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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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琴房的窗台上时,林子璃正对着谱架上的《月光》第三乐章发愁。

暮色将玻璃染成琥珀色,斜斜地照在黑白琴键上,她抬手揉着酸痛的指节,

忽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抱歉,我以为这个时间琴房没人。"推门而入的男生逆着光,

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肩上斜挎着黑色琴盒,

发梢还沾着银杏叶的碎片。林子璃慌忙站起来,琴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我马上就好。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乐谱,余光瞥见对方从琴盒里取出的不是乐器,

而是一台便携式录音设备。"请继续。"男生调试着设备,指尖在调音台上跳跃,

"我在采风,刚才在走廊听到你的琴声......"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像是月光在琴键上融化的声音。"林子璃耳尖发烫,这才认出这是作曲系研一的张嘉尹。

开学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代表演奏的原创钢琴曲《星屑》,曾让整个礼堂陷入屏息的寂静。

此刻他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

调试设备时腕表与金属接口碰撞出清脆的响。暮色渐浓,

琴房里的空气开始发酵某种微妙的气息。张嘉尹忽然倾身靠近,

林子璃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墨水气息。"这里,"他修长的手指悬在琴谱上方,

"十六分音符连奏时,指腹可以再放平些。"他的指尖随着琴声虚按在琴键上方,

仿佛在触碰无形的旋律。林子璃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像仲夏夜掠过湖面的晚风。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暮色里,录音设备的红灯仍在闪烁。"要听听看吗?

"张嘉尹递过耳机。林子璃戴上时,耳廓擦过他微凉的指尖。

耳机里流淌出的琴声陌生又熟悉,暮色中的叹息,琴键上起舞的光影,

还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藏在琶音里的悸动。窗外忽然下起雨。

雨滴敲打玻璃的节奏与张嘉尹整理设备的声响交织,

林子璃看见他牛仔外套肩头洇开深色水痕,

想起方才他发梢的银杏叶——原来是冒雨穿行校园时沾上的。"用这个吧。

"她翻出包里的浅蓝色折叠伞,伞柄还挂着毛绒兔钥匙扣。张嘉尹接过时,

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手背,"明天这个时候,能再来吗?我的电影配乐作业需要这样的琴声。

"雨幕将世界晕染成水墨画,林子璃望着那个渐渐模糊的背影,

突然发现琴谱边多了一张便签。铅笔字迹遒劲洒脱:"明天见。另外,第三乐章第52小节,

你弹错了一个升降号。"第二节琴房弥漫着松节油气息的清晨,林子璃推开门时,

撞见满地星河。二十盏形态各异的灯错落悬挂,钨丝灯球像蒲公英悬浮在空中,

霓虹管在墙角蜿蜒成五线谱,还有老式胶片放映机将光斑投射在天花板上。"小心脚下。

"张嘉尹的声音从梯子上传来。他正在调试顶部的旋转射灯,黑色高领毛衣袖口滑到手肘,

露出缠着创可贴的指尖,"这些是电影社报废的灯具,我重新焊了电路。

"林子璃的帆布鞋卡在门缝里。她昨夜反复修改的《雨滴前奏曲》草稿从文件夹滑落,

被张嘉尹俯身拾起时,纸页上铅笔修改的印记蹭过他虎口的薄茧。"第三小节改用减七***?

"他对着晨光举起乐谱,忽然笑起来,"和我想的一样。"日光灯管突然全部熄灭。

林子璃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张嘉尹的手掌已经虚虚护在她肩后。胶片机开始转动,

无数光斑在墙面游走,他握着她手腕引向琴键:"现在弹《雨滴》的第四变奏。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刹那,所有灯具应声而亮。霓虹谱线随着旋律起伏涨落,

钨丝灯球像水母在声波中沉浮,旋转射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乐谱墙上,

恍若皮影戏中相依的剪影。"看这里。"张嘉尹突然用钢笔尾端轻敲谱架。林子璃转头时,

他的镜框边缘几乎擦过她鼻尖。放映机正将星云图案投射在他们头顶,

而旋转射灯在钢琴漆面洒下细碎光尘。他握着钢笔在乐谱边缘快速书写,

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影:"这里加入三十二分音符的装饰音,像雨滴在荷叶上弹跳的感觉。

"笔尖沙沙划过纸面时,林子璃注意到他腕间有道淡粉色疤痕,像落在雪地的樱花瓣。

暮色四合时,张嘉尹忽然用校服外套罩住两人头顶。带着体温的黑暗里,

他按亮手机电筒:"你听。"窗外隐约传来雷声,混着远处管弦乐团的练习声,

"把雷声采样后降调,就是天然的低音部。"惊雷炸响的瞬间,林子璃本能地抓住他衣角。

外套滑落的刹那,她看见张嘉尹眼底映着跳动的灯河,而他的手掌正悬在她发梢旁,

像是要拂去并不存在的雨珠。暴雨倾盆而至时,最后一盏射灯忽然短路。青白烟雾中,

张嘉尹把湿毛巾按在冒烟的电路板上,

侧脸被应急灯照得忽明忽暗:"配电箱在艺术楼地下室,等雨停才能修理。

"他们并排坐在琴凳上分食一袋草莓软糖。林子璃的羊绒裙摆扫过张嘉尹牛仔裤的破洞,

每次闪电亮起,都能看见玻璃窗上重叠的倒影。他忽然用口琴吹起《茉莉花》的旋律,

吹到一半却停下来:"小时候母亲总在雨夜唱这首歌哄我睡觉。

"林子璃的指尖无意识按响中央C。单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冷,

直到张嘉尹的右手突然加入,在低音区弹出涟漪般的***。他们的手臂在琴键上方交错,

像两株依偎生长的绿藤。"这里应该这样。"他左手撑在琴凳边缘,

右手带着她的手指跨越两个八度。林子璃数着他腕表秒针的跳动,却发现表盘玻璃有道裂纹,

裂纹里嵌着极小的银色星芒。午夜时分,积水漫进琴房。张嘉尹脱下马丁靴赤脚踩水,

举着台灯检查泡水的设备。林子璃把乐谱抢救到高处时,听见他哼着新写的旋律,

调子却突然中断:"副歌部分缺个双声部。"摇曳的水光中,他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

