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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和尘土的气味沉淀在空气里,废弃工厂的残骸沉默地矗立在灰白的天光下。第五天了。

“绝境岛”逃杀赛,一百个超能力者,现在还剩多少?二十?三十?没人知道确切数字。

腕表上猩红的数字只会冰冷地显示剩余人数,不带任何感情。林栖靠在冰冷的水泥柱后,

呼吸压得极低。他的能力是“等价交换”,听起来朴素,

却让他在这片血腥的泥沼中活到了现在。用一部分听力,

交换了远处那两个搜寻者下一步的准确位置;用三天的寿命,

交换了手中这把高斯手枪满配的能源;甚至用关于母亲的一段模糊记忆,

交换了昨天那场伏击战中至关重要的零点五秒先机。值得吗?他不敢深想。活下去,

离开这个鬼地方,

赢取那个传闻中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奖励——这是支撑他榨干自己的唯一信念。

工厂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不是冲他来的,是另一场猎杀。他凝神,捕捉着风送来的信息。

“……‘读心者’已死亡。剩余人数:19。”腕表屏幕红光微闪。林栖心脏一紧。读心者,

那个能模糊感知他人恶意的女人,昨天还和他短暂结盟过。她死了。

这些该死的、无所不用其极的“超能力”……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铁锈味。需要水,

或者别的什么,能让他撑下去的东西。视线扫过工厂角落,

一株扭曲的、靠着缝隙里一点点泥土顽强生长的野草,蔫黄垂死。他抬起手,

隔着十几米距离,意念微动。“交换。”对象:目标野草。

内容:其内部微乎其微的水分与生命力,交换目标:缓解自身部分疲惫与饥渴感。

一股微弱的清凉感顺着无形的通道流入身体,喉咙的灼烧感减轻了些许。几乎同时,

那株野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枯萎、灰败,化作了地上一点不起眼的尘埃。代价。

这就是代价。他移开目光,不再看那点残骸。工厂外的空地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接着是能量爆开的嗡鸣,然后归于死寂。又少一个。林栖握紧了枪,指尖冰凉。

不能停在这里。他像一道影子,贴着断壁残垣移动,朝着与工厂相反的方向,

那片笼罩在暮色下的原始丛林潜去。丛林更危险,但也更容易藏身,更容易设置陷阱,或者,

遇到可以“交换”的东西。夜晚的丛林是声音的牢笼。古怪的虫鸣,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还有远处偶尔响起的、属于人类的、短暂而激烈的搏杀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死亡通告。

林栖找到一棵巨大的、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虬结的树根形成天然的藏身洞穴。他蜷缩进去,

用交换来的“环境拟态”能力让洞口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代价是未来十二个小时内会失去色觉。安全了,暂时。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不能睡死。他背靠着粗糙冰冷的树干,意识沉浮。

那张被退回来的设计稿……还有上司轻蔑的眼神……碎片化的记忆纠缠着赛场上的血腥画面,

搅得他头痛欲裂。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还有谁活着,他们的能力,他们的位置。

盲目移动就是找死。可是,和什么交换?这里除了树,就是泥土,石头。

他的手掌无意识地按在身后古树的树干上。树龄极长,树皮皲裂深如刀刻,

带着一种冰冷的死寂。或许……它可以?植物也有感知,只是不同于动物。

交换一点它的“记忆”?关于这片土地,关于过往……这个念头一旦升起,

就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他太需要信息了。“交换,”他在心里默念,

精神集中在与树干接触的手掌,“对象:古树。

内容:交换你记录下的、近期周围的‘信息’与‘感知’。

”他设定的代价是:自身关于“童年养的那只金毛犬”的全部记忆。一段温暖却无用的记忆。

意念发出的瞬间,异变陡生!古树内部,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庞大无匹的东西被惊动了。

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冰冷粘稠的洪流,顺着他的手臂,蛮横地冲入他的意识!

不是他设定的“近期信息”,而是……所有!千年,乃至更久远的、积累下来的、一切!

“代价错误。”一个冰冷的意念在他脑海响起,不像声音,更像直接烙印。“窥探时光,

需以时光支付。强制抽取:寿命,十五年。”林栖连惊呼都发不出,

只觉得身体内部某种支撑性的东西被瞬间抽空,剧烈的虚弱感让他几乎瘫软。

但比身体虚弱更恐怖的,是随之涌入的东西。不是画面,不是声音,

是纯粹的、浓缩的“感知”。绝望,痛苦,疯狂,不甘,狞笑,哀嚎,诅咒,

祈祷……无数参赛者的情绪,无数濒死前的瞬间,如同被打碎的玻璃渣,

混合着千年来这片土地吸收的血腥与暴戾,一股脑地塞进他的脑子!“啊啊啊——!

