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乖，放松点。”年轻男孩呼吸烫在我耳尖。闺蜜生日那晚，我醉醺醺走错房间，
撞进个炙热胸膛。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摸着身边腹肌惊醒。
闺蜜的继子正撑着头看我：“下楼吃早餐。
”我慌乱拽着被子：“昨晚你…我…”他轻笑：“我成年了，姐姐。
”而门外传来闺蜜敲门声：“薇薇，快出来见见我儿子！
”林薇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是有一整个拆迁队，正拿着电钻兢兢业业工作，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先是模糊地聚焦在天花板上那盏陌生的的灯上。
这里不是她家。昨晚的记忆碎片潮水般涌来，带着酒精浸泡过的滞涩感。苏晓的生日派对，
震耳的音乐，五光十色的鸡尾酒，还有……她好像抱着苏晓哭诉前男友那个渣男？然后呢？
她动了动，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清晰的不适感。
紧接着，她意识到更可怕的事情——她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
正横亘在她赤裸的腰间，皮肤相贴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林薇的心脏瞬间冻结，然后疯狂擂鼓，
几乎要撞碎胸骨。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年轻的、酣睡中的脸。短发，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利落。
被子滑到他腰际，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紧实的胸膛。这TM是谁！就在林薇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要尖叫出声时，那双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了。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瞳仁颜色偏浅，
像浸了水的琥珀。里面没有刚醒时的迷茫，只有清醒的、带着点玩味的打量，
直直地撞进她惊恐的视线里。林薇猛地拽过被子裹紧自己，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我……我们……”男孩，或许该称之为年轻男人，
好整以暇地用手臂撑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懒洋洋的弧度，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姐姐，
早上好。”这声音……低沉，磁性，隐隐有点耳熟。昨晚黑暗中，那个滚烫的拥抱，
灼热的呼吸，还有贴在她耳边，用这种嗓音说的……“姐姐，你身上好香。
”轰——林薇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昨晚……昨晚是个意外！
”林薇语无伦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喝醉了！我走错房间了！
你……你怎么不阻止我！”他闻言，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得林薇心尖发颤。“我阻止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说‘姐姐，你确定没走错？’然后你……”他顿了顿，
眼神意有所指地在她裸露的肩头上扫过，“……直接亲上来了。”林薇如遭雷击，
一张脸煞白。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紧接着，
林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她铁闺蜜苏晓那清亮又带着点促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薇薇？
醒了吗？太阳晒屁股啦！赶紧起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芝士煎蛋！快出来见见我儿子！
他昨天学校有事回来晚了，你们还没碰上面呢！”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
精准地劈在林薇的天灵盖上。儿子？苏晓那个……在国外读书，
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的……继子？林薇猛地扭头，死死盯住床上一脸坦然的年轻男人，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求证。男人对着她，笑容加深，带着点恶劣的趣味，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妈、叫、你、呢。林薇眼前一黑，感觉世界瞬间崩塌，碎成了粉末。“薇薇？听见没？
快点啊，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门外的苏晓又催了一遍，脚步声似乎远了些，
像是往楼下去了。房间里死寂一片。林薇裹着被子，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她看着眼前这张俊脸，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你是周祁？”男人掀开被子下床，
毫不在意地展示着挺拔的身材和流畅的肌肉线条，弯腰捡起地上的T恤套上，
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家卧室——这里确实是他家。“嗯。”他应了一声，系好裤扣，
回头看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将她惨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惊恐尽收眼底，“林薇姐？
”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林薇绝望地闭上眼。完了。全完了。她，林薇，二十六岁，
昨晚在闺蜜的生日派对后，睡了她闺蜜的继子。这是什么世纪级社死现场？不，
这简直是死刑现场！“你……你昨晚为什么不说？！”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气的，
也是吓的。周祁穿好衣服，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我说了，我成年了。”他俯身，凑近，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看着她受惊般后缩，才满意地直起身，“而且，昨晚的情况，我说‘不行，你是我妈闺蜜’，
你会听？”林薇被堵得哑口无言。以她昨晚那个醉鬼状态，可能真的……不会听。
甚至可能觉得更刺激。可是……“怎么办……怎么办……”她抱着头，彻底乱了方寸，
“苏晓会杀了我的！一定会！”周祁看着她这副快要崩溃的样子，语气没什么波澜：“放心，
她不知道。”他转身往浴室走，“给你五分钟，收拾好下楼。拖延太久，她才真的会起疑。
