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宁,是公司里最底层的便利贴女孩。谁都能使唤我,谁都能踩一脚。
复印文件、拿外卖、背黑锅,我都干。他们以为我懦弱、愚蠢、好欺负。没人知道,
一个月前,我瞎了一瞬,再睁眼,世界就不一样了。我能看见“气”。
主管头顶缠绕着死灰色的败落之气。抢我功劳的同事,眉心盘踞着一团粘稠的黑雾。
而那个即将被他们联手坑害的合作方,却顶着一轮刺眼的金色华光。所以,
当他们把一个必败的项目——一个巨大的黑锅——甩给我时。我接了。我不仅接了,
我还对他们笑了笑。因为在我的视野里。一场由“气”主导的盛大审判,就要开席了。而我,
是唯一的观众。1.黑锅,还有十分钟抵达战场“姜宁,这叠文件复印三十份,十分钟内要。
”刘伟的声音,油腻得像地沟油。他甚至不抬头看我,手里的文件直接甩在我桌角。
力道很大,我的水杯晃了晃,水洒出来一点。我没说话。拿起文件,转身走向复印机。
路过张莉的工位,她头也不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我眼角的余光,
能看见她头顶那团越来越浓的黑气。像一坨甩不掉的烂泥。真恶心。一个月前,
为了一个紧急项目,我连续加班三天三夜。在项目交付前一刻,我眼前一黑,栽倒在电脑前。
再醒来,就在医院。医生说我只是低血糖加过度疲劳。但他们不知道,我的世界全变了。
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一种“气”。每个人头顶都漂浮着,颜色、形态各不相同。
比如现在,甩给我文件的部门主管刘伟。他头顶的气,是死灰色的,像烧完的纸钱灰。
还缠绕着几缕若有若现的桃色细线,歪歪扭扭地连向新来的实习生。我知道,他要倒霉了。
事业和家庭,双重倒塌。而张莉,那个抢了我上次项目全部功劳的女人。
她头顶的黑气已经快凝成实质。这意味着,一场巨大的、足以毁掉她职业生涯的祸事,
正在等着她。复印机嗡嗡作响。我面无表情地把文件一份份整理好。十分钟,不多不少。
我把三十份文件整整齐齐地放在刘伟桌上。“刘主管,复印好了。”他“嗯”了一声,
眼皮都没抬。我回到自己的座位。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像个隐形人。我喜欢这样。
方便我看清他们每一个人,头顶那绚丽多彩的……末日景象。下午三点,部门例会。
空气沉闷。王总,我们的大老板,坐在会议室首位。他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他头顶的气,却是一片混乱的灰黑,中间夹杂着几条病态的暗红色血丝。这是大病的征兆。
而且,是会牵连整个部门的病。“关于城西那个新商业体的项目,合作方态度很强硬,
谁有想法?”王总开口了。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城西那个项目,业内都知道,是个巨坑。前前后后已经有三家公司栽在里面。谁接谁死。
在我的视野里,那个项目文件上空,盘踞着一团堪比墨汁的黑气。碰一下,手都要烂掉。
刘伟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向张莉。张莉立刻心领神会。“王总,我觉得这个项目虽然难度大,
但也是机遇。”她站起来,一副精英做派。“我愿意带队,啃下这块硬骨头。”我低着头,
假装看笔记本。心里却在冷笑。张莉头顶的黑气,因为她这句话,兴奋地扭动起来。
真是一场精彩的自杀表演。刘伟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王总。“王总,小张虽然年轻,
但这股冲劲很难得。我觉得可以让她试试。”两个人一唱一和,演得真好。王总面无表情。
他当然知道这是个坑。他需要一个替死鬼,去给总公司一个交代。张莉,
就是那个主动跳出来的完美祭品。“光有冲劲可不够,”王总慢悠悠地说,“这个项目,
还需要一个踏实肯干,不怕吃亏的人配合。”他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了一圈。最后,
落在我身上。“姜宁,你就配合张莉,一起负责这个项目。”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同情,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张莉是主犯,
我就是那个被拖下水的倒霉蛋。或者说,是专门负责背锅的那个。张莉的嘴角,
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看向我,眼神里全是命令。“姜宁,没问题吧?
