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陈峰,我弟弟要结婚,你那辆宝马先给他开,我再给你买辆新的。
”林薇一边涂着昂贵的指甲油,一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我刚从医院回来,
手里还捏着母亲的病危通知书,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她不耐烦地抬起头,描画精致的眉毛皱了起来:“我说,我弟弟结婚,
总得有辆像样的车去接新娘吧?你的车正好,先给他用。等办完婚礼,我给你换辆更好的。
”换辆更好的?我看着她,心中一阵荒谬的冷笑。我们结婚三年,住的是我婚前买的房子,
开的是我婚前买的车。而她,一个奢侈品店的普通销售,月薪八千,却用着最新款的手机,
背着***版的包,手上的指甲油,做一次就得四位数。我不是没问过,
她总是笑着说:“哎呀,我们店里发的福利,或者是我运气好抽奖抽中的。”我信了。
我甚至为她感到高兴,觉得她运气真好。可现在,母亲躺在ICU,每天的费用是天文数字,
医生说后续手术加治疗,至少需要一百万。我拿出我们所有的积蓄,只有不到五万块。
我问林薇,我们家的钱呢?她哭得梨花带雨,抱着我说:“老公,对不起,我们家没什么钱。
都怪我,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能为你分担。你工资也不高,我们存不下钱也正常。
”我当时心如刀割,一半是为母亲的病,一半是为自己的无能。我一个月薪三万的项目经理,
竟然连母亲的手术费都凑不出来。我抱着她,安慰她,说没事,钱我想办法。
我准备卖掉这套婚前房,甚至连车也准备卖了。可现在,她却轻飘飘地说,
要把我这辆准备卖掉救命的车,给她弟弟结婚用。我的心,
一瞬间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冻肉。“林薇,”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像话,
“妈病了,在ICU,需要一百万做手术。”她涂指甲油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头也不抬地说道:“啊?这么严重?那……那你赶紧想办法啊。亲戚朋友先借借?
你不是还有套房子吗,不行就卖了呗,人命关天啊。”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没有问我母亲得了什么病,
甚至没有问我现在怎么样。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卖掉我的房子。我死死地盯着她,
看着她悠闲地吹着刚涂好的指甲,那鲜红的颜色,像极了ICU外面亮起的警示灯,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们结婚三年的存款,只有五万不到。”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每个月都说自己没钱,但你的包,你的化妆品,你做的指甲,哪一样是便宜的?
”林薇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戳穿的慌乱,但很快就被恼怒所取代。
“陈峰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点东西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
自己没本事挣钱,现在反过来怪我花钱了?”“你一个月工资八千,
是怎么支撑你一个月几万块的消费的?”我步步紧逼。“我……”她眼神闪躲,“我业绩好,
有提成!我有奖金!我还能找我妈要点,不行吗?”她猛地站起来,
声音尖利:“你现在是没钱给**妈治病,所以把气撒在我身上是吧?陈峰,
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她说完,抓起沙发上的爱马仕包包,摔门而出。
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失望?到底是谁让谁失望?我缓缓地走到她的梳妆台前,
上面摆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每一个的标价都足以支付母亲一天的ICU费用。
我拉开抽屉,里面是各种票据和刷卡单。我拿起一张,上面的消费金额是五万八,
商品名称:男士腕表。日期是上个月。我从没收到过什么腕表。我的心,一沉再沉,
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夜深了,我没有开灯,坐在黑暗里,像一尊雕塑。
我打开了手机银行,输入了我和她联名账户的密码。以前,我从不看这些,我相信她。
我相信我们是夫妻,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可现在,信任这个词,显得如此可笑。
当长长的流水账单在手机屏幕上逐条展开时,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一笔又一笔的转账记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收款人,几乎都是同一个人。林涛。
她的亲弟弟。五万。十万。二十万。最大的一笔,是一百二十万,备注是:弟弟买房首付。
日期,就在半年前。而那个时候,我正为了一个项目连续加班一个月,瘦了整整十斤,
拿到奖金后,我开心地交给她,说:“老婆,我们离换大房子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她抱着我,感动地说:“老公,你辛苦了。”辛苦了。原来我的辛苦,
就是给她弟弟换来了一套婚房。我往上翻着,手在抖,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三年。
整整三年。从我们结婚的第二个月开始,她就在用我们的共同存款,补贴她的原生家庭。
给弟弟买车,买房,给他还信用卡,给他每个月五万块的“生活费”。
而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总金额,我不敢去算,也不想去算。
那每一个数字,都是对我这三年婚姻的凌迟。我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睛干涩得发疼,
