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你个死瘸子，又想跑？”新婚夜，我的女人秦晓芸一盆冷水泼在我身上，叉着腰，
像个骂街的泼妇。“我告诉你，进了我秦晓芸的门，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赶紧把这碗鸡蛋羹吃了，明天给我下地干活去！”我厌恶地推开那碗飘着香油的鸡蛋羹，
一瘸一拐地回到里屋，锁上了门。门外，是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她女儿丫丫怯生生的哭声。
我捂住耳朵，从床底下拖出藏好的包裹。里面有我全部的家当和一张南下的火车票。
这个女人，是村里硬塞给我的累赘。一个克死了丈夫，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寡妇。
他们都说我一个失语的残废，能有她接盘是祖上烧了高香。可我只想逃离这个牢笼，
去找我南方的战友。就在她带着孩子出门后，我准备实施我的逃跑计划时，
一行行诡异的金色文字，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可怜的疯批男主，还想着逃跑，他不知道，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秦晓芸了。楼上别刀了，秦晓芸为了替前夫讨个公道，
今晚带着女儿去找厂长儿子，结果母女俩都被活活烧死在废弃仓库里，太惨了！是啊，
男主后面才知道真相，秦晓芸一直在保护他，他悔恨终生，最后提刀复仇，
被当成疯子击毙了。01我叫周默，是个哑巴，也是个瘸子。三年前，我在战场上受了伤，
腿废了，也伤了声带。退伍回来，我成了全村的笑话。父母早亡，叔叔婶婶嫌我累赘，
拿了我的抚恤金，转手就给我安排了这门婚事。对方是隔壁村的秦晓芸，
一个刚死了丈夫不到半年的寡妇，还带着个三岁的女儿。人人都说，她克夫。也人人都说，
我一个残废配她一个寡妇，天造地设。今天，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没有宴席，没有鞭炮，
只有村里人看笑话的眼神。晚上，她端来一碗卧了两个鸡蛋的糖水，脸上挤出一点笑。
“吃了它，早点睡。”我看着她，眼神里全是戒备和疏离。她似乎被我的眼神刺痛了，
脸上的笑瞬间垮掉，一把将碗顿在桌上。“不吃拉倒！饿死你个白眼狼！”她转身出了门，
我听到她压低声音在院子里训斥女儿丫丫。“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爹死的时候你哭，
现在还哭，晦气不晦气！”丫丫的哭声更大了。我心里一阵烦躁，关上了房门。这个家，
和牢笼没什么区别。秦晓芸就是那个狱卒，每天用她那张刀子嘴，一遍遍提醒我，
我是个废物。我从床底摸出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
里面装着我偷偷攒下的钱和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我的老班长在那边开了个修理厂，
他说只要我过去，就有我一口饭吃。我受够了这里的白眼和嘲讽，
也受够了秦晓芸的唠叨和控制。今晚，我就走。我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过了许久，
秦晓芸的骂声停了，换上了哄劝。“丫丫乖，妈带你去找王叔叔，让他别再欺负我们了，
好不好？”“妈给你买糖吃。”我听到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关上。脚步声远了。
机会来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背起包，推开门，瘸着腿快步往外走。自由就在眼前。
可就在我一只脚踏出院门的瞬间，眼前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行行刺眼的金色小字。
它们就像是直接刻在我的视网膜上，清晰无比。男主终于要跑路了，可惜，
他这辈子最大的意难平就要来了。男主？是在说我？我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那些字还在，并且越来越多。秦晓芸真是个傻女人，
她前夫张强就是发现了厂长儿子王浩倒卖厂里零件的秘密，才被王浩设计害死的。
她还天真地以为带着女儿去求情，王浩就会放过她们母女。楼上新来的？情节不是求情，
是威胁！秦晓芸拿到了王浩的犯罪证据，想逼他给一笔钱，然后带女儿远走高飞，
结果玩脱了。对，王浩这个畜生，直接把她们母女骗到北山废弃仓库，一把火……啧啧，
一尸两命，太惨了！我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了。北山废弃仓库？
那不是村北头那个闹鬼的地方吗？这些字是什么东西？幻觉？可每一个字都像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甩了甩头，想把这些荒诞的文字甩出脑海。可新的弹幕又出现了。
心疼男主，他逃到南方后，从别人口中得知了真相。原来秦晓芸嫁给他，
一是为了给他一个家，二是觉得他这个残废英雄，能镇住王浩那个混蛋。她那些唠叨和刻薄，
都是为了逼他振作起来。那碗鸡蛋羹，是她省下自己和女儿的口粮给他补身体的。
结果被他当成了驴肝肺。最虐的是，男主疯了一样跑回来报仇，却因为失语无法作证，
最后被当成杀人嫌犯，死在了仓库那场大火的废墟里。全剧终。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那个装着希望和自由的帆-布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02我疯了一样冲出院子。腿上的旧伤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我感觉不到。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北山仓库！不管那些字是真是假，我必须去！夜色如墨，
乡间的小路崎岖不平。我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嘴里满是泥土的腥味，
手掌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狂奔。失语的痛苦，
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我想喊，想大声地喊出秦晓芸的名字，让她停下，让她回来。
可我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像破了洞的风箱。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如果那些字是真的……那个总是叉着腰骂我“死瘸子”的女人，
那个把家里唯一一点好吃的都给了我的女人，她……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只知道，我必须快，
再快一点！多年的侦察兵生涯，让我的方向感和记忆力远超常人。我记得北山仓库的位置，
也记得通往那里的每一条近路。我抄小道，穿过一片坟地，冰冷的墓碑擦过我的手臂，
我却毫无畏惧。此刻，没有什么比那两条鲜活的生命更重要。终于，
我看到了远处那栋破败的仓库轮廓。仓库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放慢脚步，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腿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冷汗浸透了我的背心。
我趴在一个破了洞的窗户下，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仓库里，刺鼻的煤油味弥漫在空气中。
王浩，我们红星机械厂厂长的儿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破椅子上。
