

陈明远看着他,目光深邃,“吴漾,逻辑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那些限制它的条条框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真相,需要你这样的脑子去发现。

别让这次挫折,磨掉你的锋芒。”

吴漾捏着名片,心里一暖。

他抬头,对陈明远鞠了一躬:“谢谢您,陈教授。

我会去试试的。”

“去吧。”

陈明远微笑着点头,“记得保持思考,别放弃你的天赋。”

吴漾提着行李,转身走向公交站。

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照在他的背影上,决绝又坚定。

他不知道,自己己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引卷的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

吴漾的警校生涯结束了,可属于他的 “逻辑游戏” 才刚刚开始。

(引卷 完)吴漾最终吐槽: 你看,死守规则的下场就是 —— 真相和我一起被开除了。

不过没关系,警校的门关了,还有别的门开着。

逻辑这东西,在哪都能用。

各位,别熬夜,熬夜会让智商掉线,也会让你错过人生的转折点(比如被开除?

开个玩笑。

)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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