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她当众骂我不配娶她

婚宴上,她当众骂我不配娶她

作者: 默默不爱喝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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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她当众骂我不配娶她》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冰冷简讲述了​情节人物是简凝,冰冷,林澈的男生情感,家庭小说《婚宴她当众骂我不配娶她由网络作家“默默不爱喝豆浆”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373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0 23:11:49。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婚宴她当众骂我不配娶她

2025-10-20 23:27:51

简凝和白昼恋爱两年,婚礼前一天,她与初恋林澈在旧酒店告别。

我在监控里看见他们激烈拥吻,两具身体在黑暗里扭曲。婚礼当天,

她对着满堂宾客摔了捧花:“白昼,我后悔了,你碰过的东西都让我恶心。”第一章“凝凝,

明儿个就是婚礼了,紧张吗?”白昼的声音透过手机,带着点电流的杂音,

还有股藏不住的笑意。他那边有点吵,听着像是酒店宴会厅最后检查现场的动静。

简凝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底下没停,正把最后一件真丝睡衣仔细叠好,

塞进行李箱的夹层里。她动作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还好呀。

就是…有点不真实。” 她的目光扫过摊在床上的婚纱,纯白的,层层叠叠的纱,

在卧室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精致的蕾丝。真漂亮。

“不真实?”白昼在那边笑出声,话筒里传来他挪动椅子的声音,

背景里工作人员的确认声模糊不清,“赶紧睡,我的新娘子。再不睡,明天顶着俩黑眼圈,

摄影师该找我拼命了。”“知道啦,啰嗦。”简凝嘴角弯了弯,语气娇嗔,“你呢?

还在酒店?”“嗯,最后过一遍流程。音响师刚调完设备,效果杠杠的。哦对了,

你爸说司仪那边他熟得很,流程绝对丝滑。”白昼的语气轻松笃定,“万事俱备,

只差明天把你从化妆间迎出来。”简凝垂着眼睫,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揪紧了手边柔软的睡衣布料。“……嗯。你那边完了也赶紧休息。”“遵命!老婆大人。

”白昼拖长了调子,笑意满满,“挂了?”“嗯。晚安。”简凝的声音轻飘飘的。

“晚……”“等等!”她突然出声打断,呼吸似乎屏住了一瞬。

那边白昼顿住了:“怎么了凝凝?”“……没什么,”她飞快地说,语速有点快,

“就是……想你。” 声音软了下去,带着点刻意的甜腻。白昼低低地笑起来,

胸腔的震动仿佛能透过电波传过来:“傻。明天就见到了,以后天天见。好了,真挂了,

快睡!”“嗯。”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简凝维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一动不动。窗外城市的灯火映在梳妆台的镜子里,

一片模糊的光晕。她盯着那片光晕,眼神有些空茫,脸上刚才还漾着的笑意像退潮的水,

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只剩下她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还有墙上挂钟秒针机械的走动声,

哒、哒、哒……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刚从深水里冒出头。手指划开手机屏幕,解锁。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着,微微颤抖。最终,

她点开了那个被她置顶、却又许久没有点开过的头像——林澈。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悬停了几秒,删删改改,最终只敲下一行字:[林澈。睡了么?]发送。

几乎是同时,手机屏幕亮起,回复弹了出来。[没。怎么还没睡?][有点事,想跟你说。

]简凝盯着那几个字,指尖在冰凉的屏幕边缘用力抠了一下,留下一点湿痕。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口起伏着。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一角,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

凌晨一点的街道空寂无人,路灯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手指再次在屏幕上敲击,

每个字都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老地方。等我。]这一次,没有立刻的回复。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简凝的心跳在沉默里越来越响,撞击着耳膜。几秒后,屏幕再度亮起,

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简凝猛地合上手机屏幕,像被那个“好”字烫着了手。

她背靠着冰凉的玻璃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那点残余的犹豫挣扎彻底褪去,

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冰冷得像窗外的夜。她转过身,动作变得很快,

带着一种压抑的急促。她没再看那件华美的婚纱,径直走到衣柜前,

翻出一件不起眼的黑色连帽衫和一条牛仔裤,迅速换上。长发被她胡乱地挽成一个低髻,

塞在衣帽里。没有化妆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又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紧绷。

