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鸟的救赎第2章 涌动的开端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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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艾雷思伯爵逝世了。”

夜里,一位黑发女性在侍从的带领下匆匆走进王宫书房,一走到托比沙小国王面前便立刻跪下向他汇报道。

“前三天还在巴勒托府上生龙活虎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托比沙小国王听到这个消息,皱了皱眉,他打量了一下跪伏在他面前的女性,问道:“索菲特,你手下的人没发现什么异样?”

“他们已经开始调查了,在此之前他们没发现什么异样,他们刚发现艾雷思伯爵***就通过飞鸽传书通报过来了。”

“***?他目前应该没有理由要***……这件事要在暗中仔细地查,看看是不是自己人做的。”

“臣已经通知手下去做了,陛下,请您不用担心。另外,有一件关于‘选定之剑’的事情,臣最近收到一个消息,主教正在让修士们调查相关信息,需不需要让人伪造情报?”

“不要让教派那边起疑就行,另外,务必要保证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选定之剑’的事情,‘选定之剑’的持有者只能是莉切丝。”

“当然,陛下。”

“退下吧,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干净,王城内不允许再有凶案。”

“臣告退。”

看着索菲特告退的身影,托比沙小国王一脸不快,他觉得最近这位间谍首脑的办事效率太低,不仅从前艾蕾亚的残党还没有除干净,而且刺探到的秘密只有一些贵族私下的癖好而已,不足以用来作为牵制其他贵族的把柄,如今连艾雷思身边的危机都查不到。近年来,她的功绩只有发现了前宫廷巫师家里偷藏蕴藏神秘力量的“选定之剑”一事而已。

眼下王城内的贵族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内阁里面真正派得上用场的只有军事大臣巴勒托·提尔马特与财政大臣艾雷思·多马恩,虽然外交大臣沙蒂·威尔海姆近年来在明里暗里地在向他递出投名状,但他此前一直不予回应,转眼间艾雷思就死了,保守派一下子就折损了一名大将,这对托比沙来说是相当糟糕的局面了。

“看来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些棋子的利用价值了。”

他在书房里踱步,走到茶桌边上,茶桌上摆着一盘西洋棋,托比沙看着棋局,他发现棋盘上一枚白色的兵离升变只有一步之遥,黑王的身边仅剩一匹黑马,于是他拿起先前被晾在一边的黑象,用黑象吃掉了即将升变的白兵,然后用手指把白色的兵狠狠地按倒在棋盘下。

“光依靠索菲特也不行,既然现在艾雷思已经不在了,那还是要尽快找一个趁手的棋子才行。”

虽然沙蒂是个让托比沙看不透的人,但眼下也只能先用他这个棋子了。

莉切丝还无法熟练运用“选定之剑”,眼下还不能使用“选定之剑”稳定民心,只能先从内阁的人入手,一步步培养属于尤比斯王室的势力。

托比沙想到这里,便立马让侍卫去宣外交大臣明日早晨进宫。

希尔文一直在书房窗前定定地看着窗外,她的视线跟随着信鸽落到窗前,待信鸽落定,她从信鸽的脚腕上取下信条,看到上面写着一切顺利后,陷入了沉思。

“这样一来,王想要维持的平衡便被破坏了,陛下多疑的性格使得他一直没有进一步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也走了太多年的顺风局了,所以我们必须用一些激进的方式唤醒陛下,你做的不错,希尔文。”

在希尔文的身后,外交大臣沙蒂·威尔海姆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夺过希尔文手中的信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便忍不住拍手称赞。

“是您教导有方,老师。”

