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尸体挂在林家豪宅露台蔷薇架上，指甲缝嵌着半颗珍珠。警方定案自杀，
我却在她掌心摸到未干的血字“温”。三年后我扮家教潜入仇家，
才懂每个“好人”都藏着沾血的秘密——凶手，早把刀抵在了我心口。
1.三月的雨下得黏腻，把林家别墅的红砖墙浸得发黑，像凝固了的血。
我提着褪色的帆布包站在大门前，指尖攥着伪造的“温晓”家教简历，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我在这扇大门外跪了整整一夜，求林家人让我见苏念最后一面。
那天的雨里，混着蔷薇花的甜香和消毒水的刺鼻味，管家老陈撑着黑伞出来，
居高临下地说：“苏小姐，节哀。二小姐是自己跳的露台，警察都验过了，别再来闹了。
”闹？我那才二十岁、连踩死蚂蚁都要难过半天的妹妹，怎么会“自己”跳下去？直到后来，
我托人从法医那里拿到了苏念的尸检报告——她的手腕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勒痕，
不是自杀该有的力道；露台蔷薇架的尖刺上，挂着她礼服裙摆的碎布，
布纤维里裹着一丝不属于她的、酒红色的长发；最关键的是，她蜷曲的掌心，
藏着半颗圆润的珍珠，还有一道用指甲刻的、没写完的血字“温”。
警察说那是死前的胡言乱语，说苏念在林家做伴读时，因嫉妒林小姐林玥的家世，
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可只有我知道，苏念从来不是会嫉妒的人，她来林家，
是为了帮我凑学费，是为了告诉我：“姐姐，林家有个姐姐对我很好，叫温冉，
她还帮我挡过林玥的刁难呢。”“温晓小姐？”门内传来女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抬头，
看见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及腰，眉眼温柔得像春日的雾，“我是温冉，
林家的养女，也是负责对接家教的。老陈说你今天来，我在这等你好久了。”温冉。
这三个字像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我强迫自己扯出个怯懦的笑，
低头递上简历：“温姐姐好，我、我叫温晓，是来教林少爷补数学的。
”她接过简历的手很软，指尖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苏念生前用的护手霜味道一模一样。
“别紧张，”她帮我理了理被雨打湿的刘海，动作亲昵得像真的在照顾妹妹，
“林辰少爷就是性子跳了点，不难教。对了，你和我同姓温，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我跟着她走进别墅，客厅的水晶灯亮得刺眼，晃得我眼睛发疼。墙上挂着林家全家福，
林夫人沈曼坐在中间，穿着高定旗袍，嘴角噙着得体的笑，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她左边是林玥，染着酒红色的长发，正对着镜头做鬼脸，那发色，
和蔷薇刺上的头发一模一样；右边是林辰，双手插兜，眼神桀骜，
看人的时候带着股漫不经心的狠劲；而沈曼身后，站着的正是温冉，她微微低着头，
笑容温顺，像株不起眼的菟丝花。“温晓是吧？”沈曼端着茶杯走过来，声音轻柔，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听说你是数学系的？成绩怎么样？”“全、全年级前五十。
”我故意放低声音，装出紧张的样子。沈曼点点头，把茶杯递到我面前：“刚泡的龙井，
暖暖身子。”茶杯边缘印着精致的蔷薇纹，我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冰凉刺骨，
像摸了块冰。我没敢喝那杯茶，趁她转身和温冉说话的间隙，
悄悄把茶倒在了身后的花盆里——苏念生前跟我说过，沈曼最会用“温柔”的方式害人，
上次有个佣人不小心打碎了她的古董花瓶，她没骂没打，只是让佣人喝了杯“安神茶”，
结果那佣人上吐下泻了三天，最后被老陈“劝”走了。“姐，这就是新来的家教？
”林玥从楼上下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故意撞了我一下，“看着呆呆的，能教好阿辰吗？
别到时候把阿辰教得更笨了。”我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帆布包掉在地上，
里面装的苏念的旧照片滑了出来。林玥弯腰捡起照片，看到照片上的苏念时，脸色瞬间变了，
随即又冷笑起来：“哟，这不是当年死在露台上的伴读吗？温晓，你认识她？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强装镇定地抢过照片：“不、不认识，这是我同学的照片，
不小心装进来的。”“是吗？”林玥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里满是嘲讽，
“我还以为你和她是朋友呢。毕竟，你们长得还挺像的。”这句话像惊雷，
炸得我脑子嗡嗡响。我和苏念是双胞胎，虽然不是同卵，但眉眼间确实有七分相似。
林玥这么说，是认出我了，还是故意试探？“玥玥，别吓着温晓小姐。”温冉走过来，
拉了拉林玥的胳膊，“温晓刚过来，还不熟。我带她去客房放东西吧。”她拉着我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让我挣不开。走到楼梯口时，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苏晚，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谁。”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回头看着她。她还是那副温顺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别害怕，
