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诡异甜香陈默第一次走进那栋楼时，闻到的是一种陈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像是某种水果腐烂前最后的挣扎。这味道很淡，
却挥之不去，萦绕在鼻端。他是来看房的，中介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什么黄金地段，
历史风情，价格低廉。“尤其是顶楼那间，视野最好，房东急租，价格只有同地段的一半。
”年轻的中介小张搓着手，眼神有些闪烁。陈默是个自由插画师，需要安静，
也需要低廉的生活成本来支撑他并不稳定的收入。顶楼，安静，便宜，这几点足够打动他。
至于中介那点不自然，他归咎于年轻人业务不熟练。楼道里的声控灯接触不良，
脚步重了会亮，轻了则一片昏沉。墙壁是那种老式的绿漆墙裙，上半部分刷着白灰，
很多地方已经泛黄、剥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砖块。空气里那股甜腻味似乎更浓了些。
“这楼……住户多吗？”陈默随口问。“啊？哦，不多，不多。老楼了，年轻人都不爱住。
剩下几户老人家，都挺安静的。”小张答得有些仓促，加快了脚步。顶楼只有两户，门对门。
他要租的是东边那户，西边那户的门紧闭着，暗红色的防盗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层层叠叠，像是很久没人清理过了。门把手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打开东户的门，
一股更大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但奇怪的是，那股甜腻味在这里反而淡了。
房间是标准的老式结构，客厅很大，带着一个宽敞的阳台，阳光透过积尘的玻璃窗照射进来，
在满是浮尘的空气里形成一道道光柱。卧室很小，厨房和卫生间更是狭小逼仄。
但陈默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客厅和阳台，这里可以改造成他的工作区。“就这间吧。
”他没多犹豫。签合同，付押金，中介几乎是以逃跑的速度完成了所有流程，
离开时还差点在楼梯上绊了一跤。2 午夜叩门搬家过程很简单，陈默东西不多。
等他大致收拾好，已是深夜。整栋楼寂静无声，对面那扇贴满广告的暗红色门，
在楼道惨白的节能灯光下，像一块凝固的血痂。他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继续整理画具。
打开手机，想放点音乐，却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重启，搜索网络，依旧无效。
“老楼都这样，信号差。”他自言自语，并没太在意。没有网络，
对于需要专注工作的他来说，未必是坏事。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的手机信号在房间里完全消失，走到阳台，偶尔会有一两格，飘忽不定。更让他心烦的是，
房间里并非他最初感觉的那样安静。声音来自隔壁。不是吵闹的音乐，也不是说话声，
而是一种……规律性的，细微的声响。有时是“叩……叩……叩……”，
像是用指甲轻轻敲击木板，缓慢而持久；有时是“沙……沙……沙……”，
像是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偶尔，在极深的夜里，会有一种低低的、类似呜咽的声音，
但又听不真切，混在风声里，若有若无。他开始失眠，眼圈发黑，画稿的进度也慢了下来。
那股曾被灰尘味掩盖的甜腻气息，似乎也随着他的入住，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尤其在夜里，
丝丝缕缕地从门窗的缝隙渗入。一周后的一个凌晨，陈默又被那“叩叩”声吵醒。
他烦躁地坐起身，黑暗中，那声音仿佛就在他床头后面的墙壁响起。他忍无可忍，
赤脚走到门边，猛地拉开房门。楼道里一片死寂，声控灯因为他的动作亮起，
昏黄的光线笼罩着对面那扇暗红色的门。敲门声在他开门瞬间就停止了。
门上那些小广告的纸张边缘，在灯光下微微卷曲。他盯着那扇门，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房子隔音这么差？还是……3 凶宅秘闻第二天，陈默决定去了解一下邻居的情况。
他下楼，在小区里唯一一个小卖部门口，遇到了几个正在下棋的老人。他递上烟，
客气地打听：“大爷，我住三号楼顶楼，想问问您，我隔壁那户，住的是什么人啊？
好像……有点动静。”下棋的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接过烟，
脸上没什么表情：“西边那户？好久没人住喽。”“没人？”陈默心里咯噔一下，
“可我晚上好像听到些声音……”另一个观棋的老人插嘴，
声音沙哑：“那房子空了好几年了，以前住的是个女人，怪可怜的，后来……唉，不说了。
”他摇摇头，像是忌讳莫深。第一个老人点燃烟，深吸一口：“年轻人，听句劝，有些事，
别打听太多。那楼……不太平。”“不太平？什么意思？”陈默追问。老人们却不再搭理他，
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棋盘上，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那种回避和沉默，
比直接的警告更让人不安。陈默回到那间令人窒息的房子，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空置了几年的房子，怎么会传出声音？老人们欲言又止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那股甜腻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他想起自己带来的一个旧笔记本电脑，
