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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默,在城东开了家小花店,日子过得波澜不惊。那日,沈知夏走进花店,

米色风衣衬着蓝雪花,温柔又扎眼。她眼里藏着我看不懂的光,后来成了我女友。

她记我行踪,手机必须秒接,朋友圈全是我。我以为这是依赖,直到她给我换了门锁,

钥匙独她有。朋友约饭,我去便遭她冷脸,花店后屋竟装了隔音房。我像困在玻璃罩,

光可见,路难行。1初秋清晨,六点四十分。默语花坊的卷帘门被缓缓拉起,

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巷子还很安静,只有远处早点摊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阳光斜斜地打在老街青砖墙上,照进这家不起眼的小花店。木门斑驳,

玻璃上贴着手写价目表,字迹工整但边角已经泛黄卷曲。我是陈默,三十岁,这家店的老板。

每天这个时候,我会先打开空调除湿,然后把昨夜冷藏的花枝搬出来。

蓝雪花、洋桔梗、尤加利叶,一束束整齐排列。

我穿着惯常的灰蓝色棉质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手腕上的铜表指针走得很稳——那是祖父留下的东西,戴了快十年。动作轻缓,

像怕惊扰什么。这间店不大,二十平米左右,靠墙是木质货架,中间摆着一个半圆柜台。

我在这里剪花、包扎、收钱,日复一日。顾客不多,

大多是附近居民顺路来买一两支康乃馨或玫瑰。生活就这样平铺直叙地过着,没有波澜,

也不想要波澜。父母离婚那年我八岁,之后跟着祖父住在城东这片老街区。他话少,

我也渐渐学会了不问、不多说。长大后租下这间铺面开了花店,图的就是个清静。

我不喜欢争吵,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更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能躲就躲,能忍就忍,

这是我多年来活下来的习惯。风铃响了。我抬头,看见一个女人推门进来。

她穿着米色长款风衣,栗色卷发垂到肩头,左眼角有颗泪痣,在光线里格外清晰。

她说要买蓝雪花。“有。”我说,“刚到的。”转身去取花的时候,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准确地说,是落在我的铜表上。那一瞬我手指顿了一下,

但没回头。她叫沈知夏,自由插画师,这是后来我知道的。当时她只是站在花架前,

声音柔和:“听说蓝雪花代表‘静谧的守候’,适合放在窗台。”我点头,“嗯,它耐阴,

好养。”她笑了笑,不算惊艳,却让人觉得舒服。包装时她没催,也没闲聊些无关的事,

只是问了几句花语和养护方法,语气自然得像是我们早就认识。交易结束,她接过花束,

忽然说:“我还会来的。”然后走了。背影挺直,脚步不急不慢。我没当回事。

每天都有人说“下次再来”,大多数人不会再出现。可三天后的下午,她又来了。

这次买了白色洋桔梗。她说画画时喜欢摆点真花做参考,颜色干净的最适合临摹。

我递花给她,指尖碰到她的手,微凉。她道谢,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涂色。一周之内,

她来了四次。每次都不多买,最多两种花,偶尔带本速写本坐在店门口画几笔。有时候下雨,

她就在屋檐下等雨小些再走。

我们聊天的内容也慢慢多了起来:天气、花期、附近哪家咖啡馆的豆子不错。

她说她住得不远,在南华小区一栋老楼的五楼。“没有电梯?”我问。“有啊,

坏了半年没人修。”她笑,“爬楼梯也挺好,权当锻炼。”我开始留意她来的日子,

甚至会提前留一束蓝雪花,怕她来了扑空。

这种变化让我自己都觉出不对劲——我从不为谁特意准备什么,哪怕是最熟的客人。

直到某个晚上整理账本,我才意识到,过去七天,我每天都见到了她。这个念头像一根细线,

轻轻勒了一下心脏。第八天傍晚,天黑得早,云压得很低。我正准备关门,

外面突然响起大雨砸地的声音。雨来得又急又猛,街面瞬间积起水洼。就在这时,

她出现在门口,拎着包,没带伞。“看来走不了了。”她站在屋檐下,望着雨幕。

我犹豫了几秒。“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段。”她侧过头看我,眼神有点亮。

“你不常这么做吧?”我摇头。“那今天破例一次。”她说。我撑开折叠伞,

两人并肩走进雨里。雨点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风吹得伞有些歪,我往她那边偏了偏,

