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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煞星撞灶台青云宗,外门角落。这地方,灵气稀薄得连内门的仙鹤都懒得往这儿飞。

唯一能证明此处还属于修仙宗门的,恐怕就只有那一亩三分蔫头耷脑的灵田,

以及田边那间看着比田里庄稼还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叶小溪蹲在屋外一个小泥炉前,

手里拿着把破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炉子上,一个边沿还缺了个口子的瓦罐里,

正咕嘟咕嘟地熬着东西,散发出一股混合着泥土腥气和菌菇鲜香的古怪味道。“唉,

这破地儿。”她小声嘀咕,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灵田贫瘠得连杂草都嫌丢人,

指望它长出能换灵石的灵谷?不如指望我明天就飞升。”她前世是个营养师,

也是从孤儿院摸爬滚打出来的,

最擅长的就是在有限的资源里捣鼓出能填饱肚子还有点营养的东西。穿到这个修仙世界,

成了个资质差到没朋友的外门弟子,种田成了唯一出路。别人吸收天地灵气,

她暂时只能研究怎么让地里多长几粒米,顺便把那些口感堪比树皮的灵植做得稍微能下咽点。

正当她琢磨着是不是该往瓦罐里再加点提鲜的草根时,天色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而是像一大缸浓墨猛地泼进了清水里,瞬间浸染了整片天空。

刺骨的寒意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凭空出现,压得人喘不过气。狂风骤起,

茅草屋发出不堪重负的***,田里那些本就半死不活的秧苗直接趴在了地上。

叶小溪心头猛地一缩,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差点瘫软在地。她强行扶着门框抬头,

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如同被击落的巨鸟,从高空直直坠落,

精准地砸进了她那片宝贝灵田里。“轰!”泥浆溅起三丈高。紧接着,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暴虐、杀戮、毁灭……种种负面情绪如同实质,

挤压着周围的空气。叶小溪牙齿都在打颤,她看见泥坑里,

一个白衣人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那人衣衫褴褛,沾满了泥点和暗红色的污渍,低着头,

长发散乱。但最骇人的是,他周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

那些气流像活物一样蠕动、尖啸,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可那双眼睛,

却是纯粹的、没有一丝眼白的漆黑色。叶小溪脑子“嗡”的一声:入魔!

而且是级别高到能吓死神仙的那种!完犊子了!她这种炼气期都勉强的小虾米,

碰上这种大佬失控,下场绝对是灰飞烟灭,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那入魔的剑仙这气场,

不是剑仙她倒立种田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周身黑色剑气如同失控的毒蛇,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激射!一道剑气擦着叶小溪的耳畔飞过,

削断了她几根发丝,她身后的茅草墙瞬间出现一个透亮的大窟窿。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叶小溪绝望地闭上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早上那碗菌汤就该喝光,

做个饱死鬼……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一阵奇异的“咕嘟”声,在死寂和毁灭的喧嚣中,

显得格外清晰。是她的瓦罐。一道剑气险之又险地擦着罐体飞过,削掉了一小块边缘,

但罐子没破,里面的汤汁晃荡着,更加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那入魔剑仙狂暴的动作,

猛地一滞。他那双纯黑的眼睛,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转向了那个冒着热气、散发着“不合时宜”香气的瓦罐。

喉咙里发出一种模糊的、类似于野兽困惑般的呜咽。那席卷一切的杀气,

竟然奇迹般地减弱了一丝。他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向泥炉。

叶小溪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连心跳都差点停了。只见他停在瓦罐前,

低头看着里面翻滚的菌菇和草根,周身的黑色气流似乎被那香气冲淡了些。

他伸出沾满泥污的手,竟直勾勾地朝着滚烫的罐子抓去!“哎!烫手!”叶小溪脱口而出,

完全是前世在厨房带学徒时养成的条件反射。那手僵在了半空。剑仙抬起头,

用那双深渊般的漆黑眼眸“看”着她。叶小溪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叫你多嘴!

但他没有攻击她,只是又转向瓦罐,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叶小溪福至心灵,

连滚带爬地凑过去,抓起旁边一个豁了口的陶碗,用勺子颤巍巍地舀了满满一碗菌汤,

递到他面前。“给……给您……尝尝?”声音抖得不成调。剑仙盯着那碗汤,

看了足足三息时间。然后,他接过碗,仿佛感觉不到烫一般,

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喝完之后,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个呼吸间,他周身的黑色气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消退。那双纯黑的眼睛,

也如潮水般褪去颜色,恢复成一种深邃的、带着无尽疲惫和一丝茫然的墨色眼眸。

他看了看手中的空碗,又看了看吓得像只鹌鹑的叶小溪,

再看了看周围被自己剑气祸害得一片狼藉的灵田和破茅屋。短暂的死寂后,他薄唇轻启,

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天生的冷冽:“这汤……”叶小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尚能入口。”他手腕一翻,一个看起来朴素无华、却隐隐散发着逼人灵气的储物袋,

“啪”一声,丢在了叶小溪脚边的泥地里。“先定半年的。”叶小溪看着脚边的袋子,

又抬头看看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脑子彻底宕机了。……啊?啥玩意儿?半年?

菌汤会员卡?!第二章:会员卡的代价叶小溪的脑子像被一锅刚烧开的菌汤浇过,

咕嘟咕嘟冒着傻气。她低头瞅着脚边那个灵气四溢的储物袋,

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虽然恢复正常、但气场依旧能冻死企鹅的白衣剑仙,CPU都快干烧了。

半年?菌汤?会员制?这位大佬,您刚才还一副要灭世的样子,

现在就坐下来谈长期餐饮合同了?这情绪切换是不是比翻书还快?

就在她试图理解这魔幻现实时,一道青光如流星坠地,

化作一名身着青色道袍、气质温润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看到现场一片狼藉和站在那里的白衣剑仙,脸色先是一白,

随即又露出如释重负的复杂神情。“不渝!你……”他快步上前,紧张地打量对方,

“我感应到你气息暴动,立刻赶来……这位姑娘是?

”他的目光落在手里还捧着空碗、一脸懵圈的叶小溪身上。

谢不渝叶小溪从称呼中捕捉到了名字没什么表情,言简意赅:“她的汤,有用。

”青衣男子——第一剑宗宗主沈清辞,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他太清楚谢不渝的情况了,那是连丹道盟顶尖丹药都只能勉强压制的顽疾!而此刻,

虽然好友看起来狼狈,但眼神清明,那股蚀骨的怨念竟几乎感觉不到!这简直是奇迹!