自五年前艾蕾亚首相离世后,由于安妮·波斯提亚曾是艾蕾亚首相的直接拥护者,波斯提亚一族便一直是托比沙小国王的眼中钉。托比沙小国王曾在四年前多次派索菲特男爵手下的暗卫前往伏里登刺杀希尔文,但波斯提亚府上的护卫早有准备,他们将索菲特手下的暗卫尽数扣留交给希尔文,希尔文也将暗卫定性为进犯伏里登的异国刺客,在将暗卫遣送回艾拉王城的同时递交了伏里登边境不太平的公文给托比沙,让托比沙骑虎难下,托比沙吃了个哑巴亏,只能处置了那些无用的棋子。

希尔文的这一招被外交大臣沙蒂·威尔海姆尽收眼底,他觉得希尔文虽然现在只能守着位于扎斯提亚斯边境的伏里登,但在未来或许是一个趁手的棋子,于是他便在议会上声称伏里登作为和东凰国的重要外交枢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波斯提亚一族尽心尽力守护着伏里登、拥护着尤比斯王权,对进犯的刺客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理应有所奖赏。这一举不仅将托比沙弄得更加难堪,逼得托比沙不得不赏赐希尔文,还将波斯提亚一族保了下来。希尔文为表谢意,便登门向沙蒂致谢,一来二去,二人明面上也建立了师徒关系,但希尔文心里也明白,没有势力的她能被沙蒂看中只是因为沙蒂想要把她当做上位的棋子,他们因利而聚,但迟早有一天也会因利而散。

在沙蒂的授意下,希尔文出动了波斯提亚府上的暗卫潜入至财政大臣艾雷思的府上,由于艾雷思威逼利诱府上的下人强制留在府上为他卖命,所以潜入府内并非易事,因此,沙蒂买通了府内的女仆长,将后厨的伙夫替换掉,并每天在艾雷思伯爵的食物内下入微量慢毒。当艾雷思毒发后,托比沙势必会下令彻查此事,此时只需要两个替死鬼出面声称是由于私仇而对艾雷思下毒即可将此事翻篇。贵族们比起艾雷思伯爵的逝世本身更看重他位置的空缺——内阁大臣的位置加上托比沙小国王的左膀右臂,对于那些强力的封臣们而言,没有比这更为肥美的诱饵。对沙蒂来说,财政大臣的位置需要换成一个好拿捏的傀儡,因此这招虽是险招,一旦胜利,给沙蒂带来的利益将不可估量。

沙蒂注意到希尔文有些心不在焉,便拍了拍希尔文的肩膀,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思考什么,希尔文。你事到如今还在想着如何回收那两个替死鬼,对吧?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尽快抛弃这种天真的想法吧,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只要给他们一些甜头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为你卖命,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希尔文看了看沙蒂,心里虽然觉得他的面目有些狰狞,但还是露出了微笑:“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的宽慰。”

“你明白就好,我不宜在这里待太久,虽然我之前有在议会上抬举过你,但明面上我们并不是一派的,我们之间的私交若是被人探知到,很多事情就没办法操作了。”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你现在应该知道该如何善后了。”

希尔文为沙蒂打开了书房密道的门,眼看着沙蒂顺着密道渐行渐远,便关闭了密道的门,叹了口气。

希尔文先前培养的暗卫都是一等一地忠心,他们都是曾被亲人遗弃的孩子,是希尔文给了他们稳定的工作和居所,尽管这份工作并不是很光彩,但对这些居无定所的孩子们而言,他们没有可以挑剔的资格和理由,希尔文本不想就这么折损自己费尽心机培养的暗卫力量,但如今正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时机,所以两个人的性命倒也算不得什么。

希尔文再一次凝望着窗外,如今夜深人静,街道上空无一人,但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各族权势与利益的较量如今即将从暗斗转为明争。

此时书房的门再度被敲响,希尔文看了眼时间,想着那个人也该来了,便喊了声:“进来。”

门外的人听到了希尔文的声音,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她朝着希尔文鞠了一躬,便走进了书房,小心翼翼地合上了书房门。来者头戴女式纱帽,白发被尽数盘起,暗红的纱帽将她的白发掩盖起来,但她血红的眼眸仍旧过于醒目,因此她只有夜晚才能在波斯提亚府上活动,而且活动的范围仅限于波斯提亚伯爵府的练习场和希尔文的书房,白天她只能在练习场的角落里休憩。

“希尔文大人,今天需要学习什么呢?”