右边肩膀很快湿透。走了大约十分钟,在一处屋檐下避雨。雨水顺着瓦片流成帘子,

隔开街道与我们。她忽然转过身,面对我。“你知道吗?”她说,“每次走进你的花店,

我都觉得像回到家。”我没说话。她往前迈了一步,距离近得我能闻到她发间的淡香。

“我喜欢你,陈默。”声音很轻,却清楚,“不是因为花,是因为你站在那里,

安静的样子让我安心。”那一刻,心跳像是停了一拍。我想后退,脚却钉在原地。想开口,

喉咙干涩。雨声太大,反而让沉默显得更重。良久,

我才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没追问,只是伸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

与之前微凉的指尖完全不同。“没关系,”她说,“我会等。”我没有抽手。回去的路上,

我们没再说什么。送到楼下,她接过伞,说第二天会还回来。我看着她走进单元门,

灯光一闪,人不见了。回到花店,雨已经停了。我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茶杯摆在面前,

水早就凉了。灯开着,照着空荡荡的货架。蓝雪花还在,花瓣微微卷边,像睡着了一样。

耳边反复回响她最后那句话。*我会等。*我不知道那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松了点,又紧了点。像是长久关闭的房间突然开了条缝,风吹进来,

说不清是暖还是冷。窗外街道恢复寂静,连猫叫声都没有。我坐着没动,

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低头一看,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简短一行字:伞放门口了,明天见。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才删掉。然后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这一晚,我比平时多坐了一个小时。临睡前锁门时,

我习惯性摸了摸铜表。表面有一点水汽,擦不掉。就像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已经悄悄附着上来,而我还未察觉。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从她第一次走进店里,

盯着我的手表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就开始偏离原本的轨道了。只是那时的我,

并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2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第三下时,我伸手摸到了它。

屏幕亮着,是周明远的名字。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两秒,按下接听键。“这周六,台球照旧。

”我说。声音不大,但说出口的时候,肩膀松了一点。自从那天雨里她说“我会等”,

我已经五天没和周明远联系了。他之前发过一条消息问要不要打球,我没回。

现在我自己打过去,像是把卡住的呼吸重新接上了。“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在电话那头笑,“我还以为你被谁关起来了。”我没接话,只说:“老地方,下午三点。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沿,手心有点潮。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地板上一块长方形的光斑。

沈知夏昨天留下的水杯还摆在茶几上,杯壁有圈淡淡的唇印。我起身去花店开门前,

给她发了条消息:**“周六和朋友打球,两小时就回来。”**她回得很快:**“好呀,

记得拍张球桌的照片给我,让我看看你在哪儿。”** 后面跟了个笑脸。

我盯着那个表情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放进了衬衫内袋。周六下午两点五十,

我站在台球厅门口系外套扣子。风有点凉,我把领口拉紧了些。推门进去时,

周明远已经在擦杆了,抬头看见我,扬了扬下巴:“来得挺准时。”我们点了两杯冰红茶,

开始打第一局。他还是老样子,说话不紧不慢,偶尔调侃我动作太谨慎,

像在插花而不是打球。我笑了笑,没反驳。打了不到十分钟,手机在胸口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沈知夏的消息:**“开始打了?”**我回:**“刚开台,

等会儿拍照片。”**又过了五分钟,第二条:**“你们几个人?”**我皱了下眉,

回:**“就我和周明远。”**第三条紧接着跳出来:**“哪家台球厅?地址发我一下。

”**我握着手机,指节有点发僵。周明远察觉到我的停顿,抬眼问:“怎么了?”“没事。

”我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朋友问位置。”他点点头,没再问。可刚开第三局,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语音。我按掉。两分钟后,又一条语音。再按掉。第三次响起时,

周明远停下动作,看着我:“你要不接一下?不然待会更麻烦。”我没动。他叹了口气,

低声说:“陈默,你最近不对劲。”我抬起头,他镜片后的目光很稳。

“她是不是管你管得太严了?”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手机还在震,第四条语音弹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往洗手间走。隔间门一关,我立刻把手机调成静音,

塞进最里面的口袋。头顶的灯嗡嗡响,水管滴着水。我靠着墙站了几分钟,心跳慢慢平下来。

镜子里的人脸色有点白,眉头拧着,眼神像在躲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随便挑了张模糊的餐桌照片发过去,配文:**“吃完了就回。”**然后开机。