沈清辞立刻对叶小溪露出了一个堪称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尊重:“在下沈清辞,姑娘如何称呼?方才可是姑娘出手,

助我好友稳住了心境?

”叶小溪看着这位气场同样深不可测、但态度好得让人如沐春风的大佬,稍微定了定神,

小声道:“晚辈叶小溪……是、是这汤,好像有点效果。”她指了指那个破瓦罐。

“岂止是有点效果!”沈清辞语气带着由衷的赞叹,“此乃不渝之大幸!叶小友,

大恩不言谢!”他郑重地拱了拱手。叶小溪有点手足无措,连忙摆手:“前辈言重了,巧合,

纯属巧合……”沈清辞笑容不变,目光扫过叶小溪脚边的储物袋,心中已然明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务实而诚恳:“不渝的情况特殊,小友也看到了。

这‘汤’既对他有效,不知小友可愿长期为他制备?所需一切食材、资源,

乃至小友修行所需,皆由我第一剑宗承担,价格绝对让小友满意。

”叶小溪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了起来。机会!天大的机会!抱住这条金大腿,

以后还用愁修炼资源?至少不用天天对着这破灵田发愁了!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显得专业而不失谦逊:“长期制备没问题。不过沈前辈,这汤……呃,

这道‘清心安神菌菇汤’,用料虽不名贵,却讲究时令和火候,耗费心神……”她想了想,

试探着报了个价:“一碗,五块下品灵石?”这价格对她来说已是天价。沈清辞闻言,

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小友太过自谦了。”他手腕一翻,又一个储物袋出现在手中,

这个看起来更精致,灵气也更浓郁。“此乃三千上品灵石,权作定金。日后不渝每饮用一次,

另付百块上品灵石。小友日常修炼所需,一应供给,皆按我剑宗内门精英弟子最高规格。

”叶小溪:“!!!”上品灵石?三千?还只是定金?每次另付一百?内门精英弟子待遇?

她感觉自己不是被馅饼砸中,而是被一座灵石山砸晕了!谢不渝在一旁冷不丁开口,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味道,有待改进。”叶小溪嘴角微抽。有待改进您还订半年?

沈清辞赶紧打圆场:“功效至上!功效至上!味道之事,可徐徐图之。

”他接着道:“不渝每隔三日需饮用一次,暂且先定半年之期。小友意下如何?”“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叶小溪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别说半年,一辈子都行!“至于食材和安全,

”沈清辞看向破败的茅屋和灵田,温和道,“此地过于简陋,我即刻派人为小友修缮屋舍,

布下防护阵法,绝不会让闲杂人等打扰小友清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沈清辞办事效率极高,立刻传讯宗门,不多时便有弟子前来,

熟练地开始修复茅屋、整理灵田,并布下简单的守护阵法。临走前,

沈清辞将两个储物袋都交给叶小溪,又温声叮嘱了几句。谢不渝自始至终没再多言,

只是最后深深看了叶小溪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随即与沈清辞化作两道剑光,消失在天际。

留下叶小溪一个人,站在焕然一新的小院前,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储物袋,

感觉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她打开储物袋,神识往里一探,

顿时被里面堆积如山、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液化的上品灵石,

以及各式各样她见都没见过的珍稀灵材晃花了眼。

“发财了……真的发大财了……”她喃喃自语,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直咧嘴,

“不是梦!”狂喜过后,一股压力油然而生。客户是修仙界顶尖大佬,付了天价报酬,

要求还贼高虽然那位谢前辈只说了句“有待改进”,但想想就知道多难伺候。

她握紧小拳头,脸上露出坚毅之色:“不行,得卷起来!客户就是天道!

服务质量必须拉到满格!这可是咱在修仙界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冲进焕然一新的厨房,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前世养成的习惯,

在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下:头号VIP客户:谢不渝。症状:重度心境不稳,怨念缠身。

偏好:暂不明疑似对菌菇接受度尚可。禁忌:暂不明。脾气:极差,惜字如金。

消费能力:天花板级别。服务宗旨:精益求精,稳中求进!写完,她看着灶台,

开始发愁:下次,该做点啥才能让那位爷觉得“有所改进”呢?

第三章:老祖的“火”与一碗羹谢不渝和沈清辞这两位金大腿的“包年套餐”一签,

叶小溪的小日子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破茅屋被推倒,

原地起了一溜三间结实的青砖瓦房,还带了个小院。原本蔫了吧唧的灵田,

被沈清辞派来的弟子用阵法聚拢灵气,又撒上了据说能改良土质的“息壤粉”,

如今已是灵气氤氲,几株低阶灵植长势喜人。叶小溪也没闲着。她用沈清辞给的“定金”,

去外门坊市换了些常用的灵谷种子和调味用的香草,精心侍弄着。日子总算有了奔头。

每隔三日,谢不渝总会准时出现。他依旧惜字如金,往院中石凳上一坐,便不再言语,

只用那双深邃的墨眸淡淡一扫,意思明确:饭。叶小溪也渐渐摸到点门道。这位爷嘴刁,

但对甜食似乎有种隐秘的偏好。一次她试着在菌菇汤里加了点自酿的灵蜜,

谢不渝虽没说什么,但喝汤的速度明显快了几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也柔和了些许。

这日,送走例行“用餐”完毕的谢不渝,叶小溪正在厨房里清洗瓦罐,

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紧接着,

一股焦糊味夹杂着灼热的气息,随风飘来。叶小溪探头出窗,只见天边一道赤红色的流光,

歪歪扭扭地朝她这小院方向坠落,后面还拖着一缕黑烟。“轰!

”流光砸在院外不远处的地面上,震得她刚修好的窗户都嗡嗡作响。烟尘稍散,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虬髯、头发胡子都像被火燎过般卷曲炸起的老者,

骂骂咧咧地从坑里爬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看起来材质不凡、但此刻已是焦黑片片的道袍,

周身散发着灼人的热浪,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全是压不住的火气。“岂有此理!又炸炉!

这破‘焚天戟’的器胚,怎就如此难驯!”老者嗓门洪亮,带着火星子味,

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一边怒气冲冲地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发泄对象。他的目光,

很快锁定了叶小溪这小院,以及从窗口探出脑袋、一脸好奇的叶小溪。“喂!那小丫头!

看什么看!”老者几步冲到院门口,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墙边刚冒头的野草瞬间蔫了下去,“老子问你,这附近可有清冽的水源?

