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档号称集结了全国顶尖玄学大师的直播寻鬼节目里，我指着屏幕上怨气冲天的百年凶宅，

淡淡地说：这里没鬼，只是风水不好。弹幕瞬间炸了。这女的是来搞笑的吗？

节目组的仪器都快爆了！装神弄鬼也得有点基本法吧？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冷。就是，

旁边那位正一道的张天师脸都绿了，她还敢说没鬼？我没理会嘲讽，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们口中的张天师正手持桃木剑，念着咒，一步步走向凶宅大门。他们看不见，那凶宅里，

一只修行了千年的黄皮子正摆好酒席，就等着这些送上门来的养料，而它，是我的仙家。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抓鬼，而是为了收租。

1.直播间的镜头正对着一座阴森的中式古宅，飞檐翘角在昏暗天色下像择人而噬的怪兽。

主持人何俊拿着麦克风，声音夸张地颤抖：观众朋友们，

我们现在就在传说中的『沈家凶宅』外！据说百年来，但凡入住者，无一善终！今天，

我们请来了四位玄学界的大师，势要揭开这里的秘密！镜头扫过我，

和我身边的三位大师。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明黄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者，

正一道的张承山天师，据说祖上是真正的天师府传人。他旁边是个戴着金丝眼镜，

手持罗盘的中年男人，自称是风水大家刘敬。还有一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抱着个水晶球，

说是能通灵的吉普赛女巫，莉莉安。最后，镜头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

主持人何俊的介绍都有些敷衍：这位是……新晋风水师，姜迟小姐。我今天穿得很简单，

一件白色衬衫，一条牛仔裤，在一群奇装异服的大师里，显得格格不入。弹幕立刻滚动起来。

噗，新晋风水师？就是来凑数的网红吧？楼上的，我查了，

这女的网上一点资料都没有，估计是节目组拉来凑人头的。长得还行，

可惜是个花瓶神棍。何俊将镜头重新对准张天师，恭敬地问：张天师，您看这宅子，

到底是什么来头？张天师手捻长须，一脸凝重：此宅怨气冲天，阴煞盘踞，

必有厉鬼作祟！而且不止一只！他话音刚落，节目组的各种仪器就哔哔哔地响成一片，

一个检测磁场的仪器指针直接打到了满格。直播间气氛瞬间推向***。***！仪器爆了！

张天师牛逼！吓死我了，隔着屏幕都感觉后背发凉。也就在这时，我对着监视器屏幕，

轻描淡写地开口：这里没鬼，只是风水不好。我的声音不大，但通过领夹麦，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现场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随即，弹幕炸了。

这女的是来搞笑的吗？节目组的仪器都快爆了！装神弄鬼也得有点基本法吧？

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冷。就是，旁边那位正一道的张天师脸都绿了，她还敢说没鬼？

张天师的脸色的确不好看，他冷哼一声，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小姑娘家家，

不懂不要乱说。此等凶煞之地，岂是『风水不好』四个字能解释的？无知！

风水大师刘敬也推了推眼镜，附和道：张天师说的是。你看这宅子，左边青龙位塌陷，

右边白虎抬头，是典型的『白虎衔尸』之局，主血光之灾。寻常风水先生，

连大门都不敢靠近。我没理会他们，只是看着宅子深处。那里，我的仙家，

修行了一千三百年的黄皮子黄九，正幻化成一个儒雅书生的模样，

坐在梨花木的八仙桌旁，慢悠悠地斟着酒。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它在等宵夜

上门。而这些所谓的大师，就是今晚的菜。可惜，我不能让它吃。我来这里，

不是陪他们演戏抓鬼，我是来收这个月租金的。2.好了各位大师，

主持人何俊出来打圆场，他显然更信服张天师，既然已经确定了里面有『东西』，

那接下来，就要仰仗张天师出手了！张天师傲然点头，

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把刻满符文的桃木剑。他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剑身上，口中念念有词，

随即大喝一声：开！一阵阴风凭空刮起，吹得众人衣衫猎猎。

凶宅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随着他这一声大喝，吱呀一声，竟真的缓缓打开了。

直播间弹幕再一次沸腾。我靠我靠！天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这才是真功夫啊！

刚刚那个女的脸疼不疼？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张天师脸上露出一丝得色，

他手持桃木剑，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一步步踏入凶宅。节目组的两个胆大的摄像师，

