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苹果老师温柔亲切，细致入微，是小朋友们最喜欢的老师。
最近女儿说苹果老师不爱笑，也不主动拥抱小朋友，孩子主动贴贴她甚至会躲开。
后来我见过她几次，苹果老师似乎成为了一个冷淡打工人。
小朋友们渐渐的不再亲近苹果老师。可我似乎在她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
01中二班的班主任苹果老师明媚可爱，开朗阳光，
每天早上都笑眯眯的在校门口拥抱每一个宝贝。那些不爱上学一路哭闹的孩子，
只要交到她手里，三言两语便能乖乖的和家长说再见。有的孩子在家闹脾气，
还需要和苹果老师视频才能安抚好。家长非常信赖她。我在托养中心做康复师，
遇到病人怕疼抵触的，难免延长理疗时间，有时候接孩子较晚，孩子爸工作特殊，老出差。
苹果老师经常陪着孩子一边玩一边等我，她特别喜欢孩子，接触过的人都知道。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我去接送女儿时发现，苹果老师有些奇怪。远远站着，不再眉眼弯弯笑，
有孩子主动上去要拥抱她，她只是伸手阻挡“宝贝今天充满能量，已经超级棒了，
不用老师再给你传输能量啦”。如果有性格热情的孩子突然扑上去，她会慌乱的躲避，
整个人看着很疲惫。“苹果老师是不是生病了？”小群里面有家长起了个头，
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流起来。“那也不至于叫错孩子名字吧，我家婷婷她带了**年了，
这周叫错名字3次”“唉，我们家隔汗巾不见了，带回来的不知道是谁的，你们看看呢，
以前可从来没出过错。”“是我家的，你家的在我这儿呢。”“病了就该休息，
现在的老师特别不容易，天天陪这些小崽子玩消耗特别大”“会不会是怀孕了，
我看她可怕孩子扑她，上次有孩子冲过去，给她吓坏了”“那该告诉我们呀，
告诉孩子要保护老师和小宝宝”“别瞎说，苹果老师离婚好多年了，
目前好像还没有男朋友”“咱观察观察，苹果老师可能不方便说，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关照着”我接过话来，我一边做饭一边回忆最近苹果老师的异样。
群里讨论了一阵也没个结果，大家都做饭去了。“妈妈我悄悄告诉你哦，
我知道苹果老师为什么伤心，”玩玩具的女儿打断我。“一定是因为浩浩！
”02“一定是因为浩浩，他天天欺负苹果老师，上课捣乱，扔东西，扯她头发，
还把口水吐到老师裙子上。”薇薇生气的攥紧小拳头。我很吃惊，女儿说的浩浩是个男孩儿，
转学来的，听说他1岁的时候，妈妈就得重病，一直在疗养院，平时都跟爸爸生活。
相对同龄的孩子他点发育迟缓，情感受挫很容易崩溃，大运动也落后，
身上经常有青紫的摔伤磕碰。没有妈妈的孩子生活总是没那仔细，爱哭闹的孩子里，
他是哭的最凶的，持续时间最长。“薇薇，下次您看到浩浩这样，要制止他，
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妈妈，他不听，他坏，我们班的同学都不喜欢他了。
”“他把老师弄伤了，我看见老师身上有红的紫的，像我上次摔了那样的”薇薇皱起小眉头，
气鼓鼓。奇怪，浩浩非常依赖苹果老师，刚来的时候从早哭到晚，
几乎一整天都要苹果老师抱着哄着。5岁的小男孩，40多斤，一抱几乎一整天，
亲妈都没几个能办到。孩子从害怕怯懦到活泼开朗，能融入集体，
她对孩子的付出我们当家长的都看在眼里。浩浩也把苹果老师当作妈妈，
放学了都不愿意和爸爸走，躲在老师身后，哭闹着不要爸爸，还在校门口闹过几回。
浩浩爸文质彬彬，温柔又和气，每次都被孩子闹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我记得有几次浩浩搂着老师的脖子不撒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是苹果老师把孩子送回家的。浩浩爸千恩万谢，对苹果老师特别殷勤。
什么原因让孩子突然讨厌起苹果老师了？03我们托养中心最近有人员变动，
给我增加了1个患者，工作强度又增加了。这个女病人植物人状态4年。
她的病例是医生结合她丈夫的叙述整理的：江月，29岁，有产后抑郁。小孩一岁多的时候，
情况越来越严重，一开始自残，弄得自己满身伤，终于情绪积累到爆发，
