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资六千，硬凑百万婚债。她却在试衣间对赵磊笑：“等他破产，我就自由了。
”我听见了，没揭穿，反而笑着买下五万钻戒。婚礼敬酒时，
赵磊拍我肩：“晚晴以后归我了。”我举起话筒：“正好，一百万债务，你们夫妻慢慢还。
”1林强盯着手机屏幕，那行鲜红的数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球。
本月工资入账：6321.74元。他刚松了口气，手机立刻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是苏晚晴发来的。头像还是他们去年在迪士尼拍的合影，她笑得灿烂，他看起来有点拘谨。
强强，在干嘛呢？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林强的心稍微软了一下，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刚下班，准备去吃个饭，今天加班了两个小时。
消息发出去不到三秒，苏晚晴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赶紧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点委屈的腔调。你总算接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我在给你挑结婚用的请柬呢，你根本不上心！林强的心猛地一沉，
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他强打起精神：晚晴，怎么了？
我不是说让你先挑几个样式发给我看吗？看什么看啊！苏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都发你八百遍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发的都是烫金洒金的，
最低都要一块二一张！你看我闺蜜王莉的，人家老公直接定了三块钱一张的，
那种摸起来有立体浮雕的！林强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他咽了口唾沫，
声音干涩：晚晴，一块二一张……我们请三百个客人，光请柬就要三百六十块了。
那又怎么了？苏晚晴的语气理直气壮，这是我们的婚礼，一辈子就一次！
难道你想让大家觉得我们抠门吗？你知不知道王莉昨天在群里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她说，有的人啊，连个体面的婚礼都给不起，还好意思娶老婆？
林强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他想解释，
想说自己已经掏空了六个钱包，父母的养老钱、自己的公积金、所有存款，
甚至连大学室友的份子钱都提前借来了。但他知道，任何解释在苏晚晴面前都是软弱和借口。
他又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好……好，我买三块一张的。这还差不多。
苏晚晴的语气立刻由阴转晴，对了，婚庆公司那边又催定金了，说再不定下来档期就没了。
他们给了个打包价，二十八万八，包含酒店、摄影、车队、司仪、化妆……
你看这个报价单，我发你微信了。林强点开微信，一份长长的报价单弹了出来。
；主摄像团队：48888元；婚纱礼服租赁：32888元……每一项数字都像一把刀子，
在他心上划拉。他算了一下，自己和苏晚晴每个月加起来最多一万一的收入，
在魔都连房租都快付不起，更别说还这二十八万的债了。晚晴，
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我们能不能……选个简单点的？比如找个普通酒店，
摄像找朋友帮忙？林强！苏晚晴的声音瞬间炸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你说什么呢？找朋友帮忙？你丢不丢人啊！我告诉你，
我爸我妈今天刚跟我打了电话，他们说，要看你最后的诚意！什么叫诚意？
就是这个！就是这场婚礼的排面！排面不够，他们就觉得你心里没我！林强沉默了。
他想起了上周去苏家吃饭的场景。饭桌上，苏父抽着三十块一包的烟，
慢悠悠地说：小林啊，我们晚晴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苦。你们结婚，
总不能让她受委屈吧？房子、车子、彩礼，这都是最基本的。
苏母则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你看隔壁老张家的女婿，直接全款给买了套一百平的房子。
我们也不指望你全款，但至少首付得拿出来吧？林强那时候只能陪着笑，
心里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知道，苏家所谓的“诚意”，就是要他倾家荡产，
还要背上一身债。说话啊！你哑巴了？电话里苏晚晴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到底定不定？
不定我现在就打电话跟婚庆说取消！别！林强几乎是本能地喊了出来，我定，我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一丝自暴自弃的绝望。钱……钱我来想办法。
这还差不多。苏晚晴满意了，语气又柔和下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挂了电话，