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发来的微信。“陈峰,我回我妈家了。
你冷静一下,别胡思乱想。***病要紧,房子该卖就卖吧,别耽误了。车钥匙我拿走了,
我弟明天就要用。”我看着那几行字,忽然就笑了。笑得胸膛震动,笑得眼泪都飙了出去。
好。真好啊。卖我的房,用我的车,养你的家人。而我的母亲,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我拿起手机,没有回复她,而是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声音。“喂,陈总,您终于想起我了?”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张律师,我的‘贫穷生活体验’游戏,
该结束了。”“我需要你,立刻,马上,帮我办一件事。”“我要离婚。”“并且,
我要***林薇和她的家人,以非法侵占婚内共同财产罪,让他们把我给出去的每一分钱,
连本带利地,全都吐出来!”2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沉默了片刻,
随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陈总,您确定吗?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我确定。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把所有流程都走到最快,财产保全,诉前禁令,
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我不想再看到那一家人的嘴脸。”“明白。”张律师言简意赅,
“请把相关人员的身份信息和您掌握的证据发给我,我这边立刻组建团队。”挂掉电话,
我几乎是立刻就行动起来。将那份长达数十页的银行流水,
每一笔转给林涛的记录都用红笔标出,拍照,加密,发送。林薇、林涛,
还有她父母的身份证照片,我手机里都有备份。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我一夜未睡,
但精神却异常亢奋。背叛的痛苦和愤怒像燃料一样在我胸中燃烧,支撑着我。
我没有丝毫的疲惫感,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叫嚣:复仇。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镜子里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亮得吓人。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
破釜沉舟的决绝。我驱车前往医院。没有了那辆宝马,
我开的是车库里另一辆不起眼的国产车,这辆车我平时用来买菜,林薇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来到母亲的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她插着各种管子,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的心又被狠狠揪紧。主治医生找到了我。“陈先生,你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了,
但手术不能再拖了。一百万的费用,最晚明天要到位。”“钱不是问题。”我看着医生,
语气坚定,“医生,请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安排最好的手术方案。钱,我来解决。
”医生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料到昨天还为钱发愁的我,今天就变得如此有底气。
他点点头:“好的,我们一定尽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我立刻给我的私人助理打了个电话。“Amy,立刻往我这张卡里转三百万。另外,
帮我联系和睦家医院的刘院长,就说是我,我母亲需要转院,安排最好的心外科团队。
”“好的,陈总。”这就是我的底牌。我不是什么月薪三万的项目经理。
我是一家私募公司的创始人,身家数十亿。三年前,因为厌倦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也因为遇到了我觉得可以共度一生的林薇,我选择“退休”,将公司交给合伙人打理,
自己隐姓埋名,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只想过最平凡的夫妻生活。我以为,
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以为,褪去金钱的光环,才能收获最纯粹的爱情。现在看来,
我错得离谱。我精心构建的童话世界,不过是一个被寄生虫蛀空的华美躯壳。
当我安排好母亲转院的一切事宜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薇。我没接。紧接着,
是她母亲,那个我曾经无比尊敬,当成亲生母亲看待的丈母娘。我划开了接听键,
没等我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刺耳的尖叫。“陈峰!你这个白眼狼!你安的什么心?
你凭什么冻结我家的银行卡!你凭什么查封我儿子的房子!你是不是疯了!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语气冰冷:“我疯了?你儿子开着我的钱买的车,
住着我的钱买的房,每个月花着我赚的五万块生活费,
你们一家人像吸血鬼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疯了?
”“那……那是我女儿的钱!她愿意给她弟弟花,管你什么事!你一个大男人,
算计女人的钱,你还要不要脸!”丈母娘还在撒泼。“她的钱?”我冷笑出声,
“她一个月八千的工资,是能买得起一百二十万的房子,还是能买得起五十万的车?
你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婚内共同财产!现在,我一分一毫都要拿回来!