老子的火灵根又躁动起来了,得降降温!”叶小溪看着这位仿佛移动火山般的老者,

心里有了谱。这位的症状,一看就是火气过旺,阴虚火躁,

典型的“技术型人才”职业病炼器/炼丹的。她也不怯场,从窗口缩回脑袋,

很快端着一碗清水走了出来,水里还飘着几片她自种的、带着清凉气息的薄荷叶。“前辈,

清水有,还加了点薄荷,您先润润喉,消消火气。”叶小溪笑着将碗递过去。

老者正是炼器大宗师烈山老祖。他正在火头上,看也不看,接过碗“咕咚咕咚”几口灌下。

清水下肚,带着一丝薄荷的凉意,让他胸中的燥热似乎缓解了那么一丝丝。“嗯?

这水……”烈山老祖砸吧砸吧嘴,狐疑地看了看空碗,又看看叶小溪,“有点意思。

你这丫头,在水里加了什么?”“就是普通的井水,加了点野薄荷。”叶小溪老实回答。

“薄荷?”烈山老祖皱眉,他什么灵泉仙酿没喝过,一碗薄荷水能压住他的火气?扯淡!

定是巧合。但他体内的火气确实因刚才炼器失败而躁动不安,让他心烦意乱。

他瞥见叶小溪厨房门口飘出的淡淡烟火气叶小溪在熬煮灵米粥,鼻翼动了动,

忽然觉得有点饿。“丫头,你这儿……可有现成的吃食?”烈山老祖语气缓和了些,

但仍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随便弄点,老子饿死了!灵石少不了你的!”叶小溪眼睛一亮。

生意上门了!“有!前辈稍等,马上就好!”她转身跑回厨房。

她看了看灶上正用小火煨着的灵米粥,心里有了主意。这粥本是给自己准备的晚饭,

用的是最普通的灵米,但火候恰到好处,米油都熬了出来,香气扑鼻。

她迅速从窗台上的瓦盆里掐了几片鲜嫩的冰心草叶子一种低阶灵植,有微弱清凉功效,

洗净切碎,又取了一小勺自己用寒潭水冰镇着的灵蜜。将冰心草碎和灵蜜倒入滚烫的粥里,

快速搅匀。冰心草遇热,清香更甚,与米香、蜜香融合,

产生一种奇特的、令人心神宁静的香气。一碗看似朴素,

却蕴含巧思的“冰心蜜粥”端到了烈山老祖面前。烈山老祖看着那碗清汤寡水的粥,

眉头拧成了疙瘩:“就这?清汤寡水的,能顶饿?”“前辈试试,这粥安神静心,

或许能压一压您体内的火气。”叶小溪笑道。烈山老祖将信将疑,端起碗,也顾不上烫,

吸溜喝了一大口。粥水入口顺滑,带着灵米天然的甘甜和冰心草的清香,咽下后,

喉间留下一丝灵蜜的润泽和薄荷般的凉意。一股温和的清凉之气从胃里散开,

缓缓抚平着他因躁火而灼热的经脉。“唔……”烈山老祖动作一顿,又连喝了几大口。

一碗粥下肚,他感觉胸中那团无处发泄的邪火,竟然真的平息了不少,虽然离彻底平复还远,

但那种心烦意乱、想要砸东西的感觉减轻了很多。他放下碗,抹了把嘴,

铜铃大眼重新打量起叶小溪,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嘿!奇了!小丫头,

你这粥……有点门道啊!比老子炼制的‘清心玉液’效果还温和持久!

”叶小溪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保持谦虚:“前辈过奖了,就是些家常便饭,

或许正好对了您的症状。”“家常便饭?”烈山老祖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老子吃过的家常便饭多了,没一碗有这样的效果!丫头,老实说,

你是不是懂什么食修的法子?”叶小溪眨眨眼:“食修?晚辈不懂。就是觉得,

人吃了舒服的东西,大概就是对身体好的东西吧。”烈山老祖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

不卑不亢,还有点小机灵。他心情好了不少,大手一挥,

一个沉甸甸的、散发着火灵气息的储物袋落在石桌上。“丫头,这粥不错!

以后老子炼器炼得火气上涌,就来你这儿喝碗粥!这是饭钱!”说完,他也不等叶小溪回应,

化身一道火红光,冲天而去,留下声音在回荡,“老子叫烈山!下次多准备点!

”叶小溪拿起那个储物袋,神识一探,里面不是灵石,

而是各种闪烁着红光的炼器材料和几件灵气逼人的小法器,价值远超十碗粥。得,

第二位脾气火爆但出手阔绰的客户,就这么自己送上门了。她看着烈山老祖消失的方向,

又看看手里沉甸甸的“饭钱”,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她这靠手艺吃饭的路子,

在这修仙界,好像还真能走得通。只是不知道,下次来的,又会是哪路神仙?

第四章:丹痴的味觉烈山老祖这位新晋“粥粉”,脾气是火爆了点,但为人爽快,

出手更是大方。他隔三差五炼器炼得心头火起时,便会驾着火云轰隆一声落在小院,

嗓门洪亮地喊:“丫头!老规矩,上粥!多加蜜!”叶小溪也摸准了他的脉,

那碗“冰心蜜粥”做得越发得心应手,有时还会根据他火气的轻重,

微调冰心草和灵蜜的比例。烈山老祖每次喝完,通体舒坦,

丢下的“饭钱”不是罕见的火属性灵矿,就是些精巧的小法器,乐得叶小溪见牙不见眼。

这小院,渐渐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人气。这日午后,天气有些闷热。

叶小溪刚送走心满意足、打着饱嗝离开的烈山老祖,正收拾着碗筷,

就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又略带虚浮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压抑的咳嗽声。她探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丹师袍、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杂乱的老者,正扶着院门框,

脸色蜡黄,气喘吁吁。他眼神有些涣散,鼻翼却在不自觉地用力抽动,

像是在努力捕捉着什么气味。“小姑娘……”老者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你这里……是不是熬了‘清心润肺汤’?”叶小溪一愣,

她刚才确实用一些常见的清心草和雪梨皮煮了一锅简单的凉茶,给自己消暑解渴,味道很淡,

几乎没什么灵气波动。这老者隔这么远都能闻到?“前辈,就是些普通的凉茶,不是什么汤。

”叶小溪如实相告,见老者状态不佳,便倒了碗温热的凉茶递过去,“您要不嫌弃,

先喝碗茶顺顺气?”老者,

正是丹道盟中以钻研冷僻丹方著称、人送外号“丹痴”的丹阳子长老。

他近日为改良一张古方,连续炼丹七日,神识耗损过度,加之试药不慎,伤了肺经,

此刻正是头晕眼花,胸闷气短。他本是在附近寻找一味药材,

却被一股极其清淡、却莫名让他感觉喉间一润的香气吸引了过来。他接过陶碗,

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凑到嘴边喝了一口。茶水微温,

带着雪梨皮淡淡的清甜和清心草微涩的回甘,顺着干涩的喉咙滑下,

如同一股清泉流过龟裂的土地,那火烧火燎的胸闷感,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一丝!

