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失踪那天，监控显示我根本没有离开过家。＞可我却清晰记得，
那晚我冒着暴雨开车去了郊区的废弃工厂。＞记忆里，我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工厂地下。
＞警方调查后，说我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那些都是幻觉。
＞直到我在书房暗格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是妻子的笔迹：＞“如果他记忆出现偏差，
告诉他——”＞“冰箱里的断指，是我的。”---我老婆林晚失踪已经七天。这七天，
我像是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一半是监控录像里，那个在妻子失踪当晚，
从未踏出过家门的丈夫顾辰。另一半，是深植在我脑子里，冒着瓢泼大雨，
开车到郊区那座散发着铁锈和腐臭气的废弃工厂，亲手埋下她尸体的疯狂记忆。
两种现实在我颅内厮杀，搅得我不得安宁。警察更相信前者。负责这案子的老刑警赵队，
第三次坐在我家客厅那张皮质沙发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肯定：“顾先生，
我们调取了小区所有出入口，以及你家门口和车库的监控。当晚十点到次日凌晨六点，
没有任何你离开的记录。你的车，也一直好好地停在车位上。”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地扫过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法医初步排查过你说的那家工厂，
没有发现新鲜翻动或者掩埋的痕迹。暴雨把一切都冲没了。”我双手插进头发里，
用力拉扯着头皮，试图用疼痛来确认自己还清醒。“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晚上我们吵了架，为了……为了什么我记不清了，
然后我……我失控了……”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发痛，“我开着车，
雨刷器开到最大都看不清路，工厂里很黑，
只有我车灯照着的那一小块地方……我把她……埋在了那里！”赵队沉默地看着我，
那眼神我太熟悉了，和前几天来的那个心理医生一样。他轻轻推过来一份报告复印件。
“顾先生，我们咨询了精神科专家。结合你近期因创作压力过大出现的失眠、焦虑，
以及你描述的‘记忆异常清晰但逻辑链断裂’的情况，初步判断，
你可能出现了……急性应激障碍，伴随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你记忆里的场景，
很可能是幻觉。”“幻觉？”我猛地抬头，声音嘶哑，“我手上这伤怎么解释？
”我摊开右手，虎口处有一道已经结痂的深紫色割伤，“这就是那天晚上在工厂，
被铁丝网划的！”赵队叹了口气：“我们在你家书房破碎的相框玻璃上，
检测到了与你伤口吻合的纤维和血迹。时间大概就在案发当晚。”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沙发上。书房相框？是我打碎的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脑子里只有工厂，冰冷的雨，
沉重的铁锹，还有林晚最后那双失去神采，映着车灯，死死瞪着我的眼睛。那种真实感，
怎么可能是幻觉？赵队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顾先生，先接受治疗吧。林晚的失踪，
我们还会继续调查，但目前所有证据都显示，与你无关。”他们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栋空旷得可怕的别墅里。我和林晚结婚三年，她是舞蹈老师，气质温婉，
我们一直是朋友眼中的模范夫妻。可只有我知道，最近半年，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我总是莫名地烦躁，对她失去耐心，争吵越来越多。而每次吵完，
我的记忆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空白，或者像是被强行塞入一些模糊的片段。难道，
我真的疯了？我踉跄着走进书房，这里曾经是我写作的乐园，
如今却弥漫着一股让我不安的气息。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墙角那个碎掉的相框上。
里面是我们蜜月时在海边的合影，笑得那么灿烂。玻璃碎成了蛛网，
照片上林晚的脸被裂纹割裂。真的是我盛怒之下打碎的吗？我蹲下身，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相框背板的边缘。忽然，指尖触到一丝极细微的凸起。
那不是木材本身的纹理。我心里咯噔一下，用力抠了抠，一小块薄薄的背板竟然弹开了，
露出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暗格不大，里面只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
心脏骤然狂跳起来，血液冲上头顶。我颤抖着手，把纸条展开。上面是林晚清秀熟悉的笔迹，
只是笔画带着一种急促的力道：“如果他记忆出现偏差，告诉他——”“冰箱里的断指，
是我的。”轰的一声，我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纸条从我颤抖的手中飘落，
我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僵硬地、一步一顿地冲向厨房。