七条未读语音,三条未接来电。我一条都没听,直接删掉记录,走出洗手间。回到球桌旁,

我拿起球杆,说:“继续。”周明远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我们打到第五局,

他忽然开口:“你要是哪天想逃,提前告诉我。”我手一顿,球没打进。“我不需要逃。

”我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躲去厕所关机?”我没答。他也没再问。四点半,

我离开台球厅。外面起了风,我裹紧外套往回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买了瓶温水,

路上喝了一口,喉咙还是干的。推开家门时,屋里很安静。沈知夏坐在沙发上,

穿着米色针织裙,脚踝并拢,手里捏着一张纸。她抬头看我,眼睛红了。“你说两小时。

”她的声音很轻,“可周明远朋友圈发了五杯啤酒。”我愣住。

她把那张截图递过来——是手机屏幕的照片,时间显示晚上六点十七分,

配文写着:“五年没见的老同学,总算凑齐一桌。”下面五个酒杯的图。

“你们打了四个多小时。”她说,“你还骗我,说吃完了就回。”“不是吃饭。”我解释,

“是打球中途来了几个他以前的朋友,坐下来聊了会儿……我没觉得有必要每件事都报备。

”“没必要?”她声音抬高了一点,又立刻压下去,“你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撒谎?

你连照片都是假的!那根本不是台球厅!”我张了张嘴。她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伸手拿过我的手机。我下意识想拦,但她已经解锁了——密码她早就知道。她翻微信,

一条条往上滑,点开语音记录,看时长,翻聊天对象,甚至放大图片角落的背景瓷砖比对。

“你看这个角度,”她指着一张照片,“这是商场厕所的墙砖,

你们根本不在台球厅待那么久,中间去了别的地方。”我看着她发抖的手指,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我不是不信你。”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发颤,

“我只是……只是怕你不要我。你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有多黑吗?每次你不回消息,

我就觉得你走了,像我爸当年一样,门一关就再没回来……我不想再黑下去了,陈默,

你别瞒我,好不好?”她蹲在地上,抱着手机哭起来。我慢慢跪下来,伸手抱住她。

她的身子很凉,呼吸断断续续。“我没有要瞒你。”我说,“我只是……想和朋友待一会儿。

”她摇头,眼泪蹭在我袖口。我闭上眼,没再说话。那一晚我睡得很浅。半夜醒来一次,

她背对着我躺着,呼吸均匀。我轻轻坐起来,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手机——定位共享依然开着,

微信权限也没改。我伸手摸了摸铜表,表面有些凉。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她还没醒。

我轻手轻脚去了花店,把一束蓝雪花摆到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剪花的时候,刀片划过茎秆,

发出细微的脆响。快中午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看,

是她的消息:**“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我回:**“不用了,我在店里。

”**她很快回复:**“那我过去陪你吃。”**我盯着那行字,把手机放下,继续剪花。

十分钟后,风铃响了。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饭盒,头发梳得很整齐,嘴角带着笑。

“我煮了粥,还煎了蛋。”她说,“你尝尝看。”我点点头,接过饭盒。她绕到柜台里面,

靠在我身边站着,手轻轻搭上我的手腕。“昨晚是我太激动了。”她仰头看我,

“但我真的很在乎你,你知道吗?”我低头看她,她眼角的泪痣在光线下微微发亮。

“我知道。”我说。她笑了,转身去拿勺子。我站在原地,没动。窗外阳光照进来,

落在她的背影上。我抬起手,看了看铜表。指针走得和从前一样稳。3我收了摊,

把最后一盆花搬进屋角。天已经黑了,街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照在湿漉漉的地上。

我伸手进外套口袋摸钥匙,指尖碰到金属齿纹,心里松了一下。可当钥匙***锁孔,

却转不动。我愣了两秒,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门没坏,锁芯也没卡,只是这把钥匙,

不再属于这扇门了。我退后半步,抬手敲了三下。屋里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

像是早知道我会来。门开了,沈知夏站在里面,穿着米色针织裙,头发披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惊讶。“换锁了。”她说,“今天下午来的师傅。”我没动,