她抓起梳妆台上的车钥匙,动作轻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像一只潜入黑夜的猫。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精心布置、充满喜气的房间,

她的目光在那对放在床头柜上的红色囍字对杯上停留了一瞬。那是白昼亲自挑的。

简凝飞快地移开目光,拉低了帽檐,悄无声息地拧开了卧室门把手,闪身出去,

融入了门外更深的黑暗里。楼道里的声控灯没有亮起。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一步步走向电梯。电梯下行时,镜子映出她模糊而仓皇的影子。城市的另一端,

盛天酒店顶层,名为“星海”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白总,花门这里的花材状态都很好,

您看这弧度还需要微调吗?”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指着入口处巨大的心形鲜花拱门,

小心地征询着意见。白昼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

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即将成为主舞台的地方,

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铺着洁白桌布的圆桌整齐排列,椅背上系着香槟色的丝带,

巨大的LED屏幕循环播放着他和简凝精心挑选的婚纱照花絮。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是他亲自盯了将近一个月的成果。“弧度就这样,挺好。”他朝工作人员点点头,声音平静,

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伴手礼都核对过了?”“都清点完了,白总,按您给的名单,

一份不少,全在签到处旁边的小宴会厅里码放着。”“嗯。”白昼踱步到舞台边缘,

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体。

那是他昨天特意让安保部加装的几个高清摄像头之一,角度刁钻,能把整个大厅,

尤其是舞台附近区域,无死角地覆盖。“老刘,那几个新装的摄像头,线路都接好了?

明天早上八点前,调试务必完成,我要主控室能实时看到所有画面。

还有后台化妆间走廊的监控,也要确保清晰。”安保部主管老刘立刻应道:“白总放心,

线路都走好了,刚测试过,画面清晰着呢。明早七点我亲自带人过来做最后调试,

保证万无一失!”白昼“嗯”了一声,目光沉沉地落在空无一人的主舞台中央。明天,

简凝会穿着那身美丽的婚纱,从那个位置走向他。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指下意识地捻了捻。

婚戒盒子坚硬冰凉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一点十五分。

“差不多了,都撤吧。明早六点,所有人准时到岗。”白昼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是,

白总!”工作人员们纷纷应声,开始收拾工具,陆续撤离。

巨大的宴会厅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璀璨的灯光下,

这片为明日盛典准备的场地显得空旷而寂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仪式感。

空气里飘浮着新换的鲜花和油漆混合的淡淡气味。白昼走到主控室门口,刷了卡进去。

一屋子的监控屏幕亮着幽幽的光。他熟练地坐下,在主控台上按动几个按键,

调出几个关键点的实时画面。其中一块屏幕上,正是酒店后门那条僻静的员工通道。

画面清晰度很高,能看到通道里堆积的一些杂物和垃圾桶的轮廓,此刻空无一人。

他靠进宽大的椅背里,抬手捏了捏眉心。疲惫感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连续多日的高压准备,

加上刚才接电话时简凝那一瞬莫名的停顿……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不安,

像蛛丝一样掠过心头。他拿起手机,点开和简凝的短信界面。最后一条还是他发的“晚安”。

没再收到她的回复。他微微蹙眉,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一秒,又放下了。算了。

让她睡吧。明天,她会成为他的妻子。白昼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监控画面。

后门通道依旧空荡静谧。他关掉了主控室的主灯,

只留下监控屏幕幽幽的光映着他半边沉静的脸。他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安静地坐在黑暗里,

像一头在领地逡巡、等待黎明的雄狮。第二章凌晨的街道像一条冰冷的黑色绸带。

简凝把车开得飞快,引擎沉闷的轰鸣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车窗开了一道缝,

带着湿气的冷风灌进来,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得她脸颊发僵。老旧小区深处,

那栋外墙斑驳掉漆、爬满枯藤的“时光旅馆”门头霓虹灯坏了大半,

只剩下“时…旅…”两个字还在苟延残喘地闪烁着,投下晦暗不明的红光。她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嘎”声,车子猛地停在了旅馆门口。她甚至没熄火,