“你来了,坐吧。今天的话……就继续学习外交辞令吧。”

对方听到希尔文的话后,便乖巧地走到书架旁边,她熟门熟路地拿起一本书,走到沙蒂曾坐过的地方坐下来,打开书安静地学习,有不懂的地方才记下来找希尔文提问——她们的教学模式一直便是如此,即使是剑术方面也不例外,希尔文觉得这种方式最为高效,对方也能够跟得上希尔文的步调。

即使希尔文目前仍然作为沙蒂的棋子而行动,但希尔文总有一些不甘心,她自觉她仍握着一枚连沙蒂都不知晓的筹码,倘若这枚筹码有了可以发挥的空间,她便不用再看着沙蒂的脸色行事,甚至可以自立门户。

“罗希亚。”

希尔文将手肘撑在桌面上,叫了一声罗希亚的名字,面前的白发少女面露惊讶地抬头看着希尔文,她发现今天的希尔文与平常相比有些兴奋,于是开始试图探寻希尔文兴奋的原因,希尔文则是面露微笑问道:“如果你借助了别人的力量削去了仇敌的羽翼,接下来你应该怎么做?”

罗希亚清楚这是希尔文惯用的话术,希尔文在遇到困难时经常向她设问,虽然罗希亚觉得以自己的见识还不配左右希尔文的决定,但她还是会尽力回答。

“虽然仇敌羽翼已被削去,此时看起来正是敌人最为弱小的时刻,但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情况下,如果是我的话还是会继续借助别人的力量吧?如果事情败露,敌人想要借机反击,这股力量或许就会化为阻挡别人攻势的盾牌,如果我们一直躲在暗处,就不会被发现。”

“嗯……”

希尔文再次陷入沉思,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被刚刚除去艾雷思伯爵带来的喜悦冲昏头脑,罗希亚的话点醒了她:在这起事件中,虽然是她和沙蒂合谋以慢毒毒杀了艾雷思,沙蒂也出面收买了女仆长,但实际上人是她出的,即使牺牲掉两个替死鬼,也难保不会有人顺藤摸瓜查到她的头上,如果她就此败露,那么她对沙蒂而言便成了弃子,沙蒂不会出手救她,她也难以翻身,安妮便只能一辈子流落他乡。

看来只依赖沙蒂还是不行,她还要想点办法和其他人搭上线,如果真被逼到无路可退,也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罗希亚每个晚上只在希尔文的书房里学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到,她便会立刻起身和希尔文道别。今天也是如此,在一个时辰过后,罗希亚便站起来朝希尔文行了个礼:“非常感谢您的指导,希尔文大人。那么我先告退了,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她便离开了希尔文的书房,回到了剑术练习场中自己的藏身处——那是一个阴暗的仓库,她只能在仓库的铁板床上睡觉。她将藏在袖口里的一张信条拿出来,仔细摩挲着信条上的字,那是五年前特蕾莎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在特蕾莎留下这张字条后,她就消失了。罗希亚在闲暇时间里会推演特蕾莎当年的处境,但无论她推演多少遍,最后得出来的结论都是特蕾莎凶多吉少。

“如果你还在,那你会在哪里?”

