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同事朱投在大鱼湖游泳时淹死了。老王当时也去游泳，亲眼看见了全过程。
朱投的工位就在老王对面。老王心理上接受不了，非常难过，向领导请了一个星期去度假。
等他回来上班时，发现朱投正坐在工位上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1 鬼影归来朱投笑嘻嘻地扔过来一支香烟，老王不敢接，香烟落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光溜溜的，没有什么阻挡，香烟骨碌碌滚到桌面边沿，一跟头就掉到了地上。
到地上又打了几滚，滚到老王脚边，才算彻底停住。老王惊讶得合不拢嘴，像吞了个红薯，
咽不下，也吐不出，就这样哽住了。半晌，老王才缓过神来，
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你不是……那个……那个了吗？”朱投嘴角一歪，
笑着说：“什么那个那个的，就是游泳淹死了嘛。”老王眼睛瞪得像铜铃，
仿佛被武林高手点了哑穴，说不出话，脸胀得通红。用拳头对着自己的脑袋猛敲了几下，
又使劲揉揉自己的脖颈。
总算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不可能……怎么会……”朱投笑呵呵地说：“有什么不可能？
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吗？”老王点点头，瞬间觉得不妥，又快速摇摇头。
朱投说：“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几个意思？”老王使劲咽了一口空气，伸直脖子，
尴尬地说：“我以为你……你……没想到……太好了……”朱投笑着说：“老王，别紧张，
现在这社会，一切皆有可能，脑袋掉了都能救活。
”老王憨憨地说：“脑袋瓜掉了恐怕救不了吧？”朱投说：“国外有个小伙，
移植了个猪头在头脑上，竟然奇迹般地存活了几个小时，你说可能不可能？
”“还有个大姑娘，掉水里死了得透透的，就像我那天一样，结果救活了。”“有个大爷，
已经装进棺材埋土里了，几天后有人路过他老人家的坟，听到里面似乎有敲击声，
组织一帮人掘开坟墓，打开棺材，老头活过来了。”“还有个小孩，
从20多层的楼上摔下去，除了胳膊腿受点伤，竟然没事。”“还有……”“别说了，
都是奇迹，都是奇迹。”老王阻止了朱投的滔滔不绝。朱投一番奇谈怪论，
让老王紧张得像见了鬼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好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好好……”朱投说：“不过那溺水的感觉还真是不好，我跟你说，就像……”“别说了，
我不想听。”老王连忙阻止。“好吧，好吧，我看你有点紧张，想让你放松放松，
你看其他同事哪个像你，他们就当我不存在，哈哈哈……”老王站起身，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在忙，还真没人关注他们这边。不过，朱投回来那天，
肯定也把这些家伙吓得够呛。办公室里有个叫秦寿的小伙，平时喜欢和老王开玩笑。
他见老王站在工位上东张西望，就大声说：“老王大哥，你在看玲姐吗？玲姐今天可性感了，
嘻嘻嘻……”另一个叫沈经兵的中年男人，则嘿嘿嘿地傻笑。玲姐是办公室里的一朵花，
虽人到中年，却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衣服非常有品位，
总能把自己的优点展现出来，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玲姐抱着一摞文件，踩着高跟鞋，
两条修长的大腿走路带风，丰满的身姿魅力无限。刚走到朱投旁边，
回了秦寿一句：“小弟弟，你不想看姐姐吗？”一声“小弟弟”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
沈经兵更是学着玲姐的腔调，对秦寿重复了一遍“小弟弟”。
朱投这家伙则趁机在玲姐那丰满的屁股上摸了一下，还向老王做了个鬼脸。老王又一次惊讶，
朱投胆子怎么这么大？以前可没见过他敢如此撩拨玲姐呀？老王不禁为朱投担心起来，
这家伙恐怕真的要被玲姐揍成猪头了。不料玲姐竟然不恼，也不怪罪朱投，
甚至看都不看朱投一眼。她只是伸出白玉似的手指，在自己丰满的屁股上挠了几下，