他身后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是他的跟班。而在他们对面，
秦晓芸紧紧地将丫丫护在怀里，脸色煞白。“秦晓芸，你胆子不小啊，
敢拿着那点破玩意儿来威胁我？”王浩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眼神阴狠。
秦晓芸的声音在发抖，但她依旧挺直了腰板。“王浩，我男人是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我不要多，给我五百块钱，我保证带着丫丫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那本账本，我也会给你！
”“五百块？”王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男人的命，就值五百块？”他站起身，
一步步逼近秦晓芸。“我给你五千块，怎么样？”他伸出手，轻佻地去摸秦晓芸的脸。
“只要你今晚，把你男人没干完的活，陪我干了。”身后的两个混混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
秦晓芸屈辱地别过头，将丫丫抱得更紧了。丫丫被吓得哇哇大哭。
“妈……我怕……”“别怕，丫丫，妈在。”秦晓芸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浩的耐心似乎耗尽了。“给脸不要脸的婊子！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从跟班手里抢过一个煤油桶，拧开盖子。“今天，我就送你们娘俩下去，
跟张强那个短命鬼团聚！”刺鼻的煤油，被他狠狠地泼向那对无助的母女。“不要！
”秦晓芸发出绝望的尖叫，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孩子。王浩狞笑着，
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在黑夜中亮起，映着他那张扭曲的脸。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那一瞬间，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消失了。我从地上摸起一块板砖，
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仓库大门！“砰！”巨响之下，所有人都朝我看来。
王浩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我，先是惊讶，随即露出了鄙夷的笑容。“我当是谁，
原来是周瘸子啊。”“怎么？英雄救美来了？”“你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废物，
也想学人家当英雄？”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他手中的打火机上。
秦晓芸也看到了我，她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大概以为，我早就逃走了。
我瘸着腿，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他们。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骨头上，但我挺直了脊梁。
我曾是军人。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是保护人民。今天，我要保护我的妻子和孩子。
“弄死他！”王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两个跟班狞笑着朝我扑了过来。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在战场上，我面对的敌人，比他们凶狠百倍。就在左边那个混混的拳头即将砸到我面门时，
我身体微微一侧，看似笨拙地躲过。同时，我手中的板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
狠狠地拍在了他的手腕上。“咔嚓！”骨头断裂的脆响。“啊——！
”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另一个混混愣了一下，随即举起一根木棍朝我头上砸来。
我没有躲。我迎了上去，用肩膀硬生生抗下这一击。剧痛传来，但我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一拉。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朝我怀里栽来。我的膝盖，
狠狠地顶在了他的小腹上。“呕……”他弓着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吐出了一口酸水。
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两个成年壮汉，就这么被我一个“瘸子”干脆利落地放倒了。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剩下那两人痛苦的呻吟声。王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恐。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我扔掉手中断成两半的板砖，
目光转向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这三个字，我练了三年，
却从未对人说过。沙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放.下.她。”03整个仓库，
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王浩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不是哑巴吗？
”秦晓芸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她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
怀里的丫丫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的“父亲”。
我没有回答王浩的问题。我只是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打火机，然后一步步向他走去。
我的腿依旧一瘸一拐，但每一步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地踩在他的心上。他怕了。
“你……你别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叫着，不断后退。“我爸是厂长！你敢动我，
我让你在县里待不下去！”我走到他面前，停下。我比他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在战场上，我就是用这种眼神，
审视那些即将被我终结的敌人。他被我看得浑身发毛，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蹲下身，
将那个还亮着火苗的打火-机，凑到他的脸前。“我问你。”我的声音依旧难听，
但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张强，是不是你害死的？”火苗舔舐着他的眉毛，发出一阵焦糊味。