自残后仍无法释放情绪，从8楼跳下，幸运的是被树枝挡了一下，落下的地方刚好是草地，
命保住了，不幸的是，大脑严重损伤，成了植物人。算算她的孩子应该跟薇薇差不多大，
这个年龄的孩子缺少细腻母爱陪伴，可能会敏感，
在情感表达、亲密关系建立上会显得更困惑。而且老话说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要饭的娘。
虽然她还在，但是对孩子成长没多大帮助，不知道她的孩子现在过的怎么样。这么想着，
心里一闪而过的熟悉，好像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划过......“姐，
你来看”跟我搭班的实习生小妹神神秘秘的叫我，她正给江月擦身，裤子褪下瞬间，
我惊得滞了一口气，她的大腿内侧有一个拳头大的淤青，这淤青已经很淡了，
但还是看得出来很大。“这是什么，之前的护理操作不当摔的？
”托养中心也是一个考验人性的地方。“我的姐，摔能摔到这儿吗？
”“之前照顾她的朱姐说，她老公一来就会这样，屁股，背上都有过，
总之不会在脸上和手臂上”这么大淤青，要消到现在的程度，起码要1个多月，
加上她无法自主活动，血液循环速度更慢，需要正常人恢复时间的1-2倍，
看登记本的记录，2个月前，她丈夫来过。“向院里报过吗？
”小妹无奈摊手“她来了这么多年，一直续费高档护理套餐，家属很少来，吃的好不好，
护理到不到位她家一概不过问。”原来如此，长期稳定，高价，不闻不问，没有医患纠纷，
是理想的优质顾客，谁会给自己找麻烦，我快气笑了。小妹讥讽的笑笑，
眼里有一股恨意“变态，专程跑来揍一个植物人，
也是挺辛苦了”“先前的朱姐给领导反映过，但是我们是私立机构，终究是要赚钱，
事情没捅破，谁去找那不痛快。”小妹才来3个月，消息却很是灵通。床上的江月，
薄薄的一片躺在那里，档案上的照片是她二十几岁的时候拍的？两颊饱满，自然生动，
她能想到自己像枯败的花一样躺在这里吗？关上门，我告诉小妹“以后咱们多盯着点，
她不能说话，但是她知道疼。”小妹用力点头“嗯嗯，她老公再来，我就找借口在旁边守着。
”04早上送女儿，苹果老师依然一副疏离的态度。几个家长表示关心，她只是礼貌回应。
有孩子朝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她都会下意识的往后侧一步。裙摆晃荡间，
腿上的几个淤青若隐若现。这应该就是女儿说的浩浩弄伤的吧，这孩子下手也太狠了，
我真的同情老师，幼儿园老师这样的打工人太不容易。家长的小群不但讨论孩子，
也讨论八卦。“我昨天看到苹果老师坐浩浩爸的车”“苹果老师偶尔送浩浩回家，
坐他爸爸的车不是很正常吗”“老师多辛苦，私人时间都被占用，
老师这段时间不舒服少给她添麻烦”“是啊，
咱得教孩子好好尊敬老师”“他们一开始在争吵，浩浩爸爸去抱苹果老师，她看着不情愿呢，
还哭了”家长小群里头炸开了锅。“谈恋爱闹别扭啊？
”“谁家女老师和已婚男家长抱一起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苹果老师怎么会和浩浩爸一起，
浩浩妈还在呢，这不做小三嘛？！”群里沉默了一阵，估计大家都在消化刚才的消息。
“你们听孩子说了吗，浩浩最近很讨厌苹果老师，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他俩谈恋爱，
替妈妈抱不平呢？”“这就合理了呗，浩浩敏感，遇到这种事，行为不合常理很正常。
”“哎哟，好好的姑娘干嘛趟这浑水”“做小三，当后妈，被孩子追着打，要脸吗，
这图什么！”“老师做小三，这说出去像话吗？！”经过这么一提醒，
大家八卦的态度转变到对老师师德的担忧上。群里的妈妈都是已婚，
对第三者的给家庭带来的伤害最能感同身受，有人表示要去证实，也有人表示事情属实的话，
会去投诉。一整天群里都围绕着这件事。按理说浩浩应该没有和妈妈相处的记忆，
而他对苹果老师的喜欢，可以说是久旱逢甘霖，救命稻草。我是妈妈我能看出来。
如果浩浩爸真和苹果老师谈恋爱，孩子当然可以不高兴，毕竟他亲妈还在。
但我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照女儿的描述，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下手很重，