这可是王总对你的信任。”她故意把“信任”两个字咬得很重。我抬起头。
看着她头顶那团翻滚的黑气。又看了看王总和刘伟头顶的死灰。整个会议室,
简直像个大型灾难现场。唯独我这里,干干净净。我站起来,对着他们,
露出了一个特别乖巧的笑容。“好的,王总,刘主管。”“我一定全力配合张莉姐,
绝不拖后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觉得,这个黑锅,终于稳稳地扣在了我们俩头上。
尤其是扣在了我这个最好欺负的人头上。他们不知道。我接的不是锅。
是递给他们的……一把刀。2.谁是猎物,谁是猎人会议一结束,
张莉就把我叫到了她的工位。“姜宁,这是城西项目的所有资料,你先拿去整理一遍,
今天下班前,给我一份摘要报告。”厚厚的一摞文件,砸在我怀里。少说也有五六斤重。
“张莉姐,这么多资料,一下午时间是不是太紧了?”我抱着文件,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紧?”张莉嗤笑一声,抱起胳。“你别忘了,这个项目我是负责人,你是配合。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是觉得做不来,现在就跟王总说去,看他怎么说。
”她有恃无恐。笃定了我不敢反抗。我没再说话。抱着那堆散发着黑色气运的文件,
回到了我的角落。一页都没翻。我打开电脑,开始做自己的事。处理一些日常的杂务,
回复几封无关紧要的邮件。仿佛那堆文件不存在一样。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用余光偷瞄我。
他们大概在想,这个姜宁,真是个受气包。被欺负成这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刘伟从办公室出来,经过我身边,还特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那死灰色的气,飘下来几缕,
我都嫌脏。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张莉走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报告呢?
”她居高临下地问。我抬起头,一脸“茫然”。“啊?张莉姐,我……我还在看资料,
太多了,还没看完。”“看不完?”她的音量瞬间拔高,吸引了全办公室的注意。“姜宁!
我让你做一份摘要报告,你跟我说看不完?”“你一天都在干什么?摸鱼吗?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所有人面前,把我钉在“能力低下、态度懒散”的耻辱柱上。
这样,等项目失败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不是我无能,
是猪队友带不动。”多么完美的剧本。我站起来,低下头,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对不起,张莉姐,是我能力不行。”“资料实在太多了,
里面有很多专业术语和数据,我……我确实看不太懂。”我表现得,
就是一个业务能力堪忧的废柴。张莉的表情更得意了。她要的就是我的“承认”。“看不懂?
看不懂你不会问吗?”“算了,指望你也是白搭。把文件给我,我自己来!
”她一把抢过那摞文件。在她手指碰到文件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那文件上盘踞的黑气,
分出一股,蛇一样缠上了她的手腕。“今天晚上你别走了,留下来加班,把我整理好的报告,
重新做成PPT,明天早上九点,我要看到。”她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办公室里响起几声窃窃私语。无非是说我倒霉,摊上这种事。
我重新坐下。脸上是委屈和无助。心里,却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张莉头顶的黑气,
已经浓郁到开始往下滴落黑色的液体。那是霉运爆发的前兆。她今晚,
会有一个非常、非常精彩的夜晚。我没有加班。六点钟,准时打卡下班。走出办公楼的时候,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部门所在的楼层,灯火通明。尤其是张莉的那个位置,亮得刺眼。
像一盏,为飞蛾准备的灯。第二天,我八点五十五分走进办公室。所有人都到齐了。气氛,
有点诡异。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想笑又不敢笑。张莉的工位是空的。她的椅子上,
搭着一件皱巴巴的外套。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一个做到一半的PPT。
刘伟的办公室门紧闭着。我刚坐下,旁边工位的同事小赵就凑了过来。“姜宁,你听说了吗?
”他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听说什么?”我故作不解。“张莉姐,昨晚在公司加班,
电脑……炸了!”我“啊”了一声,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炸了?怎么会?