丹阳子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大,也顾不上身体虚弱,一把抓住叶小溪的胳膊,

激动地问:“这茶!这茶里加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用了三百年份的‘冰心玉髓’?

还是用‘无根灵露’煎煮的?”叶小溪被他吓了一跳,胳膊被抓得生疼,

连忙道:“前辈您轻点!就是普通的井水,加了点晒干的雪梨皮和清心草,煮开了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不可能!”丹阳子根本不信,又猛灌了几口茶,细细品味,

脸上露出困惑又痴迷的神色,“这味道……清而不寡,润而不腻,直入肺经……不对,

肯定有玄机!小姑娘,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失传的药膳秘方?

”叶小溪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位明显钻了牛角尖的老者,无奈道:“前辈,真没秘方。

就是看您好像不舒服,这茶能润喉,就给您喝了。您要是觉得舒服点,就再好不过了。

”丹阳子盯着叶小溪看了半晌,见她眼神清澈,不似作伪,这才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但依旧捧着那碗茶,像捧着什么绝世丹方,小口小口地呷着,每喝一口,就眯起眼感受一番,

蜡黄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些。“奇了……真是奇了……”他喃喃自语,

“寻常药材,寻常水火,竟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之效?莫非……是君臣佐使搭配到了极致?

不对,这搭配也寻常得很啊……”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学术世界里,围着叶小溪的小院转悠,

时而蹲下看看她种的普通灵植,时而凑到厨房门口嗅嗅空气里的味道,嘴里念念有词,

把叶小溪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猛地站定,目光灼灼地看向叶小溪:“小姑娘!

老夫丹阳子,乃丹道盟长老!你……你可愿随老夫回丹道盟?老夫收你为亲传弟子,

授你无上丹道!你这份对药性搭配的天赋,不能埋没在此地啊!”叶小溪吓了一跳,

连忙摆手:“前辈厚爱,晚辈心领了!可晚辈资质低微,对炼丹一窍不通,只想种种田,

做点吃的,实在当不起您的弟子!”“种田?做吃的?

”丹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痛心疾首,“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这双手,这分对食材药性的直觉,是用来触碰丹炉的!不是用来摆弄锅碗瓢盆的!

”他见叶小溪态度坚决,急得直跺脚,最后掏出一个玉瓶塞到她手里:“罢了罢了!

人各有志!这瓶‘百草精华露’送你!算是茶钱!你以后若改了主意,随时可来丹道盟寻我!

”说完,他也不等叶小溪反应,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转身快步离开,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喊:“丫头!记住啊!丹道盟!丹阳子!想通了就来!

”叶小溪拿着那瓶灵气盎然的玉露,看着丹阳子消失的背影,哭笑不得。这位丹道盟的长老,

还真是个……痴人。不过,经他这么一闹,叶小溪心里倒是有了个新想法。

连丹道盟的长老都对她随手煮的凉茶如此看重,看来她前世学的营养搭配知识,在这个世界,

或许真的有些意想不到的价值。只是,这价值是好是坏,是福是祸,眼下还看不分明。

她收起玉瓶,继续低头收拾碗筷。院外,树影摇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

正悄然注视着这个日渐不同寻常的小院。

第五章:不速之客与“糖”的试探丹阳子那日风风火火地来,又念念叨叨地走,

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涟漪后,湖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叶小溪的日子照旧。

种田,研究新菜式,按时给谢不渝提供“***菌菇汤”,

偶尔应付一下火气上涌跑来“喝粥降火”的烈山老祖。她的小本本上,

关于两位大佬的口味偏好和身体状况,记录得越发详尽。谢不渝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但叶小溪敏锐地察觉到,他每次来,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意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喝汤时,

偶尔会极轻微地蹙一下眉,或者极快速地扫一眼灶台方向。叶小溪心里明镜似的:这位爷,

嘴刁着呢,对口味有要求,但憋着不说。这日,她特意在给谢不渝的菌菇汤里,

多加了一小勺用特殊手法熬炼的、能极大激发食材鲜味的“灵菌油”。汤端上去时,

谢不渝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喝完。放下碗时,

他破天荒地多说了两个字:“尚可。”叶小溪心里差点笑出声。

能让这位惜字如金的爷从“有待改进”升级到“尚可”,这勺菌油,加得值了!

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灵石滚滚而来的美好画面。送走谢不渝,叶小溪心情颇好,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院子里打理她那些长势喜人的香草。阳光暖暖的,微风拂过,

带来草木的清香,一切都显得安宁而惬意。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多久。午后,

小院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一位身着锦缎华服、面容白皙、眼神带着几分倨傲的年轻公子。他手持一柄玉骨折扇,

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沉凝、一看就不好惹的随从。他并未直接闯入小院,

而是站在那简陋的篱笆门外,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木桩,下巴微扬。“喂,里面的人,

出来回话。”语气谈不上恶劣,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

叶小溪放下手中的水瓢,走到院门口,打量了对方一眼。这派头,不像寻常修士,

倒像是哪个修仙世家的纨绔子弟。“这位公子,有何贵干?”叶小溪语气平静。

华服公子目光在叶小溪身上扫过,见她衣着朴素,修为低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但脸上却挤出一丝还算得体的笑容:“你就是那个会做点特殊吃食的灵植夫?