扛着机器跟了进去。刘敬和那个女巫莉莉安对视一眼，犹豫着不敢上前。何俊看气氛到位了，

又把话筒递到我面前，带着一丝看好戏的促狭：姜小姐，现在你还觉得，

这里只是风水不好吗？我看着监视器里，张天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的黑暗中，

淡淡地说：是。他这么进去，只会触动这里的阵眼，把原本沉睡的煞气彻底激活。

他不懂这里的风水格局，开错了门。何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弹幕更是直接开骂。

嘴硬！还在嘴硬！我看她就是嫉妒！等着被打脸吧，张天师已经进去了，

我看她等下怎么收场。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才是那个鬼，所以才说没鬼？细思极恐。

我的话音刚落，直播画面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随即传来张天师惊恐的尖叫声：什么东西！滚开！

紧接着是摄像师的惨叫和机器掉落在地的声音。画面一黑，直播信号中断了。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何俊脸色惨白，

对着对讲机疯狂大喊：里面什么情况？小王？小李？听到回话！

对讲机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刘敬和莉莉安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脸上血色尽失。完了，

完了……出事了……刘敬的罗盘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直播间的观众也疯了。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我就说这地方邪门吧！快报警啊！那个女人说对了？

她说开错了门会激活煞气？何俊急得满头大汗，他猛地转向我，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姜小姐！姜大师！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

救救他们！价钱好商量！我平静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是来抓鬼的。一百万！

只要你把人救出来，我私人给你一百万！何俊快哭了。我挑了挑眉。不是为了一百万，

而是再不进去，我的租客黄九，可能真的要开饭了。

它要是吃了这些身上有点修为的养料，虽然能涨功力，但也会沾染上因果，对我没好处。

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角，走向那扇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凶宅大门。我去看看。

不过，不是为了救人，我回头，对着身后目瞪口呆的众人，

以及不知何时恢复了信号的直播镜头，补充了一句，我是来收租的。

3.弹幕在我那句我是来收租的之后，陷入了长达十秒的静止。然后，是更猛烈的爆发。

收租？她脑子没问题吧？这时候还开玩笑？我懂了，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博眼球！

心机太深了！前面说她可能是真大佬的兄弟呢？出来走两步？这下脸都被打肿了吧！

我没空理会这些。踏入大门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这股气息对普通人，

甚至是张天师那种半吊子修行者来说，是致命的。但对我而言，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因为这股气息的源头，就是我的仙家，黄九。宅子里的景象和外面看到的截然不同。

外面看是荒废破败，里面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幻象。亭台楼阁，灯火通明，

穿着古装的侍女端着酒盘穿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张天师和那两个摄像师，

此刻正双眼迷离，在庭院里手舞足蹈，显然是陷入了幻境，

正在跟自己幻想出来的妖魔鬼怪大战三百回合。张天师的桃木剑挥得虎虎生风，

嘴里还大喊着：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他面前空无一物，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我绕开他们，径直走向正厅。厅内，那个扮作儒雅书生的黄皮子——黄九，正支着脑袋，

饶有兴致地看着院子里的闹剧。见我进来，它立刻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笑，

对着我拱了拱手：东家，您来啦。我瞥了一眼桌上几乎没动的酒菜，

淡淡开口：怎么不吃？黄九嘿嘿一笑，搓着手道：这不是等您示下嘛。这几个货色，

虽然修为驳杂，但聊胜于无，打打牙祭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个穿道袍的，一身的功德气，

要是吸了他，我起码能省五十年苦修。我说了，不准在你的地盘上随便开饭。

我走到它对面坐下，沾了因果，麻烦的是我。黄九撇撇嘴，

有些不情愿：知道了知道了，东家您每次都这么说。这都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啊。

这个月的租金呢？准备好了吗？我懒得跟它废话，直奔主题。黄九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愁眉苦脸地说：东家，您看……最近年景不好，我这也没什么好收成。要不，宽限几天？