手还搭在门把上。“怎么没跟我说?”她往后退了一步,让我进来。“老锁太松,

前两天我回来,总觉得门没关严。你说万一有外人进来……我不放心。”她说得平和,

像在讲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走进去,顺手把外套挂上玄关的钩子。她看着我,

忽然笑了:“给你留了钥匙,在茶几上。”我走过去,看见一把银色的新钥匙,

旁边还放着一张小纸条:**“密码是你的生日,指纹我也录好了。”**“智能锁。

”她走到我身边,“开门关门都会记时间,我在手机上能看见。要是有人撬锁,会立刻报警。

”我点点头,没说话。她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掌心有点热。“你别觉得我管太多。

我只是……不想再丢掉什么了。”我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

”那天晚上我们吃了饭,她做了汤,说怕我白天受凉。饭后她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画画,

我收拾碗筷,擦桌子,一切和从前一样。可当我经过门口时,忍不住停下,

盯着那把新锁看了很久。它安静地嵌在门上,黑色面板泛着微光,像一只始终睁开的眼睛。

半夜我醒来上厕所。卧室门开了一条缝,外面没开主灯,只有客厅角落的壁灯亮着,

昏黄的光线铺到地板中央。我本想直接过去,却看见沈知夏坐在沙发上,没盖毯子,

膝盖并拢,双手放在腿上,正低着头叠东西。她没开电视,也没听音乐,就那样坐着,

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我站在门边没出声。她手里是一张淡蓝色的纸,

已经被折出整齐的痕迹,正一点点变成一只千纸鹤。她的动作很慢,但不停,

仿佛这是一件必须完成的事。墙上影子被拉得很长,横在地板上,像一道栅栏。我退了回去,

轻轻关上门,躺回床上。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她早。她在睡,脸朝着墙。我穿好衣服,

去厨房烧水泡茶。等水开的时候,我听见她出来了。“昨晚……你几点睡的?”我问。

她站在我身后,声音刚睡醒似的软:“快两点吧,做了会儿图。”“我看你还在客厅。

”她顿了一下,“哦,可能迷糊了一会儿。你知道我有时候睡不踏实,

就想看看门是不是锁好了。”我转过身,看着她。“你一直看着门?”她点头,眼神很静,

“我总梦见门开了,风灌进来,然后你不在了。我就想守着它,哪怕只是坐着。”我没再问。

中午我去花店取一批新到的绿萝,临走前给她发了消息:**“去店里拿货,

大概四十分钟回来。”**她回:**“好,注意安全。”**我到店门口时雨刚停,

地面反着光。我把车停稳,搬了几盆进去,清点数量,签单,做完这些,差不多一个小时。

回来的路上买了瓶水,喝了半瓶才到楼下。电梯里我整理了下衬衫领子,

想着待会要不要煮点面吃。门一开,沈知夏站在玄关,手里拿着我的外套。“你回来晚了。

”她说。“路上耽搁了点。”我脱鞋,“怎么了?”她没答,径直走向储物柜,

把外套塞了进去,然后合上柜门,拧上了小锁。“下次早点回来。”她说,

“我不想猜你在哪。”我站在原地,没动。她走过来,抬头看我,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袖口,

“我不是生气,就是……心里空一下,像踩空台阶。”我嗯了一声。她笑了笑,

转身进了厨房,“我给你热汤。”傍晚我坐在沙发上翻一本旧杂志,她靠在我旁边画画。

电视开着,播着天气预报。我翻页时,手指碰到了手腕上的铜表。金属表面冰凉,

指针走得稳,滴答声很轻。我忽然想起昨天夜里她坐在黑暗中的样子——不是愤怒,

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专注的等待。她不是在等我回来,是在防我离开。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剪过几千枝花,量过无数土壤湿度,修过漏水的水管,

也曾在暴雨里握紧一把伞,送一个人回家。它们原本有自己的节奏,可现在,

每一次出门、每一分钟停留,都要被记录、被核对、被解释。她抬手撩了下头发,

露出左眼角的泪痣。灯光下,那颗痣颜色很深。“你今天话少。”她说。“还好。

”我合上杂志,“就是有点累。”她放下平板,侧身靠着我,“要不明天我们去郊外走走?