林强瘫坐在工位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显得格外刺耳。他打开自己的记账APP，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
总资产：-158,762.44元。这还不包括他准备去借的那个一百万。
那是他今天下午偷偷联系银行客户经理谈的方案，以结婚为名，夫妻共同债务。
他苦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把自己逼上绝路。
他的思绪飘回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苏晚晴会因为他加班给她带的一杯奶茶而开心半天。他们会为了省钱，
在周末去公园散步，坐在长椅上分享一个冰淇淋。他以为那就是爱情。
直到苏晚晴开始频繁出入各种网红打卡地，开始在朋友圈晒“精致生活”。
她开始抱怨他送的礼物不够贵，抱怨他们去的餐厅档次太低，
抱怨他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她的闺蜜王莉，成了她新的“精神导师”，
不断地给她灌输：“女人就是要贵！你越贵，男人对你越上心！”林强一开始还试图沟通，
试图解释他们的经济状况。
但每次都被苏晚晴一句“你根本不懂我”、“你给不了我安全感”堵得哑口无言。渐渐地，
他放弃了沟通，只剩下无休止的妥协和掏钱。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足够付出，
就能换回她的回头。现在，他准备押上自己的一切。一百万，
一个能把普通人压垮十辈子的数字。他打开手机，点开那个和银行客户经理的聊天窗口。
张经理，之前说的那笔一百万的贷款，我决定了。
客户经理的回复秒回：太好了林先生！您和您未婚妻的资质都不错，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
记得，要以夫妻名义共同签署哦，这样额度更高，利率也更优惠。
林强看着“夫妻名义”四个字，心里涌上一阵苦涩。他和苏晚晴连结婚证都还没领，
就要先背上百万的共同债务了。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用力地敲下：好的，我明白了。
发完消息，他关掉手机屏幕。办公室的灯亮着，照着他疲惫不堪的脸。他站起身，
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那股邪火。回到工位，
他点开苏晚晴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刚刚更新。一张精致的下午茶照片，三层点心架，
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配文是：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希望未来的另一半，
能懂得这份浪漫。下面已经有十几条点赞和评论。王莉评论：晴晴，你值得最好的！
别委屈自己！一个叫赵磊的微信头像下评论：晚晴，这种地方下次叫我，我请你。
头像是一张戴着墨镜、坐在跑车里的自拍，背景是高档会所。
另一个叫李哲的评论更直接：看来某人还在让你喝速溶咖啡呢？林强盯着那条评论，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李哲，苏晚晴的前男友，开了一家小贸易公司，有房有车，
在苏晚晴嘴里是“见过世面的男人”。而他林强，
仿佛成了那个没见过世面、给不起仪式感的土包子。他默默关掉朋友圈，
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文档标题，
他敲下了四个字：《清算清单》。他开始一项项地记录。婚礼预算：288000元
钻戒：42000元苏晚晴指定Tiffany婚纱摄影：26800元
蜜月旅行马尔代夫：68000元……每一项后面，
他都标注了自己为此付出的代价。
掏空父母积蓄、刷爆三张信用卡、借遍所有朋友、预支未来三年工资……最后，
他在文档底部，重重地敲下一行字：共同债务：1,000,000元。
他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建立的“账本”，眼神一点点从迷茫变得冰冷。他忽然笑了，
笑得有些瘆人。既然你们都说要看“诚意”。那我就给你们最“诚”的意。一百万的诚意，
够不够真诚？他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他知道，这条路走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
要么他被压垮，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要么，他亲手把这个用金钱和虚荣堆砌起来的谎言，
砸个稀巴烂。夜深了，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户，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拿出手机，
给父母发了条信息：爸，妈，对不起，儿子不孝。然后，他关掉电脑，拿起外套，
走出了写字楼。外面下起了小雨，他没有打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回到家，一个四十平米的出租屋。苏晚晴不在，她今晚说要去跟王莉她们逛街。
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强强，帮我收一下快递，新买的SK-II神仙水，