”“你……你敢!陈峰,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解封了,
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是吗?我等着。”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世界清静了。不到十分钟,林薇的微信消息轰炸而来。“陈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家人?”“我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我弟弟的车被拖走了,
房子也被贴了封条!你满意了?”“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一家才甘心?”“我求求你,
我们见面谈谈好不好?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迁怒我家人。”看着这些虚伪的文字,
我只觉得恶心。迁怒?他们是主犯,你只是帮凶而已。我没有回复,而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张律师的效率高得惊人,仅仅一个上午,就完成了所有的诉前准备。法院的传票,
资产冻结令,如同雪花一样,精准地送到了林家每一个人的手上。我知道,一场风暴,
已经拉开了序幕。而我,将是那个掀起风暴的人。下午,
我正在和新医院的专家团队商讨母亲的手术方案,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你们不能进去!
病人在休息!”“滚开!我找我老公,关你们什么事!”是林薇的声音。她还是找来了。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林薇披头散发,双眼通红地冲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身后跟着她母亲和弟弟林涛,一家人整整齐齐,满脸的愤怒和怨毒。
“陈峰!”林薇看到我,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我们是夫妻啊!你怎么能去法院告我?”我面无表情地拨开她的手,
冷冷地看着她:“当我们家存款只剩五万,我妈躺在ICU,
你却想着把我最后一辆车给你弟结婚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夫妻?
”3我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林薇的脸上。她脸上的悲愤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虚和慌乱。“我……我那不是不知道阿姨病得那么重吗?我要是知道,
我肯定不会那么说的!”她急切地辩解着,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知道?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病危通知书我都拿给你看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林薇语塞,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的母亲和弟弟。丈母娘立刻跳了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陈峰你个小畜生!我们薇薇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你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养不起家就算了,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我女儿补贴娘家怎么了?
天经地义!你凭什么告我们?”“天经地义?”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那我妈现在躺在里面,等着钱救命,你们把我的钱拿去挥霍,这也是天经地义?
”“那……那是你妈,又不是我妈!凭什么要我们家出钱!”林涛在一旁小声嘀咕,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走廊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一瞬间,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林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看着林涛那张因为纵欲过度而显得浮肿的脸,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说得好。
”我点了点头,眼神冷得像冰,“既然如此,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法庭上见吧。”说完,
我转身就要回病房。“别走!”林薇死死地拽住我,哭喊道:“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把钱都要回来,都还给你,你撤诉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还给我?”我回头,目光落在她弟弟林涛的身上,“他住的房子,开的车,
加起来超过两百万。你告诉我,你们怎么还?”林薇的哭声一顿。
丈母娘立刻尖叫起来:“你想都别想!那是我儿子的婚房,凭什么还给你!陈峰,我警告你,
做人别太绝了!”“绝?”我甩开林薇的手,一步步逼近他们,
强大的气场压得他们节节后退,“你们一家人像水蛭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给我留条活路?我妈等着救命钱,你们却在盘算着怎么掏空我最后一点家底!
到底是谁绝!”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心上。
林涛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躲到了他妈身后。
丈母娘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别吓唬人!反正钱是我女儿给的,我们没偷没抢!
法院也管不着!”“是吗?”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看来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
张律师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收受的每一笔钱,都属于‘恶意转移婚内共同财产’。
不仅林薇要净身出户,你们收到的所有钱款,包括那套房子和车子,都必须全额返还。
如果还不上……”我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他们脸上血色尽褪。“那就等着法院强制执行,
拍卖你们的资产。如果资不抵债,林涛先生,你下半辈子,恐怕就要在失信人名单上度过了。
”“不……不可能!”林涛尖叫起来,“姐!姐夫!我错了!我把房子车子都还给你!