她言辞悲切,然而她的问题并不会得到回答,因为就连罗希亚自己都无法抛头露面,只能藏在波斯提亚府内。前几年她还在伏里登的时候,她被赋予的自由度还高一些,那时她还能在波斯提亚府内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房间,但前段时间希尔文不知道在筹谋什么,便把一行人全带到艾拉王城内,那里有托比沙前几年赏赐给希尔文的府邸,而罗希亚也包括在这一行人之中。自打她回到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王城后,她的自由度便大大降低。

事到如今,罗希亚仍然很难揣测希尔文的计划,但她总有一种直觉——她翻身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在翻身之前,她只能牢牢依靠着希尔文这棵大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艾雷思伯爵被毒杀事件的调查情况全部按照希尔文和沙蒂的预测发展,托比沙下令务必要找出真凶,于是警卫便将多马恩宅邸封了起来,把府内的仆人查了个遍。替死鬼们也很自觉,他们在收到希尔文的消息后便在多马恩宅引发了暴乱,他们潜入艾雷思的书房里,找出了所有仆从的卖身契,并将卖身契全部物归原主,拿到卖身契的仆从们欣喜若狂——他们受压迫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但他们都有把柄留在艾雷思的手上,以前不好翻身,如今艾雷思已经将他们的秘密带去了地狱,又有不怕死的人为他们送上原本属于他们的卖身契,他们自是喜不自胜,便如同从牢笼中被放出的鸟儿一般,争先恐后地瞒着护卫军逃出多马恩府。由于艾雷思的妻子胆小如鼠,儿子年纪尚幼,他们无法阻止仆人的暴乱。等他们想起通知护卫军时却为时已晚,大半仆从已逃出府邸,等护卫军和索菲特的暗卫找出始作俑者已是三天后,当他们找出元凶的时候,这些暴徒们也一股脑地将他们使用慢毒毒杀艾雷思伯爵的事情抖了出来,经过卖身契失窃事件以后,事件调查的进展便顺利得不正常。

然而,除了索菲特男爵以外,其他贵族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在他们眼里,艾雷思伯爵之死早已盖棺定论,无需再多作调查浪费时间。他们对财政大臣的位子虎视眈眈,且急需托比沙针对新的大臣的选举事宜召开议会,这些目光使得托比沙小国王如芒在背,他不得不暂且放下调查艾雷思之死,转而平息各位贵族的“期待”。这样一来,能将事件调查到底的便只有一直藏在暗处的间谍首脑索菲特了。

托比沙小国王心里也清楚,财政大臣的位置不能一直空着,他作为扎斯提亚斯小王国的君主必须尽早表态,于是,他先召见了军事大臣巴勒托·提尔马特入宫。

巴勒托伯爵是一个爽利人,他一进入宫中便微微朝托比沙鞠了一躬,问道:“陛下有何贵干?”

“看你风尘仆仆地过来,想必是口渴了,赐座吧。”

“谢陛下。”

巴勒托伯爵倒也不客气,在托比沙同意赐座后便一***坐在了离托比沙最近的位置上,等待仆人上茶后浅抿一口,才奉承道:“好香的茶,果然还是宫中的东西最好。”

托比沙先是在心里嗤笑了一番巴勒托伯爵的无礼,又转而想着他不过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便也不再计较。只是淡淡说道:“找你过来也不为其他事,自从艾雷思卿薨逝后,朝中对于财政大臣人选一事颇有说法,巴勒托卿,依你看……”

“这种事情长痛不如短痛,自然是快刀斩乱麻,由陛下您速速定下合适的人选以平朝中流言。您是当今议会的主持人,由您定下来自然没有人敢有意见。”

“那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这事还得您敲定,不过我也有几个人选……”

托比沙听后叹了口气,心想巴勒托伯爵在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上面果然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只能在例会上有所用处,于是在听完巴勒托伯爵的说的人选后便表示他会考虑一番便让巴勒托伯爵退下了。

以前大体上都只有艾雷思伯爵提出的建议有些用处,然而斯人已逝,再多想也是无用。

“除了艾雷思以外还是应该再多发展一些其他的拥护势力……吗?”