听说你这儿有些汤水,对稳定心境有些奇效?”叶小溪心中一动,

面上不动声色:“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些粗浅乡下吃食,填饱肚子罢了,哪有什么奇效。

”“诶,不必自谦。”华服公子“唰”地打开折扇,轻轻扇动,“本公子……家中一位长辈,

近日心境有些不安,听闻你此处有妙法,特来求一碗‘安神汤’。价钱,好商量。

”他话说得客气,但眼神里的试探和审视,却让叶小溪感觉像被毒蛇盯上一般,极不舒服。

而且,他开口就要“安神汤”,目标明确,显然是打听过的。叶小溪暗自警惕。

丹阳子和烈山老祖虽然常来,但都默契地没有对外宣扬此地。这华服公子消息如此灵通,

来历恐怕不简单。“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叶小溪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这里只有些普通饭菜,实在不会做什么安神汤。您还是去丹道盟求购灵丹更为稳妥。

”华服公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折扇一合,用扇骨轻轻敲打着掌心:“怎么?有生意还不做?

是嫌本公子出不起价?”他身后一名随上前一步,一股无形的威压隐隐散发出来。

叶小溪心头一紧,正思忖如何应对,

一个暴躁的声音如同炸雷般从天上传来:“哪个不开眼的兔崽子!敢在叶丫头门口撒野?

滚远点!别耽误老子喝汤!”话音未落,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陨石般砸落在院门口,

震得地面一颤。烈山老祖瞪着铜铃大眼,周身烈焰腾腾,毫不客气地扫视着华服公子一行人。

那华服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对着烈山老祖拱了拱手,语气倒是客气了几分:“原来是烈山前辈。晚辈乃云州林家子弟,

林轩,奉家祖之命,前来求医问药,并非有意打扰。”“林家?”烈山老祖浓眉一挑,

哼了一声,“林老鬼的心境毛病,还没好?不去找丹道盟那帮老家伙,

跑这荒山野岭来求什么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林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仍坚持道:“家祖听闻此地食修之法别有奇效,故派晚辈前来一试。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烈山老祖眼睛一瞪:“试什么试!叶丫头是老子罩着的人!她说没有就是没有!赶紧滚蛋!

再啰嗦,老子把你炼成炉渣!”他脾气火爆,根本不讲道理,说着周身火气一盛,

就要动手赶人。林轩脸色终于变了,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也立刻紧张起来,气息锁定烈山老祖。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叶小溪忽然开口:“老祖息怒。”她转向林轩,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乡下丫头怯生生的笑容:“林公子,烈山老祖脾气急,

您别见怪。安神汤我是真不会做……不过,我这儿刚熬了点冰糖雪梨水,最是润肺清心,

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带回去给家中长辈尝尝,也算晚辈一点心意。”说着,

她转身从厨房端出一个小陶罐,里面是清澈的、飘着几片雪梨的糖水,

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和凉意。这确实是她给自己熬的普通糖水,没什么特殊功效。

林轩看着那罐平平无奇的糖水,又看看虎视眈眈的烈山老祖,眼神变幻了几下,

最终挤出一个笑容,接过陶罐:“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姑娘好意了。告辞。”他不再多言,

带着随从转身迅速离去,背影显得有些仓促。“呸!什么玩意儿!

”烈山老祖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转头对叶小溪咧嘴一笑,“丫头,没事吧?

老子来得及时吧?今天粥里多给我加点蜜啊!”叶小溪笑着应下,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云州林家?那可是修仙界排得上号的大家族。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还指名要“安神汤”?

这看似偶然的试探,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位林轩公子,看似倨傲,

实则句句都在试探她的底细和态度。她的小院,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平静了。

第六章:糖水的风波林轩一行人走后,小院恢复了平静,但叶小溪心里那根弦却绷紧了。

烈山老祖浑然不觉,喝完加了双倍蜜的粥,心满意足地打着嗝,丢下一块火纹钢作粥钱,

便驾着火云轰隆隆地走了。叶小溪收拾着碗筷,心思却飘远了。云州林家,势力庞大,

绝非烈山老祖几句恫吓就能打发的。他们派人来试探,绝不会只是为了区区一罐“安神汤”。

那罐被带走的冰糖雪梨水,更像是一个借口,一个探路的石子。果然,没过两天,

风声就传到了叶小溪耳朵里。来送食材的剑宗弟子,是个活泼话多的年轻人,

一边帮着叶小溪整理灵田,一边压低声音道:“叶师姐,你听说没?外面都在传,

说云州林家的老祖宗,前几日心魔发作,差点走火入魔,

结果喝了不知从哪儿得来的一罐‘神异糖水’,竟然稳住了心神!现在好些人都在打听,

这能压制心魔的糖水是哪位高人炼制的呢!”叶小溪舀水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来了!那罐再普通不过的糖水,竟被传成了“神异糖水”?这背后若没有林家推波助澜,

鬼才信!他们是想把她架在火上烤!先把她吹捧成能治心魔的“高人”,

然后再……她不动声色地问:“哦?还有这种事?那糖水长什么样?”“听说就是清澈见底,

有点甜味,看着普通,效果却神奇!”弟子啧啧称奇,“现在丹道盟那边,

好像有点不痛快了。毕竟,压制心魔一向是他们的地盘。”叶小溪心下明了。林家这一手,

既试探了她的深浅,又顺手给她和丹道盟之间埋了根刺。一石二鸟,好算计。

她面上依旧平静,笑道:“许是巧合吧,或是林家老祖洪福齐天。”弟子也没多想,

闲聊几句便告辞了。叶小溪却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丹道盟绝不会坐视一个“野路子”挑战他们的权威,

尤其这个“野路子”还跟剑宗和烈山老祖关系匪浅。又过了几日,谢不渝例行前来。

他依旧沉默地喝完汤,却在放下碗时,罕见地多停留了片刻,墨色的眸子看向叶小溪,

淡淡道:“近日,少出门。”叶小溪心头一暖,知道这位爷虽然话少,

但外界风声定然也传到了他耳中。这是在提醒她。“多谢前辈提醒,晚辈晓得。

”她轻声应道。谢不渝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化作剑光离去。他刚走不久,

沈清辞便飘然而至。这位第一剑宗宗主脸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小友,近日可还安好?”他温和地问道。叶小溪请他进屋,奉上清茶,苦笑道:“沈前辈,

想必您也听说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沈清辞抿了口茶,点头道:“林家此举,意在试探,

亦在挑拨。丹道盟内部,对此事反应不一。丹阳子师弟对你推崇备至,

但以执法长老玄丹真人为首的一派,视你的‘食修’之法为异端,已有微词。”他放下茶杯,

看向叶小溪,语气郑重:“小友,你需早做打算。丹道盟势力盘根错节,

若他们认定你威胁到其根本利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叶小溪深吸一口气:“前辈,

我本无心与任何人争锋,只想在此安生度日,靠手艺吃饭。”“我知你心性。

”沈清辞安慰道,“但怀璧其罪。你展现出的能力,已触及某些人的利益。

不过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剑宗和烈山道友,都会站在你这边。只是,你需要一个能自保,

也能让外人信服的说法。”“说法?”叶小溪若有所思。“不错。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譬如,你这食修之法,师承何处?有何渊源?

