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画面里,那台价值七百万的粉色定制版挖掘机正用机械臂勾着旋转餐厅的观景电梯,在二十八层高空玩单臂大回环。
沈逸尘扯松领带,喉结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给她打电话。”
“夫人说……”小周咽了咽口水,“说您要是敢拆阳光孤儿院,她就用挖掘机铲平沈氏集团总部。”
落地窗外突然传来轰隆巨响。
沈逸尘抄起望远镜,只见自家夫人戴着兔耳朵安全帽,操纵挖掘机铲斗哐当掀翻了工地围挡。
钢筋水泥堆里窜出二十几个举着水枪的小豆丁,齐声高喊:“铁锤姐姐必胜!”“反了她了。”
沈逸尘把西装外套甩在椅背上,“去车库。”
此刻西门铁锤正在驾驶室哼着《爱情买卖》,涂着荧光粉指甲油的手指在操作杆上跳踢踏舞。
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道银光,六架无人机组成爱心阵列,扩音器里传出沈逸尘冷冰冰的声线:“给你三分钟,下车。”
““就不!”伴随着一声怒吼,西门铁锤毫不犹豫地猛踩下油门。
只听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巨大的履带无情地碾压过绿化带,所到之处,原本整齐的冬青丛瞬间被破坏得一片狼藉。
受到惊吓的一群白鸽扑棱着翅膀从草丛中惊起,四散飞去。
遥想当年,西门铁锤才仅仅十八岁,就在蓝翔技校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和勇气,成功考取了挖掘机证。
而那个时候,这个名叫沈逸尘的男人,却还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尔街,沉迷于那些复杂的数字游戏之中。
就在这时,一架无人机毫无征兆地突然闯入视野。
只见它迅速喷出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烟雾,在空中交织成几个醒目的大字——“违约金三千万”。
看到这一幕,西门铁锤不禁心头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刹那间,巨大的铲斗失去控制,猛地一挥,竟将路边的路牌直接给抡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如闪电般疾驰而来,紧紧追在后面。
很快,迈巴赫的天窗缓缓打开,从中探出半截精壮的腰身。
定睛一看,原来是沈逸尘正高举着一个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什么。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菜市场里卖力吆喝卖鱼的小贩。
““你当初求婚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跟我说的?”西门铁锤满脸怒容地伸手打开车载音响,瞬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广场舞神曲响彻整个街道,就连路边的行道树都被这强大的声波震得枝叶乱颤,仿佛在瑟瑟发抖一般。
只见迈巴赫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般突然加速,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后座处竟然伸出一只机械臂,伴随着一声巨响,哐当一下紧紧地勾住了前方不远处正在施工的挖掘机履带。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车窗跃出,稳稳地落在了挖掘机的顶棚之上。
定睛一看,原来是沈逸尘,此刻的他单手撑着车窗边缘,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搭在腰间,那条蓝色的领带在狂风中肆意飞舞,猎猎作响。
“别忘了我们之间签订的合约第二条,你作为我的妻子,不得干涉集团的任何决策!”沈逸尘面沉似水,冷冷地说道。
然而,西门铁锤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猛地按下座椅旁的一个红色按钮,只听咔嚓一声,驾驶舱上方迅速弹出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将自己牢牢地保护在了其中。
“什么决策不决策的!少拿这些来压我!那座孤儿院的地下可是埋藏着我弟弟留下的时空胶囊,如果你们把它给拆掉了,那我这辈子恐怕都休想再找到他了!”西门铁锤怒目圆睁,透过防弹玻璃狠狠地瞪向站在挖掘机顶棚上的沈逸尘。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之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三架电视台的直升机正呼啸而来,围绕着他们不停地打转。
而那些记者们手中的摄像机镜头,则齐刷刷地对准了铲斗上那件迎风飘扬的粉色蕾丝***——要知道,这件性感的小物件正是今天早上西门铁锤从沈逸尘的枕头底下顺手牵羊拿走的。
“沈逸尘!”伴随着这声怒吼,只见西门铁锤怒发冲冠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那紧闭的舱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舱门瞬间被踹飞开来,而西门铁锤则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舱内。
“你十年前在机甲大赛……”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所打断。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原来是那台原本安静停放着的挖掘机突然发生了异动。
只见它的液压杆发出咔咔的声响,如同一根根钢铁巨蟒般迅速伸展着。
与此同时,履带也开始翻折起来,逐渐幻化成了粗壮有力的机械腿。
紧接着,驾驶室如同一个精密的仪器一般自动弹开,一块巨大的全息操作屏从里面跳跃而出。
西门铁锤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突然跳出的一行字——“欢迎使用初代机甲模式”。
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不由自主地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最终落在了正紧紧扒在铲斗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此时的沈逸尘,耳尖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挠了挠头,讪笑着说道:“……这个嘛,我就是闲着没事的时候改装着玩的啦。”
时间仿佛倒流回 2003 年那个深秋的夜晚。
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道。
年仅十岁的西门铁锤,默默地蹲在一间破旧房屋那不断漏水的屋檐之下。
她小心翼翼地将弟弟那双已经变得冰凉的小脚揣进自己温暖的肚皮之中,试图给予他一丝温暖。
远处的工地上,几盏大功率的探照灯无情地刺破了厚重的雨幕,惨白的光芒映照出西门铁锤手背上那块已经结痂的齿痕。
那是白天她在与那些前来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们激烈搏斗时留下来的印记。
“姐姐,挖掘机真的会说话吗?”六岁的西门钢镚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把小小的脑袋轻轻地枕在了姐姐的膝盖之上。
他脚上穿着的那双塑料凉鞋早已灌满了浑浊的泥浆,但此刻的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些。
“当然!”西门铁锤掏出半截粉笔,在水泥地上画出歪扭的驾驶室,“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蓝翔偷听它们聊天。”
屋檐下的铁皮桶突然发出叮咚声。
暴雨中,一袋退烧药顺着排水管滑下来,牛皮纸信封上印着带齿轮的向日葵。
西门钢镚用蜡笔在汇款单背面画了只机械鸟,歪歪扭扭写上俄文字母“Солнышко”小太阳。
十七岁生日那一天,阳光洒满了孤儿院略显破旧的院子。
西门铁锤站在一台老式挖掘机前,眼神专注而坚定。
这台挖掘机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但在西门铁锤眼中,它却像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宝藏。
只见西门铁锤熟练地操纵着挖掘机的各个部件,将铲斗当作临时烤箱,利用液压杆充当打蛋器,开始精心制作起弟弟期待已久的生日蛋糕。
然而,就在搅拌奶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由于操作不当,奶油如同喷泉一般猛地喷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溅在了刚刚路过的收容所主任脸上。
一旁的钢镚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太过用力,以至于嘴里那颗不太牢固的假牙竟然直接飞了出去,径直掉进了附近的下水道里。
这下可好,姐弟俩不得不赶紧找来一块大磁铁,蹲在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化粪池边上,苦苦打捞了整整一夜。
好不容易找到了假牙后,两人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
这时,钢镚突然抬起头,看着姐姐说道:“等我以后找到亲生父母……”话还没说完,正在专心拧螺丝的西门铁锤手一抖,手中的扳手一下子砸在了自己的脚背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很快,西门铁锤便回过神来,大声打断道:“找什么找!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姐考到挖掘机证,咱们就开着这家伙去环游世界!”说着,她拍了拍身旁的挖掘机,仿佛它就是实现梦想的神奇工具。
日子一天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