或许可以试试接上网线？他在墙角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网络接口，上面覆盖着蛛网。看来不行。
烦躁和一种被隔绝的孤立感包围了他。他走到阳台，试图捕捉那微弱的手机信号。无意间，
他瞥见对面楼的一扇窗户。距离有些远，但能看清那家人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其乐融融。
一种属于正常世界的烟火气，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遥远。就在这时，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自己客厅的墙壁。靠近隔壁的那面墙，他为了挂画，钉过一枚无痕钉。
此刻，从那极其微小的钉孔里，似乎……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透过来？现在是下午，
阳光尚可，室内光线充足，那一点光几乎难以察觉。但他可以肯定，早上起来时，
这个钉孔后面是黑暗的。隔壁有人？或者说……有东西？夜晚再次降临。陈默没有开灯，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墙壁上的钉孔。黑暗中，那一点微光变得清晰起来。
不是稳定的光源，偶尔会晃动，像是烛火，又像是……屏幕的闪光。与此同时，
那规律性的“叩叩”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更清晰，更靠近这面墙。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滋生。他需要知道隔壁到底是什么。直接闯进去不可能，报警？
凭几声异响和一点微光？警察只会觉得他神经过敏。他翻箱倒柜，
找出了搬家时用来打包的宽透明胶带。然后，他搬来椅子，站上去，
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那个钉孔上。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但依旧模糊，
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除了“叩叩”声，似乎还有另一种声音，
一种极轻微的、连续的“滴答”声，像是水龙头没关紧，又像是……某种计时器？
他屏住呼吸，将眼睛凑近那个小孔。4 钉孔窥秘视野极其有限，只有一条狭窄的缝隙。
他看到的是一片昏暗，像是蒙着一层暗红色的滤镜。隐约能看到一些家具的轮廓，
似乎是老式的木质家具，样式古旧。地面上……似乎铺着深色的地毯。就在他调整角度，
试图看得更清楚时，那片暗红色的视野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陈默的心脏骤然收缩，
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稳住身体，再次凑近。这一次，他看清了。那是一只眼睛！
一只布满血丝、瞳孔涣散的眼睛，正从孔洞的另一边，死死地，一眨不眨地回望着他！“啊！
”陈默惊叫一声，从椅子上跌坐在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
几乎要冲破胸腔。隔壁有眼睛！有人在那边看着他！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他连滚爬爬地冲到门边，反锁上门，又用椅子抵住。然后他蜷缩在沙发角落里，
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美工刀，眼睛死死盯着房门和那面墙，一夜未眠。
那只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有一种空洞的、死寂的凝视。它是什么？是谁？
为什么会在空置了几年的房子里？第二天，阳光再次照射进来，驱散了些许夜晚的恐怖。
陈默脸色苍白，精神濒临崩溃。他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他给中介小张打电话，
无人接听。他冲下楼，跑到中介公司，却被告知小张请假回老家了，联系不上。
其他中介一听他是三号楼顶楼的租客，眼神立刻变得古怪，纷纷找借口推脱。
“那房子租约没到期，您要是退租，押金是不退的。”经理最后出面，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要押金！我要退房！那房子有问题！”陈默几乎是在咆哮。
经理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合同写得很清楚，单方面违约，押金不退。而且，
我们无法确认您所说的问题。或许是您不太适应老房子的环境。
”他被客气地“请”出了中介公司。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陈默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没人相信他，没人愿意帮他。他被困在了那里。回到那栋楼，每一步都像走向坟墓。
在楼道里，他遇到了一个下楼倒垃圾的老太太，是同一层楼下方的住户。
陈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语无伦次地诉说昨晚的经历。老太太听完，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她压低声音，急促地说：“年轻人，快搬走吧！
那屋子……不干净！以前住那家的女人，是吊死在客厅里的！听说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