若能有一个令人忌惮的来历,许多麻烦便可消弭于无形。”叶小溪愣住了。师承?

她哪来的师承?总不能说是前世在蓝星新东方学的吧?见她面露难色,沈清辞微微一笑,

提示道:“未必需要确切的师承。修仙界奇人异士众多,某些早已隐世不出的古老传承,

亦是很好的托词。”叶小溪恍然。沈清辞这是在教她如何“扯虎皮做大旗”。

编一个神秘莫测的来历,让对手投鼠忌器。“多谢前辈指点。”叶小溪真心实意地道谢。

有靠山和没靠山,办事的底气果然不一样。沈清辞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

虚名终是外物,自身实力才是根本。小友还需在‘食修’一道上多加钻研,

若能展现出不可替代的价值,方能真正站稳脚跟。”送走沈清辞,叶小溪独自坐在院中,

看着夕阳余晖,心中思绪万千。她本想低调种田,奈何麻烦主动找上门。如今看来,

一味退缩隐忍并非良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和实力,才能在这修仙界拥有一席之地。

她想起那罐被神化了的冰糖雪梨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们不是想知道“神异糖水”的奥秘吗?好啊,那我就让你们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食修”之道。不过,得按我的规矩来。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与其被动接招,不如主动设局,将这潭水搅得更浑些,或许能摸到几条大鱼,

也能让某些人看清她的“价值”。这一次,她不再只是那个默默种田做饭的小灵植夫了。

第七章:踢馆的来了沈清辞的提醒言犹在耳,风暴便已临门。这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小院外还笼罩着一层薄雾。叶小溪正在厨房里熬煮灵米粥,准备自己的早饭,灶火噼啪,

米香渐浓,一切安宁如常。突然,一阵清越悠长的鹤唳划破晨霭,由远及近。紧接着,

一股浓郁的药香伴随着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漫涌而来,

瞬间冲散了小院的宁静与粥米的暖香。叶小溪心头一凛,放下粥勺,走到院中。

只见三只神骏异常、羽毛洁白如雪的仙鹤,拉着一辆华丽夺目、通体由暖玉雕琢而成的辇车,

缓缓降落在院门前的空地上。辇车周围霞光缭绕,香气袭人是各种珍贵丹药混合的气息,

排场极大,与这简陋的小院格格不入。辇车停稳,帘幕掀开,

一位身着繁复华丽丹师袍、面容红润、长须飘飘的老者,缓步走下。他神态雍容,

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着小院,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他身后,

跟着四名气息沉凝、眼神倨傲的丹道盟执事弟子。来者正是丹道盟执法长老,玄丹真人。

叶小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不卑不亢地迎上前,行了一礼:“晚辈叶小溪,

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何指教?”玄丹真人目光落在叶小溪身上,见她年纪轻轻,修为低微,

衣着朴素,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但面上却挤出一丝看似和煦的笑容:“老夫丹道盟执法长老,玄丹。

听闻叶小友独创‘食修’之法,功效神奇,连我丹阳子师弟都赞不绝口,今日特来拜访,

想与小友……切磋交流一番。”他话语看似客气,但“切磋交流”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叶小溪心知来者不善,平静回应:“玄丹真人谬赞了。

晚辈不过是会做些粗浅吃食,当不起‘食修’之名,更不敢与丹道盟切磋。”“诶,

小友过谦了。”玄丹真人抚须一笑,声音提高,确保周围若有若无窥探的神识都能听清,

“食修之法,闻所未闻,若能造福修仙界,亦是美事。只是,空口无凭,难免惹人质疑。

不若当众演示一番,也好让我等心服口服,让天下修士看个明白,何为修行正道,

何为……旁门左道。”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图穷匕见!“玄丹老儿!

放你娘的狗屁!”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天边传来,烈山老祖驾着火云,轰然落地,

挡在叶小溪身前,周身烈焰腾腾,“什么狗屁正道旁门!叶丫头的东西好不好,

老子们不知道?要你在这儿满嘴喷粪?赶紧滚蛋!”几乎同时,丹阳子也气喘吁吁地赶到,

指着玄丹真人的鼻子就骂:“玄丹!你还要不要脸!趁老夫不在,跑来欺负小辈?

叶小友的本事,老子亲身试过!比你们炼的那些破丹强!”玄丹真人被两人当面斥骂,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依旧强撑着架子,冷笑道:“烈山道友,丹阳子师弟,何必动怒?

既是造福修仙界的好事,当众验证,扬名立万,岂不美哉?还是说……你们怕了?

怕这食修之法,徒有虚名,经不起考验?”“你!”烈山老祖暴怒,火气就要失控。“老祖,

丹阳子前辈,稍安勿躁。”叶小溪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向玄丹真人,

“真人既然想切磋,晚辈奉陪便是。不知真人,想如何切磋?”她知道,这一关躲不过。

唯有正面击溃对方的挑衅,才能彻底站稳脚跟。玄丹真人见叶小溪应战,

眼底闪过一丝得色:“简单!我丹道盟以丹药济世,讲究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今日,

我们便找个‘病人’,你我双方各施手段,看谁能真正解决问题,如何?”他话音刚落,

一名执事弟子上前躬身道:“长老,来得正巧。山下灵溪镇传来急报,

有一名外出历练的宗门弟子,在古修洞府中遭遇心魔,走火入魔,狂性大发,伤及无辜,

镇中无人能制。”玄丹真人眼中精光一闪:“哦?走火入魔?此乃典型心境之疾,

正适合作为切磋之题!叶小友,你我便以此人为题,一个时辰为限,看谁先让其恢复神智,

平息狂性,如何?”这分明是早有准备!连“病人”都备好了,

还是最棘手、最危险的走火入魔之症!烈山老祖和丹阳子脸色剧变,这玄丹老儿,其心可诛!

叶小溪看着玄丹真人那副胜券在握的嘴脸,心中反而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点头道:“好。”很快,

弟子押着一个被特制锁链捆绑、疯狂挣扎、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嘶吼的年轻男子来到空地。

男子周身灵气混乱暴走,散发着极度不稳定的危险气息。玄丹真人上前,取出一只玉瓶,

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氤氲七彩霞光的丹药——正是丹道盟镇盟之宝之一的“清心涤魂丹”!

