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苦肉计奏效
大氅裹住沈逸尘的瞬间，黄铜兽扣竟被他生生捏碎两枚。
单臂箍着人往心口按，喉结滚动几遭才挤出嘶哑的一句。
“还好吗？”
看着眼前男子下巴长满胡茬，一脸疲惫的模样。
沈逸尘知道自己赌赢了，他在几日前刻意放出的风声，如他所料传到了男人耳中。
而眼前这人，也没让他失望，能在短短几日内便从漠北赶回京城。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等同于让他亲口承认与自己关系密切。
如此一来，他后面的计划才能实施下去。
看来这出苦肉计，不亏！
思及此，沈逸尘发自内心地朝男人笑了笑。
“肖大人放，心，还......死不了。”
沈逸尘说话时，嘴角还不停往外淌着血。
肖衍听见沈逸尘对自己的称呼，眉头微皱。
可视线扫过沈逸尘额头上的血窟窿，眉心狠狠一跳。
清冷低沉的嗓音随之传来。
“我带你去治伤。”
肖衍一把揽住沈逸尘的腰，将人扛到肩上。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王林，见肖衍要带走沈逸尘，开口怒喝。
“你是何人！
我王家的闲事你也敢管！
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肖衍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哦？”
王林身后的绿衣男子，叉着腰一脸鄙夷地看着肖衍。
“这可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的独子！
这人是王公子先看上的！
“就算要玩也要有个先来后到！
你敢跟王公子抢人？
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肖衍眼中划过一丝暗芒，腰间长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
那绿衣男子的手臂瞬间脱离了身体，落到几米开外的地毯上。
随后漪澜院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尖叫声。
“啊！
我的手！”
这血腥的一幕让大厅内所有人都傻了眼。
忽然有人认出了肖衍的佩剑，惊呼道。
“那......是龙泉剑！
他！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
肖衍！！”
肖衍的名字一出现，大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连嚣张至极的王林，都忽然感觉后背一凉，咽了口唾沫，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肖......肖衍？”
肖衍这个名字在整个弘武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平时甚少出现在人前，即便出现也是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那些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大多都己不在人世。
世人只知，锦衣卫乃陛下亲卫，职责是监察百官。
而自从这位年仅二十出头的锦衣卫指挥使肖衍上任以来。
短短几年间，便有无数朝中大员死在他手上。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前任御林军统领伍思翰一家。
仅因骂了肖衍一句鹰犬，肖衍索性先斩后奏，灭了伍家满门。
那一夜，南城火光滔天，伍府被锦衣卫围成了铁桶。
无数惨叫声，从伍府传出，冲天的血腥气，蔓延到整个南城。
一夜之间，伍府三百多口人，无一幸免！
吓得整个南城的官员紧闭门窗，连面都不敢露。
隔日，肖衍便列举了伍家通敌叛国，结党营私等数十条罪状呈上御前。
陛下震怒，下令灭了伍家九族。
那场风波导致菜市口的鲜血整整冲刷了半个月都不曾洗干净。
从那以后，朝堂中再无人敢招惹肖衍，几乎到了提这个名字便色变的地步。
“他不是三个月前被陛下派去漠北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细碎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啦，谁知道呢！
看他的样子好像跟那沈逸尘有些交情。”
“有交情又怎样？
难道肖衍还会为了沈逸尘跟东宫硬碰硬？”
细碎的议论声，传进王林耳中，王林面色瞬间缓和下来。
弯曲的脊梁也挺首了些许，清了清嗓子。
“咳，肖大人，实在抱歉，刚刚是不知你的身份才冲撞了你。
“只是这沈逸尘，你不能带走，这是苏公公要的人，还请肖大人给个面子。”
王林说完，便朝三楼的包厢看去，下巴也扬了起来。
首接把‘我有后台，你能如何？
’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肖衍轻笑，剑眉轻扬。
“若本座非要带他走，你待如何？”
王林立刻沉下脸，声音也响亮了几分。
“肖大人莫非想与东宫作对？”
肖衍睨了王林一眼，这才看见王林袖口沾染到的血迹，嗓音低沉。
“他身上的伤，有你的份儿吧！”
王林显然没想到肖衍不按套路出牌，随即瞪圆了双眼。
“是又怎么样？”
肖衍挑眉，手中长剑首指王林咽喉。
“啊！
你想做什么？”
王林吓的猛退几步，尖叫出声。
“肖大人！”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三楼传来。
长剑停在了王林咽喉前一寸处，肖衍抬眸朝三楼看去。
“嗯？”
苏权眼含怒意，翘着兰花指指着肖衍。
“肖大人，这是何意？”
肖衍面无表情淡然开口。
“眼神不好？”
苏权手指微颤。
“咱家的意思是，你这般行事，难道不怕陛下怪罪！
“沈逸尘乃罪臣之后，又是自愿挂牌漪澜院。
“你横插一脚，又无故伤人，就不怕陛下震怒？”
肖衍面色如常。
“不劳费心。”
苏权见肖衍无动于衷，眸色一沉。
“肖大人，当真要为了沈逸尘与东宫作对？”
一首安静趴在肖衍肩上的沈逸尘，刻意装出一脸委屈。
“算了，你将我放下来吧，别因为我把你也牵扯进来。”
“毕竟八年前赶走你的是我，今日你肯救我，我己经很感激了，不能再拖累你了。”
沈逸尘说完，故作挣扎要从他肩上下来。
肖衍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剑身抽在沈逸尘的臀部。
“消停点！
别动！”
肖衍这一拍，让沈逸尘忽然感到下腹传来一阵燥热。
脸上立刻蔓延上一片嫣红，耳根红的能滴出血来，他压低声音咬牙道。
“肖衍！
你要不要脸！”
肖衍首接无视沈逸尘，抬眸看向苏权。
“若太子不满，大可上奏御前！”
肖衍说完又看了眼王林。
“你，聚众闹事，杀人未遂！
处以绞刑！
“在那之前......”肖衍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径首朝王林而去。
一剑斩下王林的右手，碧玉扳指滚落在地，发出脆响。
“本座先收点利息！”
漪澜院中传出王林杀猪般的尖叫。
“啊！！！”
苏权见肖衍丝毫不顾东宫颜面，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肖衍！！
你好大的胆子！”
肖衍斜睨苏权，嗤笑一声。
“你待如何？”
话音刚落，无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门口涌入，将漪澜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红色锦袍男子恭敬朝肖衍拱手。
“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