”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林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上。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昨夜放纵的气息，混合着周祁身上淡淡的、清冽的沐浴露味道。
她猛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在地上寻找自己的衣服。裙子皱巴巴的，扔在角落，
内衣更是不知所踪。她好不容易把裙子套上，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周祁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洗漱完毕，额前的发丝还带着湿气，看起来清爽又……该死的好看。
他瞥了一眼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林薇，没说什么，径直走过去拉开了房门。“走吧，
‘薇薇阿姨’。”他侧身，示意她先走。林薇听到这个称呼，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者却一脸无辜。下楼的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餐厅里飘来食物的香气，和林薇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形成鲜明对比。
苏晓正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林薇，立刻笑起来：“哟，我们的大懒虫终于起来啦？
快坐快坐！”她放下杯子，很自然地拉过跟在林薇身后的周祁，热情地给林薇介绍：“薇薇，
这就是我跟你常提的我儿子，周祁！小祁，这是妈妈最好的闺蜜，林薇，叫薇薇阿姨。
”林薇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周祁站在苏晓身边，
目光落在林薇那张强作镇定却写满恐慌的脸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然后，
无比自然地、清晰地开口：“薇薇……阿姨。”他的声音平稳，
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属于晚辈的礼貌。但林薇精准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停顿，
以及他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恶劣的戏谑。“你、你好。
”林薇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像生了锈。“瞧瞧你们，还挺客气。”苏晓浑然未觉，
笑着把周祁按在座位上，又拉林薇在自己旁边坐下，“薇薇你脸怎么这么红？
昨晚喝多了现在还不舒服？”林薇猛地摇头，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才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没、没事，可能……有点热。
”她偷偷抬眼，看向对面的周祁。他已经拿起了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果酱，
动作优雅，神态自若，仿佛刚才在楼上那个带着压迫感逼近她的人只是她的幻觉。
仿佛昨夜那个在她耳边喘息，一遍遍叫她“姐姐”的人，也只是她的幻觉。
苏晓还在热情地张罗：“小祁，你薇薇阿姨可是时尚杂志编辑，眼光最好了！
你下次买衣服什么的，可以找她给你参考参考！”周祁抬起眼皮，看向林薇，
唇角弯起一个纯良的弧度：“好啊，那就先谢谢……薇薇阿姨了。
”林薇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晓吓了一跳：“怎么了薇薇？”林薇死死低着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声音细若蚊蚋：“没……手滑了。”她弯腰去捡叉子，
视线却不自觉地、失控地往桌子对面瞟。周祁似乎也在看她，桌布下方，
他穿着居家裤的长腿随意地伸展着。就在林薇看过去的时候，他那只穿着干净白色棉袜的脚，
极其轻微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暗示意味，蹭了一下她裸露在拖鞋外的脚踝。
林薇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缩回脚，动作大到差点带翻椅子。“怎么了？
”苏晓再次投来疑惑的目光。“没、没事！”林薇几乎是弹坐起来，脸色红白交错，“晓晓，
我、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个急事！我得先走了！”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一秒钟都不行！
“啊？这么急？早餐还没吃呢！”苏晓惊讶。“不吃了！真有事！下次我请你！
”林薇语速飞快，几乎是落荒而逃，抓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就往外冲，
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门“嘭”的一声关上。食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苏晓疑惑地蹙眉，
看向对面慢悠悠喝着牛奶的继子：“小祁，你薇薇阿姨今天怎么怪怪的？”周祁放下杯子，
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不紧不慢。他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早已没有了林薇的身影，只有空荡荡的玄关。然后，他转回头，对着苏晓，
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甚至带着点困惑的完美笑容。“不知道啊。”他说，
眼神清澈得像初融的雪水，“可能……真的有什么急事吧。
”林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苏晓家那栋高级公寓楼。清晨微凉的空气灌入肺腑，
却丝毫没能平息她胸腔里那把烧得正旺的恐慌之火。她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钻进去报出自家地址后，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在后座。闭上眼睛，
昨晚支离破碎的画面和今早周祁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交替闪现，
尤其是他最后用脚蹭她脚踝的那一下……轻佻，暗示，又该死的精准。“混蛋！
”她低咒一声，感觉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卷土重来。她林薇活了二十六年，
从来没这么狼狈过，这么……失控过。对象还是闺蜜的继子！
一个看起来刚上大学没多久的小男生！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苏晓的微信对话框，
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失态，打了几行字又狠狠删掉。怎么说？
说自己不小心睡了你儿子所以没脸见你？苏晓不提着刀杀到她家来才怪！
