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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快,再给你奶奶磕个头。”

“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奶奶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开,嘴角就流出了黑血。

我妈端着那盘所有人都夸赞的松鼠鳜鱼,静静地站在旁边。

她看着倒了一地的人,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然后,她看向我。

“念念,别怕。”

“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死丫头,杵在那儿干什么!”

“没看到你奶奶的茶杯空了吗?还不快去添上!”

尖利刻薄的声音,来自我的大伯母。

林念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险些溅到手背上。

她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

“知道了,大伯母。”

今天是除夕。

窗外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混杂着孩童的嬉闹。

屋子里,暖气开得十足,一大家子人围着巨大的红木圆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这是林家的规矩。

每年的年夜饭,都必须回老宅,在奶奶这里吃。

林念的爸爸林国栋是三兄弟里混得最好的,在市里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所以每年,他也是被数落得最惨的那个。

“国栋啊,不是我说你,你那公司今年挣了多少?有没有给你两个哥哥分点红?”

开口的是奶奶,她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丝绒唐装,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上戴着个硕大的翡翠镯子。

爸爸林国栋连忙放下酒杯,挤出满脸的笑。

“妈,今年行情不好,也就勉强糊口。不过您放心,给哥哥们的红包,我早就准备好了,保证比去年厚。”

“这还差不多。”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扫过桌上的菜肴,最后落在了林念妈妈,陈静的身上。

“陈静,厨房里那道松鼠鳜鱼怎么还没上?磨磨蹭蹭的,存心让一大家子等你一个人?”

妈妈陈静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围裙,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她连忙擦了擦手,柔声说:“妈,鱼刚炸好,我这就去浇汁,马上就好。”

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那么轻。

在这座充满了呵斥和炫耀的屋子里,像一缕马上就要被吹散的烟。

林念端着茶壶,小心翼翼地给奶奶续上水。

滚烫的茶水升腾起白雾,模糊了奶奶那张刻薄的脸。

“还有你,林念!”

奶奶的矛头突然转向了她。

“期末考了多少分啊?有没有给你堂哥堂姐丢人?”

林念的心猛地一沉。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堂哥林伟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堂姐林芳也考上了不错的师范。

而她,成绩平平,怎么比?

“我……我……”

她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

“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子!”

大伯母阴阳怪气地笑起来,“我们家林伟可是拿了国家奖学金的,以后是要进大机关的。不像有些人,以后能考上个三本就谢天谢地了。”

二伯也跟着帮腔:“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嫁人,也能给你爸分担点压力。”

一桌子的人都哄笑起来。

爸爸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赔着笑。

“是是是,哥哥姐姐们说得对。”

林念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她看见妈妈端着一盘造型精美的松鼠鳜鱼从厨房里走出来。

鱼被炸得金黄酥脆,昂着头,仿佛还活蹦乱跳。

酸甜的酱汁被均匀地浇在鱼身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哇,好香啊!”

年纪最小的堂弟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

“还是弟妹手艺好!”

大伯毫不客气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

“那是,我们家陈静,别的不行,做饭倒是一把好手。”

爸爸林国栋带着几分炫耀,几分理所当然地说道。

仿佛妈妈的价值,就只剩下做饭了。

奶奶也象征性地尝了一口,撇撇嘴。

“也就那样吧,糖放多了,腻得慌。”

嘴上这么说,她的筷子却没停下。

妈妈陈-静没有坐下,她就站在桌边,带着一贯的、温顺的微笑,看着大家品尝她的手艺。

“来,念念,你也吃。”

妈妈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放进林念的碗里。

林念看着碗里的鱼肉,忽然就没了胃口。

她抬头看向妈妈。

妈妈的笑容很淡,眼神也很静。

静得有些奇怪。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平静无波的海面。

“妈,你怎么不吃?”林念小声问。

“妈妈不饿,你们吃。”

陈静说着,又给爸爸夹了一筷子。

“国栋,你最爱吃这个,多吃点。”

爸爸正和大伯拼着酒,闻言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就把鱼肉扒进了嘴里。

“好吃!”

他含糊不清地赞了一句。

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大人们推杯换盏,孩子们追逐打闹。

没有人注意到,陈静的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看着高高在上的婆婆。

看着尖酸刻薄的大嫂。

看着趋炎附势的丈夫。

看着他们一张一合,吞咽咀嚼的嘴。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第一个出事的是大伯。

他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儿子林伟在学校里如何如何风光,声音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呃……呃……”

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大哥,你怎么了?”

离他最近的二伯吓了一跳,赶紧去拍他的背。

“啪!”

大伯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直挺挺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角,一丝黑色的血迹蜿蜒而下。

“啊!”

大伯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整个饭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快!快打120!”

爸爸林国栋也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

可他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胃里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在绞,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

“爸!”

林念惊叫着扑过去。

她看到爸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是二伯,是二伯母,是堂哥堂姐……

一个接一个。

他们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的木偶,纷纷倒地。

同样的症状。

抽搐,口吐黑血,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

不过短短几十秒。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饭厅,此刻死寂得如同坟墓。

只剩下奶奶,和几个年幼的堂弟堂妹。

奶奶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她那双总是精明算计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桌上那盘几乎被吃光的松鼠鳜鱼。

“鱼……鱼里有毒!”

她嘶哑地喊道。

几个小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林念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爸爸,看着痛苦挣扎的大伯,看着这满地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她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一片混乱,落在了那个唯一还站着的人身上。

她的妈妈,陈静。

陈静就站在那里。

她没有哭,没有叫,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这一屋子的惨状,看着那些曾经对她颐指气使、作威作福的人,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慢慢死去。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仿佛在欣赏一出,她亲手导演的戏剧。

“妈……”

林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蹿上了她的脑海。

她想起了妈妈刚才反常的安静。

想起了妈妈只让她吃了一小口鱼肉。

想起了妈妈那句“妈妈不饿”。

不。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她的妈妈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连杀只鸡都会害怕,怎么可能会下毒!

“妈!你快说话啊!”

林念几乎是爬着过去的,她抓住陈静的裤腿,声嘶力竭地哭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

陈静缓缓地低下头。

她的目光落在女儿惨白的小脸上,那潭死水般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那是一丝,怜悯。

“念念。”

她蹲下身,轻轻地,拂去女儿脸上的泪水。

她的手指冰凉。

“别怕。”

她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空洞。

“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是你!是你这个毒妇!”

奶奶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抓起桌上的一个空盘子,朝陈静砸了过去。

“我杀了你!”

陈静没有躲。

盘子砸在她的额角,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她只是看着奶奶。

看着这个折磨了她半辈子的老女人。

奶奶还想扑上来,身体却猛地一僵。

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正在迅速变黑。

“你……你也吃了……”

陈静轻声说。

是的,奶奶也吃了。

虽然她嘴上嫌弃,但还是吃了不少。

“你……”

奶奶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她指着陈静,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那只硕大的翡翠镯子,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满室死寂。

只剩下几个孩子的哭声,和林念绝望的抽泣。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除夕夜的喧嚣。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陈静没有反抗。

她任由冰冷的手铐,铐住自己的手腕。

在被带走的时候,她经过林念的身边,停顿了一下。

她俯下身,在女儿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念念,去打开妈妈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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