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前讨论会,因为风险太高,我反对了妹妹的方案。
她愤怒地瞪了我一眼:“这个方案虽然风险高,但是它的数据是可以载入史册的!
不管能否成功我都要试一下!”我坚决不同意她们拿病人做垫脚石,向院长举报了她们。
后来,我亲自操刀完成了手术。庆功宴上,妹妹给我下药,
将我绑上了手术台:“你不让我得到数据,那我只能用你的身体来完成研究了。
”她不用麻药划开了我的身体,将我的内脏取走。我被活活折磨致死。再睁眼,
我回到术前讨论会。我合上资料:“我不同意这个方案,但我尊重主刀医生的判断,
所以我选择退出!”最终医院决定采用妹妹的方案,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这次手术的病人,
是京市首富陆辰的妈妈。而陆辰除了黑白通吃还是出了名的大孝子。
1我在会议上直接了当的表达了我的观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惊愕,不解,
甚至鄙夷。我的妹妹温雅,今天的主角,更是脸色一变。她精心准备的激进方案,
被我前世拼死拦下,这一世,我却突然放弃了抵抗。说完,我干脆利落地起身,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会议室。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
我听到了里面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以及温雅那拔高的、带着一丝得逞和轻蔑的声音:“既然他退出了,
那我们就继续讨论细节吧!”很好。这才是我想要的开始。走廊里空无一人,
惨白的灯光照得地面明晃晃的,像极了前世我被绑着的手术台。我还没走多远,
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高跟鞋声。“温景行!”温雅追了出来,一把揪住我胸前的衣服,
将我推到墙上。她手里还拿着听诊器,冰冷的金属头一下一下地戳着我的胸口。“算你识相。
”她凑近我,声音里满是胜利者的炫耀。“别挡着我成名,我们温家,不需要两个天才,
一个就够了。”我垂眼看着她,看着这张熟悉的,却在前世亲手将我开膛破肚的脸。
没有愤怒,没有恨意。我的心脏,早已在那场活体解剖中,被她亲手摘除,
连同我们之间的亲情。我只是平静地拨开她的手,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你!”我的无视,
激怒了她。她在我身后咒骂:“你就是个只会写报告的懦夫!孬种!”我脚步未停,
径直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实验室。打开电脑,调出所有关于这场手术的风险评估报告,
那些我熬了数个夜晚,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肺腑之言。
还有那些准备发给院长的、措辞激烈的反对邮件草稿。前世,
这些东西是我反抗也是保护家人的武器。这一世,它们只是需要被清理的垃圾。
我按下了“永久删除”键,看着进度条走完,然后清空了回收站。做完这一切,
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温雅,这一世,通往地狱的路,你自己走。
当晚的家庭聚餐,气氛压抑。父亲温国安坐在主位,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一个劲地给温雅夹菜。“小雅,你这次干得漂亮!我们温家的人,
就该有这种敢为人先的锐气!”说完,他话锋一转,冷冷地瞥向我。“不像某个人,
越活越倒退,读了几年书,胆子都读没了!成不了气候!”母亲也在一旁附和:“景行,
你妹妹虽然比你小,但比你有魄力,你好好反省反省吧。”我面无表情地吃着饭,
好像谈论的不是我。前世,每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我不是忍耐就是解释。而现在,
只觉得聒噪。我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不顾他们铁青的脸色,
我径直回房,反锁了房门。电脑屏幕上,
亮着的是我真正的研究——一项关于基因编辑的高度保密项目。这才是我的未来。“温景行!
你开门!你这是什么态度!”温雅在门外疯狂地砸门,从一开始的质问,
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辱骂。“你就是嫉妒!自己胆儿小,还瞧不上别人!小心眼儿!
