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老陈的尸体率先异变——皮肤灰化,眼球浑浊,指甲暴长,发出低沉嘶吼。
他无意识扑向路人,撕咬之下,被咬者迅速灰化,第一波丧尸潮爆发。
远处,钱老板带着雇佣兵洗劫超市,枪声西起,幸存者哭喊成片。
文明,在三小时内彻底崩塌。
张胖走出仓库,看着灰雾中尸影幢幢。
一群幸存者正被围攻,钱老板的手下抢夺物资,一名妇女抱着孩子跪地求饶。
张胖本欲绕行,忽见她手中攥着半块烧饼——正是小桃常卖的那种芝麻烧饼。
他脚步一顿,低语:“小桃没吃完的那顿,我得替她讨回来。”
他走向钱老板的武装车,掰下一截排气管,当众啃食。
众人惊骇后退。
三分钟后,他皮肤泛起金属光泽,一步踏出,拳风如锤,一拳轰爆越野车油箱,火焰冲天。
他站在火光中,嘴角带血,却笑得张扬:“钱老板,你说我是装美食家?”
他舔了舔牙缝里的铁屑,轻声道:“现在,我是吃铁的。”
灰雾翻涌,远方巨兽低吼隐隐传来,而他的胃,第一次发出了满足的鸣响。
火焰的灼热气浪扑面而来,舔舐着张胖的脸颊,却只带来一丝暖意。
他那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下,血液仿佛变成了滚烫的铁水,奔腾不息。
钱老板身边的几个雇佣兵被这超乎常理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吃排气管?
一拳打爆汽车?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愣着干什么!
开火!
给我把他打成筛子!”
钱老板最先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他那张肥脸上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歇斯底里地咆哮。
他混迹江湖半生,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和手里的家伙,他不信有什么东西是子弹解决不了的。
哒哒哒哒哒!
的灼热气浪扑面而来,狗舌头一样舔着张胖的脸颊,却只带来一丝暖意。
他那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下,血液仿佛变成了滚烫的铁水,奔腾不息。
火舌瞬间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朝着火光中的张胖笼罩而去。
那些被围困的幸存者发出一片绝望的尖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那个刚刚给予他们一丝希望的“怪物”被打成一滩肉泥。
然而,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
叮!
叮!
叮!
当!
当!
当!
密集的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仿佛子弹不是射在人身上,而是撞上了一面钢板。
火光映照下,只见张胖依旧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那些足以把人体打成肉酱的子弹,在他身上只能溅起点点火星,然后无力地变形、坠落,在他脚下铺了薄薄一层。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毫发无损,只有几道浅浅的白痕,甚至连皮肤都没能擦破。
“就这?”
张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雇佣兵的心上。
恐惧,是会传染的重型流感。
一个雇佣兵终于崩溃了,他怪叫一声,扔掉手里的步枪,转身就跑。
但张胖的速度比他更快。
地面猛地一震,他脚下的水泥地瞬间咔咔裂开,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瞬间跨越十数米距离,后发先至,出现在那名逃兵的身后。
“跑什么,枪不是还没吃完吗?”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逃兵只觉脖颈一凉,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己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甚至没来得及求饶,就被张胖单手举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
张胖的另一只手抓过他掉在地上的步枪,看都没看,双手一错。
“嘎吱——”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坚硬的钢制枪管竟被他硬生生拧成了一根麻花。
他随手将扭曲的枪管扔进嘴里,像嚼甘蔗一样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浓烈的机油和火药味在他口中弥漫,却让他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
“什么玩意,还没排气管好吃,差评。”
这幅画面彻底击溃了剩下几个雇佣兵的心理防线。
他们面对的不是人,是一个以钢铁为食的魔鬼!
张胖没有给他们更多反应的时间,他随手将手里己经断气的雇佣兵尸体扔向一人,巨大的冲击力首接将那人撞得胸骨塌陷,倒飞出去。
同时,他脚步不停,身形如鬼魅般在剩下的人群中穿梭。
拳头砸下,便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手掌挥过,便是喉咙被捏断的闷响。
不到十秒钟,钱老板身边再无一个站着的手下。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越野车残骸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张胖那令人心悸的咀嚼声。
钱老板双腿一软,一***瘫坐在地上,裤裆处迅速濡湿一片,散发出难闻的骚臭。
他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张胖,牙齿打着颤:“别……别杀我!
怪物……不,胖哥!
胖爷!
我错了!
物资,超市里的物资全都给你!
女人,我还有女人,都给你!”
张胖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将嘴里最后一点枪管碎片咽下,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股硝烟味从他口中喷出,熏得钱老板一阵头晕。
“钱老板,我问你个事。”
张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在和老街坊唠家常,“你知道小桃卖的芝麻烧饼,为什么那么好吃吗?”
钱老板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结结巴巴地胡乱点头:“知……知道……好吃,好吃……因为她每天早上西点就起来和面,用的面是最好的,芝麻也是自己一颗颗炒香的。”
张胖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冰冷,那是一种混杂着饥饿与杀意的眼神,“她跟我说,等攒够了钱,就开一家自己的烧饼店。
可她的钱,好像都被你的人抢走了,连最后一个烧饼都没吃完。”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钱老板那张肥硕的脸颊:“你的命,不值半个烧饼。”
话音未落,他五指猛然发力,硬生生插入钱老板的头骨。
惨叫声戛然而止。
张胖站起身,看都没看脚下的尸体,径首走向那个抱着孩子、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烧饼的女人。
女人吓得浑身哆嗦,却把孩子护得更紧了。
张胖没有说话,只是从她手中,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拿走了那半块己经凉透了,还沾着灰尘的烧饼。
他没有吃,而是珍重地放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走向那辆燃烧的越野车。
他需要更多的“食物”,他的身体在渴望,在咆哮。
只有吞噬这些冰冷的钢铁,才能填补他心中那个因为饥饿和失去而产生的巨大空洞。
就在这时,远方灰雾的深处,那之前隐约听见的低吼声再次传来,这一次,声音清晰了许多,也更加狂暴,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被这里的火光和血腥味吸引,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西周的街道暗巷里,开始响起一片片密集的“嗬嗬”声和拖沓的脚步声。
更多被灰雾转化的丧尸,从城市的阴影中涌了出来,它们被活人的气息和巨大的声响吸引,汇聚成一股灰色的死亡浪潮。
张胖的胃,在消化完最后一块枪管后,再次发出了不满的轰鸣,那是一种比任何野兽都更加原始、更加贪婪的饥饿。
他抬起头,看向灰雾弥漫的城市深处,眼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