我端起它面前的酒杯，闻了闻，是上好的桃花酿。没收成，倒是有闲心喝酒。这酒，

是拿我后院那棵三百年的桃树酿的吧？黄九的脸色更难看了，尴尬地笑着：就一点，

就一点点……我放下酒杯，眼神冷了下来：黄九，我们当初的契约是怎么写的？

你借我这块风水宝地修行，每个月，用你的一成本命精元，或者等价的天材地宝作为租金。

今天，是最后期限。黄九哭丧着脸：东家，真不是我赖账。只是最近这地界不太平，

来了个扎手的家伙，抢了我好几处地方，我寻到的一株准备给您交租的『九叶还阳草』，

也被它抢走了。我眉头一皱：扎手的家伙？是啊，黄九一脸愤愤，

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梦魇，专靠吸食人的恐惧和悔恨修行，霸道得很。

前几天还跑到我地盘上，说要我归顺它，不然就吞了我。梦魇？我心里有了数。

看来这城市里，不止我一位房东。行了，我站起身，你的事我之后会处理。现在，

先把外面那几只苍蝇弄走。另外，租金下个月双倍。再有下次，你就从这宅子里搬出去。

黄-九一听，连忙点头哈腰：得嘞！您瞧好吧！它说着，对着院子里打了个响指。

院中那三个还在恶战的人瞬间身体一僵，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昏睡过去。

幻境也如潮水般退去，整个宅子恢复了阴森破败的原貌。东家，这就行了？黄九问。

不行，我摇摇头，戏得做全套。我走到昏迷的张天师身边，

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桃木剑，然后转身，看向正厅那块刻着沈宅的牌匾。

我将自己的指尖划破，用鲜血在桃木剑的剑身上画了一道复杂的符文。这道符，

不是用来驱鬼的，而是用来封印的。黄九，委屈你一下，接下来一个月，

你得睡个好觉了。黄九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将桃木剑猛地***了牌匾之中！封！

一声清喝，整座宅子猛地一震，所有阴寒的气息瞬间被锁进了宅子深处，

再也透不出一丝一毫。做完这一切，我才拖着昏迷的张天师，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往大门外走去。4.当我拖着张天师，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昏迷的摄像师出现在大门口时，

等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何俊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冲上前，

看着不省人事的张天师，声音都在发抖：张……张天师他……没事，

我把人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耗力过度，加上惊吓，睡一觉就好了。

刘敬和莉莉安也凑了过来，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姜……姜大师，

里面……里面到底是什么？刘敬结结巴巴地问。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恢复平静的宅子，

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一处阴煞汇聚的阵眼被触动了而已。我已经暂时封印了，

一年之内，不会再出事。我说着，把我刚刚用来封印的桃木剑，从门里拔了出来，

扔给刘敬。这宅子，一年之内不要再让人进。一年之后，找个懂行的人，

把这里的风水改一改，也就没事了。刘敬颤抖着手接过那把剑，

剑身上我用血画的符文已经隐去，但上面残留的一丝精纯灵力，

让他这个半吊子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他再看我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直播间的弹幕，

在短暂的沉寂后，也彻底改变了风向。***！我看到了什么？

她一个人把所有人都拖出来了？刚刚那一下，整个宅子好像震了一下！镜头都晃了！

所以她说的才是真的？根本没有鬼，就是风水阵法的问题？我的天，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人狠话不多！前面骂她的人呢？脸呢？张天师进去就跪，

她进去把人全捞出来了，高下立判！何俊此刻对我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姜大师！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次真的多亏了您！那一百万，

我马上给您转过去！我抽出手：不必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教训了黄九，

也顺便了解到了新出现的情况。至于钱，我还不缺。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何俊一把拉住。

大师别走啊！他急切地说，我们节目下一期，要去一个更……更邪门的地方！

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据说那一整层的员工，一夜之间全都疯了！

我们想请您……继续当我们的坐镇嘉宾！出场费，三百万！市中心的写字楼？我心里一动，

想起了黄九说的那个梦魇。专吸人的恐惧和悔恨，写字楼那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情绪。

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这个新来的邻居了。我看着何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以。

但下次，我希望你们的宣传语改一改。怎么改？何俊连忙问。

不要叫什么顶尖玄学大师，我淡淡地说，叫科学探秘。付费点一周后，

我如约来到节目录制现场。这次的地点，是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环球金融大厦。

出事的是第44层，一家名为创世纪的互联网公司。据传，一周前的某个晚上，

这一整层的员工在集体加班后，突然全部精神失常，有的在办公室里学狗叫，

有的抱着电脑痛哭流涕，还有一个当场从窗户跳了下去，幸好被楼下的绿化带接住，才没死。

事后，所有人都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但都说不清当晚发生了什么。44层也被彻底封锁。

节目组这次下了血本，不仅包下了整个楼层，还请来了心理学家、物理学家，当然，

也少不了我们这些玄学顾问。张天师没来，据说上次受了太大***，已经金盆洗手，

回老家种田了。刘敬和莉莉安倒是来了，两人看到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姜大师，

姿态放得极低。这次的主持人依旧是何俊，他显然把我当成了收视率的保障，

全程跟在我身边。姜大师，您看这里……何俊指着被警戒线封锁的楼层入口，

脸色有些发白。我抬头看了一眼。和沈家古宅那种阴森外露不同，这里表面看起来，

就是个普通的办公楼层。但在我的眼里，整个44层都被一层灰黑色的雾气笼罩着。

那雾气中，充满了绝望、嫉妒、悔恨、恐惧……种种负面情绪，几乎凝为实质。是梦魇。

我心里有了判断。姜大师？您说什么？何俊没听清。没什么。我摇摇头，对他说，

让你的物理学家和心理学家先进去吧，他们的理论，有时候比符咒管用。何俊一愣，

但还是照做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物理学教授带着各种仪器走了进去，

开始检测磁场、红外线、次声波。一个温文尔雅的心理学家则开始分析这里的环境，

试图从心理学角度解释集体癔症。直播间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这节目越来越高端了，