你放过我吧!我不想上失信名单!”他终于怕了。这个被惯坏的巨婴,在他的世界里,
从来只有索取,从未想过要付出代价。林薇看着失态的弟弟,又看看我冰冷的脸,
终于意识到,这次我是来真的。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老公,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钱我会想办法,
我打工,我挣钱,我一定都还给你!求求你不要告我们!”周围已经有病人和家属在围观,
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皱了皱眉,对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保镖使了个眼色。
他们是我让Amy安排过来的,专门负责医院的安保,防止这家人骚扰我母亲。
两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林涛和他母亲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杀人啦!”丈母娘疯狂挣扎,撒起泼来。林涛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裤裆处传来一阵骚味。我厌恶地别过头,看着还跪在我脚边的林薇。“太晚了,林薇。
”“从你挪用我们的存款,给你弟弟买房买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从我妈病危,你却只想着卖我房子,拿我车子给你弟充门面的那一刻起,
你就不再是我妻子了。”我一脚踢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带着你的家人,滚出我的视线。下一次见面,就是在法庭上。”说完,
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我为母亲安排的VIP特护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以及丈母娘尖锐的咒骂声。但我内心毫无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就在看到那份银行流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
只是一个复仇的躯壳。4接下来的几天,世界彻底清静了。
林薇一家大概是被我的强硬手段和那两个不苟言笑的保镖吓破了胆,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照顾母亲上。在顶尖医疗资源的加持下,母亲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
很快就达到了可以进行手术的标准。手术前一天,张律师给我打来了电话。“陈总,
对方请了律师,想跟我们谈和解。”我正在给母亲削苹果,闻言动作一顿。“和解?
”我冷笑一声,“他们想怎么和解?”“对方提出,林薇女士同意离婚,
并且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分割,只求您能撤销对她家人的诉讼。”张律师的语气波澜不惊,
显然对这种操作见怪不怪。“放弃所有财产分割?”我差点笑出声,“她名下有任何财产吗?
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现在说放弃,真是好大的脸。”这招“以退为进”玩得真溜。
用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来换取她家人 незаконно占有的***。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告诉她,做梦。”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
“告诉对方律师,我的要求不变。第一,离婚。第二,林薇净身出户。第三,
林涛和他父母必须全额返还三年内从林薇那里获得的所有财产,总计三百二十七万,
一分不能少。如果做不到,那就法庭上见。”“好的,陈总,我这就去回绝他们。
”挂了电话,我看着盘子里鲜红的苹果,毫无胃口。三百二十七万。
这是一个我从未仔细计算过的数字,但张律师的团队显然已经把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
我三年的付出,我以为的爱情和家庭,最后就变成了这么一串冰冷的数字,
流进了那一家子吸血鬼的口袋。何其讽刺。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当主刀医生走出手术室,
对我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好好休养就行”的时候,我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差点腿一软坐到地上。我守在母亲的病床前,看着她虽然虚弱但平稳的呼吸,心中百感交杂。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幸好,我有足够的资本,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月薪三万的普通人,面对这百万的手术费,面对被掏空的家底,
面对如此冷漠自私的妻子和家人,我的人生,会不会就此崩塌?我不敢想。出院那天,
我去办理手续,却在缴费窗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薇。她瘦了很多,憔ें悴不堪,
曾经引以为傲的名牌衣服和包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朴素的旧衣。
她手里捏着一张缴费单,正和收费处的工作人员争执着什么。“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多钱!
你们是不是算错了?”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绝望。“女士,没错的。ICU一天两万,
特护病房一天八千,
再加上进口药、专家会诊费……您母亲这次住院总共花费了一百三十多万,医保报销后,
自费部分是九十八万。”九十八万。这个数字像一道晴天霹雳,把林薇劈得外焦里嫩。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的缴费单上,
病人的名字是她母亲。原来,那天在医院大吵大闹之后,她母亲真的被气得心脏病发,
也住了进来。真是天道好轮回。我本不想理会,准备从另一侧离开,她却眼尖地发现了我。
“陈峰!”她像看到救星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死死抓住我的手。“陈峰,你帮帮我!
我妈也病了,也要做手术,可是我没钱!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房子车子也都被查封了,我借不到钱了!”我冷漠地看着她,
觉得这一幕滑稽至极。几天前,她还在为她弟弟的婚车,盘算着我最后的家当。几天后,
她就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她母亲的命。“你没钱了?”我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问道,
“你弟弟那一百二十万的婚房呢?那五十万的豪车呢?还有他每个月五万的生活费呢?
都到哪里去了?”“那……那些都被法院查封了啊!”林薇哭着说,“陈峰,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肯救我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当牛做马?
”我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命是命,
我妈的命就不是命吗?”“当初我求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涂你的指甲油,
在盘算着怎么把我的车给你弟,在电话里让你妈教训我太小气!”“林薇,你现在这副样子,
真是让我恶心。”我的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戳在她的心上。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喃喃自语,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爱我的,你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的……”“是啊,
我以前是很爱你。”我坦然承认,“我爱到可以为你放弃亿万身家,陪你过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