”我戴上降噪耳机,将所有噪音隔绝在外。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看着屏幕上复杂而精妙的数据链,内心平静如水。温雅。这一世,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2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成了医院里的“透明人”。所有关于那场“世纪手术”的讨论,
我都避之不及。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现在的鄙夷和同情。
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被妹妹抢走所有风头的哥哥,已经彻底自暴自弃了。我不在乎。
我每天准时上下班,一头扎进我的P3实验室。我不再去食堂,而改成自己带饭。
我不再把白大褂交给后勤,而改成自己手洗。我像做手术一样,
精准地将自己从温雅的生活中,工作中,彻底切除出来。
我以为这样的“井水不犯河水”能让我清净一段时间。但我还是低估了温雅的控制欲。
在她看来,这不是退让,而是一种被踩在脚下的人,竟妄图另起炉灶的冒犯。
她开始频繁地“路过”我的实验室,隔着观察窗,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终于,
她发现了不对劲。我的“基因剪刀”项目,一个她从前嗤之以鼻,
认为是天方夜谭的理论研究,竟然进展神速。甚至,其潜在的医学价值和影响力,
远远超过了她那台所谓“载入史册”的手术。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胁。她害怕,
害怕我会在她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抢走本该独属于她的风头。
在我去邻市参加一场为期三天的全封闭学术研讨会后。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时,
迎接我的是一片狼藉。我花重金从德国定制的超低温离心机,外壳被砸得凹陷变形,
精密的转子碎了一地。那是我最心爱的设备,我甚至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瓦力”。而旁边,
一把沾着白色粉末的消防斧,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我的服务器阵列柜门大开,
里面所有的硬盘都被抽了出来,扔在地上,盘片上布满了划痕,甚至还有被重物敲击的痕迹。
所有的原始数据,我几年的心血,都被进行了最彻底的物理格式化。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也被砸得粉碎。整个实验室,像是刚刚被洗劫过。我慢慢地走进去,蹲下身,
捡起一片离心机的碎片。这时,我看到了我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它的口袋里,
明显露出了一张纸条的一角。我走过去,将它抽了出来。上面是温雅熟悉的字迹:“哥,
一家人好才是真的好。”好个“一家人”。前世,她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哥,
你不让我得到数据,那我只能用你的身体来完成研究了。”我站在一片废墟中央,
能感觉到走廊外,有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正通过门上的观察窗偷偷窥视着我。
是温雅的几个跟班。她们在等。等我暴怒,等我崩溃,等我像一头困兽一样发出无能的咆哮。
然后她们就可以把我的丑态拍下来,发给温雅,作为她又一次胜利的佐证。然而,我没有。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张纸条,然后,把它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接着,
我转身,从工具柜里拿出扫帚和簸箕,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地上的碎片。我的动作很平静,
甚至有些过于镇定。那几个监视的跟班大概是觉得无趣,很快就离开了。确认四周无人后,
我关上了实验室的门。走到墙边一个不起眼的电源插座前,我用指甲扣开伪装的外壳。里面,
一枚微型SD卡,正在安静地闪烁着微光。我将它取出,插入电脑。屏幕上,
清晰地出现了几个小时前,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温雅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
疯狂的举着消防斧,一下又一下地砸向我的离心机。...这张SD卡,
连接着云端实时备份系统。所有视频,所有我的原始数据日志,在被她物理销毁的前一秒,
都已上传加密。温雅。你以为已经毁掉了我的心血,并且会击垮我。却不知道,
你的破坏过程已经成了无法辩驳的罪证。3手术前一天,
整个医院都沉浸在一种亢奋的狂热中。医院为温雅团队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开始了。
我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此刻正实时转播着发布会现场。画面里,
温雅穿着崭新的白大褂,意气风发地站在聚光灯下。我的父母也已赫然在列。
母亲换上了一身华贵的礼服,挽着父亲的胳膊,骄傲地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她对着镜头,
满脸笑容地说:“我这个女儿啊,就是为医学奇迹而生的!从小就特别有主见,有魄力!
”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温雅从小到大的“光辉事迹”,却对我这个同样是她儿子的我,
只字未提。发布会上,温雅将这场高风险手术,吹嘘为“人类医学的里程碑”。
而那个所谓的“京市首富”陆辰,在我的记忆中,他前世叫霍屿森,现在却叫陆辰。看来,
重生一世,有些细节也发生了改变。但他依旧扮演着一个绝望的孝子,在镜头前声泪俱下,
紧紧握着温雅的手。“温医生,谢谢您,谢谢您给了我母亲一次新生的希望!