“啊！是！是！是我！”王浩吓得屁滚尿流，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是我找人把他推下河的！我错了！周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收回了打火机，吹灭了火苗。然后，我站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这一脚，我用了巧劲，
不会让他受重伤，但足以让他痛不欲生。王浩像个皮球一样滚了出去，蜷缩在地上，
痛苦地哀嚎。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我转身，走向秦晓芸。她还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
仿佛第一次认识我。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抱着孩子猛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是啊，在她眼里，
我刚刚还是一个任她打骂的废物，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能轻松放倒三个人的“暴徒”。
她会害怕，是正常的。心口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我缓缓收回手，喉结滚动，
艰难地发出两个字。“回……家。”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仓库，
消失在夜色中。回去的路上，我的腿疼得几乎要断掉。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脑海里那些金色的弹幕，再也没有出现过。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改变了她们母女的命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逃跑的周默了。我是秦晓芸的丈夫，
是丫丫的父亲。我要保护她们。回到那个破旧的小院，我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而是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这是我准备在火车上抽的。
我点上一根，烟雾缭绕中，我看着天上的月亮，思绪万千。不知过了多久，院门被轻轻推开。
秦晓芸抱着已经睡着的丫丫，走了进来。她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月光下，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沾着灰尘和煤油，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神，
却不再是白天的泼辣和嫌弃，而是多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她没有说话，
只是抱着丫丫进了她的房间。很快，她又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她走到我面前，
把碗递给我。“喝了它。”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颤抖。我低头一看，
是一碗姜汤，还冒着热气。我接过来，没有喝，只是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别过脸去。“看什么看！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冻死啊！”还是那副凶巴巴的语气，
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些……暖。我仰头，将那碗滚烫的姜汤一饮而尽。一股暖流，
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驱散了深夜的寒意。“谢谢。”我说。这次，比在仓库里流利了许多。
秦晓芸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她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真的能说话了？”04我点了点头。秦晓芸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至少在我认识她的这段时间里，
我看到的永远是她泼辣强悍的一面。她哭了很久，像是要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
都一次性哭出来。我没有劝她，只是默默地递给她一张手帕。那是我准备带去南方，
留作纪念的，上面有部队的徽章。她接过手帕，胡乱地擦着眼泪，哭声渐渐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说？”她哽咽着问。“说了，你们会信吗？”我反问，
声音依旧有些生涩。她沉默了。是啊，一个被全村当成傻子和废物的哑巴，突然开口说话，
谁会信？他们只会觉得我疯得更厉害了。“那……你的腿？”她小心翼翼地问，
目光落在我那条伤腿上。“也是装的？”我摇了摇头，卷起裤腿。月光下，一条狰狞的伤疤，
像一条蜈蚣，从我的膝盖一直延伸到脚踝。那是被弹片划开的，缝了三十多针。
“伤到了筋骨，阴雨天会疼，但……不影响走路。”我解释道，“只是走得慢，
看起来像瘸了。”在村里人面前，我故意走得更慢，更瘸，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方便我找机会离开。秦晓芸看着那条伤疤，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伸出手，似乎想触摸，
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疼吗？”她轻声问。“习惯了。”我们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今天……谢谢你。”良久，她开口道。“我是你男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虽然是包办婚姻，但结婚证是真的。在法律上，
她就是我的妻子。秦晓芸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不敢看我，
两只手紧张地绞着衣角。这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和白天那个叉腰骂街的泼妇，判若两人。
我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王浩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他爹是厂长，在县里有头有脸，我们斗不过他的。”“我知道。
”我平静地说。我当然知道。王浩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今晚吃了这么大的亏，
绝对不会善罢甘甘休。他和他那个当厂长的爹，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报复我。
“那你还……”秦晓芸急了。“别怕。”我打断了她的话。我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有我。”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秦晓芸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我告诉她，
我的声音和腿，都在慢慢恢复。她告诉我，她前夫张强是个老实本分的技术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