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裹紧了身上的黑色连帽衫,匆匆扎进那狭窄的、散发着潮湿霉味的门洞。

前台是个顶着鸟窝头、睡眼惺忪的年轻男人,正歪在破旧的椅子里打瞌睡,

手机里循环播放着搞笑短视频的背景音。听到脚步声,他勉强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懒洋洋地递过来一张门卡:“205。老规矩。”简凝几乎是抢过那张带着油腻感的门卡,

没说话,转身就跑向昏暗的楼梯间。高跟鞋在空旷的水泥地面上敲出慌乱的“噔噔”声,

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205的房门虚掩着,像是知道她到了。她一把推开,

老旧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房间里的景象瞬间击中了她。昏黄的白炽灯光下,

逼仄的空间一览无余。褪色的墙纸卷着边,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陈腐地毯混合的浊气。

一张铺着廉价白色床单的大床占据了房间大半空间,

旁边是一个掉漆的木桌和一把吱呀作响的椅子。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林澈就站在床边,背对着她。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形清瘦,

和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闻声转过身来。简凝的目光撞进那双熟悉的眼睛里。

那里面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也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能将人溺毙的复杂情绪,

像深不见底的幽潭。“凝凝。”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像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这一声名字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简凝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闸门。

她精心筑起的、用来应付明日婚礼、应付白昼的堤坝,在这个男人面前,

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面前,轰然倒塌。“阿澈……”简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两年来积压的所有委屈、不甘、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过去的眷恋,如同泄洪般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林澈的怀里,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她紧紧抱住他瘦削的身体,把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

贪婪地呼吸着那独属于他的、带着淡淡松木香和颜料的、早已刻入骨髓的气息。

“阿澈……阿澈……”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声音破碎,带着哭腔,

所有的委屈和挣扎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明天……明天我就要……”林澈的身体在她扑上来的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反手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紧得让她发疼,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能感觉到怀里纤细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温热的泪水很快濡湿了他肩头的布料。“我知道,

凝凝,我都知道……”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声音压抑着痛苦,

“你不该来的……你不该……”“可我害怕!”简凝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脸上是近乎绝望的慌乱,“白昼他……他很好,真的很好。他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连明天婚礼上我爸爸的发言稿他都改了三遍……可是阿澈,那种好……那种好让我喘不过气!

我感觉……我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每一步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那不是我要的生活!

”她的声音带着尖锐的控诉,又充满了自我厌弃:“我是不是很贱?他给了我最好的,

给了我安稳,给了我父母都满意的未来……可我……我偏偏……忘不了你!

忘不了我们一起画画,一起在画室待到凌晨,

忘不了我们为了一个展览跑断腿……忘不了那些……只有泡面的日子!”林澈捧起她的脸,

指腹颤抖地,近乎虔诚地擦着她脸颊上滚烫的泪水,眼神痛楚而挣扎:“别说了,

凝凝……别说了……”“我要说!”简凝却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固执地抓住他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我试过了!我真的试过忘记!

可每次看到白昼给我买的昂贵颜料,画着他以为我会喜欢的‘高雅’风景,

我就觉得……觉得恶心!那不是我的画!那不是我要的!阿澈,只有跟你在一起画画的时候,

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的!”她语无伦次,情绪激动:“白昼他……他根本不懂我!

他只会说‘这个颜色太灰暗了’、‘这个主题不够积极’!他只想把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一个完美的、体面的白太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死死盯着林澈的眼睛,

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赎:“你告诉我,阿澈……我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

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 这句话问出来,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怨怼和不甘。

林澈的身体重重一震,眼神里的痛苦瞬间碎裂,化为深不见底的愧疚和灰败。他猛地低下头,

额头抵在简凝的额头上,呼吸灼热而急促。“是我没用……是我太没用……”他声音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沫,

病倒……我连给他们交住院费的钱都没有……除了分手……让你去找别人……我还能怎么办?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两人。简凝所有的指责和怨怼,

在听到“住院费”三个字时,瞬间化为了更汹涌的泪水。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像一场无形的风暴,彻底摧毁了他们摇摇欲坠的爱情堡垒。“那现在呢?”她哽咽着,

