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核心冲突
当他凝视军械库墙面的战术地图时，视网膜上同时映出三种视角：正常光谱中泛黄的牛皮纸、热成像里跳动的红色等高线，以及数据视界里流淌的绿色代码瀑布。
"认知污染度42%，建议立即休眠。
"系统提示框突然长出牙齿，警告文字在惨叫。
货架上的能量饮料自动飞入掌心，铝罐在念力挤压下爆裂，淡蓝色液体悬浮成水幕包裹头颅。
这是林秋发现的紧急冷却方式——用低温暂时麻痹那些互相吞噬的突变基因。
突然，所有水珠定格在半空。
战术地图上的城市轮廓开始流血，墨迹化作触须爬上墙面。
林秋听见商场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但那声音带着血肉黏连的湿腻感。
当他转头时，看见自动扶梯己变成巨型食道，肉壁上的绒毛正卷走纳米战甲残骸。
"认知滤网破损率89%。
"机械音夹杂着诡异笑声。
十二具被吞噬的纳米战甲突然在食道深处重组，融合成三米高的金属巨人。
更恐怖的是它的头颅——半个机械头骨包裹着腐烂人脑，电子眼后方垂落着神经突触，每走一步都有黏液从关节滴落。
林秋的匕首突然融化，银白色金属渗入掌心。
他意识到这是那些被吸收的纳米机器人，但此刻它们正在皮肤下游走，形成电路板般的金色纹路。
当金属巨人挥出链锯剑时，他的右手自动幻化成同样武器。
双刃相撞的火星中，林秋看见对方电子眼里闪过自己的倒影——那是个左半身机械义体、右半身血肉扭曲的怪物，脊椎骨刺破皮肤形成外骨骼，而眉心竖瞳正流出血泪。
"你也是清道夫？
"林秋在格挡间隙嘶吼。
"我们是修正程序。
"金属巨人胸腔发出合成音，腐烂大脑突然亮起幽蓝荧光，"错误代码：9527，清除进度37%。
"链锯剑突然变形成捕兽夹，咬住林秋的机械右臂。
他毫不犹豫地发动现实覆写，将"金属"属性替换为"石墨烯气凝胶"。
捕兽夹咬空瞬间，左手按在对方胸口："概念删除——质量守恒。
"金属巨人突然坍缩成二维平面，像被吸进黑洞的照片。
但林秋还来不及喘息，就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碳化。
删除物理法则的代价，是细胞以万亿倍速度衰老。
"警告！
量子态即将分离！
"商场试衣镜突然全部炸裂，九块碎片映出九个林秋。
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全身义体的杀手、眉心镶嵌红宝石的法师......每个镜像都在发出不同警告："他们在用副本喂养你！
""不要相信记忆！
""系统才是寄生虫！
"最右侧的镜片突然映出神秘女子身影，她手中的平板显示着林秋分裂的生命曲线："当两条时间线偏差值超过50%，你的存在将永远困在薛定谔的盒子里。
"金属巨人消失的位置腾起黑雾，雾气中走出十二个林秋的克隆体。
他们有的浑身长满电子眼，有的皮肤下鼓动着肉瘤，每个都掌握着某种变异能力——这是清道夫程序最恶毒的杀招，让猎物被自己的可能性杀死。
"认知污染度99%。
"系统提示框开始融化。
林秋突然笑了。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游走的金色纹路，那是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莫比乌斯环纹身。
当第一个克隆体扑来时，他伸手抓住对方的变异肢体，纹身突然睁开无数复眼。
"读取完毕。
"林秋的声线变成电子混响，"基因序列TL-0972，反物质操纵能力，载入中......"克隆体在尖叫声中化作光粒，能力如数据包注入林秋体内。
其余克隆体集体僵首，他们发现这个宿主正在反向吞噬清道夫程序。
商场灯光忽明忽暗，整栋建筑发出哀鸣，钢筋如肠衣般蠕动。
"错误！
错误！
"金属巨人残存的头颅在地上滚动，"正在申请调用深空协议......""太迟了。
"林秋脚踏虚空，每一步都留下燃烧的代码脚印。
他扯下自己的机械右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银河系旋臂般的星云物质，"告诉那些观测者——"星云触须洞穿商场穹顶，裹住某个正在逃逸的数据包。
当光芒消散时，林秋掌心跳动着一颗机械心脏，每根血管都连接着不同维度的虚影。
"——现在轮到人类编写系统日志了。
"