似乎朱投摸她那一下只是痒痒的感觉。老王不禁羡慕起朱投来，这家伙难道把玲姐拿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老王都还在一旁，怎能让朱投这家伙得手，简直岂有此理。
老王瞬间有些冲动，一下子冲到玲姐身旁：“玲姐，我来帮你抱资料。
”玲姐有些愕然：“不用不用，资料也不多。”老王不由分说，强行从玲姐手里抢资料。
动作幅度有些大，手掌边缘扫过玲姐鼓鼓囊囊的胸部。玲姐非常敏感，一下子脸就红了，
抱着资料的手情不自禁地松了开来。哗啦，资料在老王和玲姐的拉扯中全掉在地上。
玲姐气恼地跺跺脚：“说了不用，你偏来，这下好了，全乱了。”老王一边说对不起，
一边忙着弯下腰捡材料，秦寿和沈经兵也跑过来帮忙。朱投坐在工位上，
一脸坏笑地看着老王。老王有些生气：“笑个屁，都是你搞的鬼。
”正在捡资料的玲姐抬起头：“老王，你说我吗？”2 办公室风波蹲着的玲姐曲线毕露，
把老王都看呆了，没有回答玲姐的话。玲姐见老王呆呆地看着自己，
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胸部已经春光乍泄。玲姐用捡起的资料，
生气地砸在老王脑袋上：“死老王，一天天工作不干，尽想些歪门邪道。
”老王嘿嘿一笑：“玲姐真迷人。”秦寿也在一旁起哄，像个大傻子一样嘿嘿嘿，
嘻嘻嘻……沈经兵更是丑态毕露，口水都滴在地上。朱投虽然没出声，却对老王指指点点，
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玲姐脸一红：“你们这帮色魔，快回家抱媳妇去。”众人正兴奋呢，
主任从门外伸进一个脑袋：“做早操的时间到了，都快点，周一早上要点名的。
”秦寿这小子一听主任召唤，像见到主人的狗，飞也似的去了。沈经兵擦擦口水，
也跟着离开。玲姐拍拍屁股，站起身就走，也不管地上的资料。
老王把掉地上的资料胡乱地捡起，送到玲姐办公桌上，又跟在玲姐后面，盯着玲姐的背影，
亦步亦趋。到办公室门口，回头见朱投还坐在工位上抽烟。
老王大喝一声：“你这厮怎么还不走？等下点名你又迟到。”朱投头都不回，
顺手丢过来一个烟头：“快滚蛋，不要你管。”玲姐已经在下楼梯，
那曼妙的身姿让很多下楼梯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慢了下来。老王唯恐自己少看两眼，
飞也似的追了下去。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一大帮男男女女已经找好了位置，准备做操。
一个光头老男人拿着个笔记本，正逐一点名核对。玲姐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
在她的周围，聚集了一帮心怀鬼胎的男人。老王因为临走时喊了朱投一声，耽误了一下，
等他赶到时，好一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围在玲姐周围的男人，已经有了好几圈。
老王排在了五环之外，心中已经把朱投骂了个狗血淋头。
同样生气的还有一帮质量较差的女同事。她们也聚集在一起，紧密地团结起来，
把玲姐慰问得体无完肤。围着玲姐那帮男人，更是被她们挖到了祖宗十八代。
胖得像一座小山的花姐，指了指老王，对众姐妹说：“老王这人不错，不盲从，不跟风，
为人正派……”话还未说完，另外一个长两颗龅牙，
和《功夫》那部电影中龅牙珍有得一拼的桃姐抢着说：“他呀，是跑慢了，没抢到位置，
他其实比那些男人更可恶。”“是呀是呀，这家伙平时遇到我们，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其他质量较差的女人们也叽叽喳喳地说。
老王见对面那些女人们对自己指指点点，心中稍微宽慰一些。
我老王到哪都是最受欢迎的对象。抬头看了一眼位于三楼的办公室，从窗户里正飘出些烟雾。
这个朱投，这哪是抽烟，这明明是在烧嘛，搞那么大烟雾。
老王见点名那个光头男已经移动到了自己这边，朱投这家伙却还没下来，心中有些着急。
这个死朱投，扣他的工资也就罢了，不要牵连我们评不了优秀。
老王见主任也抬头看看办公室，以为他也在牵挂朱投。就对主任说：“我喊过他了，
这家伙动作太慢了。”这时，广播体操音乐响起，盖住了老王的声音，主任没听到，
向老王摇摇手。大家开始机械地做操，有人完全跟不上音乐的节奏，有人则自创招式，
有人干脆打起电话，更有甚者，对着天空发呆。围着玲姐的男人们，都在跟着玲姐的动作走。
