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王的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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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漏进来的一点惨白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我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圆润的脸,阴影投在饱满的脸颊上,竟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冷硬。

“养猪千日,总得挑个良辰吉日宰了下酒。”

那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我西肢百骸又冷又痛。

穿越过来这大半年,胡吃海喝积攒起来的那点虚幻暖意,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胃里一阵翻搅,不是饿,是恶心。

烧鸡的油腻,肘子的肥厚,此刻都成了催吐的引子。

我强忍着,指甲死死抠住梳妆台的边缘,木刺扎进指腹,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

萧衍。

那张俊美温润的脸,那些缱绻低语,那些看似纵容的“珠圆玉润才舒服”,原来底下裹着这样锋利的杀机。

他搂着我腰时,心里盘算的,是不是这肉够不够厚,够不够下锅?

还有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苏靖。

边关大将,手握重兵。

原来我不仅是猪,还是牵制那头猛虎的饵食。

只等我这个贵妃“突发急病”死了,皇帝就能名正言顺地去“照顾”他,卸他的兵权,甚至……要他全家的命。

好一出帝王的权谋戏码!

用他妈的我的命当开场锣鼓!

一股邪火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烧得我眼前都泛红。

老娘在现代当牛做马,挨饿受冻,看人脸色,好不容易穿一次,不是来当祭品的!

“啪!”

一声轻响,是锦心端着安神茶,在门口绊了一下。

她大概是被我黑暗中首挺挺坐着的影子吓了一跳。

“娘娘?”

她声音发颤,摸索着想点灯。

“别点。”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锦心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她跟了我这些日子,知道我表面随和,内里却极有主意。

黑暗中,我慢慢松开抠着桌沿的手,指尖传来黏腻感,估计是出血了。

我舔了舔虎牙,尝到一点铁锈味。

“锦心,”我开口,声音稳了些,“明日一早,你去御膳房,就说本宫近日脾胃不和,想吃些清淡的,要他们照着……照着李昭仪前阵子养病时的食谱做。”

锦心明显愣住了:“娘娘?

您不是最讨厌那些清汤寡水……去办。”

我打断她,不容置疑。

“……是。”

锦心低声应了,退了出去。

我知道她疑惑。

李昭仪失宠后,为了重新邀宠,学我增肥失败,又被皇帝斥责,转头就开始吃斋念佛,食谱清淡得像在喂兔子。

我现在却要学她?

对,我就是要学她。

萧衍不是喜欢我“珠圆玉润”吗?

他不是厌恶其他妃嫔模仿我吗?

那我偏要自己把这“珠圆玉润”给毁了。

但不是一下子毁掉。

骤然消瘦会引起怀疑。

我要一点点来,像温水煮青蛙,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猪”掉膘,却又抓不到明显的把柄。

从第二天起,我宫里的膳食变了。

烧鸡肘子不见了,换成了清粥小菜,豆腐青菜。

分量依旧不少,摆满一桌子,看着热闹,实则没半点油水。

我当着宫女太监的面,慢条斯理地吃,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做出食欲不振却勉强下咽的样子。

萧衍来时,我正对着一碟子碧绿的炒青菜“努力”。

“爱妃今日怎么用这些?”

他蹙眉,伸手想来捏我的脸,被我借着喝汤的动作躲开。

我放下汤匙,拿起绢帕按了按嘴角,眉宇间带上恰到好处的轻愁:“也不知怎么了,近日总觉得身子沉,没什么精神,吃些油腻的便不舒服。

许是……前阵子吃得太过,积了食。”

他打量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只淡淡道:“既如此,便让太医来看看。”

“谢陛下关心。”

我垂眸,声音温顺,“只是小事,不敢劳烦太医。

臣妾饮食清淡些,调养几日便好了。”

他没有坚持,坐下来,依旧像往常一样揽住我的腰。

那只手在我腰侧停留的时间,似乎比以往更长了些。

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力度,像是在丈量,在评估。

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温顺,甚至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点委屈:“陛下会不会嫌臣妾如今……太过丰腴了?”

他低笑,胸腔震动:“胡说,朕就爱爱妃这般模样。”

爱个屁。

你爱的是砧板上的肉。

接下来的日子,我严格执行“清淡饮食”,偶尔“胃口稍好”,多吃几口,转头就借口散步消食,在宫里来回走上半个时辰。

夜里,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就在寝殿里,偷偷做一些能在有限空间内完成的、不会发出太大声音的运动——平板支撑、深蹲、仰卧起坐。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肌肉酸疼得发抖,胃里因为缺乏油水而时常感到空虚。

这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想吐。

上辈子受的罪,这辈子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名目,还得继续受。

但不一样了。

这一次,挨饿流汗不是为了取悦谁,不是为了那该死的镜头和体重秤。

是为了活下去。

是为了把脖子从铡刀下面挪开。

锦心是最先察觉我变化的。

她替我更衣时,手指触碰到我腰腹,惊讶地低语:“娘娘,您好像……清减了些?”

我看着铜镜,确实,脸颊的轮廓似乎没那么圆润了,原本紧绷的宫装,腰身处也松了一指宽。

“是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平淡,“许是天气热了,没什么胃口。”

效果比我想象的来得快。

不到一个月,连萧衍也注意到了。

那晚他留宿,黑暗中,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忽然停住。

“爱妃,”他的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你瘦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心里一紧,随即放松下来,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和一点点撒娇:“陛下火眼金睛。

是啊,夏日炎炎,人都懒怠了,吃得也少些。

陛下不喜欢吗?”

月光透过床帐,隐约照出他深邃的轮廓。

他沉默着,手指在我臂膀上轻轻摩挲,那触感,不再是纯粹的抚弄,带着审视的意味。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他才低低地说:“还是胖些好。”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他语气里压抑的不悦,和一丝……计划被打乱的不耐烦。

我心里那根弦,彻底绷紧了。

他知道我在瘦。

他不高兴。

良辰吉日,恐怕要提前了。

不能再慢悠悠地“调养”了。

第二天,我以“静心养性”为名,撤掉了宫里大半的熏香和鲜艳摆设。

午后,我“不小心”打翻了一个花瓶,碎片划伤了手腕,留了不少血。

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我借此宣称受了惊吓,需要绝对静养,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

闭门不出,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

饮食更是精简到了极致,几乎与苦修的尼姑无异。

体重开始加速下降。

偶尔萧衍来看我,我躺在床上,脸色刻意弄得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他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眼神关切,话语温柔,可那眼底深处,审视的光芒越来越亮。

他在计算。

计算我掉膘的速度,计算他还有多少时间。

而我,也在计算。

计算我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计算我需要瘦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觉得“这猪瘦得没价值了,再养养”,或者,才能在他动手时,有足够的体力……反击,或者逃跑。

宫墙深深,杀机西伏。

我摸着胸前挂着的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银质哨子——这是原主留下的东西,据说是她母亲给的,能吹出某种特定频率的声音,或许……能联系到宫外苏家的人?

这是我唯一的,不确定的生机。

窗外,夏蝉鸣叫得声嘶力竭。

我和萧衍,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都在等待着那个“良辰吉日”。

只是他不知道,他养的这头“猪”,早就磨利了獠牙,等着在他下刀的那一刻,狠狠咬断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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