”“谁知道呢。听说是因为线路老化,加上她电脑一直没关,过热短路了。主机都烧黑了,
整个办公室都跳闸了。”小赵说得眉飞色舞。“最惨的是,她辛苦了一晚上的报告,
一个字都没保存下来!听说王总早上发了好大的火,让刘主管今天必须把报告交上去。
”我看向刘伟紧闭的办公室门。能想象到,他现在头顶的死灰色气,肯定又浓重了几分。
我低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电脑短路?不。那不是短路。那是积攒了太多的黑色气运,
找不到出口,只能用最激烈的方式,爆开。这只是个开始。一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猎物已经踩中了第一个陷阱。而我这个猎人,只需要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们,
一步一步,走向我为他们选好的,那个最华丽的坟墓。3.金色的线,
致命的鱼饵电脑爆炸事件,最终以刘伟被王总痛骂一顿,张莉被扣一个月奖金告终。
张莉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她大概觉得,如果不是我“能力太差”,
她也不用熬夜加班,也就不会碰到电脑爆炸这种倒霉事。人类的愚蠢,有时候真的很有趣。
他们从不反思自己,只会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那个看起来最弱小的人。我不在乎。
甚至有点享受她那种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因为我知道,她越恨我,
她头顶的黑气就翻滚得越厉害。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沥青。城西的项目,因为这个意外,
暂时搁置了。王总需要一份新的报告,但没人敢接手。张莉更是躲得远远的。办公室里,
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王总头顶那混乱的灰黑色气团,
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机会,很快就来了。周五下午,公司内网发布了一则通知。
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腾飞科技”,因为战略调整,需要从各部门抽调人手,
协助他们完成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项目。通知下面,附着一份项目简介。
我点开看了一眼。项目内容语焉不详,只说是关于“未来市场潜力调研”,地点偏远,
待遇也只是象征性地提高了一点。一看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被派去的人,
等于被流放三个月,回来后,原来的位置还在不在都难说。果然,通知一出,
办公室里哀鸿遍野。每个人都生怕这个倒霉的名额,会落到自己头上。
刘伟把部门所有人都叫进办公室开会。主题就是,谁去“腾飞科技”。“这个项目呢,
是集团的战略部署,意义重大。”刘伟说得冠冕堂皇。但他头顶的死灰色气,
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对他来说,也是个烫手山芋。派谁去,都会得罪人。“大家也知道,
我们部门最近很忙,尤其是城西的项目,是重中之重。”他话锋一转,眼神扫过我和张莉。
“所以,主力干将肯定是不能动的。”张莉立刻挺直了腰板。刘伟这是在保她。然后,
刘伟的目光,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我身上。“姜宁啊,你来公司也有一年了,
平时工作……嗯,也挺努力的。”他找不到什么词来夸我,只能含糊其辞。
“这次去腾飞科技,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年轻人,就应该多出去闯闯,多学点东西。
你觉得呢?”这话说得,又当又立。把一个“发配”的名额,说成是“恩赐”。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我身上。这一次,连同情都懒得掩饰了。在他们眼里,
我这个没背景、没能力、没靠山的软柿子,就是最合适的牺牲品。把我踢走三个月,
眼不见心不烦。我看着刘伟。在他那死灰色的气运里,我看到了一条极细,
但异常明亮的金线。这条金线,从他身上延伸出来,
一直连接到那份“腾飞科技”的项目通知上。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看似是“坑”的项目,
对刘伟来说,竟然藏着一丝转机?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再去看王总。他头顶的灰黑气团,
对“腾飞科技”这个项目,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这个坑,与他无关,甚至他都不知道内情。
那么,这条金色的线,到底代表什么?我站了起来。在所有人以为我会找借口推脱,
或者哭哭啼啼地接受时。我开口了。“刘主管,我觉得您说得对。”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是个新人,是应该多学习。这个机会很难得,我愿意去。”整个办公室,
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刘伟愣住了。张莉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想过我会反抗,会拒绝,会求情。但他们绝对没想到,我会……如此干脆地答应。
刘伟脸上的惊讶,迅速转变为狂喜。“好!好!姜宁,我就知道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员工!