托比沙再次看向国际象棋的棋盘,他将黑色的棋子们都抚摸了一遍。他生性多疑,这几年来他一直在怀疑、惧怕着那些墙头草中立派什么时候会再度倒戈革新派,艾蕾亚的余孽尚未全部清除,那些随时会倒戈的不稳定分子也要随时注意,看不透的人也只能暂且留着。倘若快刀斩乱麻全部除掉,他身边也没几个可用之人了。

托比沙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召见了外交大臣沙蒂·威尔海姆入宫。

“陛下,贵安。”

沙蒂一进入王宫便朝着托比沙的方向行了个大礼,看起来对托比沙十分敬畏。沙蒂在明面上一直以胆小而又兢兢业业的中立派自居,数年前在议会上的谏言对他而言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勇气。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隐隐有投靠托比沙的心思,因此,托比沙才一直看不透他。

“平身吧,沙蒂卿。今天找你过来也不为别的事,主要你也知道,目前朝中局势不是很太平,议会成员和各位封臣都一股脑地钻研旁门左道,无心于国事,这样下去对扎斯提亚斯的发展实属不利。”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您直接出面……”

“你也和其他人一样,希望我尽快选一个财政大臣出来吗?”

“正是。不过这并不是目前最需要决断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各位封臣,而安抚的方式也并非只有尽快敲定财政大臣人选一途。”

托比沙一听,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哦?那依你看应当如何安抚众卿?”

“依臣拙见,若是各位封臣都盼望着能尽快选出财政大臣,而陛下您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如先由各位封臣选出数名强力封臣,再由陛下殿选选出最终的人选。陛下以为如何?”

“我好好考虑一下,你可以下去了。”

“多谢陛下,另外,臣最近得了一些从伏里登进贡的茶叶,质量上乘,特进献给您。”

说着,沙蒂又恭恭敬敬地让随从将一罐茶叶送到托比沙的面前,托比沙打开茶叶罐闻了闻,答道:“嗯,确实很香。”

“陛下您喜欢的话,我就让人把剩下的茶叶一并进献给您,望您保重身体。那么,臣先行告退。”

说罢,沙蒂便又向托比沙行了一个告别礼,才离开了王宫。

托比沙看着沙蒂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还真挑不出沙蒂的可疑之处。他对待托比沙的态度比任何封臣都要谨慎,提出的建议也较为中肯,甚至最后还进献了贡品表示自己的态度。依照目前沙蒂的表现来看,如果真的收了沙蒂作为自己的亲信,对托比沙而言确实有不少好处。不过,还需要再考察一番沙蒂的忠心才可以。

托比沙想到这里,再一次拿起棋盘上的黑象,摩挲着那枚黑象棋。

另一边,沙蒂在离开王宫后,朝着王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若是托比沙小国王蠢一点,那么这次为他解决燃眉之急便足以让他信任自己,但沙蒂本也没想着这么快就能获取托比沙的信任,接下来还应该在暗中发力,为王献上“合适的人选”才行。

在前宫廷巫师的家里,索菲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巫师的私藏品。

“扎斯提亚斯的咒术荒废了这么多年,我这里早就没有其他宝贝了,不知道堂堂间谍首脑来到这里又有何贵干?”

前宫廷巫师艾洛梅特看着索菲特在工房里转来转去,便耐着性子询问。她曾是革新派的一份子,本应在五年前就被清算,由于她和索菲特之间还有一笔交易,索菲特这才留了她一条命,也因此,她才能耐着性子和索菲特对话。

“好东西还是有的,比如这个魔力测算仪。”说着,索菲特拿出了一台有些积灰的魔动仪器,她将探测头插在地面上,看着仪表盘上的晃动的指针,继续道:“用这台测算仪可以很方便地得出目前扎斯提亚斯的地脉储存了多少魔力,当扎斯提亚斯的地脉储存的魔力量达到20万,就可以激活五把‘选定之剑’。”

“暴殄天物,当初也是你在背后教唆艾雷思伯爵建议陛下停止使用、研发魔动设备,若是在这五年间,扎斯提亚斯能继续研发魔动设备,扎斯提亚斯现在也不会是此等光景——生产力停滞不前,百姓仍然蒙昧无知,守旧的贵族们贪心不足,要想填补上财政的空缺还得增加赋税。索菲特男爵,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来你还是没有发现‘选定之剑’的价值啊,艾洛梅特。”