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心疼死啦！不过为了皮肤好，值了！么么哒！
林强拿起那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快递盒，很轻。他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把盒子里的玻璃瓶拿出来，直接扔进了马桶。哗啦一声，昂贵的精华水被冲进了下水道。
他站在马桶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水流漩涡。第二天一早，林强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银行。
在客户经理热情的引导下，他签下了那份以“林强、苏晚晴”为共同借款人的贷款合同。
一百万。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感觉手里的笔有千斤重。但同时，
心里也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拿着合同复印件，走出银行大门。阳光刺眼，他眯起了眼睛。
他给苏晚晴发了条信息：贷款批下来了，一百万。我们下午去民政局领证吧，
然后去婚庆公司付全款。苏晚晴几乎是秒回，语音里充满了惊喜和兴奋。真的吗？
强强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我马上回来！我们领证去！对了，
领完证我们去挑戒指吧？之前那颗有点小，我想换个更大的！林强看着这条信息，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回复：好。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民政局的地址。车窗外，
城市飞速后退。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那个《清算清单》的文档。在最后一行，
他加上了一句话：起点：结婚证。终点：清算日。2民政局门口，
林强靠在梧桐树下抽烟。烟是五块钱一包的红梅，他平时舍不得买，今天特意买了一包。
苏晚晴踩着高跟鞋跑过来，裙摆飞扬，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她一把抱住林强的胳膊，
声音甜得发腻：强强，快进去吧！我都等不及了！林强没说话，
只是把手里皱巴巴的烟盒塞进口袋。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尖冰凉。怎么了？手这么冷？
苏晚晴抽回手，皱了皱眉，是不是不舒服？没事。林强淡淡地回了一句，
率先走进了民政局的大门。办证的过程很快，快得像一场闹剧。填表、拍照、签字、盖章。
当工作人员把那个红彤彤的结婚证递到他们手上时，苏晚晴开心地跳了起来。她举着结婚证，
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自拍，嘴里还嘟囔着：终于搞定啦！姐妹们，我结婚啦！
林强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结婚证上，两人的照片并排贴在一起。
他看起来神色憔悴，她则笑靥如花。从民政局出来，苏晚晴立刻变了脸。她收起笑容，
语气变得严肃：强强，现在咱们是合法夫妻了，那笔贷款是不是可以马上打给婚庆公司了？
他们今天又打电话催了，说再不打款就要涨价了。而且王莉她们都说，
下个月就是黄道吉日，错过又要等半年。林强点点头：嗯，我下午就去办。
他掏出手机，打开银行App，给客户经理发了信息，确认放款流程。
苏晚晴这才满意地挽住他的胳膊：那我们现在去挑戒指吧？
他们走进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直奔Tiffany。苏晚晴看都没看之前那颗三万块的，
径直走到一颗五万块的钻戒前，眼睛放光。就这个！她指着那颗鸽子蛋，
这个更有面子。林强没说话，只是掏出银行卡。销售小姐看到卡，
笑容更灿烂了：先生，您和太太真般配，这款是我们店里的明星款呢。付完钱，
苏晚晴迫不及待地把新戒指戴在手上，对着灯光左看右看。她掏出手机，
拍了张特写发朋友圈：他终于给了我想要的承诺。林强看着她，心里一片冰凉。承诺？
这不过是她新晋的一件奢侈品罢了。回到家，
苏晚晴把两本结婚证和新戒指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像摆放战利品。她心情大好，
主动做了顿饭，虽然只是简单的西红柿炒蛋。吃饭的时候，
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规划未来：等婚礼办完，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我已经看好了，
那个水上别墅，一晚上就要三千多呢！林强扒拉着碗里的饭，味同嚼蜡。他抬头看着她，
忽然问：晚晴，你爱我吗？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当然爱啊，
不爱你我跟你结婚干嘛？你可是我老公了，我以后的好日子可都指望着你呢！
她的话里，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感情”、“陪伴”、“共同奋斗”的字眼。
只有“老公”这个身份，和“指望着你”这个赤裸裸的期待。林强低下头，不再说话。饭后，