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好一出感人至深的戏码。就在这时,
台下有记者敏锐地提出了问题。“请问,据我们所知,温景行研究员也是温家的骄傲,
更是国内顶尖的理论专家,为什么他没有参与这次历史性的手术呢?”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
温雅几乎是立刻抢过了话筒,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我哥哥在学术上非常严谨,
甚至有些过于保守了。”她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他可能……有些嫉妒我有勇气吧。
他认为这次手术的风险大于收益,我们也曾因此发生过激烈的争执。”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一瞬间,所有同情的、鄙夷的、不屑的目光,都通过镜头,穿透屏幕,落在了我身上。
我成了一个嫉妒亲妹妹、固步自封、阻碍医学进步的胆小鬼。陆辰立刻接话,对着镜头,
一脸“遗憾”地说。“温研究员,我知道您很谨慎,但有时候,奇迹需要勇气。请您,
相信您的妹妹。”多么完美的配合。他们一唱一和,瞬间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成了整个医院,乃至整个医学界的笑话。一个嫉妒妹妹成就,思想僵化的“老古董”。
连我的导师都打来了电话,语气里满是失望。“景行,我听说了。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固步自封,是做学问的大忌啊!”我没有做任何辩解。我只是默默地听着,
将电话那头传来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这是我职业生涯中,
第一次遭受如此公开的羞辱和孤立。前世的我,或许会因此痛苦不堪,会拼命想要证明自己。
而现在,我只是觉得,这场戏,才越来越精彩了。手术当天,医院进行了内部直播。
温雅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在手术台上表演着她所谓的“神迹”。术后,
在全院雷鸣般的掌声中,她公开“感谢”我的“成全”。
她将我描绘成一个因为嫉妒而选择逃避,
最终又不得不承认她才是正确的、可悲又可笑的哥哥。同事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鄙夷,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我被彻底孤立了。面对这一切,
我选择隐忍。我将他们每一张羞辱我的嘴脸,都清晰地记在心里。温雅和她的团队,
以为她们已经彻底摧毁了我的意志和声誉,正安心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山呼海啸般的荣誉。
她不知道。为她准备的审判,才将将拉开帷幕。4手术后一周,温雅的名字响彻社会各界。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将她誉为“医学界的天才少女”、“创造奇迹的上帝之手”。
温家更是趁热打铁,为她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举办了一场极尽奢华的庆功宴。
无数名流、商贾、医学界泰斗齐聚一堂。记者们的闪光灯,几乎要将整个宴会厅点亮。
我并没有收到邀请,但我通过网络直播,看到了现场的盛况。温雅穿着高定的白色礼服,
像公主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所有人的追捧和赞美。我的父母,更是容光焕发,
仿佛年轻了十岁,与每一个上前恭贺的人热情攀谈,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宴会进行到最高潮时,主持人用无比激动的声音,邀请今晚的主角——温雅上台发表演讲。
温雅提着裙摆,优雅地走上舞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她清了清嗓子,
脸上带着矜持而又自信的微笑。“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
宴会厅里所有用于直播和投射画面的巨大屏幕,突然“滋啦”一声,全部黑了下去。紧接着,
一个全新的画面被强制切换了上来。那是一个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发布会的主角,
正是几天前的“绝望孝子”—陆辰。他西装革履,面容冷峻,
与几天前那个声泪俱下的人判若两人。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位气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太太。
正是他那“被治愈”的母亲。宴会厅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愣住了。台上的温雅,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屏幕里,陆辰举起一份文件,对着无数镜头,
一字一句地说道:“各位媒体朋友,我今天召开这个发布会,是为了揭露一个真相。
”“这份,是我母亲最新、最全面的体检报告。报告显示,她的所有生理指标,都非常健康。
”他顿了顿,扔出了一个惊天巨雷。“事实上,我的母亲,她根本就没病!
”“所谓的高危肿瘤,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骗局!”5轰!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台上的温雅,
更是血色尽失,身体摇摇欲坠。“骗局?这怎么可能!”“那……那手术是怎么回事?
切下来的肿瘤是什么?”记者们疯了一样地向陆辰提问。陆辰的眼神,冰冷得像刀。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揭露以温雅为首的温家医师,为了名利,为了所谓的数据,
不惜拿活人做高风险实验的丑恶嘴脸!”他没有停下,而是拿出了另一份早已泛黄的病历。
“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人,也许还记得我的父亲。”“多年前,我的父亲罹患重病,
当时明明有非常成熟的常规治疗方案,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但就是她,温雅!
”陆辰猛地指向镜头,仿佛要穿透屏幕,指向那个站在舞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是她,
为了推行她那个不成熟的实验性疗法,巧言令色,诱导我父亲放弃了常规治疗!
”“最终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我的父亲,死在了她的手术台上!”“这就是她所说的,
为科学献身!”全场死寂。紧接着,是更猛烈的爆发。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疯了一样地越过保安,涌向舞台,将无数个话筒和镜头,对准了早已面如死灰的温雅。
“温医生!请问陆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拿活人做实验吗?
”“陆先生父亲的死和你有关吗?”尖锐的问题,像一把把刀子,将她钉在原地。而这,
还不是结束。几乎在同一时间,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加密邮箱的已发送回执。
收件人,是医院纪律委员会,以及市公安局。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附件。附件里,
是温雅举着消防斧,疯狂破坏我实验室的,完整、高清、多角度视频。舞台上,
温雅在记者们的围攻下,看着屏幕里陆辰那张复仇的脸,听着耳边一声声的质问,
精神瞬间崩溃。她尖叫一声,瘫倒在地。我的父母,也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脸上写满了恐慌和不解。他们冲向舞台,想要保护他们的宝贝女儿。但,一切都晚了。
这场他们亲手操办的庆功宴,转眼间,就成了审判她的刑场。风暴来得比想象中更猛烈。
陆辰的发布会和我的匿名举报,像两颗重磅炸弹,将温家,尤其是温雅,炸得粉身碎骨。
医院连夜成立了最高级别的调查组。在调查组的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