居然还有科学解释。物理学教授：相信科学！然后仪器又爆了。

心理学家：这是环境诱发的集体焦虑。然后自己先疯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

物理学教授就一脸惊疑地跑了出来：不对劲！这里……这里的次声波频率非常异常，

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理论上，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确实会引发幻觉和精神错乱！

心理学家也脸色凝重地补充：而且这里的环境布局，从灯光到隔间的排列，

都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和暗示性，非常容易诱发心理问题。他们的发现，

让直播间的科学党们兴奋不已。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气质沉稳的男人走到了何俊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这个男人我有点印象，上次在沈家古宅外，

他似乎也在。何俊听完，脸色一变，然后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说：姜大师，

我们老板想见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黑西装男人正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邃，

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叫陆淮，是这个节目的投资人。我跟着他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姜小姐，陆淮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沈家古宅的事，我已经调查过了。

我挑眉：所以呢？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

陆淮的目光紧紧锁定我，不要用风水或者次声波来敷衍我。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陆总，好奇心会害死猫。但也能找到真相。陆淮毫不退缩，我对真相，

有足够的耐心和……代价。他话音刚落，刘敬突然从封锁线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脸上满是惊恐，指着里面，话都说不清楚：鬼……鬼！莉莉安……莉莉安她……

我们冲过去，只见刚刚还抱着水晶球装神弄鬼的女巫莉莉安，此刻正跪在地上，

对着一台电脑屏幕，疯狂地磕头。她的脸上，挂着两行黑色的血泪，

嘴里喃喃自语：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人……而那台电脑屏幕上，

正滚动播放着她过去利用各种骗术骗取信徒钱财的画面。一股浓烈的恐惧和悔恨，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被那层灰黑色的雾气贪婪地吸收着。梦魇，已经开始进食了。

陆淮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猛地回头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这就是你说的，

『没什么』？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向那个跪地磕头的莉莉安。

就在我准备出手打断这个忏悔仪式时，整个楼层的灯光，突然啪的一声，

全部熄灭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一个冰冷、带着重重回音的声音，

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响起：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在这里，每个人，

都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黑暗中，我看到陆淮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不是枪，

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设备，而是一面古朴的、布满裂纹的八卦镜。镜面上，流转着淡淡的清光，

将他护在其中。他果然也不是普通人。而那个声音，在短暂的停顿后，似乎找到了新的目标。

哦？一个身负功德却满心谎言的骗子……一个窥探天机却胆小如鼠的废物……

还有一个……那个声音忽然变得兴奋起来。

一个身上带着如此香甜气息的……『同类』。我感觉到，

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恶意的视线，穿透黑暗，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陆淮脸色剧变，

他举着八卦镜，挡在我身前，低喝道：它发现你了！快走！我推开他，看着无尽的黑暗，

笑了。同类？不，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同类。我是你的……房东。

5.黑暗中，我的话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楼层里。那个冰冷的声音沉默了片刻，

随即发出一阵尖锐的、像是金属摩擦般的笑声。房东？

有意思……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么有意思的笑话了。既然是『房东』，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收我的『房租』吧！话音落下，周围的黑暗开始涌动，

化作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张着无声的嘴，朝我们扑来。

何俊和几个工作人员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刘敬尖叫一声，屁滚尿流地躲到了陆淮身后。

陆淮手持八卦镜，镜面上的清光大盛，形成一个光罩，将那些扑上来的人脸挡在外面。

但人脸无穷无尽，光罩被撞击得摇摇欲坠，裂纹丛生。陆淮的额头渗出冷汗，

显然支撑得非常吃力。它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他咬着牙对我说，

它吸收了这里所有人的负面情绪，已经快要化出实体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出手，

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没有理他，只是抬起手，对着虚空，轻轻打了个响指。黄九，

醒来干活了。我的声音通过一道无形的契约，传到了数十公里外的沈家古宅。下一秒，

一道金黄色的流光穿透了金融大厦的墙壁，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化作那个儒雅书生的模样。

黄九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东家，什么事啊？我正做梦娶媳妇呢……

当它看到周围那些张牙舞爪的鬼脸时，瞬间清醒了，眼睛瞪得溜圆：我靠！

这是什么玩意儿？好浓的怨气！它又看到了我旁边脸色惨白的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