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阿澈……现在呢?”林澈抬起头,

看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苍白而狼狈的脸。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眼神却骤然变得浓稠而危险,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火焰。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

狠狠地吻住了她。那不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它带着孤注一掷的蛮横,

带着燃烧一切的热度和痛楚,像是要把这两年来各自经历的煎熬、分离的思念、无尽的悔恨,

都通过这个吻倾注给对方。简凝先是僵住了,随即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关于婚礼、关于白昼、关于未来的恐惧和挣扎,在这一刻,

在他滚烫的唇舌和霸道的气息里,被短暂地、粗暴地碾碎了。她呜咽了一声,

像是终于找到了慰藉和发泄的出口,不再压抑,不再抗拒,反而生涩又激烈地回应起来。

像是两头在绝境中互相撕咬、互相汲取温暖的困兽。泪水在交错的唇齿间混合,

咸涩的味道弥漫开来。林澈的手臂死死箍着她的腰,把她更紧地压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揉碎。

简凝的双手胡乱地攀上他的脖颈,手指插进他略长的、有些扎手的发间。昏暗的光线下,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忘情地拥吻。激烈而混乱。动作间,

林澈的膝盖撞到了旁边的木桌,桌子上一个廉价的白瓷杯子被带倒,

“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居然没碎,孤零零地停在脏污的地毯中央。

他们谁也没去管那杯子。像是被这小小的声响刺激,林澈的动作更加粗重起来。

他的手急切地在她背后摸索,试图找到连帽衫拉链的拉头。简凝的身体微微发颤,迎合着他,

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混乱和迷茫。灯光昏暗,

只有交缠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激烈晃动的、巨大而扭曲的影子。盛天酒店顶楼的主控室里,

只有监控屏幕幽幽的光源。白昼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

连续多日的疲惫像沉重的铅块压在他身上,但精神却异常清醒,

一丝若有若无的警觉绷在他的神经末梢。放在主控台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打破了室内的寂静。白昼睁开眼,眼神在瞬间恢复清明锐利。他瞥了一眼屏幕,

是安保部主管老刘打来的。“喂?”他接起,声音低沉平稳。“白总,

”老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后怕,“打扰您休息了。

刚才……小张在调试后门通道那个新装的探头时,发现点情况……我们觉得有点怪,

不敢不跟您汇报。”“说。”白昼的坐姿没变,眼神却骤然一凝,像鹰隼锁定了目标。

“就是大概一点半左右,”老刘语速很快,“后门那条员工通道的监控画面里,

有辆车停了一下,很急的样子。下来一个女的,穿黑衣服,裹得很严实,

但看身形……看那走路的姿势……特别像……像简小姐。”白昼握着手机的手指无声地收紧,

指节泛出青白色。主控室里冰冷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接着说。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像一块冰。

“她……她进了咱们员工通道旁边那个老旧的‘时光旅馆’。”老刘的声音更低了,

“进去了大概……不到半分钟?然后就急匆匆跑出来了,直接开车走了。

方向……是回您和简小姐公寓那边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气不敢出。“知道了。”白昼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可怕,“把那段监控拷贝出来,

单独存好。我待会儿过去看。还有,这事,到此为止。”“是!白总!我明白!

”老刘如蒙大赦,立刻应道。电话挂断。主控室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哒、哒、哒”地走着,声音被无限放大,敲在耳膜上。

白昼缓缓靠回椅背,抬起头,幽暗的目光投向天花板角落那片虚无的黑暗。

他没有立刻起身去看监控录像。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几息之后,

他拿起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下颌冷硬的线条。他点开通讯录,

找到一个备注为“陈律师”的号码,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起。“白先生?这么晚,

有急事?”电话那头传来陈律师略带沙哑但条理清晰的声音。“陈律,抱歉打扰。

”白昼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冷静得如同在讨论明天的天气,“有点情况。帮我查一下,

