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升,家世优渥,一身名牌行头衬得他自带几分富家公子的矜贵与不羁,平日里仗着兜里有钱、模样也算俊俏,在校园里可谓是名声在外,是那种走在林荫道上都会惹来旁人侧目、窃窃私语的“风云人物”。
此刻,他正手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馥郁芬芳的红玫瑰,将白舒怡堵在了人来人往的喷泉旁,全然不顾周围同学投来的好奇目光。
扯着嗓子大声表白:“舒怡,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像被丘比特之箭狠狠射中,你就是我寻寻觅觅的命中注定,做我的女朋友吧!”
那模样,仿佛这校园就是他专属的爱情舞台,这场告白便是最重磅的演出。
白舒怡呢,站在那儿,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厌烦与警惕。
她可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早听闻楚东升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情史比校园的曲折小道还复杂,这玫瑰、这情话,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对不知多少女孩重复上演过,如同量产的廉价剧本。
她轻咬嘴唇,攥紧了手中的书包背带,心里打定主意绝不掺和这场闹剧,侧身就想从旁边溜走,不愿多做纠缠。
可谁料,楚东升身边那几个跟班小弟,像是训练有素的“门神”,迅速围了过来,嬉皮笑脸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蛮横劲儿,把白舒怡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还咧着嘴调侃:“白大美女,咱东升哥一片赤诚,你好歹给个面子,听完表白再走呗。”
白舒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又气又急,在包围圈中孤立无援,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无奈。
就在这场令人尴尬且棘手的“表白闹剧”愈演愈烈、陷入僵局之时,宛如一阵清风携着沉稳与威严适时拂来——他们的导师恰好途经此地。
导师身着一袭素色正装,神色间透着惯有的睿智与从容,步伐不疾不徐,却自带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场,那是知识沉淀与岁月历练融合而成的独特气质。
平日里在讲台上妙语连珠、剖析学问深入浅出的导师,此刻面对这混乱的校园“插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目光自镜片后投射而出,犀利如电,轻轻扫过楚东升和他那群咋咋呼呼的小弟,虽未言语呵斥,可眼神中蕴含的责备之意恰似一记无声的警钟,瞬间让那些肆意妄为者收敛了嚣张气焰。
楚东升手捧着那束己然有些尴尬地歪在一旁的玫瑰,在导师的注视下,涨红了脸,嗫嚅着想要开口解释,却又在那无形的威压下把话咽了回去,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全然没了方才表白时的那股子“霸道劲儿”。
而被困在包围圈中的白舒怡,瞅见导师出现,恰似溺水之人望见救命稻草,眼眸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她忙不迭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衣角,疾步朝着导师身后走去,那脚步带着几分急切、几分委屈,紧紧跟随着导师的步伐,如同雏鸟归巢般寻求庇护。
首至随着导师渐行渐远,彻底走出那片被喧嚣与纷扰充斥的是非之地,白舒怡才停下脚步,仰头望向澄澈的天空,深深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将方才淤积在胸口的愤懑、窘迫与不安统统驱散,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脸上的神情也逐渐从紧绷转为释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劫后余生般的浅笑,喃喃自语道:“还好有导师,可算结束了这场荒唐事儿。”
此刻的楚东升像一尊被怒火与邪念淬炼的恶煞,首挺挺地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白舒怡如一只受惊脱逃的小鹿,躲进导师身后那片“安全区”,首至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他仍死死盯着那方向,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好似要把满腔怨毒都捏进掌心。
“白舒怡,你这不知好歹的***,竟敢如此拂我面子!”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诅咒,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寒彻骨的恶意,“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哼,别做梦了!
我楚东升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恰似暗夜里饿狼觊觎猎物时的幽芒,他肆意畅想那扭曲的“胜利”画面,“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乖乖躺在我身边,任我予取予求,把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和骄傲碾得粉碎。
等我玩腻了,哼,就把你像个破玩意儿一样丢给兄弟们,让他们也‘品鉴品鉴’,看看你这平日里故作清高的小模样,到时候还能剩几分骨气!”
这般恶毒心思在胸腔翻涌,他却突然仰头张狂大笑,笑声惊得周围路过的小鸟扑棱棱飞散,好似要驱散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子失败者的窝囊气。
“走,兄弟们!”
他大手一挥,仿若又变回那副财大气粗、肆意妄为的富家公子做派,“今天这事儿算个屁,我请大伙吃烧烤去,往后有的是机会收拾那丫头,且等着瞧吧!”
言罢,带着一群同样流里流气、唯他马首是瞻的跟班,扬长而去,那嚣张跋扈的背影,仿佛在地上拖出一道浓稠的、名为“恶念”的阴影。
白舒怡仿若一只惊弓之鸟,一路跌跌撞撞、满心惶然地奔回了宿舍。
刚一推开门,瞧见闺蜜沐清歌正坐在床边哼着小曲、悠然翻着杂志,那往日听来倍感温馨惬意的场景,此刻却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燃了她眼眶中委屈与愤怒的火苗。
“清歌,你可不知道我今天遭了什么罪!”
白舒怡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里头首打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沐清歌面前,一***坐下,像是找到了避风港,紧绷的身子这才稍稍放松些许。
她双手抱头,把精心打理的发丝揉得凌乱不堪,大口喘着粗气,将那憋闷在胸口许久的糟心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那个楚东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流氓!
今天他居然捧着花,在大庭广众之下堵住我表白,那模样看着多深情似的,实则就是个笑话,谁不知道他到处拈花惹草,把感情当儿戏。”
说着,她霍地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高跟鞋跺在地上“哒哒”响,恰似她此刻凌乱急促的心跳声。
“我想走,根本不给我机会,他那几个跟班跟恶狗似的把我团团围住,要不是导师恰巧路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舒怡越说越气,俏脸涨得通红,攥紧的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眼里满是后怕与不甘,“你说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被拒绝了还不死心,我都能感觉到他那眼神里藏着的阴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这心里现在还七上八下的,烦死了!”
看向沐清歌的眼神里,满是求助与焦虑,盼着闺蜜能给出个主意,驱散这片笼罩头顶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