“虽然我帮你找到了‘选定之剑’的封印地点,但我实在不理解这几把破剑究竟有什么价值。”

“我打个比方吧,如果将扎斯提亚斯地脉现存的20万魔力用于开发、使用魔动设备,带动军队武装力量发展,那么,军队每个人的战力都可以提升2-3倍;但如果激活一把‘选定之剑’并让适配者使用,那该适配者的战斗能力就能强化200万-300万倍,若是五把‘选定之剑’全部激活,我们武装力量的强化力度便可想而知了。”

艾洛梅特摇了摇头:“你这种做法只不过是将武装力量集中在少数人身上,国家的生产力和经济实力本质上并没有提升。”

“你说得对,但是你觉得陛下会关心这个吗?”索菲特嗤笑了一声,“力量即是权力的代名词,若是将力量永远集中在少数人身上,那这少数人便永远都会是最有发言权的存在,提出‘选定之剑’这一概念便是让弱小的人类匍匐于掌权者的手段之一,这就是‘选定之剑’的价值。而你畅想的多元发展的美好未来会让凡人的思想进步,凡人的思想一旦进步,便会发动暴乱。生产力的提升是一把双刃剑,我们的陛下永远不会把凡人的进步放在天平上权衡,这就是你们革新派以失败告终的原因。”

艾洛梅特盯着索菲特看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她决定换一个话题:“那么,莉切丝殿下能否如你所愿掌握‘选定之剑’的力量呢?”

“未来可期。”说着,索菲特走向了工房的一角,她掀起了一块较为崭新的棉布,打开了藏在棉布之下的箱子,箱子里放着四把老旧的剑,剑柄上的宝石却仍然熠熠生辉。

“其中一把你已经给了莉切丝殿下了,剩下这几把你打算在我这里放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新的适配者出现的时候,虽然有一把剑似乎已经选好了心仪的适配者,不过要找到这个适配者犹如大海捞针,与其费时费力去找这名适配者,倒不如广撒网去找其他的适配者。”

此时,索菲特拿出其中一把剑,她露出有些痴迷的神情,用绸缎将剑擦了一遍又一遍。

“那你的本职工作怎么办?”

“那些脏活根本无关紧要吧?”索菲特摊了摊手,“如果我真的是那么兢兢业业的人,我大可以在这里杀了你,然后回禀陛下我又抓到了一个革新派的余孽。而艾雷思伯爵之死现在已经没人关注了,我也可以把调查进度放得再慢一点。不过在调查艾雷思伯爵被毒杀事件时,我倒是有一些意外收获。”

“你发现了什么?”

“因为这件事最后的调查顺利过头,我就多关注了一些,于是我发现密谋毒杀艾雷思伯爵的凶手身份都是经人精心伪造的,他们的真实身份已不可考,我推测他们是某个贵族手底下的杀手,而很巧的是他们进入多马恩伯爵府内工作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波斯提亚一族迁到王城内居住的时间,这是否有些过于巧合了呢?”

“你怀疑是波斯提亚伯爵派人暗杀的吗?但她在王城内没有势力吧,这些年也一直安分守己。”

“这也只不过是强行联想而已,我也需要试探一下这位波斯提亚伯爵才能得出更确定的结论。如果事实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那么波斯提亚伯爵或许会比那位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更适合做‘适配者’?”

“说到底,‘适配者’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可经千锤百炼的灵魂便是‘选定之剑’的养料。”

“这是否太过模糊了一些?”

“史料是这么记载的,我也只能依照史料猜测‘选定之剑’的意思。总之,谢谢你的测量仪,我先走了,或许等我有了新的发现,我会再次造访这里。”

说完,索菲特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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