冰箱巨大的双开门矗立在眼前，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我猛地拉开冷冻室的门，
寒气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个激灵。里面堆满了速冻食品和肉类，整齐有序，
是林晚收拾的样子。我像疯了一样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扒出来，扔在地上。
饺子、牛排、鸡翅……散落一地。终于，在冷冻室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塑料袋里，
我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小冰块一样的东西。我把它掏出来。那是一只断指。女性的，纤细，
白皙，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和林晚的一模一样。断口处血肉模糊，
被冻成了坚硬的冰碴。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冰冷的触感顺着神经直抵心脏，
冻结了我的血液。不是幻觉。工厂的记忆不是幻觉！林晚真的出事了！
而这断指……是她留下的？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她又怎么知道我会记忆出现偏差？
无数个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住我的喉咙，让我窒息。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四周是散落的冷冻食品，手里捧着那节断指，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将我彻底淹没。
林晚没有简单地失踪。她预知到了什么？她在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传递信息？
而那个让我“记忆出现偏差”的，又是什么东西？我猛地抬头，看向厨房门口空荡荡的位置。
监控，家里到处都是监控。当初为了安全，
我在客厅、书房、甚至卧室都安装了隐蔽的摄像头。林晚失踪后，警方检查过近期的记录，
没发现异常。但现在，我需要看得更远。我冲回书房，打开连接监控硬盘的电脑。
硬盘自动覆盖周期是一个月。我直接跳转到林晚失踪前一个月的记录。一开始，一切正常。
我和林晚吃饭、看电视、偶尔在客厅说笑，画面温馨得刺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注意到画面里的自己，出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异常。有时，我会长时间地坐在沙发上，
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有时，
我会在深夜独自走到阳台，对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监控收不到声音，
但我的嘴唇诡异地蠕动着。最诡异的一次，是失踪前一周的凌晨。监控显示，
我独自走进书房，关上门。但书房内部的摄像头，却拍到我站在书桌前，
不是坐在电脑前写作，而是用一支笔，在纸上反复画着同一个扭曲的、类似某种符号的图案，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僵硬得不像活人。我看着屏幕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那不是我。至少，不是有自主意识的“我”。
难道我真的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会伤害林晚的人？不，
纸条上写的是“如果他记忆出现偏差”。林晚区分了“他”和正常的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断指小心地放回冷冻室，然后开始疯狂翻找林晚的东西。她的衣柜，
她的梳妆台，她的书……我必须知道，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她还在哪里留下了线索。
在她的一个旧笔记本里，我找到了一张夹在深处的名片。“陈景安，认知神经科学博士，
‘意识边界’诊所”。名片的背面，用铅笔写着几个纤细的字：“如果感到‘不对劲’，
去找他。”“不对劲”三个字被加粗了。林晚早就察觉到了！
她甚至为我准备好了求助的途径！我没有任何犹豫，抓起手机和车钥匙，
将那张名片紧紧攥在手心，冲出了家门。
“意识边界”诊所位于市中心一栋高级写字楼的顶层，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
透着一种科研机构般的严谨和疏离。陈景安博士很年轻，看起来不到四十岁，
戴着金丝边眼镜，眼神锐利而冷静。
无伦次地讲完所有事情——失踪、矛盾的记忆、警方的结论、暗格里的纸条、冰箱里的断指，
还有监控里那个诡异的我。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怀疑的表情，
只是偶尔在关键点上追问几句。“……顾先生，根据你的描述，
”陈景安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你很可能经历了‘记忆植入’或者‘认知干预’。
”“记忆植入？”我愣住。“通俗点说，就是有人通过非正常手段，将一段不属于你的记忆，
强行植入了你的大脑。这段记忆通常细节丰富，感觉真实，足以以假乱真。
而你自己真实的记忆，则被覆盖或封锁了。”我如坠冰窟。“这……怎么可能做到？
”“理论上，通过药物诱导，配合精密的催眠和脑部刺激，是有可能实现的。
但这需要极高的技术水平和特定的设备。”陈景安看着我，“你最近，