“小子,算你造化!”玄丹真人自信满满,将丹药送入弟子口中。丹药入腹,弟子身体剧震,

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暴戾气息果然被压制。丹道盟弟子面露喜色。玄丹真人抚须微笑,

看向叶小溪。然而,那清明只持续十息不到,弟子眼中再次被更深的狂暴取代,疯狂挣扎,

锁链咯咯作响!药力似乎激怒了他体内的魔念!“不好!”玄丹真人脸色一变。

叶小溪却摇头,声音清晰传遍全场:“心病还须心药医。丹药强行镇压,如堵洪流,

水势只会愈积愈猛。”她不再多言,转身走进厨房。她没有取珍稀灵材,

只舀了一碗最普通的“珍珠灵米”,切了一小段“白玉莲藕”,几粒“百合干”。

她升起小火,用陶罐慢慢熬粥,没有用法术加速,只是静静守着,轻轻搅动。院外,

弟子咆哮挣扎愈烈。玄丹真人冷汗涔涔,又试了几种丹药,效果愈差。一个时辰将至,粥成。

米粒开花,粥水晶莹粘稠,散发着质朴米香和莲藕清香。叶小溪盛出一碗,

走到那疯狂弟子面前。她没有强行喂食,而是蹲下身,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

用极其温和、带着安抚力量的声音,如同哄劝孩童般柔声道:“累了罢?折腾这么久,

该饿了。来,吃点东西再睡。”那弟子动作一滞,赤红眼睛茫然转向叶小溪,

转向那碗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粥。在所有人惊愕目光中,他微微张开了嘴。

叶小溪小心地将粥喂入。一口,两口……每吃一口,他眼中赤红便褪去一分,气息平和一分。

他不再挣扎,像受伤小兽,本能追逐着那勺羹汤,那点人间烟火的温暖。吃完小半碗,

他眼中赤红尽褪,只剩疲惫茫然,看了看周围,

沙哑道:“……水……”叶小溪又喂他几口粥水。然后,在死寂的场中,这走火入魔者,

头一歪,靠着押解弟子,发出均匀鼾声——他睡着了,眉宇平和。一碗粥,胜过七品灵丹!

玄丹真人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烈山老祖放声大笑,丹阳子激动得老泪纵横。叶小溪站起身,

看向玄丹真人,语气平静:“真人,胜负已分。”第八章:守护的壁垒小院前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走火入魔弟子均匀的鼾声,像一记无声的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碗中见底的清粥,

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米香,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打败认知的事实——一碗看似平凡的粥,

竟真能胜过丹道盟视若珍宝的七品灵丹!玄丹真人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握着玉瓶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那只空碗,仿佛要把它瞪穿,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生浸淫丹道建立的骄傲,

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不……不可能……妖法!定是妖法!

”他身后一名年轻气盛的执事弟子率先回过神来,脸色涨红,指着叶小溪尖声叫道,

“一碗破粥,怎能胜过清心涤魂丹!你定然使了迷惑心神的下作手段!

”这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丹道盟众人羞愤交加的怒火。“对!拿下她!

细细拷问!”“妖女!竟敢用邪术诓骗世人!”群情激愤,几名执事弟子身上灵光闪动,

竟有动手拿人之势。“放你娘的连环屁!”烈山老祖的怒吼如同火山爆发,

周身烈焰“轰”的一声冲天而起,灼热的气***得丹道盟弟子连连后退,

修为稍弱者更是脸色发白。他一步踏出,挡在叶小溪身前,如同一座喷发的火山,

须发皆张:“输不起就污蔑?当老子是泥捏的不成?叶丫头的粥,

是老子亲眼看着用灵米熬的!怎么?你们丹道盟炼不出对症的丹药,还不许别人有真本事了?

什么狗屁道理!”丹阳子也气得浑身发抖,冲到玄丹真人面前,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玄丹!你还要不要脸!老夫的味觉,烈山老儿的火气,

都是叶小友治好的!是不是也要说我们都被妖法迷惑了?!我看你是炼丹把脑子炼成丹渣了!

”一直沉默的寂灭婆婆,干瘦的身躯微微前倾,

一股无形无质却令人心悸的寂灭剑意弥漫开来,如同冰冷的蛛网,

悄然锁定了玄丹真人及其身后众人。意思不言而喻。

就连几位原本只是排队、与叶小溪交情不深的大能,此刻也皱紧了眉头,

看向丹道盟众人的目光充满了不齿。输阵又输人,实在难看。

玄丹真人被几位大佬的气势死死压住,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胸口剧烈起伏。

他今日若就此退去,丹道盟千年声誉必将毁于一旦!可若强行动手,有谢不渝和沈清辞在侧,

加上烈山老祖这几个老怪物,他们绝无胜算!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色厉内荏地嘶吼道:“烈山!丹阳子!你们是要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

与我整个丹道盟为敌吗?!”“与丹道盟为敌?”一个温润平和,

却带着无形威严与凛冽寒意声音,如同初春融雪的溪流,冷冷地拂过全场,

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喧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青一白两道身影,

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小院的矮墙之上。青衣儒雅,面带淡笑,眼神却锐利如出鞘之剑,

正是第一剑宗宗主沈清辞。而站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更是让所有人心头一紧,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北冥剑仙,谢不渝。他依旧是那副冷寂的模样,白衣胜雪,

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他毫无干系。他甚至没有看玄丹真人,

目光先是在叶小溪身上停留一瞬,见她安然无恙,眼底深处一丝几不可查的波动悄然平息。

然后,他才缓缓抬起眼帘,淡漠地瞥了玄丹真人一眼。就这一眼,玄丹真人如遭雷击,

浑身血液都快要冻结!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柄无形利剑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威压!沈清辞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语气依旧温和,字字却如冰锥:“玄丹长老,切磋交流,胜负乃常事。贵盟若是输不起,

大可明言,何必动辄扣上‘妖女’、‘为敌’的帽子?平白失了丹道大派的体面。

”谢不渝终于开口,声音冷得能冰封千里,只有一个字:“滚。”没有威胁,没有怒喝,

只是一个简单的字眼,却蕴含着尸山血海般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

玄丹真人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重衣。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甚至渗出血丝,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今日之事,已彻底无法挽回。再僵持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甚至可能把命丢在这里。“今日之辱……丹道盟……铭记于心!”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刻骨的怨毒,“我们走!”说罢,再也无颜停留,

甚至连场面话都说不完整,带着一群面如死灰、狼狈不堪的弟子,驾起那华丽的玉辇,

如同丧家之犬般冲天而去,连那个还在酣睡的弟子都顾不上带走。来得威风凛凛,

去得仓皇鼠窜。一场看似滔天的风波,竟以如此戏剧性且屈辱的方式,被强行镇压。

小院前重新恢复了宁静,但气氛已截然不同。烈山老祖畅快大笑,

用力拍了拍叶小溪的肩膀拍得她龇牙咧嘴:“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叶丫头,干得漂亮!