婚前协议里,关于单方面悔婚,尤其是存在重大过错方的情况,

财产分割条款的具体细则和可执行度。另外,

准备一份关于追讨婚前赠与包括彩礼和房产等的可行性法律意见书。要快,天亮之前,

我要在你邮箱里看到草案。”电话那头的陈律师显然被这深夜的指令惊了一下,

但他职业素养极高,立刻反应过来:“明白,白先生。我立刻处理。

涉及女方过错的证据方面……”“证据我会处理好。”白昼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

“你只管准备好法律武器。”“好的,白先生。我马上去办。”陈律师的声音透着凝重。

结束通话,白昼放下手机。他站起身,走到那面最大的监控墙前。

手指在主控台键盘上敲击了几下。一个分屏被单独放大。正是那条僻静的酒店后门员工通道。

时间点显示在凌晨一点二十八分。画面里,一辆白色的两厢小车急刹停住。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身形纤细的女人推门下车,

快步走向旁边那个闪烁着残缺霓虹灯招牌的破旧旅馆入口。尽管帽檐压得很低,

但那走路的姿态,那侧脸的轮廓,

那辆白昼亲自给她挑的代步车……无一不在刺目地宣告着同一个名字——简凝。

画面在女人闪身进入旅馆门洞的瞬间定格。白昼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却无比清晰的身影,

瞳孔深处,之前所有的温暖、期待、甚至是那一丝不安,

都在这一刻被一种极致的冰冷彻底吞噬,冻结成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那冰层之下,

某种暗沉的、名为毁灭的火焰,正悄然点燃。他没有再看下去。直接切掉了画面。他转过身,

走到窗边,“唰”地一声拉开了厚重的遮光窗帘。窗外,

凌晨的城市依旧沉睡在深沉的黑暗里,只有远处零星的灯火如同鬼火般闪烁。天际线,

一抹最深的墨蓝正悄然酝酿着黎明的到来。白昼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绝。

他望着那片即将被撕裂的夜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单身的铂金素圈戒指,

指腹在冰冷的金属表面一遍遍摩挲。第三章盛天酒店“星海”宴会厅,

此刻被精心打造成了一个梦幻的殿堂。巨大的水晶吊灯垂落,折射出万千星芒,

洁白的薄纱和清新的铃兰、奥斯汀玫瑰点缀着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氛和花香混合的甜蜜气息。现场乐队演奏着舒缓的婚礼进行曲,

宾客们衣着光鲜,脸上洋溢着祝福的笑容,低声交谈,气氛温馨而隆重。休息室内,

却弥散着一股紧绷的、近乎凝滞的空气。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

简凝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主纱。洁白的缎面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精致的蕾丝头纱披散下来,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像易碎的瓷器。

化妆师正小心翼翼地用粉扑补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简小姐,

昨晚没休息好吗?眼睛稍微有点肿,不过没关系,

遮瑕膏盖一下就好……”化妆师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简凝却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新娘,妆容完美无瑕,婚纱圣洁高贵,

可那双眼睛里盛满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惶惑、挣扎,

还有一丝……残留的、来不及褪尽的疲惫和茫然。

昨夜旅馆里那混乱、激烈、带着咸涩泪水和绝望气息的吻,

还有之后发生的、更让她此刻想起来就浑身发冷的一切……像梦魇般缠绕着她。“凝凝?

”母亲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简母穿着一身得体的绛紫色旗袍,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

眉头紧锁,“到底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不对劲。是不是太紧张了?

还是……白昼惹你不高兴了?”“妈……”简凝猛地回过神,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她该说什么?说昨晚自己逃婚一样跑去见前男友?说她在婚前最后一夜背叛了新郎?

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没有,”她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低哑,

“就是……有点累。”“傻孩子,哪个新娘子不累?”简母松了口气,

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头纱,语气带着宠溺,“熬过今天就好了。白昼这孩子多好啊,

事事周全,把你捧在手心里。看看这婚礼排场,你爸在外头跟老朋友们说话,脸上都有光!

你可得打起精神来,高高兴兴的,别让人家看了笑话。”“他……是很好。”简凝喃喃道,

眼神空洞地掠过母亲欣慰的脸。是啊,白昼太好了。好到让她窒息,

好到让她想起昨夜旅馆床单的冰冷触感和林澈最后那声嘶哑的“对不起”……胃里一阵翻滚。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简母拍拍她的手,“时间差不多了,司仪刚来催过。捧花呢?