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有没有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服用过什么药物？比如，
在你感觉‘记忆空白’的那段时间？”我的思绪飞速回溯。
那些争吵后的空白……林晚温柔端来的安神茶？朋友聚会时递过来的酒？
或者是……“我……我不知道。”我痛苦地抱住头，“我分辨不出来。
”“你带来的那只……断指，”陈景安顿了顿，“从你描述的保存状态和切口看，
不像是暴力撕扯或切割造成的。断面过于整齐，甚至……带有某种医疗处理的痕迹。
”我猛地抬头：“医疗痕迹？”“这只是我的初步推测。具体需要专业法医鉴定。
”陈景安语气凝重，“林女士留下这个，用意极深。它首先证实了伤害真实发生，
并非你的幻觉。其次，它可能是一个生物信息的载体。”“载体？”“比如，
在她意识到极度危险，无法用常规方式传递信息时，选择将某种线索，
藏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里。”陈景安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你有没有检查过，那截断指内部，
或者指甲缝里，是否藏了东西？”我浑身一震。我当时完全被断指本身吓住了，
根本没有细想！离开诊所时，陈景安建议我尽快对断指进行专业检测，同时提醒我，
如果记忆植入是真的，那么我现在的处境可能非常危险。那个对我下手的存在，
很可能还在暗中监视着我。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每一辆擦身而过的车，每一个路边的行人，
都可能是那双窥探的眼睛。我把自己锁在书房，再次从冷冻室取出那只断指。这一次，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心里的剧痛，找来了强光手电和放大镜。淡粉色的指甲油……等等！
我用放大镜仔细看那指甲。在指甲的根部，靠近月牙的地方，
颜色似乎比其它地方更深一点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用细针小心翼翼地刮开那层指甲油。下面，竟然藏着一行微雕的小字！
需要用高倍放大镜才能看清！是一串数字和字母混合的编码：“X7B-K9R-02Q”。
这是什么？密码？坐标？还是某个保险箱的密钥？我立刻打开电脑，
将这串编码输入搜索引擎，没有任何匹配结果。它不属于任何我已知的体系。林晚，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你又想告诉我什么？接下来的两天，
我一边假装顺从地接受警方安排的心理疏导，一边像个幽灵一样，
利用一切资源调查这串编码。我查遍了银行、租赁公司、私人会所……一无所获。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被遗忘的细节闪过脑海。林晚失踪前大概两个月，
她曾经兴奋地跟我说，她一个玩高科技艺术的朋友，送了她几张体验券，
可以把自己的记忆或者重要的数据，通过一种特殊的生物芯片进行“封存”，
制作成独一无二的“记忆艺术品”。当时我觉得这概念太玄乎，没太在意。
生物芯片……封存……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那只断指，不仅仅是指甲上藏了密码！
它本身，可能就是一个存储设备！林晚切下自己的手指，不仅仅是为了留下信息，
更是为了藏匿那个可能存储了关键数据的芯片！那串编码，或许是读取芯片的密钥！
我立刻联系了一个信得过的、在私人生物实验室工作的朋友，谎称是小说取材需要，
向他咨询如何无损地检测一截“仿生模型手指”内部是否含有微型芯片。朋友告诉我，
可以通过高分辨率的显微CT或者特殊的磁共振扫描来探查。我正打算想办法找设备，
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外，
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顾辰先生吗？您的花，请签收。”我皱起眉头，
林晚失踪的消息虽然没有大规模报道，但亲朋好友基本都知道了，谁会在这个时候给我送花？
我警惕地打开门。“谁送的？”“下单人是匿名的，只留了祝福语。
”快递员把花和签收单递给我。我接过花束，中间插着一张卡片。
上面打印着一行字：“记忆会骗人，但血不会。停止调查。”一股寒气瞬间席卷全身。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他们知道我还在查！我猛地抬头，那快递员已经转身快步走向电梯，
帽檐压得很低。“站住！”我丢下花束追了出去。电梯门正在关闭。就在那一瞬间，
电梯里的“快递员”抬起头，帽檐下，我看到了一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嘴角似乎还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电梯下行。我疯狂地按着另一部电梯，
同时冲回屋里拿起车钥匙，从消防楼梯狂奔而下。不能让他跑了！他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我冲到楼下，刚好看到那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身影跨上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
轰鸣着冲出了小区大门。我跳上车，猛踩油门，紧紧跟上。午后的街道车流不息，
那辆摩托车像条泥鳅一样在车缝中穿梭。我死死盯着那个背影，不顾一切地追赶。
这不是幻觉，不是精神分裂！有人要害我，有人抹去了林晚，现在还要阻止我找到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