他主动收拾碗筷，苏晚晴则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不一会儿，她忽然惊叫起来：哇！
强强你看！赵磊他们开了个酒吧，装修得好高级！她把手机塞到林强眼前，
屏幕上是赵磊和他的朋友们在一间装修奢华的酒吧里举杯庆祝的照片。他们好厉害啊，
年纪轻轻就当老板了。苏晚晴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不像我们，还要为婚礼的钱发愁。
林强擦干手上的水，平静地说：人家是富二代，我们比不了。谁说的！
苏晚晴反驳道，我听李哲说，赵磊那个酒吧，启动资金都是自己赚的！人家就有那个能力！
林强心里冷笑。富二代装白手起家的故事，骗骗她这种被消费主义洗脑的傻女孩，
倒也容易。嗯，他们厉害。他随口应付了一句。苏晚晴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
眼神有些迷离：要是当初我选了李哲，可能现在也过上那样的生活了。
他那时候追我的时候，带我去吃人均三千的日料，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强握着抹布的手猛地一紧。他转过身，看着她：那你现在后悔了？
苏晚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坐直身子：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现在对我不是挺好的？又是贷款又是买戒指的，比他们强多了。她的话，
听起来像安慰，更像是安抚一匹即将失控的马。林强没再追问，只是把抹布扔进水槽，
发出“啪”的一声响。晚上，苏晚晴早早睡了，脸上还敷着一片贵价面膜。林强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睡得很安稳。因为她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
房子、车子、彩礼、婚礼、百万贷款……一切都按照她的剧本在走。而他，
只是一个负责掏钱的工具。一个连名字都不配出现在她朋友圈“美好生活”里的背景板。
第二天，婚庆公司的定金打过去了。二十八万八，一分不少。
婚庆经理在微信上热情地发来消息：林先生、林太太，感谢信任！
我们一定给您办一场全城最顶级的婚礼！苏晚晴看到消息，
兴奋地搂住林强的脖子：强强，太棒了！我们的婚礼一定会超级完美！
我已经能想象到那一天的场景了，所有人都会羡慕我的！林强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眼睛，
心想：是啊，所有人都会羡慕你的婚礼。但他们不会知道，这场婚礼的每一朵花、每一盏灯，
都是用一个男人的血和未来换来的。接下来的日子，苏晚晴完全沉浸在婚礼的筹备中。
她每天拉着林强去试礼服、看场地、选菜单，乐此不彼。林强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他话越来越少，眼神越来越空洞。他的同事们都发现了他的变化。强子，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林强只是摇摇头：没事，准备婚礼，有点忙。
没人知道，他所谓的“忙”，是在给自己的坟墓添砖加瓦。他偶尔会一个人坐在茶水间，
看着手机里那个《清算清单》文档，眼神平静得可怕。一个月后，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
苏晚晴的朋友圈也开始密集地发布婚礼准备的动态。
精致的请柬、华丽的婚纱、定制的手捧花……每一条动态下面，都是王莉她们的点赞和吹捧。
晴晴，你老公对你太好了吧！这排面绝了！嫁对人就是不一样，我也要找这样的老公！
林强默默地把这些动态都截图，保存到手机的加密相册里。
他给这个文件夹取名叫：证据。婚礼前三天，苏家父母来了。他们不是来帮忙，
而是来“验收成果”的。苏父坐在林强新租的、为婚礼特意换的“婚房”里，环顾四周。
嗯，这房子还行，就是小了点。不过也够你们先住着了。苏母则拿起那本烫金请柬，
翻来覆去地看。这请柬不错，有档次。小林啊，这次你总算没让我们失望。
林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他们满意的，从来都不是他这个人，
而是这场婚礼所展示的“价值”。晚饭后，苏父把林强叫到阳台。他点了一根烟，
缓缓地说：小林啊，婚礼是大事，可别在细节上省钱。我们苏家就这一个女儿，
一辈子就这一次。你可要争气。林强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声音平静：爸，我明白。
苏父满意地点点头：明白就好。对了，彩礼的尾款，明天打到晚晴卡上吧。她妈说，
要留着给她买首饰。林强的心彻底冷了。他点了点头：好。送走岳父岳母，
林强回到房间。苏晚晴正在试戴新买的项链，看到他进来，抱怨道：我爸我妈怎么这样啊，
临走了还催彩礼。林强看着她，忽然问：晚晴，如果有一天，我没钱了，
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苏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们刚结完婚，就有了一百万的共同财产，怎么会没钱？再说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你是男人啊，当然要负责赚钱养我和未来的家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林强没再说话，
只是脱掉外套，躺到床上。他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婚礼前一晚，林强和苏晚晴分开住，