那个周祁……林薇想起他面对苏晓时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和私下里看自己时那带着钩子的眼神，简直判若两人。这小子，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另一边，周祁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 苏晓一边收拾碗碟，
一边还在念叨：“薇薇今天真是奇怪，跑得跟后面有鬼追似的。”周祁拿起旁边的水杯，
喝了一口，喉结滚动，语气平淡无波：“可能宿醉还没醒，不舒服吧。”“也是，
昨晚她喝得是有点多。”苏晓叹了口气，“唉，都是那个渣男闹的。
”周祁放下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渣男？”“是啊，薇薇前男友，
劈腿被她抓个正着，都好几个月了还没完全走出来呢。”苏晓没多想，随口说道，
“昨晚估计又勾起点伤心事了。”周祁没再接话，眼神却微微沉了沉。他起身：“妈，
我回房收拾一下，学校还有事。”“哎，好，你去忙你的。”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林薇的香水味。周祁走到床边，
目光落在凌乱的被褥上，眼神深了些许。他弯腰，
从枕头底下捡起一根细长的、闪着微光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羽毛形状。他记得昨晚，
这东西在她纤细的锁骨下方晃荡，随着她的动作，羽毛尖端轻轻刮过他的皮肤，
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周祁将项链握在掌心，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他拿出手机，
点开微信。他昨晚趁林薇去洗澡时，
已经不动声色地加上了她的好友——用她的手机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然后删掉了记录。
她的微信头像是个简单的卡通形象，昵称就是“薇薇”。周祁点开对话框，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项链落在我这了。
后面附上了一张项链静静躺在他掌心的照片。发送。林薇刚魂不守舍地踏进自家门，
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是微信新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黑色头像，
昵称只有一个简单的“Q”。点开。“哐当！”手机直接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
屏幕瞬间裂开几道蛛网般的纹路。项链！她的项链！真的落在那里了！而且……这个Q，
是周祁！他什么时候加的她微信！她颤抖着捡起手机，屏幕还顽强地亮着，
那张照片像是一道催命符。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手指飞快地打字：对不起，
我马上回来拿！请千万不要让晓晓知道！几乎是她发送成功的下一秒，
对方的回复就过来了。Q：现在不方便。林薇急了：那什么时候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Q：不知道。林薇看着这三个字，一股火气混着憋屈直冲脑门。不知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刁难她？她咬着牙，努力让语气显得客气：周祁同学，
昨晚是个意外，我们都清楚。项链对我很重要，请你把它还给我，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打扰你。这次，隔了几秒，回复才来。Q：姐姐。
他只是打了这两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句号。林薇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两个字经由冰冷的文字传递过来，却仿佛带着昨夜他贴在她耳边低语时的滚烫温度，
充满了暗示和某种不容置疑的提醒。
他不是她以为的、可以轻易打发掉的、会因为一夜情而羞愧的小男生。他没给她回复的时间，
下一条消息紧跟着跳出来：Q：下午三点，大学城‘时光’咖啡馆。命令式的口吻，
不容拒绝。林薇盯着那行字，手指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屏幕裂缝里。
她很想有骨气地回一句“不去”，但项链在他手里，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一旦被苏晓看到……她认命地、带着屈辱地回了一个字：好。下午两点五十分，
林薇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出现在了大学城附近的“时光”咖啡馆。
她挑了个最角落的卡座，点了一杯美式，如坐针毡。三点整，咖啡馆的门被推开，
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周祁走了进来。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黑色运动长裤，
肩上随意挎着个双肩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蓬勃的气息，和周围那些大学生融为一体。
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林薇，径直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薇薇阿姨，很准时。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林薇耳中。林薇隔着墨镜瞪他，压低声音：“项链呢？
”周祁不紧不慢地从双肩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推到她面前。林薇一把抓过，
打开确认是她的项链后，立刻塞进包里，然后站起身：“谢谢，我走了。”“咖啡还没喝。
”周祁抬眼看她，眼神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林薇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摘掉墨镜，
露出那双因为睡眠不足和心神不宁而带着血丝的眼睛：“周祁，我们开门见山。昨晚的事情，
是个错误，我希望到此为止，我们都忘了它。我是苏晓最好的朋友，
从她和你父亲在一起那天起，我就算是你的长辈。昨晚我喝醉了，行为失控，我向你道歉。
但你……”她顿了顿，试图拿出一点长辈的威严：“你年纪还小，可能觉得这种事情很刺激，
但它是错的，不应该发生，更不应该继续。请你把它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要告诉晓晓，
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周祁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杯壁，等她说完，
他才缓缓抬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她，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穿透力。“第一，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二十岁，成年，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不需要你为我负责，也不需要你提醒我对错。”“第二，”他身体微微前倾，