拿好了。”她拿起旁边那束由进口厄瓜多尔粉红雪山玫瑰和满天星扎成的精致捧花,

塞进简凝冰凉的手里。冰凉的玫瑰茎秆触碰到皮肤,简凝像是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手指僵硬地蜷起。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女傧相探进头来,脸上是兴奋的催促:“简凝姐,

准备啦!新郎那边都就位了!叔叔也在红毯尽头等着了!”简母赶紧推了推女儿:“快快快!

精神点!要笑!”简凝被母亲和女傧相簇拥着,几乎是半推半架地走出了休息室。

外面通向宴会厅主舞台的通道铺着长长的红地毯,两侧点缀着鲜花。

宾客们期待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伴随着压抑的赞叹和掌声。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步一步,

踩着高跟鞋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父亲穿着崭新的西装,

站在红毯尽头,等着挽起女儿的手。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骄傲和满足。

简凝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父亲,死死盯住红毯另一端那个挺拔的身影。白昼。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肩宽腰窄,身姿如松。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润如玉的笑容,正静静地望着她走来。那眼神,温柔、专注,

充满了爱意和志在必得的笃定。可简凝却在那温柔的目光里看到了别的东西。那眼底深处,

仿佛藏着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刺骨,

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审视。

昨夜旅馆门口那辆熟悉的车……监控……他是不是……知道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上她的心脏,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走向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迈向一座华美的绞刑架。

手中的捧花变得千斤重。终于,她走到了红毯中央,

父亲满意地将她的手交到一个温热而有力的掌心里——那是白昼的手。

冰凉的指尖骤然被握住,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传递过来。简凝浑身剧烈地一颤,

下意识地就想抽回手。白昼却握得更紧了,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挣脱,

也不至于让她疼痛。他微微侧过头,嘴角噙着那完美的、宾客眼中温柔深情的笑容,

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语:“凝凝,”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今天的裙子,很美。和昨晚……一样美。”轰——!

简凝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彻底抽干!

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他什么都看到了!昨晚旅馆那肮脏的一幕……他一定看到了!

巨大的恐慌和强烈的羞耻像海啸般将她瞬间淹没。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白昼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失魂落魄、惊恐万状的脸。之前的温柔笑意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无机质般的平静,平静得令人心胆俱裂。那平静之下,

是一种极致的、即将爆发的风暴前的死寂。“不……”简凝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发出一声微弱的、破碎的音节。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脚下的红毯仿佛变成了流沙,

要将她吞噬。白昼却像是没看到她骤然剧变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完美新郎的姿态,

轻轻拉着她,转身面向早已准备好的主舞台中央,面向台下所有带着祝福笑容的宾客。

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整个大厅:“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新人!”潮水般的掌声响起,夹杂着善意的起哄声。

“那么,在这样神圣的时刻,我们美丽的新娘,有什么话想对她即将携手一生的爱人说吗?

”司仪微笑着将话筒递向了简凝。这是流程。新娘对新郎的告白环节。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婚纱的亮片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脸上。

她能感觉到父亲在台下欣慰的注视,母亲眼角的泪光,

闺蜜们兴奋的招手……还有身边白昼那只手,

依旧稳稳地、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握着她的手腕。话筒递到了眼前。

简凝的目光却死死地、空洞地望着前方,越过司仪,越过白昼的肩膀,

仿佛穿透了宴会厅的墙壁,看到了昨夜那个破旧旅馆的墙壁上,

自己激烈晃动的、疯狂而丑陋的影子。

羞耻、恐惧、混乱、绝望……种种情绪在她胸腔里猛烈地冲撞、爆炸!

白昼那句低语在她耳边轰鸣回荡——“昨晚……一样美”。他是故意的!他在逼她!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用最温柔的方式,将她剥得体无完肤!“我……”简凝的嘴唇哆嗦着,

对着话筒,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台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她,

等着她诉说甜蜜的爱语。她握着话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那只被白昼握着的手腕,肌肤相贴的地方,

传来一阵阵让她恶心欲呕的触感——那是背叛的证据,是昨夜放纵的烙印!