说是“传统”。林强回到自己原来的出租屋，屋里空荡荡的。他打开电脑，
再次打开《清算清单》。清单上的数字，已经堆成了小山。他新建了一个文档，开始写。
标题是：《致所有人的公开信》。开头他写道：致我亲爱的妻子苏晚晴，
以及所有关心我们婚礼的亲友们：明天，就是我们盛大的婚礼。
你们期待的排面、面子、光鲜亮丽，都将如期上演。我很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用“爱”、“诚意”、“真心”这些美好的词汇，一步步将我逼入绝境。
他写得很慢，但每个字都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他详细记录了从求婚到婚礼，
苏晚晴如何通过PUA和攀比，让他倾家荡产。记录了她的亲友团如何合谋，
将他当成一个提款机。记录了赵磊和李哲们如何用优越感和嘲讽，践踏他的尊严。
你们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丈夫，一个女婿，一个朋友。你们要的，
只是一个能满足你们虚荣心的，会走路的钱包。所以，我给了。
我以我们夫妻二人的名义，贷款一百万。这是我们共同的债务，也是我们婚姻的基石。
他写到这里，停顿了很久。然后，他敲下了最后一段。明天的婚礼，我会准时出现。
我会笑着履行完所有的流程。但在那之后，请各位好自为之。写完，他保存文档，
关掉电脑。他拿出那张刚办不久的结婚证，摩挲着封皮。明天之后，这红本本，
就什么都不是了。它只是一个证据，证明他曾多么愚蠢地爱过一个人。他躺到床上，
望着天花板。明天，就是他的审判日。也是苏晚晴，以及所有共犯们的审判日。3婚礼当天，
天气格外好，阳光灿烂得刺眼。林强穿着租来的西装，站在酒店豪华套房的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化妆师正在给他打粉底，盖住他眼下的青黑。
他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任人摆弄。手机在衣兜里震动。是苏晚晴发来的消息：老公，
我到酒店门口了！好紧张啊！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包。林强看了一眼，没回。他知道，
她的“紧张”，不是对婚姻的敬畏，而是对自己能否成为全场焦点的期待。
这身价值两万八的定制婚纱，她已经试穿了十几次，只为在今天惊艳四座。门被推开，
伴郎团嘻嘻哈哈地进来。赵磊走在最前面，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
手腕上戴着一块闪闪发光的名表。他走到林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
强子，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得打起精神来啊。别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
晚晴能嫁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林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赵磊的眼神里，
没有祝福，只有居高临下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嗯，谢谢。
林强淡淡地回了一句，转回头继续看窗外。赵磊碰了个软钉子，有点尴尬，
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他掏出手机，对着林强的背影拍了张照，
发到他们的兄弟群里：新郎官紧张得不敢看我，哈哈。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强子这气质，跟这身西装不配啊，像个服务员。没办法，谁让他是晚晴的备胎呢，
能上位就不错了。这些话，林强看不见，但他能猜到。他不在乎。一个小时后，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林强站在铺满花瓣的舞台中央，手心全是汗。司仪拿着话筒，
用夸张的语气讲述着他们“感人”的爱情故事。新郎为了给新娘一个完美的婚礼，
不惜倾其所有，这份真情，令人动容！台下响起一片掌声。苏父苏母挺直了腰板，
脸上满是得意，仿佛在验收一件得意的杰作。王莉和闺蜜团们则忙着拍照发朋友圈。
神仙爱情！晚晴终于嫁给了爱情！林强的目光扫过台下。他看到了赵磊，
正搂着他新交的模特女友，笑得灿烂。他看到了李哲，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眼神复杂。
最前排，是他的父母。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西装，母亲的眼眶一直红着。
他们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只为儿子的婚礼能“体面”一点。林强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把父母也卷入这场闹剧。这时，
婚礼进行曲响起。苏晚晴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上红毯。她今天确实很美。白色的头纱，
巨大的裙摆，脖子上戴着林强昨天刚买的百万项链。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