他未免太激烈了。05苹果老师做了浩浩爸爸的小三这件事，在幼儿园的家长圈里传播着，
接送孩子的路上总能听到家长扎堆议论。有的家长怕孩子受到影响，
直接闹到园长面前威胁转园，要求换掉苹果老师，不然就要转园。“妈妈什么是小三？
”女儿问我，“婷婷听她奶奶说的，苹果老师是小三，是苹果老师的小名吗？
”我一时不是知道该怎么回答，小朋友单纯，理解不了这种关系。“听好了宝贝，
不可以说老师是小三，这是不礼貌的，苹果老师就是苹果老师。
”“我听到有别的班的小朋友这么叫她呢”我心里噔了一下，
小朋友并不理解“小三”的含义，事情还没搞清楚，
把 “小三” 这种负面标签强加给一个单身女老师，对她的伤害太大。“宝贝，
不可以在苹果老师面前说这两个字，也不许和小朋友私下讨论，这是不礼貌，不尊重老师的。
”不管怎样苹果老师对孩子们认真负责，尽心尽力，这件事即使是真的，
也与老师和孩子之间的情感无关，不能否定老师日常辛勤付出。“知道啦妈妈。
”“浩浩也不许别人叫苹果老师小三，他可生气了，
叫老师小三的小朋友都被他揍啦”“妈妈他可凶啦”小家伙摇头晃脑的。
不让别人叫苹果老师小三？这孩子不就是因为老师做了爸爸的女朋友才讨厌她吗，
现在大家都声讨苹果老师，他怎么反而不乐意？06托养中心很忙，
我们一有时间就给江月按摩四肢，进行多感官刺激。小妹眼里有活儿，对江月格外上心，
她利用一切可以节约的时间给她活动肢体，走廊上经常看见她一路小跑的身影。
所幸江月还年轻，躺着的时间不算很长，看得出来以往朱姐对她的护理没马虎。
除了殴打的伤痕，她状态还不错，生命体征稳定，且无严重并发症。
我们要在这一轮评估里面争取可适当坐轮椅短暂外出。“听说之前护理江月的朱姐去了后勤？
”“是啊，她年纪大了，翻病人吃力”小妹的情报太棒了。林文明探视的时间终于来了，
小妹把江月推到朱姐反复确认过的位置，这个地方很隐蔽，
摄像头经过调试可以从层层树叶间看的很清楚，但当事人察觉不到。
为了不让林文明把江月推走，小妹快速的拧掉了2颗螺丝。“林先生不好意思，
刚刚推到这里轮椅坏了，我去重新换一把，时间有点久，您太太最近身体进步很多，
很少有人来，你们坐一坐，有急事打我电话。”小妹一脸假笑，快速回到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面，我和朱姐4只眼睛盯着画面。林文明亲吻着江月的手背，轻声说话，
俨然一个深情的丈夫，对重病妻子爱意缱绻。可惜这个角色没有扮演多久，
几分钟后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确定环境安全。他抚上江月的头发，抓住暗暗用力往后扯，
这和平时我见到的林浩爸爸判若两人。他看起来和江月有仇，表情猥琐又阴狠，
可惜监控离得不近，他说什么听不见。小妹气喘吁吁跑进来，看到这一幕，“真恶心，
真恶心，他刚才还笑得那么和气，他怎么好意思叫文明”。小花园位置偏僻，
林文明确认不会有人后，动作更加大胆，
他的手像毒蛇一样从江月的手臂一路蜿蜒游走到腰腹。他不是在温柔的安抚！
而是暗暗使劲在拧她身上的肉！小妹沉不住气，想要回去阻止。朱姐按住她“先等等，
这些证据还不够...”监控画面里，林文明的表情让我们三个都很生理不适，
他一边拧着江月，一边和她小声说着什么，表情咬牙切齿。突然他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霍得站起来喘着粗气，随即一把将江月连同轮椅踹倒在上，然后用脚疯狂踢打江月的身体，
失控的叫喊起来“.....为什么.....害我....不死...”太远实在听不清。
这么踢会死的，小妹还没歇匀气，转身往外跑。林文明还在踢着江月，一边踢一边咒骂，
从角落冲出一个小小的身子扑到江月身上，是个小孩儿。林文明丝毫没有收力的意思，
一脚踢在孩子背上，他不拉开孩子，紧接着又一脚，马上要踢中孩子的时候，小妹赶到了。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先生...暂时没有轮...椅了，
我把您太太背回去吧...”小妹及时救下江月和小孩。林文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抱歉，我想推小月去走走，轮椅不好推，摔倒了，辛苦你了。
”此刻的林文明，风度翩翩，像按下某个开关，顺利切换了模式。
根本看不出来是监控里那个禽兽。林文明，江月和小妹已经不在监控里了，