玲姐弯腰，大家也弯腰。玲姐下蹲，大家也下蹲。玲姐抬头看天，
大家也像大傻子一样抬头看天。玲姐伸手进后背挠痒痒，大家也伸手挠痒痒。总之，
办公楼前，群魔乱舞。老王一边像抽风一样胡乱地挥着手，踢着腿，一边看向办公楼。
朱投这家伙胆量挺肥呀，竟然敢不来做操。看不出死过一回，胆子也大多了，
刚才敢摸玲姐屁股，现在又敢不来做操。打考勤的光头男去而复返，
凑到老王身边说：“你们办公室的人都齐了吧？”老王想都不想，立马回答：“齐了，
都到了。”光头男指了指办公室：“怎么好像还有人在里面抽烟呢？
”3 幽灵同事老王肯定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点过名了吗？
”光头男无奈地说：“这么多人乱糟糟的，怎么点？”老王说：“那怎么办？别点了呗，
做个操，多大点屁事，值得劳师动众？”光头男义正词严地说：“做操相当于做人，
连操都做不好的人，如何做事。”说罢，怒其不争地看了老王一眼，
气哼哼地向着办公楼走去。看样子，要去巡查一下，到底还有哪些品德低下的人，
躲在办公室里，不下来做操。老王抬头，刚好看到朱投站在窗子边，对着老王傻笑。
老王瞅了朱投一眼，等着吧，光头男上来了，报告领导以后，扣你的工资，你就笑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光头男夹着本子从办公楼里出来了。从老王身边经过时，
老王笑嘻嘻地问道：“捉到几个没有？”光头男摊摊手：“一无所获。
”老王微微一笑：“你老兄也学会包庇人了，是不是被贿赂了？
”光头男不解地说：“楼上鬼都没有一个，我去包庇谁？”老王说：“真的，
你就没看见朱投？”光头男说：“我还看见狗头呢。”老王再次抬头，
阳光正暖洋洋地照着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朱投这家伙，正一边沐浴着阳光，
一边一脸坏笑地看着老王。老王有些好笑，这家伙躲得真好，难道刚才钻桌子底下去了，
怪不得光头男没看到他。做操结束后，一群人回到了办公室。秦寿跟在玲姐身后，
学玲姐走路，可惜他身材太瘦，扭起来没有玲姐的韵味，反而像僵尸。
沈经兵则捂着嘴嗤嗤地笑，像个太监。朱投依然站在窗前，沐浴在阳光下，似乎怕冷得很。
老王锤了朱投后背一下：“你这厮，偷懒还挺厉害嘛，光头上来竟然没找到你。
”朱投微微一笑：“我就站在这里，是他看不见我，怪谁呢？
”“我还以为光头被你拿烟贿赂了。”老王坏笑道。朱投抽出一支香烟，递给老王。
老王接过香烟，发现香烟很冰，硬硬的像根冰棍。“你这烟丢冰箱了吗？”老王好奇地说。
朱投摇摇头，老王突然发现，阳光下的朱投，脸色白得像刷了层石灰。
老王就着朱投的打火机点着烟，深吸一口，对着窗外吐了口烟圈。“他们三个家伙，
好像没和你说话呀？”老王看着秦寿、沈经兵在和玲姐打情骂俏，若有所思地说。
朱投笑笑：“不管他们，他们可能对我视而不见吧。”“你那么大个人，他们会视而不见，
哦，对了，刚才你摸玲姐屁股，感觉怎么样。”“软软的。”“有多软？”“像馒头。
”“哈哈哈……”“嘻嘻嘻……”“老王，你又在哪里坏笑些什么？
你那个脑袋里一天能不能想点正事？”玲姐大声吼道。老王大惊：“玲姐息怒，
我们夸你漂亮呢！”玲姐说：“今天上午看你一直不对劲，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怎么了？
星期一综合征吗？嘻嘻嘻……”沈经兵也笑着说：“老王，有病早治，
有什么话和我们几个也说说，不要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们有意见。
”看到大家针对老王，秦寿像便秘好多天才拉出来一堆，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主任又伸进个脑袋：“诸位，会议室开会。”老王到办公桌上拿了个笔记本，
招呼朱投一起走。朱投说他先去上个厕所，等下再去。一行人到了会议室坐定，
主任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开会。”老王举手向主任示意，
并大声说道：“还差朱投。”4 真相大白老王觉得主任眼睛有问题，朱投那么大个人没来，
都发现不了。这主任怎么当的，简直不称职。主任接下来的话更让老王生气。
主任说：“这个朱投……朱投同志，他怎么来？来不了嘛！
”玲姐也看向老王：“朱投还能来吗？搞笑。”沈经兵说：“老王啊，我就说你有病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