眼神却亮得惊人:"你来弹高音部,我负责即兴改编。"未干透的乐谱被贴在窗玻璃上,

雨水正将墨迹晕染成蓝色鸢尾花的形状。当晨曦穿透云层时,他们趴在钢琴上睡着了。

张嘉尹的手臂垫在林子璃脸侧,充电台灯的光晕里,能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

和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校庆音乐会当天,暴雨预警信号从橙色升级为红色。

林子璃抱着被雨打湿的礼服冲进礼堂时,看见张嘉尹站在消防栓前凝视自己的腕表。

裂纹中的星芒在阴天里格外刺目,像嵌在血肉里的玻璃渣。"全息投影系统必须关闭。

"他突然抓住林子璃的手按向自己锁骨处的疤痕,"这些不是意外。

"冰凉的触感让林子璃想起初雪那日,他教她弹《雪之絮语》时颤抖的尾音。

观众席第一排的射灯突然炸裂。在电路短路的青烟中,张嘉尹拽着林子璃躲进道具间。

潮湿的黑暗里,他呼吸间带着止痛片的苦香:"十年前,母亲也是这样死在舞台上的。

"1999年暴雨夜,巴黎歌剧院。十二岁的张嘉尹蜷缩在三角钢琴底部,

透过踏板缝隙看见母亲月白色的裙摆。她正在演奏自己改编的《安魂曲》,

为癌症晚期慈善义演做最后彩排。"那是她第一次允许我听完整首曲子。

"张嘉尹的指尖在空气中虚按琴键,"她说当左手跨越五个八度时,能触碰到天堂的门环。

"他腕间的疤痕在黑暗中泛着磷火般的微光——根本不是地铁事故,

而是被飞溅的钢琴碎片割伤。暴风雨掀开穹顶彩窗的瞬间,吊灯钢索突然断裂。

母亲把他塞进钢琴下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预演过千百回。水晶灯砸在琴键上的轰鸣声中,

他听见母亲最后哼着《茉莉花》,

动腕表发条:"让妈妈最后一次为你校准时...间..."林子璃的眼泪滴在张嘉尹手背。

他机械地转动表冠:"这块表停在21:17,法国警方说那是她心脏停跳的时间。

"表盘裂纹中忽然迸发幽蓝光芒,

投影出当年未完成的乐谱——正是他们共同创作的《永恒变奏曲》。

"母亲总说真正的音乐能超越时空。"张嘉尹突然拉着林子璃冲进雨幕。

他们穿过狂风肆虐的校园,在百年榕树洞中找到被苔藓覆盖的时光胶囊。

铁盒里躺着半张烧焦的节目单,上面印着《安魂曲》演奏者名字:张予安,林若华。

林子璃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她幼年早逝母亲的名字。

两张泛黄照片从铁盒滑落:巴黎艺术桥上,两个穿旗袍的东方女子各执一把油纸伞,

伞面上分别画着茉莉与鸢尾。"你母亲是我母亲的御用钢琴师。

"张嘉尹将淋湿的额发捋向脑后,"她们约定要让孩子在星空下合奏,

直到..."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暗红血丝,"直到音乐能治愈所有伤痕。

"急诊室的心电图声与雨声重叠时,林子璃终于读懂张嘉尹所有沉默。

他总在雨天发作的偏头痛,腕表永远快着的17分钟,

还有那些藏在***里的求救信号——都是向亡者寄出的未达信件。深夜,

林子璃偷偷推着张嘉尹的轮椅溜进礼堂。她将母亲留下的翡翠发簪插入总控台接口,

烧焦的节目单在激光中重获新生。当《安魂曲》与《永恒变奏曲》在空中交织时,

暴雨穿过破碎的穹顶,在聚光灯下化作万千银弦。"你听。

"张嘉尹将颤抖的手覆在林子璃手背。那些曾让他夜不能寐的雨声,

此刻正与母亲的哼唱产生共鸣。二十年前戛然而止的乐章,正在他们指尖续写最后的休止符。

第三节巴黎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抵达时,张嘉尹正在琴房修复母亲遗留的钢丝录音带。

醋酸纤维薄膜上,

两个母亲的笑声混着三十年前的雨子璃指着录音带盒上手写的坐标——北纬48.8606,

东经2.3371。手机地图闪烁的红标落在巴黎艺术桥锁栏,

那里还扣着她们当年挂的同心锁。张嘉尹用镊子夹起发簪里掉落的翡翠片,

灯光下浮现出微型五线谱。当《茉莉花》旋律从古董留声机里淌出时,

两人的手机同时收到邮件:巴黎音乐学院"东方遗韵"研究项目,

诚邀张予安与林若华后人携完整乐谱参与。"项目启动日刚好是母亲忌日。

"张嘉尹擦拭着母亲的小提琴,琴腹内壁刻着林子璃母亲的签名,

"校方说这把琴必须由双人合奏才能开音。"林子璃的指尖悬在琴键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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