“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利和不顾一切的疯狂。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愕、茫然、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简凝猛地、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将手中那束象征着纯洁爱情和未来幸福的粉红雪山捧花,朝着白昼的脸,

狠狠地砸了过去!昂贵的玫瑰花瓣在空中四散飞溅,如同破碎的蝶翼,带着凄艳的绝望,

纷纷扬扬地落下。“白昼!”简凝的声音嘶哑尖锐,穿透了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向面前的男人,也刺穿了所有宾客的耳膜:“我后悔了!

这个婚,我不结了!”她猛地抽回一直被白昼攥着的手,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污秽之物,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崩溃:“你碰过的东西……都让我觉得恶心!”死寂。绝对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声音——音乐、交谈、掌声——瞬间消失。

只有破碎的花瓣无声地飘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落在白昼笔挺的黑色礼服肩头。数百道目光,

从惊愕、茫然,

迅速转变为难以置信、探究、鄙夷、幸灾乐祸……汇聚在舞台中央那对新人身上。

简凝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是孤注一掷后的惨白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解脱。

她不敢再看白昼的脸。白昼站在那里。他身上沾着几片粉色的花瓣,

额角被捧花坚硬的配饰边缘划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渗出一丝殷红的血珠,

缓慢地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下,像一滴诡异的泪。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没有震惊,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那张英俊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只有那双眼睛,

幽深得如同暴风雨降临前最黑暗的海面,冰冷地、锐利地,穿透简凝惨白的脸,

穿透这满堂的寂静,直直地看向一个无人能懂的深渊。几秒钟的绝对死寂后,

宴会厅里“嗡”地一声炸开了锅!“怎么回事?”“天啊!她说什么?”“恶心?她疯了吗?

”“白总……”混乱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简父简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惊骇地站起身,想冲上去却被旁边的人拉住。闺蜜们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简凝的表哥林峰挤在人群边上,脸色铁青。一个服务生端着盛满香槟的托盘,

大概是惊吓过度,脚下一个趔趄,托盘倾斜,一整杯金黄色的酒液,好巧不巧,

尽数泼洒在了白昼的胸前和脸上!冰冷的液体浸透昂贵的礼服衬衫,

酒液顺着他的下颌线蜿蜒流下,混合着额角那缕血痕,狼狈不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火上浇油,让混乱的现场几乎失控。

就在这鼎沸的喧哗和无数道聚焦的视线中,白昼动了。

他甚至没有抬手去擦脸上的酒渍和血痕,任由那狼狈的痕迹存在。他只是微微侧过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些或惊愕、或同情、或看热闹的脸。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抬起手,用指腹,一点一点,极其仔细地,

擦掉了滑落到下颌上的一滴浑浊的酒液混合着血水的液体。他的动作很慢,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寒而栗的优雅和专注。做完这一切,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鬼的简凝。

他那张被酒水染污、沾着花瓣、淌着血痕的脸上,竟然缓缓地、一点点地,

向上牵拉出一个极其清晰的弧度。那是一个微笑。嘴角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眼睛却没有弯,眼底深处那彻骨的寒意,不仅没有因为这笑容而消融半分,

反而像是凝聚成了实质的冰刃。他的声音透过司仪忘记关掉的麦克风,

清晰地、平稳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响彻在死寂下来的宴会厅里:“好。

”他微笑着,看着简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婚礼取消。”第四章“哗——!

”白昼那句清晰地、带着诡异笑容说出的“婚礼取消”,如同在滚油中泼进一瓢冰水,

让整个“星海”宴会厅彻底沸腾、炸裂!“取……取消了?”“白总认真的?!

”“这……这算什么事啊!”“简家丫头疯了吧?当众说白总恶心?!

”“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白昼这样的金龟婿……”“啧啧,这下简家的脸可丢尽了!