看那帮炼丹的以后还敢不敢用鼻孔看人!”丹阳子也捋着胡子,一脸扬眉吐气:“解气!

太解气了!叶小友,你这碗粥,可算是给咱们这些受够丹道盟鸟气的人,大大长了脸!

”沈清辞从墙头飘然落下,对叶小溪温言道:“小友受惊了。看来从今往后,你这小院,

我们得更勤快些来坐坐才行,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撒野。” 话语虽轻,

维护之意却重如千钧。连寂灭婆婆都对着叶小溪,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浑浊的眼中似有一丝极淡的认可。

叶小溪看着眼前这群风格各异、却在此刻为她筑起一道无形壁垒的大佬们,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前所未有的底气。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的背后,站立的是一个由修仙界顶尖战力组成的、或许关系不算紧密,

但利益与共、荣辱相连的——守护同盟。而“食修”叶小溪之名,

连同她那碗能安魂定心的“白玉莲藕粥”,必将以狂风之势,席卷整个修仙界,

再也无法被忽视。第九章:无声的崩塌丹道盟的铩羽而归,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修仙界。“食修”叶小溪之名,

连同她那碗能镇压心魔的“白玉莲藕粥”,成为了各方势力热议的焦点。小院门前,

一时间风头无两,前来探访、求治乃至单纯好奇的修士络绎不绝。

叶小溪在沈清辞和烈山老祖等人的建议下,定下了规矩:每日只接待三位访客,需提前预约,

且非心境重症者不治。这反而更增添了神秘感,小院虽不似以往清静,却也秩序井然。

叶小溪忙碌并充实着,她的“食疗”手段愈发纯熟,

甚至开始尝试将不同食材的属性与修士的功法特点相结合,效果显著。然而,

在这片喧嚣之下,叶小溪心中那根关于谢不渝的弦,却越绷越紧。他的到来,依旧规律,

每隔三日,准时出现。他依旧沉默,坐在老位置,安静地用餐。但叶小溪敏锐地察觉到,

他周身那股如影随形的冰冷怨念,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像被不断压缩的弹簧,

沉淀得愈发厚重、凝实。以往,一碗特制的“清心安神汤”下肚,

能让他眼底的疲惫消散大半,效果可持续两三日。可最近,那汤的效果似乎在急剧衰减。

有时,他喝完汤后,眉宇间的寒意只能维持几个时辰,便会重新笼罩上来。甚至有一次,

他次日傍晚便再次出现在院外,虽未进门,只是隔着篱笆望了一眼厨房的灯火,便默然离去。

叶小溪追出去时,只看到一道孤寂的剑光消逝在天际,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

他来的间隔,从三日,悄然缩短至两日,甚至更短。他不再点评味道,只是沉默地喝完,

留下远超所需的资源,然后离开。那沉默,不再是以往的冰冷疏离,

而是一种……仿佛承载了太多、即将不堪重负的疲惫。这天,谢不渝再次到来。

叶小溪端上的是她耗费心血改良的“冰魄凝心羹”,用了沈清辞寻来的“千年雪莲子”,

汤汁清澈见底,寒意内蕴,是她目前能做出的安抚效果最强的膳食。谢不渝接过玉碗,

指尖触及碗壁的冰凉时,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饮而尽,而是捧着碗,

看着碗中微微晃动的清冽汤羹,看了很久。窗外夕阳的余晖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

却丝毫化不开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与虚无。他极轻地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口,

动作缓慢得近乎凝滞。羹汤入腹,他周身的怨念气息似乎被那极致的寒意暂时冻结,

平复下去。但他眼底,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掠过一丝更深沉的倦怠,

仿佛连这“饮鸩止渴”的片刻安宁,都已成为一种负担。“下次,”他忽然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枯木,“多放点糖。”叶小溪心脏猛地一缩。

他从未主动提过要求,尤其是关于口味。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她心湖,

激起惊涛骇浪。她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想告诉他糖吃多了并无益处,

可对上他那双仿佛看透了无尽虚空、再无波澜的眼眸,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言语,将剩下的羹汤慢慢喝完。放下空碗时,

他指尖在碗沿停留了一瞬,然后站起身。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

面向北方——那片传说中连阳光都无法温暖的“万古冰原”方向,静静地站立着。

晚风吹起他如霜的白衣,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与苍凉,

仿佛一座即将被风雪淹没的孤峰。“积重难返。”他背对着叶小溪,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字字砸在她心上,“怨念已成痼疾,非汤水可涤。”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可怕,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说完,他缓缓转过身,

目光落在叶小溪脸上。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感激,

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眷恋,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彻底放弃挣扎后的决绝。“这些时日,

有劳了。”他手腕一翻,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溢出的储物袋,

轻轻放在石桌上。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上品灵石,

还有大量她曾经随口提过的、极其稀有的甜味灵果和顶级蜜源,数量之多,

足够她用上很久很久。然后,他不再有丝毫停留,

身形化作一道决绝的、不带任何温度的剑光,径直撕裂暮色,

投向北方那一片苍茫无尽的冰寒之地。速度之快,态度之决然,仿佛要将身后的一切,

连同这短暂栖息过的小院,彻底斩断。叶小溪僵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擦碗的布巾,指尖冰凉。

桌上那沉甸甸的储物袋,像一块寒冰,烫得她心口发疼。

“积重难返……饮鸩止渴……有劳了……”这些词语在她脑中疯狂回荡,

结合他离去时那毫无留恋的姿态和北方冰原的绝地之名,

一个清晰的、令人恐惧的猜想浮上水面——他不是去寻求解决之道。他是去自我了断!

因为他知道自己体内的怨念已到了临界点,再也无法控制,他不想在彻底失控时,毁掉一切,

尤其是……波及到她这里!一股冰冷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叶小溪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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