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林薇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洗衣液味道，“昨晚，
是你主动走进我的房间，主动抱住我，主动亲我。我承认我没有坚决推开，但我认为，
一个巴掌拍不响。”林薇的脸瞬间涨红，羞愤交加：“你！”“第三，”周祁打断她，
目光落在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嘲弄，“长辈？
阿姨？林薇，你昨晚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轰——！
”林薇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让她一阵眩晕。她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旁边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周祁！
”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耻而发抖，“你无耻！
”周祁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反而向后靠进椅背，姿态放松，
甚至勾起了一边嘴角：“我说的是事实。”他拿起她面前那杯一口没动的美式，
自然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项链还你了，话也说清楚了。
至于能不能‘到此为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危险的光芒。“恐怕，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说完，
他不再看她惨白的脸色，转身，背着那个双肩包，步伐从容地离开了咖啡馆。林薇站在原地，
浑身冰冷，她意识到，她惹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之后可以轻松甩掉的小麻烦。
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危险的猎人。而她，
似乎已经成了他盯上的猎物。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司的。整个下午，她都魂不守舍，
对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周祁最后那个眼神，
那句“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二十岁的小男生，玩这种暧昧不清的危险游戏，有意思吗？还是说，
他觉得这样捉弄一个年长的、并且是他母亲闺蜜的女人，特别有成就感？林薇越想越气，
也越想越怕。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再次点开那个黑色头像的对话框，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措辞显得冷静而决绝：周祁，我为我昨晚的失态再次道歉。但请你明确告诉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钱，或者别的什么补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考虑。
我只希望这件事能彻底结束，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直到快下班时，手机才亮了一下。Q：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林薇看着这行字，
心头火起，又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故弄玄虚！
她耐着性子回复：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起？只要不是违法犯罪，
不是……不是继续这种错误的关系，我们可以谈。这次，回复很快。Q：晚上八点，
蓝调酒吧。林薇几乎要摔手机。又是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而且，酒吧？
那种暧昧昏暗的环境？他想干什么？不去。她斩钉截铁地回复，有什么话，
可以在白天、在公共场合说清楚。Q：随你。然后，无论林薇再发什么，
那边都再无回应。这种完全被对方掌控节奏的感觉糟糕透了。林薇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去，
还是不去？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去，那是个陷阱。但情感上，她又迫切地想要一个了断，
想要拿回主动权，或者说，至少弄清楚这个阴晴不定的年轻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晚上七点五十分，林薇站在了“蓝调”酒吧门口。她最终还是来了，穿着标准的通勤套装，
与周围那些衣着时尚、准备夜生活的年轻男女格格不入。她告诉自己，就进去十分钟，
问清楚他的条件，然后立刻离开。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慵懒。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卡座里的周祁。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
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少了几分学生气，多了几分沉稳的……性感。林薇深吸一口气，
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我来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周祁抬眸看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深邃。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将一杯调好的、颜色漂亮的鸡尾酒推到她面前：“‘日出’，不含酒精。
”林薇看都没看那杯酒：“我不喝。周祁，别绕圈子了。”周祁身体微微前倾，
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目光锁住她：“林薇，你就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
”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去掉了那个刻意拉远距离的“阿姨”后缀。林薇心头一跳，
强自镇定：“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任何界限之外的东西。周祁，你才二十岁，有大好的前程，
何必纠缠我这样一个……”“这样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周祁打断她，声音低沉，
“一个让我第一次见面，就失控了的女人？”林薇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幸好酒吧光线暗，
看不真切。“那是意外！是酒精作祟！”“是吗？”周祁轻轻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