婆的脸……哎哟……”……各种难以置信的惊呼、尖锐的议论、幸灾乐祸的低语交织在一起,

汇成一片嘈杂的洪流,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

有反应快的宾客甚至举起了手机录像。简凝站在风暴中心,

白昼那句平静的“取消”像一记重锤,砸得她眼前发黑。预想中的解脱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灭顶般的恐慌。她看到父亲简国华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铁青,

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妻子死死扶住;母亲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哆嗦着,

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失望和巨大的恐慌。“白昼!你……”简国华想冲上前,

声音因为愤怒和羞耻而扭曲,却被混乱的人流和闻讯赶来的酒店安保人员礼貌而强硬地拦住。

“简董,请冷静!这边请!”安保人员的声音不容置疑。“爸!妈!

”简凝下意识地想朝父母的方向冲去,脚步踉跄。一只冰冷如铁钳般的手,

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是白昼。他依旧微笑着,

但那笑容此刻在简凝眼中,比地狱的恶鬼还要狰狞。他无视台下沸腾的人群和混乱的场面,

无视简父简母绝望的目光,甚至无视了自己额角流淌的血迹和胸口湿透的狼狈。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音压得极低,像冰冷的毒蛇钻进她的耳朵:“想跑?游戏才刚开始,

我的……前未婚妻。”那“前”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轻蔑的、宣判般的意味。

简凝浑身剧颤,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失声。白昼不再看她,只是手上猛一用力,

几乎是将她拖拽着,在安保人员迅速清出的通道里,大步流星地走向后台。

简凝穿着拖尾婚纱和高跟鞋,被他扯得跌跌撞撞,狼狈不堪,昂贵的裙摆在地上拖曳、摩擦,

沾满了灰尘和破碎的花瓣。“白昼!你放开我!你……”简凝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

“省点力气。”白昼头也不回,语气冷得像冰,“想想怎么跟你的好父母解释,

想想怎么……面对明天。”后台化妆间的门被白昼“砰”地一声大力甩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简凝被巨大的力道掼得撞在化妆台上,瓶瓶罐罐一阵叮当作响。她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婚纱凌乱,妆发狼狈,脸上泪痕交错,惊恐地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骇人戾气的男人。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白昼慢条斯理地走到洗手池边,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沾了酒渍和血迹的手。他洗得很仔细,一根根手指,

仿佛要洗掉什么肮脏的东西。额角那道细小的伤口还在缓慢地渗血,

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透过镜子,

冰冷地、毫无感情地审视着她惊惶失措的脸。“旅馆205房。”白昼关掉水龙头,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身,一步步逼近她。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简凝心上,

“凌晨一点二十八分进去,凌晨一点五十七分出来。四十分钟。

”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有些模糊的彩色监控截图,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她那辆白色小车停在旅馆门口,以及她裹着连帽衫下车的身影。

他将那张纸,像丢垃圾一样,轻飘飘地丢在简凝脚边。简凝低头看着那张纸,

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死刑判决书,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她浑身颤抖,

几乎站立不住。“林澈。”白昼继续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平淡得像在念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你的好表哥林峰,刚才在人群里看得可真投入啊。你说,如果他知道,

他费尽心机想巴结的堂弟林澈,在他表妹婚礼前一天,睡了他表妹……他会是什么表情?

”“不……不是……”简凝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想否认,声音却虚弱得没有一丝说服力。

“不是什么?”白昼猛地欺身向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在冰冷的阴影里。

他一只手撑在化妆台上,将她困住,另一只手带着水汽的冰冷猛地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不是睡?

”白昼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还是你想说,

你们只是在那破旅馆里,盖着被子纯聊天?聊林澈那个穷光蛋终于有勇气跟你告别了?

聊你简大小姐终于发现我这个‘金龟婿’让你恶心了?”他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鞭子,

狠狠抽打在简凝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下巴被捏得生疼,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放开我!

白昼你这个疯子!”她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指甲胡乱地抓挠着他冰冷的手背。

白昼却纹丝不动,任由她徒劳地挣扎。他俯视着她崩溃的脸,声音低沉而危险,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她的骨头里:“疯子?对,我是疯了。被你,和那个姓林的垃圾,

逼疯的。”“简凝,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你背叛我、选择他的结果?

”“你们让我成了整个霖城最大的笑话……”他的手指骤然收紧,捏得简凝下颌骨生疼,

“那我,就让你和你的垃圾白月光,还有你引以为傲的简家,付出一百倍、一千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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