只有一个小孩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应该是林文明和江月的孩子。我和朱姐也要去看看江月。
离开前，我又看了一眼监控，那个小孩哭着转过来，脸对着监控。“怎么了，快走啊。
”朱姐见我没动，回来拉我。屏幕的亮光打在我脸上，
朱姐应该能很清楚的看到我倒抽一口凉气的样子。07难怪林文明刚才失控。
江月嘴里在发出了“啊啊”的简单音节.她并没有清醒。但凡了解一点植物人的都知道，
植物人状态的人也会打哈欠，偶尔发出声音，甚至呓语。只能说林文明来的太少，也不关心，
所以他完全不了解这些情况。他可能以为江月要醒了。
那么刚才那种震惊害怕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在害怕江月醒来？
他嫌弃江月完全可以起诉离婚，大不了突破世俗和苹果老师在一起。有必要发疯怨恨，
把江月往死里打吗？另外很明显，林浩明恐怕是经常挨打。
一般家长再生气打孩子也是收着力的，林文明踢得一点不收劲，看来是打得习惯了。
这个道貌岸然，心理变态的渣男。自从知道林文明的真面目，
我都想找机会跟苹果老师当面谈一谈，请她关注一下林浩的情况，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另外也提醒她，和她交往的男人像刷了白漆的朽木，看着洁白无瑕，实则爬满了蛆虫。
但因为部分家长投诉，苹果老师这几天没来上课。本以为今天又是我最后一个接孩子，
匆匆赶到幼儿园，没想到看到鸡飞狗跳的一幕。08林文明来接孩子，林浩不愿意同他走，
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林文明拉他的手。孩子很抗拒，林文明微笑宠溺，好声好气的哄着孩子。
“是爸爸不对，爸爸来晚了，爸爸跟你道歉。”老师也帮着哄着劝着，林浩却是尖叫嚎哭。
装，接着装，你这披着羊皮的狼，孩子是怪你来晚了吗？是怪你来早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出门口就给他一脚呢。这么嚎估计有一会儿了，孩子明显嗓子都哑了，可怜。
“宝贝，你和浩浩玩一会儿吧”我看不下去叫来女儿。“浩浩爸爸，你这样硬拉可不行，
你平时要对孩子好些，千万别打孩子，孩子自然会跟你亲近的。”“薇薇妈妈，好久不见，
见笑了。”呵，衣冠禽兽。“苹果老师好多天没来了，孩子们都想她，如果今天苹果老师在，
浩浩也更好安抚呢。”我试探着，傻子都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吧，
最近他们俩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我不信他自己一点不知道。“薇薇妈妈，你们误会了，
我和苹果老师早就认识。”“苹果老师其实是我的前妻。
”“因为意外当年我们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我们又相遇了。”“她喜欢浩浩，
把浩浩当作自己的孩子，浩浩也把她当妈妈，他们两个有缘分，仅此而已。”竟然是这样，
如果苹果老师是林文明的前妻。而且她失去过一个孩子，那么她对林文明有旧情，
包容他的一些“缺点”，同时把失去孩子的伤痛移情到林文明的孩子身上那也是说得通。
“原来如此，我去帮你劝劝孩子吧。”我细细品着他炸给我的这个重磅炸弹，
一边和老师一起把林浩送到林文明车上。林文明礼貌的给我们道别“麻烦您了。
”我终究还是懦弱，不敢敲打他江月的事，我害怕他因为事情败露迁怒于我，
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希望我和小妹搜集到更多证据暗中交给警察。
林浩极不情愿的跟林文明走了，直到车窗摇上，也许是我的错觉，他一直回头看我，
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几天后，幼儿园的家长群里发了苹果老师停职的通知。
随即苹果老师个人也在群里发消息称因为个人身体原因暂时不再任教中二班。
个人发消息确认停职，这几乎是坐实了苹果老师介入林浩家庭的事实。群里有惋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