我不会揭穿你。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2.客房在二楼，
紧挨着林玥的房间——也就是当年苏念住过的房间。温冉把我送进去后，
递给我一把钥匙：“林玥今天要去参加派对，晚上不回来。你要是想找东西，
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盯着她，不敢放松警惕。这个女人，
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不揭穿我，还主动给我提供线索，太反常了。温冉笑了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的蔷薇架：“因为我恨林家。”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我妈妈当年是沈曼的秘书，被沈曼发现和林先生有染后，被逼着跳了楼。
我被沈曼送到乡下，直到三年前才被接回来，做她的‘乖女儿’，其实就是她的棋子。
”她转过身，眼里含着泪：“苏念是我在林家唯一的朋友，她知道我妈妈的事，
还说要帮我找证据。可没想到，她突然就死了。我知道，一定是沈曼干的。苏晚，
我们合作吧，一起为苏念报仇，为我妈妈报仇。”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却没底。
苏念生前确实说过温冉对她好，可温冉的话，真的能信吗？温冉走后，我拿着钥匙，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林玥的房门。房间里很乱，化妆品扔得满地都是，
酒红色的长发落在地毯上，像一滩血。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里面放着林玥的日记本、口红、还有一些首饰盒。突然，我在抽屉最底层，
摸到了一个蓝色的笔记本——那是苏念的！我认得，封面是我当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上面印着小小的蔷薇花。我激动地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还是苏念的，娟秀工整。
前面几页，写的都是她在林家的日常，说温冉怎么帮她，说林辰有时候会偷偷给她带零食，
说林玥虽然刁难她，但也没真的伤害她。可越往后，字迹越潦草，
透着浓浓的恐惧：“3月10日，今天我在沈曼的书房，看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和温冉长得很像，沈曼看到我，把照片藏了起来，还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3月15日，林玥今天把我推下了楼梯，膝盖磕破了，温冉帮我包扎伤口，
说让我小心林玥，还说沈曼最近心情不好，让我别惹她。”“3月20日，
我看到沈曼和一个男人在客厅吵架，男人说要揭发她，
沈曼说‘你不怕我像处理你老婆一样处理你吗’？我好害怕，我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3月25日，温冉说帮我找证据，让我今晚去露台等她，
她会把沈曼害死她妈妈的证据给我。可是，我看到林辰也在露台，他好像很生气，
问我是不是和温冉在一起了……”日记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最后一页被撕了下来，
只留下一道参差不齐的撕痕，撕痕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我拿着日记，
手不停地发抖。苏念死的那天，就是3月25日！她去露台见温冉，结果遇到了林辰，
然后就死了。难道，是林辰和苏念起了争执，失手杀了她？“你在找什么？”突然，
身后传来声音，我吓得手一抖，日记掉在了地上。我回头，看到林辰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我没找什么，就是不小心走错房间了。
”我赶紧弯腰去捡日记，却被林辰抢先一步。他拿起日记，看到封面时，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苏念的日记？你从哪找到的？”“我、我就是在抽屉里看到的，
我不知道是苏念的。”我故意装出慌乱的样子。林辰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温晓？
你根本不叫温晓，你是苏晚，苏念的姐姐，对不对？”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刚想否认，
林辰却蹲下身，凑到我面前：“别装了，你刚才看日记的眼神，和苏念一模一样。三年前，
你在大门外跪了一夜，我见过你。”他的呼吸带着啤酒的味道，喷在我脸上，让我很不舒服。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穿我？”我问。林辰站起身，走到窗边，
喝了一口啤酒：“因为我也想知道，苏念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露台，我看到苏念站在蔷薇架下，好像在等什么人。我问她在等谁，
她不说，我们吵了起来，我生气地走了，没管她。后来，就听到老陈说，她死了。
”“你撒谎！”我站起来，盯着他，“苏念的日记里写着，你问她是不是和温冉在一起了，
你们是不是因为温冉，才吵架的？”林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是，我是问了。
因为我喜欢苏念，我看到她和温冉走得很近，心里不舒服。那天晚上，我是想跟她表白的，
结果看到她在等别人，我就生气了……”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温冉跑了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沈曼知道苏晚在这了，她让老陈过来抓她！苏晚，