听说银杏开始黄了。”我看着她,“你想去?”“嗯。”她点头,“换个地方,散散心。

而且……我想拍你站在树下的样子。”我笑了笑,“行啊。”她靠得更近了些,

手搭上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稳,温热。可我心里清楚,这不是邀约,是确认。

她不是想带我去哪里,是想亲眼看着我出现在她选定的地方。我抬起手,看了看表。

七点四十三分。门外那把锁静静地贴在门上,屏幕漆黑,但我知道它醒着。

它记得我几点出门,几点回来,记得我今天多站了十分钟,记得我曾站在门口,

犹豫要不要问她为什么锁我的衣服。我闭上眼,又睁开。她还在笑,

手指绕着我的袖口边缘慢慢转。我忽然想到,从换锁那天起,

我就再没试过不告诉她行程出门。不是不敢,是发现自己已经不想试了。

好像只要我还在这屋里,只要她还能看见我,一切就还能维持原样。

水壶在厨房发出尖锐的鸣叫。她起身去关火,背影穿过客厅,停在灶台前。我坐着没动。

窗外天完全黑了,玻璃映出房间的轮廓,我和她的位置清晰可见。在倒影里,

我看见自己坐在沙发上,她站在炉前,而门,就在我们之间,紧紧闭着。她端着水杯走回来,

递给我。我接过,杯壁很烫。4水壶的鸣叫还在耳边,我握着烫手的杯子,

看着沈知夏走回沙发。她坐下时裙摆轻轻扫过地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低头喝了口茶,

热水滑进喉咙,却没暖起来。第二天一早,我去花店开门。风铃响了一声,

我弯腰把门口的绿萝搬进去,顺手检查了下后屋那扇小门。门把手冰凉,锁孔干干净净,

没有划痕,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这扇门我一直没碰过,沈知夏说过一次:“那边在装修,

有味道,别进去。”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从那以后,她进出那里越来越频繁,

手里有时拎着工具袋,有时抱着纸箱,但从不让我靠近。我站在柜台后整理花枝,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表边缘。昨晚那杯水太烫,现在掌心还留着灼感。

我想起她关火时的背影,想起她说“换个地方散散心”时的眼神——不是邀约,是确认。

她要的不是风景,是我出现在她指定的地方。中午她发消息说要去买画材,

大概两个钟头回来。我回了个“好”,盯着屏幕等她回复“注意安全”那四个字。

每次她都回得很快,像等着这句话被验证。她一走,我立刻拿出手机查五金店的位置。

离得最近的一家在街尾拐角,我骑车过去,进门没说话,只比了个钥匙的手势。

店主递来一张单子,我写下一把普通U型锁的型号,付了钱。他配钥匙的时候,

我站在门口望着街对面的便利店,心跳比平时快一些。钥匙拿到手,我没带走。

临走前说:“下午来取。”然后把名字登记成“李强”。回到花店,

我把一张废弃的价目表撕成两半,塞进最靠里的花盆底下。钥匙就夹在中间。

土是昨天新换的,松软,埋进去看不出痕迹。三点十七分,我听见她车子的声音。

她回来比预计早了二十分钟。我正站在后屋门前,听见动静立刻转身,

假装在检查门框有没有受潮。她拎着袋子进来,看了我一眼。“怎么站这儿?

”“看看门缝是不是漏风。”我说,“昨天好像听见一点响。”她走近,伸手摸了摸门边,

“修好了,不会有问题。”她说话时站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淡淡的,

像是某种干花碾碎后的气息。她没多问,转身去厨房放东西。我站在原地,

盯着门把手看了一会儿。它黑亮,安静,像从未被打开过。第三天,她又出门。

这次我没等太久。等车声远了,我绕到后院,从侧窗翻进花店,直奔后屋。钥匙***锁孔,

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开了。里面没有灯,只有顶上一条窄缝透进微光。我伸手摸墙,

找到开关。灯亮的瞬间,我愣住了。整个房间贴满了深灰色的板子,墙面、天花板,

连门内侧都包着。地板铺了一层厚地毯,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窗户被封死了,

外面加了金属条,一道缝都没有。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床,木头做的,四角固定在地面。

旁边是张书桌,桌上放着几叠纸。我走过去,翻开最上面那张。是我的照片,打印出来的,

日期标在右下角:**三月十二日,花店门口,穿灰蓝衬衫。

** 下一页是行车记录仪截下来的画面:我开车去台球厅,时间是晚上七点零九分。再翻,

是一张我在咖啡馆坐着的照片,角度是从窗外拍的,玻璃上有反光。桌角有个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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