”他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欣赏”。虽然这欣赏的背后,是把我当傻子的庆幸。
他头顶那条金色的线,因为我的同意,似乎更亮了一点。我明白了。这个项目,
本身可能是个坑。但“把我派过去”这个行为,对刘伟来说,是“好运”的。或许,
是因为他甩掉了一个麻烦。或许,是因为他向上头交了差。又或许……有更深层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鱼饵,我吃了。因为,在那份项目通知的深处,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团,比太阳还要耀眼的……金色气运。那光芒,
几乎要刺穿屏幕。那是一个巨大的,足以改变一切的机遇。这个机遇,
被层层叠叠的灰色和黑色包裹着。就像一块埋在泥潭里的黄金。所有人都嫌弃这片泥潭。
只有我,看到了那块黄金。刘伟以为他甩掉了一个包袱。他不知道。他亲手把我,
送进了龙潭。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就不是他能仰望的了。而张莉。她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她头顶的黑气,因为我的“倒霉”,
似乎都消散了一点点。她觉得,她赢了。她觉得,她安全了。可怜的虫子。她根本不知道,
猎人放过一只兔子,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猎人的目标,是后面那头更肥的野猪。
4.腾飞科技,一座金色的坟墓去“腾飞科技”报到的那天,是个阴天。公司派了辆车送我。
司机是个话很少的中年男人。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越开越偏。最后,
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科技园里。与其说是科技园,不如说是个废弃的工业区。
几栋灰扑扑的大楼,孤零零地立着,墙皮都有些剥落。门口的保安,昏昏欲睡。我下了车。
司机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好像多待一秒,都会沾上晦气。我拖着行李箱,走进主楼。
大厅里空空荡荡,前台后面坐着一个打瞌睡的小姑娘。整个空间,
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这就是所谓的“战略部署”?
这就是刘伟口中“意义重大”的项目?我环顾四周,大部分地方,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灰气。
一种长期停滞、没有生机的气。但。在这片死寂的灰色中,有一处地方,却在发光。三楼,
最东边的那个角落。一团浓郁的金色气运,正从那个方向渗透出来。像黑夜里的灯塔。
我按照通知,找到了项目负责人。一个叫陈教授的中年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
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他头顶的气,很奇怪。是一片很纯净的白色,
代表着他没有坏心眼,是个专注的技术人员。但这片白色,却被浓重的灰色死死地压制着。
说明他的才华,正被埋没,处境艰难。“你就是总部派来的姜宁?”他推了推眼镜,
打量着我。“嗯,来了就好。我们的项目,缺人手。”他带我去了办公室。说是办公室,
其实更像个仓库。堆满了各种仪器和零件,只有角落里清出了几张桌子。已经有三个人在了。
两男一女。他们看到我,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他们头顶的气,
和陈教授差不多。都是被灰色压制的白色。一群怀才不遇的技术宅。“我们项目组,加上你,
一共五个人。”陈教授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情况。项目内容,
确实是“未来市场潜力调研”。但方向,
却极其冷门——“基于新型材料的能量传导效率研究”。简单来说,
就是研究一种没人看好的新材料。研究成功了,也没人知道怎么用。研究失败了,
更是理所当然。一个被集团彻底放弃的边缘项目。我被分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正对着那片金光的来源。那是一个上了锁的房间。门上挂着牌子:“样品储藏室”。
“陈教授,”我指着那扇门,“这里面是什么?”陈教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别管那个。
那是以前一个失败项目的遗留物,一堆没用的废料。”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惋。
“钥匙在集团总部,我们谁也打不开。”失败项目的遗留物?一堆废料?
我看着那门缝里透出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金色光芒。心里笑了。这哪里是废料。
这分明是一座……金矿。一座被所有人当成坟墓的金矿。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我的工作,
就是整理数据,做一些毫无意义的报表。陈教授和另外三个人,
每天都在实验室里捣鼓他们的“新材料”。没人管我。我也乐得清闲。我把所有的精力,
都放在了那间储藏室上。我发现,那金色的气运,并不是恒定的。每天深夜,十二点左右,
它的光芒会达到顶峰。然后慢慢减弱。这说明,里面的东西,是“活”的。
我开始旁敲侧击地,向组里的人打听那间储藏室的来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
那是五年前,腾飞科技的创始人,一个姓李的天才工程师,主导的最后一个项目。
项目失败后,那个工程师心灰意冷,辞职出国,再也没回来。而那些样品,
就被封存在了这里。成了公司的“禁忌”。我需要那把钥匙。我需要打开那扇门。
我给总公司的人事部打了个电话。用的是项目组的座机。我说,
项目需要一份五年前的存档资料,可能在样品储藏室里,申请打开。接电话的,
是人事的一个老员工。他一听“样品储藏室”,立刻不耐烦起来。“开不了,
钥匙在王总那里,他早就说过,那间屋子谁也不许动。”王总?又是王总。我挂了电话,
眼神冷了下来。王总头顶那混乱的灰黑色气团,和这间储藏室里冲天的金色气运。