你快躲起来！”我心里一慌，刚想找地方躲，老陈就带着两个佣人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绳子：“温晓小姐，夫人说你私闯林玥小姐的房间，偷东西，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的，我没有偷东西！”我假装挣扎，温冉突然挡在我面前：“老陈，
温晓是我带进来的，要抓就抓我！”“温小姐，夫人说了，只抓她。”老陈面无表情地说，
一把推开温冉，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在这时，林辰突然把啤酒瓶摔在地上，
碎片四溅：“谁敢动她？”他盯着老陈，眼神里满是狠劲，“温晓是我的家教，有什么事，
我担着。沈曼要是不满意，让她来找我！”老陈愣了一下，不敢再动。林辰拉起我的手，
把日记塞给我：“跟我走。”他拉着我，快步走出房间，留下一脸震惊的温冉和老陈。
走到楼梯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温冉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3.林辰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房间很大，装修得很简约，
墙上挂着很多赛车海报，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苏念的照片——照片上的苏念，
笑着比耶，背景是林家的蔷薇架。“你真的喜欢苏念？”我问。林辰点点头，走到书桌前，
拿起相框：“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学校门口，她帮一个老奶奶捡东西，阳光照在她身上，
特别好看。后来知道她来我们家做伴读，我特别开心。我想跟她表白，可又怕她不同意，
还怕沈曼反对——沈曼早就想让我和温冉在一起，说温冉是个‘懂事’的姑娘。
”“那你知道苏念指甲缝里的珍珠吗？”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警方说那是她自己的，
可我知道，苏念从来没戴过珍珠首饰。”林辰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躲闪：“珍珠？
我不知道……”“你撒谎！”我盯着他，“苏念的日记里写着，她死的那天，在露台等温冉，
结果遇到了你。那珍珠，是不是你的？或者，是温冉的？”林辰沉默了很久，
终于开口：“那珍珠，是温冉的。”他的声音很轻，“温冉有一对珍珠耳环，是沈曼送她的，
有一次，她不小心掉了一颗，到处找都没找到。苏念死了之后，我在露台的蔷薇丛里，
看到了另一颗珍珠，和温冉耳环上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因为温冉求我，
”林辰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她说珍珠是她不小心掉的，和苏念的死没关系，
让我别告诉别人。我那时候相信她，毕竟，她平时看起来那么善良，
还总帮苏念解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苏晚，我是江哲，苏念的前男友。我有关于苏念死的线索，
今晚八点，在林家附近的咖啡馆见。”江哲？我想起了苏念，她生前确实跟我提过这个名字，
说江哲是她的高中同学，后来因为江哲要去国外留学，两人就和平分手了。
他怎么会有苏念死的线索？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身份，还能联系到我？晚上八点，
我借着去买辅导资料的借口，偷偷溜出了林家。咖啡馆里人不多，江哲坐在靠窗的位置，
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又稳重。他看到我，立刻起身，
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天凉，喝点热的暖暖手。”我没敢碰那杯热可可，
只是盯着他：“你说你有苏念的线索，是什么线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林家，
还知道我的手机号？”江哲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这张照片，
是苏念死的前一天，我在林家后门拍的。你仔细看看，照片里的人是谁。
”照片是在晚上拍的，光线很暗，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正是温冉。她站在后门的路灯下，
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不知道在跟温冉说什么。
“这个男人是谁？”我问。“沈曼的情人，赵峰。”江哲的语气沉了下来，“你可能不知道，
赵峰的老婆，三年前也是‘意外’死的，死法和苏念一模一样，都是从自家阳台掉下来的，
死前掌心也藏着东西——一颗碎掉的珍珠。”我的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你的意思是，
沈曼和赵峰联手杀了苏念，还有赵峰的老婆？”“不止她们两个。”江哲又拿出一份文件，
推到我面前，“这是我托人查的，沈曼这些年，用同样的方式，
‘处理’了三个对她有威胁的人，都是伪装成自杀。而每次动手，温冉都在场，
要么是‘目击者’，要么是‘发现者’，从来没有脱离过干系。”“温冉？”我愣住了，
“她不是被沈曼逼死的秘书的女儿吗？她怎么会帮沈曼杀人？”“秘书的女儿？
”江哲冷笑一声，“苏晚，你被骗了。温冉根本不是什么秘书的女儿，她是沈曼的亲女儿！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得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想起苏念日记里写的，
在沈曼书房看到和温冉长得很像的女人，想起温冉身上和沈曼相似的栀子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