”他捂住头,身体剧烈抽搐,眼球凸出,血丝瞬间弥漫。工厂里的杀戮,丛林中的背叛,

天空坠落的火焰,大地裂开的深渊……无数超能力绽放又湮灭,无数生命嚎叫着消逝。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模式,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服装在变,能力在变,

但核心的绝望如出一辙!在这片混乱的、几乎要将他意识撕裂的感知洪流中,

几个格外清晰、带着刻骨铭心嘲弄的“声音”凸显出来,像冰冷的锥子,

扎进他的灵魂:“……没用的,交换者……你以为你能跳出这餐桌?”一个声音嘶哑地笑着,

带着看透一切的疲惫。

“……我们不过是……神宴上……吃剩的餐渣……”另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充满腐烂的气息。

然后,是最清晰、最冰冷,仿佛就在他耳边低语的那个声音,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怜悯:“可怜虫……你以为你用寿命、用记忆、用情感换来的胜利,

换来的愿望……”“那只是骗局……是你……被提前吃掉的命运啊!”“轰——!

”脑海中的风暴戛然而止。林栖猛地睁开眼,或者说,他以为自己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漆黑,

只有腕表屏幕那“剩余人数:18”的红光,像一枚恶魔的眼瞳,在绝对的黑暗中凝视着他。

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战斗服,粘稠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瘫在树根形成的凹槽里,

像一条离水的鱼,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腔里破风箱般剧烈的起伏。

十五年寿命被抽走的虚弱感清晰无比,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种酸软的空洞。但比这更痛的,

是脑子里那些声音,那些无数参赛者临死前灌注进来的、沉淀了千百年的绝望。

餐渣……餐桌……神……骗局……提前吃掉……每一个词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这赛场无处不在的监控视角,

那些偶尔掠过天际、带着非人意志的“视线”,

还有胜利者所谓的“实现愿望”——从来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只有语焉不详的传闻。

他曾以为那只是主办方故弄玄虚,或者胜利者被消除了记忆保护起来。现在他知道了。

不是保护,是消化。他们所有人,这些拥有非凡能力的“参赛者”,

不过是某种无法想象的存在餐桌上的食物。他们的挣扎,他们的背叛,

他们用尽一切手段、付出一切代价换来的“胜利”,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可口”一点?

或者,是食物自己爬进了餐盘?“呃……”一声压抑的干呕从喉咙里挤出来,他捂住嘴,

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涌上舌尖。外面丛林的夜不再只是危险,

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胃袋的内壁,蠕动着,等待着消化他们这些“餐渣”。虫鸣兽吼,

此刻听来,都像是消化液冒泡的声音。他蜷缩起来,手臂紧紧抱住膝盖,

指甲深深掐入臂弯的皮肉,试图用这点疼痛来确认自己还“存在”,

而不是早已成为某个存在食谱上的一行记录。活下去?之前支撑他的信念,

此刻显得如此可笑。活下去,然后呢?成为一道被享用的“主菜”?可是……如果不活下去,

难道现在就放弃,变成那些哀嚎声中的一员,成为这古树感知里新增的一缕绝望?

母亲……妹妹……她们的脸在脑海中浮现,却仿佛隔着一层污浊的、粘稠的油膜,

变得模糊不清。她们的期待,她们的困境,在“餐渣”这个认知面前,

轻飘得像一个恶毒的玩笑。腕表的红光再次闪烁。“剩余人数:17。”又少了一个。

不知道是谁,拥有怎样的能力,怀着怎样的希望来到这里。现在,他/她的一切,

大概都已经被“享用”完毕了吧。林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树洞外,

惨白的月光透过交错的枝叶缝隙,漏下几缕冰冷的光斑,照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他的眼睛里,之前为了生存而燃烧的决绝和警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像是冻僵的河面下,暗流开始涌动。他抬起手,

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这双手,用来“交换”过听力,寿命,记忆……未来,

还会交换什么?交换到什么地步?如果这一切注定是献给“神”的食粮……他深吸一口气,

丛林夜晚冰冷潮湿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植物腐烂和泥土腥甜的气味。那至少,

在被端上餐桌之前,他要先弄清楚——这张“餐桌”,到底有多大。而那所谓的“神”,

又是什么口味。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交换,还在继续。

只是代价,或许不同了。林栖靠在冰冷的树干上,那涌入脑中的千年哀嚎与冰冷的真相,

几乎将他的意志碾碎。胃里空荡荡的,却翻涌着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吐出的只能是绝望。

餐渣。食物。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代价,不过是为了让“菜品”更富风味。腕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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