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这间屋子里的东西,被别人发现。那里面,
藏着他的秘密。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秘密。5.钥匙,
藏在最脏的地方我需要一把钥匙。但钥匙在王总手里,我不可能拿到。我必须想别的办法。
一个能让王总,主动把钥匙交出来的办法。或者,一个能让那扇门,自己打开的办法。
我开始研究这栋楼的结构图。老的建筑图纸,在档案室里都蒙了灰。我花了两天时间,
才把它翻出来。那间储藏室,原本的设计里,是有一个通风口的。
连接着楼顶的中央通风系统。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通风口被封死了。从外面看,
就是一堵平平无奇的墙。我上了天台。风很大。巨大的中央通风系统主机,像个沉默的怪兽。
我找到了图纸上标记的位置。那里果然被水泥封得严严实实。但我能看到。金色的气运,
正从水泥的缝隙里,一丝丝地往外冒。像被堵住的泉眼。这说明,路,是通的。
只是被人为堵死了。回到办公室。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陈教授他们,最近的研究遇到了瓶颈。一种关键的催化剂,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
整个项目组,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他们头顶的灰色气,也越来越浓。再这样下去,
不用等三个月,这个项目组就要因为“毫无进展”而被强制解散了。这是我的机会。
我假装不经意地,在和陈教授聊天时,提了一嘴。“陈教授,我以前看过一篇国外的论文,
好像提到过,用一种‘惰性晶体’做催化剂,可以稳定能量传导。不知道有没有用。
”“惰性晶体”这个词,是我瞎编的。陈教授当时并没在意。他只当我是外行胡说。
但两天后,他把我叫进了办公室。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异常兴奋。“姜宁!
你上次说的那个‘惰性晶体’,是哪篇论文?我查了,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我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好像……好像是很久以前看的了,记不清了。
会不会是翻译的问题?我记得那东西,好像是从一种特殊的矿石里提取的。
”陈教授更激动了。“什么样的矿石?你还记得吗?”我“不确定”地描述了一下。
颜色、形态、晶体结构。我描述的,不是什么论文里的东西。而是我透过那扇门的缝隙,
看到的,那金色气运的源头。那块“废料”的样子。陈教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立刻带着人,把整个腾飞科技的仓库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当然找不到。因为那东西,
就在隔壁。在那间谁也进不去的储藏室里。“没有,都没有!”陈教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整个团队的希望,刚刚燃起,又被浇灭。气氛比之前更压抑了。
我“适时”地提出一个建议。“陈教授,会不会……在样品储藏室里?”我指了指那扇门。
“我听说,那里封存了很多以前的实验材料。”一句话,点醒了所有人。他们眼睛里,
重新亮起了光。“对啊!李工的项目!他的研究方向,和我们有共通之处!”“钥匙!
我们得拿到钥匙!”他们比我还着急。陈教授立刻给王总打了个电话。态度谦卑,近乎哀求。
他说明了情况,说项目有了重大突破,但需要参照一下五年前的样品。电话那头,
王总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能“看”到,他头顶的灰黑气团在剧烈翻滚。他在犹豫,
在挣扎。打开那扇门,可能会暴露他的秘密。不打开,陈教授这个项目失败,
他也需要承担领导责任。他必须做出选择。最终,他选择了前者。因为在他看来,
陈教授这群人,翻不起什么浪。而他那个秘密,已经埋了五年,固若金汤。
“钥匙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明天,我让我的秘书送过去。”王总的声音,
带着一丝疲惫和警告。“你们只能看,不能拿走任何东西。看完,立刻封存。”“好的好的!
谢谢王总!”陈教授激动得声音都在抖。他挂了电话,兴奋地看着我们。“成了!
我们能进去了!”另外几个人也欢呼起来。只有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王总,你做出了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你以为你只是打开了一间储藏室。你不知道。你打开的,
是你的棺材盖。那把钥匙,不是藏在保险柜里。而是藏在他最肮脏的,
那颗贪婪又恐惧的心里。6.门开了,鬼出来了第二天上午十点,王总的秘书,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准时出现在腾飞科技。她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但眼神里的轻蔑,
藏都藏不住。在她看来,来这里,就像是去了一趟贫民窟。她头顶的气,是浅灰色的,
混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桃色丝线。是王总的另一个“身边人”。她带来了钥匙。
一把平平无奇的铜钥匙。在陈教授和项目组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我看着她,
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那扇封存了五年的门,缓缓打开。
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扑面而来。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强大的,
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的金色气浪。整个房间,都被金色的气运填满了。浓郁,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