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只有她自己,袁昌夏早就离开了,离开时把卧室的窗帘都打开了,阳光照进卧室,有种说不出的强大的生命感。
“也好,省的再说什么了。”
他还记得,于卿波不喜欢清晨醒来时房屋是黑布隆冬的状态。
思绪回到了高中。
于卿波说:“没有阳光,屋里漆黑一团,如果我刚睡醒,会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和挫败感。”
“我会一首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袁昌夏宠溺地摸着她的头说“那如果我们分开呢?”
“我不要分开。”
袁昌夏轻轻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我是说如果呢?”
于卿波不依不饶,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撒娇。
“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看着眼前眸子深邃、面容俊朗的男生,于卿波内心一震,那时,她突然明白,像她这般习惯了独来独往、性格孤僻敏感的人,万家灯火,有一盏也只为她亮……可惜,她违反了约定,想要不断逃离他身边。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
昨晚,洗完澡换上睡衣,于卿波就没再注意了。
“肯定是袁昌夏捣的鬼,可恶。”
于卿波心中暗骂。
袁昌夏的卧室很大,胡桃色的卧室门高大厚重,米灰色哑光地砖从玄关处一路延伸至落地窗沿,左侧整面墙的定制衣柜采用了隐形拉手设计,门板与墙面乳胶漆浑然一体。
房间中央的西柱床架线条利落,桌几上放着香薰瓶,房间清新同时又有种迷人的幽香。
透过天台的玻璃可以俯瞰全南都的景观。
目光锁定在衣柜上,于卿波从里面随便找了件袁昌夏的白衬衫。
宽大的衬衣穿在她的身上,有种别致独特的美感。
精致的布料把肩颈衔接得利落又柔和,松垮挺阔的领口,露出微微隆起的锁骨窝。
胸前的曲线饱满优美,本该垂落的衣襟被腰腹的曲线拽得向上缩起,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轮廓。
过长的衣摆盖住了大腿,走动时却能露出后腰一截白皙的皮肤。
光是站在那里,就兼具了少女的清纯和成熟妩媚之感。
不用刻意暴露,就能表现出她那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美好生命力。
“路阿姨,不用给我准备了,我现在就走,麻烦您和袁昌夏说一声。”
“宝宝,不吃早饭就要走吗?”
“你不是走了吗?”
随后于卿波看着一大桌的饭菜,“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袁昌夏带着围裙,正在端着饭。
他背对着于卿波,没有注意到她惊愕的表情。
“对啊,宝宝,别人做的我不放心,快坐下尝尝。”
袁昌夏转过身,看到眼前这般光景,不禁看呆了眼。
该收的地方紧致如弦,该放的地方饱满如浪,没有一处多余,没有一处欠缺,阳光落在她身上,像在描摹她那完美的轮廓。
于卿波尚对男人注视猎物般的贪婪眼神毫无察觉,看着面前一大桌子的饭菜,心里闪过阵阵暖意。
嘴角微微上扬,袁昌夏走过去,“宝宝,可以帮我把围裙解开吗?”
浑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于卿波开始解围裙的带子。
“怎么系这么紧?”
于卿波眉头轻蹙。
袁昌夏露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实则细细品味着眼前手忙脚乱的人。
“好了。”
于卿波把围裙放到桌子上。
倏然,袁昌夏抱住于卿波的后背,“你干什么,袁昌夏?”
“宝宝,穿成这样,你说要干什么?”
袁昌夏轻轻地朝她耳廓里吹气。
“痒~别这样,我…我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你…你要是在意,我现在就还给你。”
于卿波轻轻咬住***的薄唇,脸蛋因羞涩沁了层胭脂般的粉色。
“换?
我的都是你的,为什么要换,宝宝?”
说着就把人抱在怀里,“尝尝我做的饭,一会就凉了。”
于卿波看着满桌的饭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这个男人,为了把她留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来,张嘴,宝宝。”
“我能自己吃,放我下来。”
“那样离我太远了,我会伤心的,宝宝。”
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和伤心。
真该死,好莱坞就该给他颁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宝宝,尝尝这个粥。”
袁昌夏舀起一勺,在嘴边轻轻一吹,“张嘴,宝宝。”
这男人又要搞什么花招?
秉着速战速决、快点吃完的目的,于卿波很配合地吃了口。
路阿姨路过,无意间瞅见这一幕,不清楚的,真会以为两人是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于卿波,就被她的外貌举止惊艳到了。
两人站在一起,有种天造地设、无可挑剔般的合适感。
“袁昌夏,我自己有手,而且你吹了,万一有病毒怎么办?”
于卿波用嫌弃地眼神打量着他,她的声音酥软娇媚,即便是在找茬,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噢?
是嘛,宝宝?”
说完猝不及防的吻就落到了于卿波的薄唇上,男人吻的疯狂、热烈,于卿波拼命地捶打男人的胸口。
“呜呜呜~”一秒、两秒、三秒……于卿波的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视线撞进他深潭似的瞳孔,感觉自己正被暮色揉成一团朦胧的粉……等于卿波快要呼吸不畅时,袁昌夏才不舍地挪开,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的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两人缠绵过后呼吸的余热,袁昌夏用手指碰了碰她发烫的耳廓。
“你…你…你干什么?
***之徒!
登徒子!”
“给你解毒,不是怕有病毒吗?
我在以毒攻毒,宝宝。”
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中满是狡黠和渴求。
……“算了算了,这是最后一次让他占便宜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于卿波心想。
……“吃完了——我能换身衣服再走吗?”
“路阿姨,带她去换身衣服。”
来到三楼,打开衣柜,各式各样的女士衣服应有尽有,而且样式都是自己喜欢的。
“夫人,这都是袁先生给您准备的,您看看有合适的吗?”
“路阿姨,我不是他夫人。”
于卿波面露难色,一口否决。
“您应该和我妈妈年龄差不多大,叫我卿波就行。”
在路阿姨眼中,于卿波漂亮端庄,性格灵动大气、真诚善良,倒是很适合做袁家的女主人。
于卿波随便找了件白色连衣裙,就下楼了。
楼下空无一人,“他人呢?”
又转念一想,都己经分手了,算了,他应该己经离开了。
……顶楼上,袁昌夏透过玻璃,看着离开的女人,眼里满是不舍和失落。
“袁哥,为什么不留住她?”
贴身保镖阿杜问道。
是啊,以袁昌夏的权和势,想留住一个人,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现在我留不住她,她是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受不得笼子的束缚。”
袁昌夏比谁都想留住她,可比起爱她,他更想让她做自己。
笼子中的鸟,注定是要飞往自己的山的。
“小波性子这么倔,要是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袁哥,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袁哥?”
袁昌夏没再说话,他静静地目送于卿波离开,晨光漫过他泛红的眼尾,悬着的泪终究是倾泻而出,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场无声的大雪。
“小波,你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